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欲家别墅,只有厨房里仆人,她们一排排站着,嘴里总会绷出几个惊叹词,她们讨论得激烈,精彩部分时眼睛总会瞪得巨大。
一个捂嘴的女仆加大音量,周围的人突然将她围住:“什么?”
见几人面露兴奋,欲碎赶忙凑上前去。
她抿了抿唇,出声插进仆人讨论中:“什么”
“就是”捂嘴的仆人准备说,偏头看到欲碎却惊得跳起来,她眉毛扬起却说不出话,扯着旁边的仆人就往外跑。
三秒不到,热闹的厨房就只剩下欲碎一个人。
她恍然,原来仆人讨论的是她。
假装笑笑,有些尴尬地搓搓手,其实欲碎并不在意仆人们说她什么,只是刚才的场景让她想起自己刚死的时候,因为不熟悉冥界环境而到趴墙角听小鬼们说话的模样。
他们也这样,被她吓得随处跑。
欲碎平静地往卧室走,刚上台阶就遇到了昨晚去偷人的欲灵。
她跑得还挺快!!!
淡淡瞟了一眼,欲碎便侧身往卧室走去,推开门,手却被拽住,回头,欲灵气得嘴角都抽搐,瞪大的眼睛像是要把她吃了般。
这是发什么疯?
欲碎甩手,毫不客气的推开欲灵。
对于她,欲碎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冷眼,将厌烦写到脸上,微微扬起下颚,比出赶人手势。
欲碎已经没了耐性,有脸的人都知道该走了,偏偏欲灵什么脸也没有。
“你昨晚去了哪?”
欲碎没搭话,不屑地嘲讽一笑,她勾起欲灵下巴,捏紧后又甩开:“和你”
欲碎自顾自地往卧室走,光下,她的影子被逐渐拉长,后又落下一片阴影盖过影子全部,身后传来热气,欲碎感觉到头发被扯住。
回眸,欲灵正掐着她脖子,不讲道理的推她往衣柜那撞。
“砰砰砰”连撞三下,很快欲碎额角划出道口子,血染湿了眼睫,滴在裤子上成了花瓣。
欲碎艰难的抬起头,此时欲灵已经叫来了人,两个女仆架着她肩膀,强制她下跪。
挣扎许久,欲碎很快就没了力气,仰起眸,哪里都娇弱,唯独眼睛淬了冰,冻得人不敢继续。
欲碎推开仆人,眸光落在摆满珠宝的化妆柜上,凭借原主记忆,她知道那里有把小刀,这小刀是原主为自杀而准备的,现在落到欲碎手里,她可得好好用用。
拉开抽屉,刀刃在光下泛着银光。
欲碎拿起刀,刀背反射出她眉尾的伤疤,她眸色一转,对欲灵扬起甜甜微笑。
笑容如灌了蜜,是致命吸引,能蛊惑人心,却处处透露危险。
手臂抬直,刀尖对准欲灵,收敛起笑意,眼里只有报仇的恨意,慢步上前,拽住欲灵长发,猛地一扯,让她的脖子完全暴露在视野。
踩上她膝盖,迫使她跪下,刀刃在脖颈间轻划,慢慢用力,在脖颈间留下划痕。
欲灵慌了,扯着嗓子喊:“爸,爸!!!”
楼下传来急切脚步声,欲碎那不是人的爹来了,他扯过欲碎手里的刀,什么也没问就给了欲碎一巴掌。
欲碎被扇在地上,口腔里全是血腥味,抬眸,欲灵正在爸爸的关怀下委屈痛苦。
她受天大的委屈,也借此拿出张照片告状:“爸,欲碎不要脸。”
欲碎低笑,替原主感到不值。
盯看着那张照片,欲碎突然感到无语,那是条热搜,而热搜里的人正是她和霍凌,照片上的霍凌一脸宠溺,头搁她肩上,手乖乖背在身后。
她和他如热恋中的情侣,爱的深沉,爱得忘我。
如果时间能重来,欲碎一定会敲开霍凌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当时他明明就满脸幸灾乐祸,看戏看得开心大笑。
真是会装,被拍的照片到变了个模样。
见有人撑腰,欲灵顿时不怕了,她拿着照片就去质问欲碎,真是小三连廉耻都不要了,直接舞到原配面前。
欲碎依旧不惯着,趁她恶心的爹在看热搜,夺过小刀就往欲灵脖子上砍,手腕扬起,耳后一转,动作流利,下刀果断。
刀直直砸下,在地上弹起,后落在欲碎名义上爹的脚旁。
再抬头,欲灵的长发已经剪短,发尾没一处是直线,有的地方凸,有的地方凹。
哭声瞬间传遍豪宅,欲碎淡淡瞥了眼,随意地走进卧室,后浅浅弯唇,开口出身:“滚”
一顿咒骂中,欲碎懒得解释,门狠狠一关,将声音隔绝在外。
夜幕降临,高架桥上驶过一辆黑色大G,泥点捡起,内燃机发出的音浪嚣张极致。
一个急转,黑色大G的车窗被打开,霍凌单手打着方向盘,姿势慵懒的看着后方追来的车辆。
他面色平静,显然是认识后面的车。
抽出一根烟,头微微低下,修长的指节夹着烟,食指抬起,拇指借力,烟就在手上转了个圈。
霍凌直勾勾盯着,后又被雷电吸引了注意力。
要下雨了,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豆粒般的雨点同雷声一起落下,冷风吹过,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
“哥”熟悉的声音,霍凌勾起唇角,缓缓将头抬起,原本落后的迈巴赫已与大G齐头,贺之羽坐在副驾驶座,旁边开车的是他刚找的新欢。
他满身酒味,白衬衣配破洞裤,如果不是他家世显赫,就他这身装扮去谈生意,早就该被人追着打
见贺之羽醉得不清,霍凌也没了想和他交流的**,仰起下颚,夹着烟的手伸出窗外,抬了抬眉,指尖扬起,烟头则对准贺之羽。
霍凌一句也话没说,只是简单的勾勾手,贺之羽就懂了。
叫他点烟了
贺之羽从兜里掏带钻的打火机,探出半边身子,手挡着风。
“咔嚓”烟被点燃,一缕缕白烟升上天空,霍凌收回手,微微仰着头,薄唇咬着烟头,微微吸一口烟后又缓缓吐出,路灯暖黄的光打在他脸上,给立体的眉弓留下一小片阴影。
烟雾缭绕间霍凌扯了扯领带,不经意的露出被欲碎咬了的喉结,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配上张俊颜,让贺之羽都看沉默了。
懒散抬眸,正好对上贺之羽那满脑袋都是黄色废料的眼睛。
他夸张的耸肩,脸挤成一团,带颜色的眸光游荡在霍凌伤了两天的喉结:“战况激烈啊!!!”
