夏夜晚风与未说出口的诗 第5章 第五章 补习课的错题与共享的耳机

运动会结束后，班里调了座位，林雨歆和安佴还是同桌。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陈阳抱着数学练习册凑过来，苦着脸敲了敲他们的桌子：“雨歆，安佴，江湖救急！这几道函数题我啃了半天都没懂，下周就要小测了，你们俩能不能帮我补补？”

林雨歆抬头看了眼安佴，安佴正转着笔，目光落在练习册的最后一道题上，没立刻说话。陈阳赶紧拽了拽安佴的袖子：“我知道你数学好，上次月考你可是全班第二，就当可怜可怜我呗！”

安佴挑了挑眉，看向林雨歆：“你也会？”

“还行，这几道题我之前做过类似的。”林雨歆点头，把自己的练习册拉过来，“要不周末去我家？我家客厅大，还能煮点奶茶。”

陈阳立刻欢呼：“好啊好啊！我周六上午没课，九点过去行不？”

安佴没反对，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转笔的动作慢了些，目光扫过林雨歆的练习册，上面的解题步骤写得整整齐齐。

周六早上九点，陈阳准时敲开林雨歆家的门，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客厅里，林雨歆已经把练习册、草稿纸摆好了，安佴比他还早到，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数学课本，阳光落在他的发梢，看起来比平时温和些。

“来得挺早啊安佴！”陈阳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凑过去看他的课本，“你居然还提前预习了？”

“没，随便翻的。”安佴合上书，看向林雨歆，“先讲哪道题？”

林雨歆拿起陈阳的练习册，指着第一道函数题：“这道题重点在求定义域，你看这里，分母不能为零，根号里的数要大于等于零，先把这两个条件列出来……”

陈阳听得很认真，偶尔插一句“这里没懂”，安佴会在旁边补充，他讲题比林雨歆直接，总是抓着关键步骤说：“别绕远路，先算内层函数的值域，再代入外层函数。”

讲完三道题，林雨歆起身去厨房煮奶茶，陈阳趁机凑到安佴身边，压低声音：“你跟雨歆现在关系挺好啊，之前还老跟他吵架。”

安佴拿笔敲了敲他的头：“专心看题，别瞎打听。”

“我就是好奇嘛！”陈阳揉了揉头，“你之前是不是故意针对他？”

安佴没说话，手指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圈，刚好把林雨歆刚才写的解题步骤圈住。这时林雨歆端着三杯奶茶出来，放在茶几上：“先歇会，喝点奶茶再讲。”

奶茶是温热的，加了珍珠，陈阳吸了一大口：“好喝！雨歆你手艺可以啊！”

林雨歆笑了笑，看向安佴，发现他没怎么动奶茶，只是拿着勺子搅了搅珍珠：“你不爱喝甜的？”

“还好。”安佴喝了一口，眉头没皱，只是没再喝第二口。林雨歆记在心里，下次煮的时候，默默给他少放了点糖。

下午继续讲题，陈阳终于弄懂了最后一道压轴题，兴奋地拍了拍桌子：“终于会了！谢谢你们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

“不用，你把题弄会就行。”林雨歆收拾练习册，安佴也站起来，帮他把草稿纸叠好。

陈阳走后，客厅里只剩他们俩。林雨歆收拾茶几，安佴站在旁边，看着他手里的水果袋：“那袋苹果你留着吃，我不爱吃。”

“好。”林雨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上次借我的伞，还在我家阳台，我给你拿。”

安佴跟着他去阳台，看到伞挂在晾衣绳上，旁边还挂着一件灰色的卫衣，是林雨歆的。风吹过来，卫衣的衣角轻轻碰到伞面，安佴的目光顿了顿。

林雨歆把伞递给他：“洗干净了，就是伞骨有点松，你用的时候注意点。”

“没事。”安佴接过伞，手指碰到伞柄，想起上次雨夜的事，耳朵有点热，“那个……笔记本好用吗？”

“好用，谢谢。”林雨歆笑了，“我在上面记了不少笔记，下次有不会的题，还能问你吗？”

“可以。”安佴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你周末一般都干嘛？”

“在家做题，偶尔听听歌。”林雨歆说，“你呢？”

“差不多，有时候会去打球。”安佴说完，开门走了，关门的瞬间，林雨歆好像听到他说了句“下次打球可以叫你”，但没听清，想问的时候，门已经关紧了。

过了几天，班里要开班会，主题是“分享喜欢的歌”，每个人都要准备一首，上台分享理由。林雨歆选了首轻音乐，没歌词，只是觉得安静。

轮到安佴时，他走上台，手里拿着手机，没说话，直接放了歌。音乐响起来，林雨歆愣了——这是他上次在阳台听的那首歌，当时他戴着耳机，声音不大，没想到安佴居然听到了。

安佴的分享理由很简单：“觉得好听。”说完就下台了，回到座位时，悄悄看了林雨歆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赶紧转回头，耳朵又红了。

班会结束后，林雨歆拿出耳机，递了一只给安佴：“一起听？”

安佴犹豫了一下，接过耳机，戴在右耳上。音乐还是那首轻音乐，风吹过耳机线，轻轻晃着。两人没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听着音乐，窗外的香樟树叶子沙沙响，阳光落在他们之间的课桌上，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