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思缅怀的春天 第2章 你在那里可以找到答案

有人朝穆稀的方向走来，是个身形娇小的小姑娘。她蹦蹦跳跳地凑到近前，脸上挂着甜软的笑：“稀稀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呀？大家都在那边玩呢，快过来一起呀！”

穆稀抬眼，眸光冷得像浸了冰，声音没带半分温度：“吾鄢，你听说过‘永生者’吗？”

小姑娘歪了歪头，懵懂地摇摇头：“永生者？是不会死的人吗？我没见过呀，也从没听人说起过呢。”

穆稀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果然如此。自白玄消失后，这个世界里，竟真的再无她的痕迹了 —— 仿佛那个人，从未存在过。

穆稀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想见领袖.....”

还没有等她说完一位身形极具压迫感的女性，她站姿挺拔如松，哪怕裹在衣袍里，也难掩利落又稳健的体态。脸上戴着修女标志性的黑色头罩，头罩边缘垂落的布料将大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线，以及一双沉静却锐利的眼睛，目光扫过之处，总让人不自觉屏息。

众人齐刷刷俯身半跪，齐声高呼：“见过领袖大人！” 声浪整齐划一，在空气里漾开沉沉的回响。

那女子立于人群前方，语调温和却自带不容置疑的气场。她抬手虚扶，目光落在穆稀身上，柔声道：“都起来吧，今日无需拘礼。” 稍作停顿，她朝穆稀伸出手，眼底带着几分难察的暖意：“穆稀，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

穆稀望着眼前的女人，心绪复杂。从前，这位领袖于她而言总是疏离淡漠，鲜少流露关切。可偏偏，每当自己心中有所念，她便会凭空出现。若不是此前早已暗中查证，确认她并无半分恶意，这般精准洞察心事、如影随形的模样，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穆稀凝望着那双沉静锐利的眼，指尖下意识蜷起，迟疑了半秒才缓步上前。每次领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穿透性的温和，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所有藏掖的不安与疑虑。

“刚刚听见你想见我，是有什么事情？” 领袖的声音比方才更柔了些，头罩阴影下的下颌线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穆稀抬眼，冷寂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波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紧：“领袖，我想知道，‘永生者’真的存在？”

周围原本有人低声絮语现在忽然瞬间安静下来，连方才蹦跳的王吾鄢都收起了一丝笑意，怯生生地往后退了半步。领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缓缓颔首：“存在”

这两个字轻得像风，却重重砸在穆稀心上。她攥紧的指尖泛白，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那如果…… 有一位永生者突然消失，是不是和他的相关的关的记忆都会被抹去？”

领袖抬手，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肩头，触感虽然是微凉的但带着莫名的安定。“永生者没有消失这一说法，更没有抹去记忆这一说法。” 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讳莫如深，“要么，那个人不是。”

穆稀的心猛地一揪，白玄消失前的最后一瞥在脑海中闪过，那般决绝又不舍。“那如果有人消失怎么让他回来。” 她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急切。她太想知道为什么永生者会消失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领袖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人群与楼宇。

“能，但是代价极大。” 她转头看向穆稀，眼神锐利如刀，却又藏着一丝不忍，“你要找的那位，应该是自愿与世界斩断羁绊的。他应该不想让你卷入永生者的纷争，才抹去了所有痕迹。”

穆稀浑身一震，眼眶瞬间泛红，却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那是她第一次感到情绪的波动。那是原来不是世界遗忘了白玄，是白玄亲手推开了这个世界，推开了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白玄会这样做。

“我不在乎任何代价。” 穆稀抬眼，冷寂的眸子里就好像燃起执拗的火苗，“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

领袖望着她，沉默良久，缓缓松开手：“既然这样跟我来吧。” 她转身迈步，衣袍在风中划出利落的弧度，“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 你与她的羁绊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断过。”

穆稀毫不犹豫地跟上，身后的人群早已起身，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神色各异。王吾鄢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小声嘀咕：“稀稀姐要找的人，到底是谁呀？”

她身边有人回复她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穆稀情绪这么激动。”

脚步沉稳地穿过喧闹渐息的人群，朝着平日里众人翻阅典籍的藏书阁走去。

这里褪去了白日的人气，只剩书架投下的深幽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旧纸与墨香混合的沉静气息。领袖在最内侧一间狭小的偏室停下脚步，那房间仅容两人并行，墙面嵌着整齐的木格，摆满了厚重的古籍。

她抬手按在墙角一处不起眼的雕花木饰上，指尖微微用力，只听 “咔哒” 一声轻响，原本平整的墙面竟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随后向两侧平移，露出一扇漆黑的暗门。门后隐约透着微弱的光，裹挟着一丝比室内更显幽凉的气息。

领袖的指尖从暗门边缘收回，头罩阴影下的目光沉静无波，语调冷冽得像淬了霜：“去吧里面的东西可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