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思缅怀的春天 第1章 你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穆稀的身上还还沾着露草的湿气，白玄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地她滑过她想在摸摸她在抱抱她—— 但是她触碰不到她的手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是真真切切地 “穿过”，像穿过一团雾。

木偶是不会怕冷的，可她看着白玄半透明的袖口，忽然觉得木头骨骼里都浸了凉。白玄总是说自己是死不了的，活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风雪，斩过吞月的妖、蚀城的怪，也和那些妖怪一起喝酒一起赏月，连天雷劈在身上都只留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穆稀记得自己被白玄创造出来的那个时候，白玄的声音沉得像浸了冷雾：“穆稀，你且听好——从今往后，你不属于白家，也不属于我。你的唯一目标，是杀了白家所有人。”

当时还以为，这位 “永生者” 是仗着自己拥有不死之身，才特意塑造出这样的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只为能让白玄彻底放下执念、安心离去。

可此刻，这位 “永生者” 正蹲在她面前，指尖的透明感在蔓延，顺着手腕爬上小臂，像被晨光消融的霜。“穆稀，” 白玄的声音还是温的，却带着一种穆稀不懂的轻飘，“我可能要走了。”

“走？” 穆稀想了想只吐出一个字。她的记忆和想法和正常人是一样的有感情的，知道 “走” 是暂时离开，可白玄的眼神不像，像…… 像被抛弃时的决绝。

“是再也不会回来的那种。” 白玄抬手想摸他的脸，指尖却在触到皮肤的前一秒，散成了细碎的光粒，“我在慢慢消失，连魂魄都留不住。”

穆稀不懂。刻在她记忆里的 “消失”，是枯萎的花，是碎裂的瓷，是能看见痕迹的终结。可白玄是永生者，是连死亡都不敢招惹的人，怎么会 “消失”？她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堵在喉咙里，像生了锈的齿轮转不动。

白玄似乎看穿了她的困惑，却没解释，只是用还能凝聚的手掌，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哪怕以后没有我，也要好好的。”

光粒还在从白玄身上剥落，落在草地上，没留下一点痕迹。穆稀想抓住那些光，可她的还是太迟顿了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玄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从肩膀到胸膛，再到脖颈，最后只剩下一双温柔的眼睛，映着她那白皙的脸。

“你是我那么多作品里面最满意的，所以不要伤心，要好好活下去。”

这是白玄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那双眼睛也散了，化作漫天细碎的光点，被风一吹，就消失在了晨雾里，就好像没有存在过。

穆稀僵在原地，露水顺着她白色的发梢滴落在草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 “消失” 两个字，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 永生者，怎么会死？

而她不知道的是，白玄的消失，也只是一个开始。

白玄消失的第七天，穆稀终于动了。

她坐在当初白玄告别他的那片草地上，身上的关节因为七天七夜的静止，也有一点麻。晨雾漫过她的脚踝，像白玄那天散成的光粒，凉得让人发慌。穆稀记得白玄消失前的样子。不知道活过多少年的风雪的人，站在她面前，半条胳膊已经透明得能看见后面的树影。“我要消失，穆稀。”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以后你自己……”

后面的话穆稀没听清，她的虽然已经很聪明了但是还是突然卡住了。卡住的原因很简单：白玄是永生者。

刻在她记忆深处的认知，是白玄斩妖除魔时的所向披靡，是哪怕被怪物撕碎了身躯，也能在半日内重组的强悍。“死亡” 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沉睡。可 “消失” 是什么？是连残骸、连气息都留不下的彻底虚无。

穆稀不懂。她自始至终都是木偶，没有像人类那样子的情绪，不懂悲伤，只懂 “困惑”。就像她不懂为什么草会绿、天会蓝，不懂为什么白玄要让她 “好好活下去”—— 她本就会一直活着，只要不被毁坏，就能永远保持现在的样子，就算被毁坏白玄也会想办法把她修好。

直到第七天的晨雾升起，她才缓缓站起身。脚掌踩在草地上，没有任何温度。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白玄。

一个已经消失了的人又应该怎么找呢...

不是因为想念，只是想问问她：你说的 “消失”，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她走了很久，穿过了曾经和白玄一起走过的森林，路过了一起歇脚的河边，却连一丝白玄的气息都没找到。就像那个人从未存在过，就像几百年的相伴，只是刻在她木脑子里的一场幻梦。

更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是，当她终于回到自己一直住的驻地时，迎接他的是漫天的庆功酒，是和她搭档们胸前沉甸甸的荣誉勋章 —— 他们成了这世间最厉害的猎妖队“圣音咏叹”，可没人提起白玄。

没人问 “白玄去哪了”，没人记得那个愿意帮助他们完成“怪物书”破解的永生者。

穆稀思绪又陷入了滞涩，对眼前的事像隔了一层雾，迟迟反应不过来。她看着队友们脸上的笑容，忽然觉得那些勋章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隐隐觉得，白玄的消失，或许不是结束。而是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正在悄悄蔓延。

亲爱的读者们，你们如果发现有一些小错误就到没看见谢谢，我后面重新听才发现我有一些比如，多写了一些“的”，或者是上面被我写成了什么。是一些小问题希望大家不要介意(??ω??)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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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是我最满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