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装置三部曲 第352章 第 352 章

“小队共十五人。三名飞行员、四名陆战队员、四名工程参谋、四名科研人员。由于新增科考队员与设备，欧阳海潮舰长不得不派出三架重型穿梭机。”

“——这是一场豪赌。大家已经知道，科考队的诸葛清源，梁纪安，和林自远，都是后来联盟科学史上鼎鼎有名的人物。而欧阳海潮舰长挑的十一人……也都是他舰上的精英。”

韩呈栋神情冷峻起来，目光扫过众人。

“三名飞行员分别是：韩平跃少校、格莱格·伍德少校、凯利·纳斯奇上尉。这三位情同手足的兄弟，在往后的岁月里，共同奠定了联盟空天军崛起的基石，让人类探索的足迹，第一次有望延伸至群星深处。”

“而四名陆战队员，今天我就只说一位——韩平跃的好友姜明贤少校。你们大概也听说过，他是姜家出来的第一位陆军上将。

至于工程部参谋，我也只提俩位——因为他们的后人，也在座。”

众人惊讶，纷纷扫视周围。

韩呈栋微微一笑，看向第一排正中的安玉萝和安吉丽娜。

“他们是引擎工程师安斌上尉和材料工程师麦克·肯特中尉。”

“哇——安斌！”几位飞行员忍不住叫了起来，“将星舰超速引擎改装，用在重型穿梭机上的第一人！M10和B10系列的总设计师！”

王萌萌推了推身边的安玉萝：“那是玉萝姐姐的先人吧？”

安玉萝抬头挺胸，满脸骄傲。

“麦克·肯特？安吉丽娜姐姐，你祖父家客厅里悬挂的那幅老学究的画像，不是就是他么？”袁明蕊惊叫出声。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转向安吉丽娜·肯特。

安吉丽娜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收敛。

她垂下头，用金色长发遮住了眼中泛起的泪光。

肯特家族是火星望族之一。

肯特家的男人才华横溢，大多进入了学术圈。

但，比才华更加出名的，是他们的风流。

而且，风流似乎写入了基因，肯特家的男人——特别、特别的花心。

祖父强纳森·肯特当年就是四处留情，直到娶了伍德家的女儿才不得不被迫收敛。

她父亲也……风流成性。

母亲虽不似奶奶强势，但她倔强，在安吉丽娜出生后，就和丈夫分居。

所以，由母亲抚养成人的安吉丽娜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提起自己的肯特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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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呈栋眼角余光掠过神情黯然的安吉丽娜，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提高声音，继续讲述起来。

“当日，韩平跃驾驶第一架穿梭机，率先尝试降落。

就在穿梭机接近目标时——那颗伴飞陨石忽然停止不规则自转，一处的表层碎岩缓缓变形，铺展开去，形成了一片平整如镜的着陆场。

穿梭机稳稳落地后，韩平跃立刻率领三名陆战队员出舱搜索——不久，便有了令人震惊的发现。

——这颗陨石，并非陨石，而是一艘巨大的外星飞船！

飞船表层经过纳米变形与全息投影的双重伪装，远望与陨石无异。

只有近距离仔细观察，才能在一些地方窥见隐在透明能量屏障后的金属舰壳。

直到此刻，欧阳舰长与佩顿所长才终于确信——秦雪宜关于【先前收到的不明讯号，极可能是地外文明通讯请求】的推测，并非妄言。”

韩呈栋唇角微微勾起。

“就这样，原本被韩平跃认为最危险的第一阶段，三架穿梭机的降落，竟出乎意料地顺利。他不由得心中轻叹：哎，又让雪宜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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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这难道是那艘大名鼎鼎的‘零号飞船’吗！”

刘凯忍不住惊呼出声。

“传言说，‘零号飞船’的发现还在人类挖掘出火星洞穴之前，可联盟一直不肯承认这件事是真的！”

韩呈栋剑眉一挑，坦诚应道：“不错，他们登陆的，正是那艘‘零号飞船’。只是，此事产生的影响意义深远，联盟情报处便将其从公开档案中抹除。但如今木星实验已然失败，人类文明岌岌可危——我觉得再向你们大家隐瞒下去，已是毫无意义。”

他话音一落，众人的神色立刻郑重起来。

“我靠，这哪是韩家的秘闻？这是联盟的最高机密啊。”

“韩舰长就这么……讲给我们听？”

