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 第17章 第17章

北方天寒，叶凝霜初来乍到，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加之知晓秦韫之身子不好，虽已至暮春时节，她还是在室内点了暖炉。琉璃屏风后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室内暖融融的，热气蒸腾，氤氲着一阵湿热的水汽。

透过屏风，隐约可见里间年轻女子身体的优美曲线，秦韫之却不敢抬眼去看，他此刻只觉身子微微发热，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终于，待屏风后的流水声停歇下来，过了片刻，便见叶凝霜从里间缓缓走出，只见她此刻穿上了一件半透明的极薄的纱衣，玲珑凹凸的身段若隐若现。

秦韫之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心中只觉气血翻涌。这些日子下来，他们虽夜夜躺在一张床上，却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之举，叶凝霜的身子，他还从未瞧过。他虽身体残缺，但在宫中服侍多年，对于男女亲密之事也并非完全不知，但到底只是奴婢身份，女性的身体，他从未瞧过……这下好似不经意见看瞧到了什么不该瞧见的地方，还是自己心中最在意之人，他感觉自己的心绪再也无法平静了。

“督主，奴家给您跳支舞可好？”叶凝霜此刻神色又恢复了一丝狡黠，声音中透着妩媚，一袭纱衣勾勒着窈窕曼妙的身段，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美丽花朵，就要绽放开来。

秦韫之呆呆地坐在床沿，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叶凝霜已经开始翩然起舞，她的身段极其柔软婀娜，舞技不说在花漾楼、在整个金陵城里也是一绝，只见她时而水中莲步如凌波仙子，时而嬛嬛一袅楚宫腰，腰肢柔软，腰身盈盈可握，由于身上的纱衣极薄，某些地方却是不经意间吸引了秦韫之的注意。秦韫之只见她瞬间又变换了舞步，步履轻快，动作也变得更热烈奔放起来，“这是西域舞，督主喜欢吗？”叶凝霜冲他甜笑道，真真是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秦韫之看得痴了，半晌才感受到人中处一片湿热，抬手抚上去，指间一片鲜红。他竟然……流鼻血了，他不禁羞赧万分，急忙去寻帕子来擦，正在起舞的叶凝霜也立刻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忙拿起手帕来给他擦拭，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人，也太可爱了吧！这还没怎么样呢。

秦韫之此刻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境里，此处好似瑶池仙境，眼前的女子宛若真仙下凡，感受到她轻轻擦试着自己的鼻尖下侧，身畔传来阵阵幽香，方才回过神来，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这舞，姑娘以前是否给旁人跳过？”

叶凝霜望着他认真询问的模样，分明从他眼中瞧见了一丝醋意，“跳那自然是跳过，但是这般半遮半露，欲语还休，当然只有督主您才有这般待遇了。”

秦韫之见她一脸笑意，听闻她这般说，醋意却是丝毫不减，这般热烈奔放的舞蹈，竟然还真的对旁人跳过？他望着眼前女子，视线不经意又撇到她若隐若现的胸前，下意识地侧过头不去看她，却禁不住胸膛里微微发热。猝不及防间，温热柔软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极轻的触碰，宛若春日的细雨和风，而后雨势却渐渐开始大了起来。秦韫之生涩地回应着她的吻，薄唇微启，感受着少女的舌尖正要探入，是从未有过的清甜滋味。情思迷乱间，叶凝霜顺势就要褪去他身上的衣物，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瞬间将他带回了现实。

一丝惊惧从脑海中闪过，而后穿过四肢百骸，使得他整个身子不禁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握住了她即将开始下一步动作的玉手，“不……不要…..”他此刻已然回过神来，心间一阵苦涩蔓延，他这般身子，竟还想要探求更多么？他没有这个能力，亦无这个资格。

叶凝霜望见他眼中苦涩，这便停下了动作，意识到今夜有些急切了，而后便轻轻拥住了他，“没事的，没事的，你若不喜欢，我便不再如此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轻抚他的背脊，极是温柔地抚慰。

待见他眼中神色渐渐平复，二人便这般在床上躺下，今夜，却没有心照不宣地中间隔着“那条线”，叶凝霜缓缓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他这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细细摩挲到掌心，才知道并不是一位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的手，上面布满了一层薄茧，“以后，不叫你督主了，太生分，叫你阿韫好不好？”她侧过身温柔地望着他，缓缓道。

“阿韫……”第一个这般唤他的人是萧启宸，并不是她，可这称呼从她嘴里喊出来，却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思绪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们嬉笑打闹的那片田野上，“好啊。”他这便侧过身来，与她四目相对。

“以后你也别姑娘姑娘地叫我，就唤我霜儿吧。”叶凝霜望着他清澈幽深的眼眸，想透过这双眸子，望进他心里去。

“好，”他嘴角微微上扬，心间的苦涩还未完全消散，却仍是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霜儿，睡了。”这便吹灭了烛火。

微弱的月光下，望着她宁静的睡眼，他却是又睡不着了，自知无法给她的东西已然太多，所能做的，不过护她安好而已。这些年下来，他自知自己是萧启宸手里的一把刀，双手没少沾染血腥杀戮，他从前从来不信因果报应，这下却开始信了，如若真有报应要来，那冲他一人便好，与她无关。

甜蜜中夹杂着苦涩的一章.....阿韫不完美，但他就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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