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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万岁万万岁 第2章 第 2 章

作者:皇小仙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6-21 02:53:42 来源:文学城

太医们离殿后,宫女太监也都退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内侍隔着门帘,扯着细长的嗓音唤:“殿下,是时候了。”

李萧衍抬眼望向塌上已无生机的老皇帝,漆黑如墨的眸子,在烛火中映射出跳动的火光。

待到李萧衍进入大殿前厅时,此处已是哭喊嚎啕闹哄哄的乱作一团。

环顾四周,原本应该在此主持大局的皇后缺席不在场。

冰河解释道:“半刻钟前,娘娘的衣袍叫荣娘娘不小心泼了几滴蜡油,皇后主子本不在意,可是宫人在收拾时发现裙角处也被燎了一下,这下没办法。不过奴才估摸着,此刻娘娘应换好了新服往这里来呢。”

太子殿下嗯了声,跨步走出殿外。

到昼夜交替时,雨势更大了些。外面的暮色是寂寂的蓝,令人恍惚着,分不清是天明还是傍晚。

阖宫彻夜灯火通明。

负责掌灯的太监们每到时辰便排长龙挑着灯笼到檐下,一盏连一盏,先用带勾的竿子挑下熄灭的白纱灯笼,再换上新的燃得正亮的。

冰河一面撑起伞,一面对新君道:“礼部已连夜列好随葬的单子,现下正于文渊阁中静候銮驾。”

“沈抚宁呢?”新君眺望着那些白灯笼,神情有些漠然。

礼部能排上号的大人们,多得一只手数不过来。

殿下不问别人,只问沈大人,如此看来,殿下果然十分看重他。

冰河回道:“侍郎大人亦在其中。如今礼部的尚书老大人病重,其余几位大人就单子上几台礼器争执不休,好些事儿还等您拿主意。”

李萧衍往前走,不曾停步或回头。

甲胄随着他有节奏地撞击着剑鞘,长街上回荡出冷兵器特有的萧肃之声。

“丧葬一事,孤想命魏侍郎暂代尚书一职,大小仪礼交由他办理,沈抚宁从旁协助,若有两人皆难下定论之处,再行上报。”

太子殿下面容冷寂,目光穿过层恋叠嶂的雨幕,落在灯火微茫的远处。

皇权更迭,前朝立时风云变幻,即便如他等跟随殿下多年的贴身之人,涉及朝堂,他不敢多言。

“殿下说的是,奴才将您送回宫再过去阁里,半刻也不会耽误的。”

“好奴才。”李萧衍停下来,看着他道:“孤离京这段时日,冯实将你教导得很出色。”

冰河心里微诧,殿下看似冷心冷情,有些事却记得清楚。

冰河九岁上认的干爹,便是冯实。

冯实曾经是先太子李萧宗的大伴,现在乃是司礼监的一把手。

正所谓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奴才,老家伙们倒的倒,死的死,唯有冯公公活的长,因此按着辈分,如今宫里头都要在底下尊称他一声老祖宗。

干爹收了好几个干儿子,但不是收了就放着不管,他对待每一个都用心。

断了根的人不就是如此么。

冰河自己才十七岁,也收了两个干儿子,他以干爹老祖宗为榜样,盼着哪天自己退了,能将位子留给身边贴心且得力的干儿子。宫里头后继有人,自己在外头晚年也能顺遂些。

“干爹是怕奴才蠢笨,伺候得不好,惟有尽心力教导。”说着踢开一块石头:“您小心脚下。”

李萧衍轻笑了声:“就到此处,孤认得路。”

这是不叫跟着了。

从这到东宫的路已不远,还是尽早去一趟礼部把话传到为好。

冰河递上伞和灯,恭敬道:“恭送殿下,完事之后,奴才尽快回来向您复命。”

李萧衍嗯了声。

雨雾朦胧中,灯火映在新君眼底深处,轻轻一晃。

李柔嘉浑身湿透,瑟瑟地站在雨中。

如瀑的雨丝浇在她睫上,双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一看便知是在病中。

余光中,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到眼前。

李柔嘉直发愣,这是,让拿他的伞用?

她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的问题,李萧衍挑眉道:“先皇慈爱,这宫里还没出过有哪些皇子公主冷死这样的奇闻,你想开回先河?”