“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啊！”

“嘘——别说话，往下听！”

刘凯抬手，压下了全场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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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呈栋已经自顾自的讲述了下去。

“韩平跃的小队试图进入飞船内部，却被那道无形的能量屏障挡住。扫描设备毫无作用，不仅无法解析结构，连穿透都不可能。”

他看向楚寒玉和第一排的科研助手们，笑了笑。

“你们这些‘书呆子们’可以想象，我们这些粗人，为了进入飞船，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各种简单粗暴的攻坚手段。工程部和陆战部的各种专家轮番上阵——挖掘、爆炸、激光切割……把所有人类能想到的撬门压锁的法子都尝试了一遍。

结果呢？当然是毫无进展——飞船外的能量屏障坚不可破。

更糟的是，尝试一整天无果不说，随着时间的流逝，飞船表面的辐射剂量开始不断增强。

许多队员开始动摇。有人提出，不如大家先返回升龙号，等工程部和科考队找到解决办法再回来实验——毕竟，在陨星上每多待一秒，他们的寿命就少一天！”

"嗨，舰长，您这话可太不公平了！那些不是粗人的人，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马克叫道，耸了耸肩，“难道喊几句，'芝麻，开门！'？它就开门了？”

大家哄笑起来。

韩呈栋却敛了笑容。

“马克啊马克，今天终于聪明了一回。

的确，那个聪明人就是喊了两句：

‘开门，开门。’

‘有客上门！’

……而已。”

“舰长，您开玩笑吧？” 张宇脱口而出。

“难道，外星人给飞船的门禁设了咒语？” 罗小武挠头。

众人再次哄笑。

韩呈栋摆了摆手，室内立刻安静下来，听他接着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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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跃，你也不管管你的兵！这可不是做客的礼仪！”

眼见得飞行员，陆战队员，和工程兵们的各种野蛮尝试，秦雪宜直皱眉头。

“欧阳舰长，佩顿所长，请您们给我一点时间解码。”

“对话，总比咱们抡着工具破门，砸墙，敲窗户要明智得多！”

起初，所有人都对秦雪宜的提议嗤之以鼻，看向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异想天开的傻瓜。

韩平跃虽然也觉得她的想法听起来有些天真，但停止暴力尝试，他其实觉得更靠谱。

他的逻辑很简单：这艘飞船如此先进，我们原始的武器对它的防护系统来说肯定是不堪一击。

所以，他决定尝试各种暴力手段的同时，也暗中给雪宜机会，试试她的方法。

他让自己的好兄弟姜明贤协助秦雪宜布设通讯传感器，采集并发送数据。

于是，这一整天，秦雪宜和姜明贤二人环游了这颗陨石，在布设传感器的同时，也找出了辐射强度变化的一些规律。

终于，临近第二天午夜时分，“雅典娜”解码器开始解析信号，并生成可能的回应编码组合。

秦雪宜立刻向精疲力尽回到营地吃饭的韩平跃报告了这个好消息，同时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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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队长，如果我的推测正确——这艘飞船并非怀有敌意，它只是想与我们建立联系。”

秦雪宜环视众人，目光掠过那一张张写满失望与疲惫的面孔，语气平静。

“三天前，它就向‘升龙号’发出过一组重复的信号。过去二十四小时里，它又在不同频段间持续发射周期性辐射波。

我认为，那是一种通讯请求——类似于古老计算机在启动时发出的‘Hello, world！’——一种对新世界的召唤与‘我希望与你们对话’的通讯请求。”

她指了指解码终端上不停闪现出的各种波形，“‘雅典娜’解码器已经完成初步解析，我正尝试以同样的逻辑反向编码，生成一组友善的回应，接受它的‘邀约’。”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所有人。

“大家想想看——这艘外星飞船主动接近‘升龙号’，若意在摧毁，早就可以轻松做到——它的能量盾如此坚固，只需一次撞击，升龙号已经失去动力系统，避无可避。但直到现在，它没有采取任何敌对行动。这，难道不是它没有敌意的最好证明？

暴力入侵，它只会误以为我们心怀敌意，启动更加坚实的防御系统。所以——我们应当尝试以礼相待，回应它的问候，礼貌请求进入它的内部。”

