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它,”宋杉青一字一词道,“没有半分关系。”
斋饭很清淡,是清水素面,上面还夹杂着几片青绿色菜叶,宋杉青和裴寄并肩而坐,斋堂里碗筷相碰轻响。
“你是裴寄的朋友吧?”
“这清汤小面可还吃得习惯?”
“裴寄有带你去看过……”
“……”
餐桌上,宋杉青嘴角噙着得体的微笑,一阵阴风吹过抬头时,撞进对面一个阴森森的目光,他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它一言不发,阴森森黏腻腻直愣愣盯着宋杉青,夜风撩动它贴着脸上的发丝,那狭长的眼眸,浓烈的侵略性就要溢出来了。
宋杉青慌忙移开眼,直觉得身下毛骨悚然,一股寒气沿着他的脊背不断爬升。
*
泡澡斑驳的木盘内,热水雾气弥漫,浴水蒸腾着,木窗坎外,是飞舞散落雪絮。
“吱呀——”
木门被拉开了。
它倚在门框上,一脸戏谑玩味的表情,扫过宋杉青浸在水中的身子,他慌忙环抱双臂,企图遮掩住。
“滚,”宋杉青耳通红,向着它泼水,“你出去,出去!”
它眼眸于氤氲白雾水汽中格外美艳,嘴巴一张一合,吐出露骨暗示。
【宿主害羞,】它一脸坏笑缓缓开口,【我又不是没有看过,怕什么?】
雾气蒸腾下,宋杉青气得浑身上下通红,它笑得更放肆了,它忽然俯身,手指划过温热的水面。
【我看一眼,宿主你又不会痛,如此紧张,要不,我试一试,你到底痛不痛。】
它把修长纤细的手伸入温热的浴盘温水中。
“滚,”宋杉青蜷缩着抱着自己,面红耳赤,绝望大喊,“你给我滚出去,我要报警,走开走开,我要回家。”
它捞起他的手腕,放在柔软的唇边,轻轻吻上了宋杉青手腕内侧的那颗痣,这是一个带着诱惑的吻,它一边吻一边半眯着眼,眼神迷离抬眸看着宋杉青。
【宿主的脉搏……】它边吻边闻,如同顶级过肺【我吻着你的心跳。】
雾气蒸腾,弥漫着一份无法言喻的氛围,它实在是太喜欢在他身下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宣誓主权,牙印吻痕,无论粗暴一点还是温柔,它都为此乐此不疲。
*
夜色寺庙,四处沉寂又昏昏沉沉,窗框外的枝桠张牙舞爪,摇落上面牵挂着的白色雪絮。
禅房内,宋杉青沉溺梦乡,意识混沌间,周身雾气缭绕,他压着一人,那人衣襟散乱,乌发丝铺陈,半阖的眼中似含迷离水光。
而他的手,正紧紧抵在它柔软的小腹上。
宋杉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尝试用力,狠摁着它的小腹,它发出一声闷哼。
这很可爱的冒犯,很真挚的**。
宋杉青尚未回神,对方已倏然翻身,将他反制于下。那张妖治的脸贴近,唇角噙着狼一般的笑,眼底烧着暗火,灼得他浑身发麻。
屋外雪落无声,屋内却似山崩地裂,五内俱焚。
情到深处,一阵强烈的心痛感袭来,猛地将宋杉青唤醒,他猛然睁眼坐起。
冷汗涔涔,宋杉青急促坐起,目光慌乱扫向角落,它正伏在木桌上沉睡。
“混账……”
一股猛烈的羞耻感油然而生,但那处沉闷的疼痛清晰传来,宋杉青猛地将那被褥狠狠闷着头,在床塌上反复翻滚,想要驱散袭来的羞耻感。
它埋于双臂下的脸,嘴角上扬,带着意犹未尽的笑。
宋杉青全身发热,死死被褥捂着头,不到半刻,便被闷得呼吸不上来,两眼发昏。
他猛地掀开被子,企图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谁?”
迷迷糊糊的夜色下,一人,正站在离他数步远,脸上用布布死死包裹住,就连眼睛都没有露出半寸,如同一个索命冤魂。
此人,头顶直至脚踝都死死包裹着,握着一把油光光的刺刀,一动不动直面他。
宋杉青眼角泛红,身于床塌上里衣与发丝凌乱,香肩不经意露出,被褥外半截细白腿,此情此景异常诱人。
他连忙看向它,它正在角落木桌一动不动趴睡得正香。
“哐当!”
木窗被寒风猛烈吹开,发出撞击的闷沉声,白色飞絮夹渣着寒风,呼呼啸直冲入屋内,瞬间气温与气氛直降至冰点。
宋杉青鸡皮疙瘩瞬间冒起,那人一步一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宋杉青根本不敢喊系统,他觉得刚刚的梦,实在实在太触目惊心,他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不论身体还是心理受到如此强烈的冲击。
那人走向他床塌前,即便包裹得严严实实,宋杉青还是能感知到,他对着眼前的景象的饶有趣味。
他冷哼一声,轻举起手上握着的刀,举起刀面轻轻拍了拍宋杉青的白脸,再将刀尖下滑提起宋杉青的下巴。
【滚出去,】它的声音幽幽传来,【现在。】
它手上死死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寒风呼啸,它的马尾发丝妖治在身后飞舞。
他飞快几步便识趣地遁窗一跃而出。
【衣服穿好些……】
它抬头就为他整理凌乱的里衣,将滑落的肩头遮盖,并给他里衣的系带,打了一个死死的结。
“喂,”宋杉青被它系上的系带勒得不行,“你勒得太紧了……”
它一下又一下,用指尖抚顺着他凌乱的发丝,将他炸起的发丝顺得服服帖帖,宋杉青还沉浸在那个梦的尴尬氛围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机械地顺从它的摆弄。
【宿主,你好香。】
它不语,将手伸去,一下又一下揉着宋杉青小腹,他那还闷着痛,揉了几下,瞬间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