贺之羽撑出半边身子,试图往衣服领口里看
“咦”他咂舌,没有抓痕,奇了怪了,眸光又往上移了点,面色红润,精神良好,看来他哥是吃饱了的。
贺之羽的目光太过□□,落在霍凌身上让他感到了不舒服,霍凌压着眉,不爽地偏头,深邃的黑瞳带着寒光,专听语气都能知道他很不爽。
“把你那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清清,别出来脏我眼。”
贺之羽愣了愣,虽然他被骂了但还得保持厚脸皮的优秀品质,走下车,撑着大G俯身暗示:“爽不爽?”
霍凌冷眼,弯唇却没搭话:“叛徒处理完了?”
他狠狠吸了口烟,仰头,直直盯着贺之羽,浅浅笑笑故意吐出白雾熏贺之羽,鼻腔里涌进白雾呛得贺之羽连连后退。
他插着腰,还没缓过来,低头见看到霍凌手肘搭在车窗上,冷白修长的指节无情的抖动着烟灰,而散落的星火正好落在他破洞的裤子上。
发烫的布料接触皮肤,有些还直接就烫到他大腿,贺之羽痛苦地攥紧拳,猛地一跳:“哦呦”
他急忙用手给裤子扇风,嘴里不断发出“嘶嘶嘶”声,好不容易不那么烫了,抬眸就又看到霍凌要作妖的表情。
他吊儿郎当的撑着下颚,黑瞳里不屑与嘲讽是那样的脏,稍稍挑眉,手里的烟递出去,指节自然垂落,在贺之羽看不到的地方改变方向。
霍凌浅浅笑着,拿烟的手一颤一颤,不少烟灰抖落,他的手就在这些烟灰里突然卸了力,带着星火的烟没征兆的滑落,掉落的地方正好对准贺之羽□□。
这是要他断子绝孙啊!!!
贺之羽花容失色,来不及多思考,手捂着挡,机械的把僵硬的胯扭到一边,他躲过了一劫但没完全躲过,因为烟掉在了鞋上,然后鞋被烧了个洞。
这是他刚买的新鞋,全球限量!!!
贺之羽样起头,对黑压压的天长长叹了口气,他的鞋,他该怎么办?
打霍凌?想什么呢,他不弄死他都算好的了。
吃了哑巴亏,贺之羽自然乖多了,拉着脸回到副驾驶座,趴在车窗上看霍凌:“叛徒处理好了”
得到答应,霍凌便没了耐心,他随意的打着方向盘,踩了踩油门准备走,抬眸,车尾气糊了贺之羽一脸。
见霍凌要走,贺之羽终于正常了不少,他收敛起嘴角,神色正经:“哥”
这一声“哥”没了调侃时的轻浮,仔细一听里面藏着担忧:“你真要娶病秧子”
看似疑问的话,在贺之羽的口中成了警告,他用严肃的语气,认真的神色提醒霍凌他要娶的病秧子是累赘。
抿了抿唇,眼眸里是对霍凌内心的猜测,他希望霍凌只是玩玩,可直觉告诉他霍凌不并非只是玩玩。
他拿出早上的热搜,如果不是霍凌放任不管,这热搜在狗仔拍到的那一刻就会消失,哪会像现在一样挂整整一天,热度还居然只升不降。
千万点击率,百万浏览率,所以的一切都是霍凌无声的允许
霍凌停下车,迈着长腿走到贺之羽面前,他勾了勾唇黑瞳带着一抹深意:“玩玩罢了”
冷淡的语气,绝情的态度,显然他对这门婚事完全不放在心里。
其实也不怪,毕竟霍凌常年在商场厮杀,他一个人便能决定家族的生死,作为霍家的掌门人他必须冷血甚至到残忍,雄厚的财力,只手遮天的权利,得到这些的代价便是霍凌再无七情六欲,从小到大豪门的勾心斗角霍凌见过无数,想爬他床的人成百上千,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他的人生以利益为主,凡是没利益可取的事都是浪费时间罢了!!!
一个病秧子,霍凌脑海自动浮现出欲碎拿着耳钉得意的模样,她直勾勾的盯着欲灵,鼻尖和眼尾都还泛着红,眼睫一颤一颤的,漂亮又人心动。但仔细看她眸子里藏着股狠劲,拿起他的耳钉高高扬起,对欲灵无声的嘲笑。
他笑了笑,而玩玩一词似乎也此刻变得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