这一次，韩平跃果断地站在了秦雪宜这一边。

他当机立断，下令小队成员全部撤回第三台穿梭机，撤离陨星轨道——一来减少他们暴露在辐射中的风险，二来也让陨星上只留下他与秦雪宜二人，以示诚意。

虽然不少人对这一决定心存质疑，但暴力攻坚的手段已经用尽，大家暂时也无计可施，

欧阳舰长和佩顿所长也只能同意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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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时后。

当“雅典娜”解码器输出第30556条编码时——零号飞船终于作出了回应。

一行深蓝色的光字在他们面前闪烁：

“你们好。请进门。”

那道阻隔他们三天之久的能量屏障，终于缓缓收起。

秦雪宜第一个踏出气闸，进入了飞船的内舱。

“天啊，平跃，你，你掐我一下！这……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柔和的蓝光映在脸上，脱下航空服的秦雪宜飞扑进韩平跃怀中。

“呀！不——许——掐——脸……”

韩平跃笑着将她紧紧搂住，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雪宜，不是梦。你成功了——你真是天下第一的天才小书呆子！”

刘凯和张宇对视一眼，没忍住，一起笑出声来。

——这场面，大概又是我们韩舰长的临场发挥吧。

——要是寒玉夫人在场，他怕是想说这话给她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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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气闸门再次缓缓开启，其余13位队员鱼贯而入。

他们被获准进入的第一个舱室，高大而宽敞。

空气清新，水流潺潺，草坪上有几处小花园和一块小池塘。

还有和地球一般无二的重力！

他们顿觉自己不像是身处地外文明的飞船中，更像是在地球上的某个公园中。

欢呼之余，他们也很奇怪。

这，难道是外星人为欢迎他们的到来而专门设计的迎接场景吗？

升龙号上，观看直播的舰员和乘客们也燃起了生的希望——外星飞船，似乎很是友好！

放下心来的同时，升龙号上的众人开始欢呼雀跃。

毕竟，能见证人类文明和外星文明的第一次接触，可是人生幸事！大家纷纷猜测，这，会是这个世纪最重要的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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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飞船上。

韩平跃和诸葛清源开始向欧阳海潮舰长和佩顿所长汇报舰上情况。

“进来了，我们都进来了。”

“气闸门已关闭，空气可支持人类呼吸。”

“所长，未发现外星生物——只有一些机器人。”

“舰长，可以自由走动，但这里仿佛迷宫。舱室场景会变化，通道也会重组，无法绘制详图。”

“所长，仍未能建立直接交流。除了秦博士通过‘雅典娜解码器’可与智脑简单交流外，智脑不理睬别人的问询。”

“舰长，目前智脑未有任何敌对行为。”

在第二十次被问及是否与智脑建立联系时，筋疲力尽的韩平跃终于爆发了。

“佩顿所长——靠！我和诸葛博士当然想跟这台智脑聊聊天，可问题是——它不会说人话啊！”

他喘着气，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而且，它还总是缠着雪宜不放！”

话音未落，他一拳捶向悬在半空的零号飞船智脑的Avatar。

那是一张英俊得近乎完美的人类面庞，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只是，眉心闪烁的幽蓝色 X 标识，昭示着“他”并非人类，而是飞船智脑的拟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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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后。

医疗主官的体检报告出炉。

小队队员们的喜悦之情，立刻被残酷的现实冲得烟消云散。

这艘飞船的生命维持系统显然针对人类进行了调整。温度和湿度适宜。1.0的重力水平。空气质量更是一流。

但，那令人致命的不明辐射的强度，越来越高。

所有登舰的15人，都因暴露在这样的强辐射环境中，而受到了致命伤害。

尽管他们身体目前看似正常，但体内细胞中的DNA已经开始解体。

诊断表明，他们时日无多，一个星期。

也许更短，因为辐射强度，还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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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来是要葬身这里了！

可“升龙号”的引擎重启，还没有着落。

为了让战友、亲人、朋友免受波及，必须尽快找到并消除这个辐射源。

经过紧张搜索，组长诸葛清源认为，辐射源应该就是这艘外星飞船的动力系统——他推测，零号飞船使用暗物质作为燃料，多维空间的能量波抑制了“升龙号”引擎产生稳定的超空间折叠场，造成其停机。

人类没办法解决这个技术问题。

别无他法，欧阳舰长只好决定让小队成员，想方设法切断零号飞船的动力系统，为“升龙号”争取引擎重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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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人类根本无法进入零号飞船的动力舱室，甚至没法进入飞船的维修通道。

行动再次陷入僵局。

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秦雪宜的身上——她，是不是能够劝说零号飞船主动停机？

秦雪宜对飞船召唤信号的破解堪称划时代。

但仅仅通过雅典娜解码器，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和零号飞船的有效沟通。

关键时刻，秦雪宜再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同飞船智脑建立脑机接口联系。

“去理解它，也让它理解我们，该是拯救我们的唯一办法吧？"

由于时间紧迫，她这次没和韩平跃商量，就将自己的大脑接入了飞船智脑，和它展开了直接的脑机交流。

等到韩平跃从诸葛清源那里得知消息，匆匆赶来中控室时，秦雪宜已被智脑固定在了中控台的指挥椅上，头部被数十条光线笼罩。

他虽然暴跳如雷，但已经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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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切还算顺利。

通过图像，秦雪宜很快得知，这艘外星飞船在太阳系边缘已经漂泊了数亿年。

它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踪。

而长期没有与智慧生命接触的智脑，已经遗忘了自己的起源和存在的意义。

它，很“孤独”，很“迷茫”，很渴望获得新的主人，从她那里得到新的指令。

感知到了升龙号引擎在超空间引发的波动后，它沉睡亿年的X引擎自动开启。

于是，零号飞船就追逐升龙号而来——因为它觉得，如果能在超空间产生波动，这种智慧生命，应该可以和它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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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宜开始回应智脑。

——你所发出的辐射，虽然是一种通讯信号，却可以给我们人类造成严重威胁。

——如果辐射强度进一步增强，范围进一步扩大，可能导致太阳系范围内的生物死亡，甚至物种灭绝。

零号飞船智脑对此感到非常愧疚和难过。

它的解释是：这并非我接触你们的初衷，我也愿意帮助你们，弥补过错。

它提出，队员们可以进入医疗箱，它将替他们修复损坏的身体，消除它为他们造成的所有伤害。

与此同时，它也承诺马上离开太阳系，从而解除对超空间的干扰，令“升龙号”引擎可以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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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台智脑或许能够治疗队员们因辐射暴露造成的身体损伤，秦雪宜十分高兴。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对这台智脑如此信任——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与地外文明的技术产物直接接触，谁也无法确定这是否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队员们担心，这是智脑的阴谋，它也许会将他们作为实验对象，或者借机控制他们的思想。

而作为和智脑链接的交流者，秦雪宜更是遭到了部分舰队指挥官的质疑——他们怀疑她可能已被外星智脑操控。

关键时刻，韩平跃挺身而出，主动要求第一个接受治疗：“治好我了，大家再来试也不迟。治不好，也没关系——格雷格和凯利，你们将大家送回升龙号。”

他看了看被智脑固定在主控台指挥椅上的秦雪宜，冲着智脑的Avatar扯出一个笑容：

“如果雪宜选择相信你，那我也信你一回——可别让我们失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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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劝阻无果，只能眼看着他被机器触手轻柔抓起，送入了医疗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

医疗箱的指示灯终于由红转绿，舱盖滑开。

韩平跃被机器触手送出。

大家几乎同时松了口气——韩平跃的身体恢复如初，皮肤上辐射灼伤的疤痕都消失无踪；奋战几天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看起来，竟是比以往更加高大威猛，英俊挺拔。

大家戏言：“秦博士，你这一定是为韩少校多加了些几个恢复指标吧？！”

不过。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智脑赠送给韩平跃的一套纳米轻甲。

不仅轻便贴身可变形，还能够有效屏蔽辐射。

身着轻甲的韩平跃，可以在飞船内部自由行动，再不必担心受到辐射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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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治疗效果如此显著，欧阳舰长当即下令：所有队员，立刻接受治疗。

一天后，这支原本被宣告全员折损的小队成员，陆续从医疗箱中走出。

他们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仅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往更为健康。

韩平跃命令十三名已康复的队员先期乘坐两架穿梭机返回升龙号。

而他，则借口自己需要按照智脑的指令，为它设定离开太阳系的航线，留下陪伴奄奄一息的秦雪宜。

他要等她接受智脑的治疗后，带她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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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谁都没想到的是，

这位嘴损腹黑的飞行员，

在头戴脑机接口、接入零号飞船智脑之后，

竟然——和那台漂泊亿年的老AI，大吵了整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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