虽然知道他不过一句玩笑话,其实宫里头被冷死的大有人在,李柔嘉还是煞无其事地摇了摇头。

雨水冲刷,她仰着头,有些看不清他。

尸山血海的朔北战场将这个男人的气质锻造成如此,不是像一柄锋利的闪着蓝光的剑,而像是一把淬着剧毒黑色的刀。

李萧衍并不像宫人所说的,是位冷漠得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他气质冷而沉静,模样更生的好,站在背光处,一双眼似带霜雾。

是桃花眼吗,李柔嘉看的出神。

李萧衍见她一直发愣,人闷闷的总不说话,又问:“这个时辰你不在灵前戴孝,只身离殿,伺候的宫人也不出来找找。”

李柔嘉道:“不怪他们,是我不太舒服,自己出来的。”

她暗骂自己一声窝囊废。

那领命送她的宫女红袖有意苛待,抱怨雨大天黑路不好走,将她送到这湖边上便扯个借口跑了,连把遮雨的油伞都不留给她。

估计也是吃准了她的性子软弱可欺,笃定她不敢将实情说出去。

而她自己呢,异世魂魄初来乍到,生怕行差踏错被人发现,不敢随意惹事,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

李萧衍冷声道:“胡闹!”

这两个字掷地有声,只见对方唰地一下脸更白了,浑身湿漉漉,好像经风一吹便要倒,倒下便很难再起来。

他不是专门为训斥她,才把她叫住的。

李萧衍看着她,最终叹了一口气,“你回吧。”

李柔嘉几次犹犹豫豫,还是接了他的伞,“多谢兄长。”

李萧衍知道,这一声谢得来不易。

宫里不得宠的皇子公主,大多是这样畏畏缩缩的性子,不敢得罪人,总是在道歉,道谢却难开口。

湖边小路狭窄,两人只能擦肩而过。李柔嘉自知地位悬殊,侧身让他。

李萧衍朝她点了下头。

再转身相对时,是他喊住了她。

李柔嘉举着还有余温的伞,怔怔地看向李萧衍。

眼前的李萧衍似乎不一样了,细雨提灯,微弱的烛光在琉璃中跳跃,眼底的霜雾一刹那间散开,露出漆黑深邃的双眸,但是任人再怎么琢磨,也无法直达其心。

她曾将这样的一双眼睛错认成桃花眼。

他把手中那只四角琉璃灯一并给她道:“小心些,别走错路。”

皇宫里丧钟长鸣,天不亮时宫里报丧说丹皇帝驾崩了。

沈家收到消息的那刻,沈抚宁立刻动身回到礼部。

礼部尚书杨禄身体不好无法出席,只好让他们这些身强体壮的挑起重担,商议如何把丧礼办好,才不算丢了南平国的脸面。

从进衙到家里来人,期间不过一盏茶工夫,沈抚宁的堂弟沈抚远策马跑来传消息。

沈抚远还穿着为给他祖父祝寿特意新制的衣,宝蓝色的衣服料子原本应该十分亮丽,现在跟着他一起变得风尘仆仆。

他进衙并没有见到堂兄的人,熟门熟路地进待客厅,坐下喝了口茶,等堂兄的书童关山过来,他问:“堂兄人在哪儿?我有重要的事必须当面说。”

关山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意思是,上头传召,抽身不得。

到这个时候,沈抚远明白急也没用,只能等。

沈抚远无奈道:“家中一片混乱,宫里出事,我们请不到太医,外头请的大夫说情况不太妙,怕撑不过明日。等这边事情了了,你叫他回一趟,祖父有话同他交待。”

话说完,便又如来时那样急急地走了。

沈家人紧赶慢赶才全部撤下预备了月余的寿宴,在一片哀戚中,将红绸摘下,换上白幡以吊国丧。

正要举丧的时候,沈老太爷一口气没上来,自己没了。

老太爷是死在自己八十大寿上,这回国丧家丧一起办,往日生机勃勃的沈府突遭大痛,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悲凉中。

沈府大门上左右吊着两个白灯笼,好久不用,这回因为临危受命,一晚上被风吹熄了十来次。

沈府上下治丧的时候,沈抚宁还困在公务中。

人在朝中任职,多是身不由己的时候。

日出之前,礼部几位重要官员到得很齐。

几人从文渊阁里回来,围在一处,清点库房的,列单子的,翻阅旧时记录的,似是各行其是,实则各司其职,权责分明。

议事厅里茶碗翻倒,地面碎了一个杯子,侍女正将七零八落的碎片收拾起来。

魏适看着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同僚此刻却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他同样为家事忧心忡忡,不免推己及人,想起自己家中也是一个烂摊子亟待归整处理。

见沈侍郎停笔,便想为他宽慰两句。

“魏大人,眼下您是否得空?”沈抚宁从长长的礼单中抬头,“思来想去,下官还是觉得,这挽联到底如何写,应该与其他同僚商榷。”

魏适那些斟酌宽慰的话犹未出口,便这么被沈侍郎堵了回来。

沈家二郎任职态度之严谨端正令他着实惊叹。

至于眼下嘛,是忙也不忙。

若说忙,吃两口茶的工夫还是有的。

若说不忙,很多事光他一个实在难拍板。

这当头如出了差错,少说丢官帽,严重些说不定还会掉脑袋,大意不得。

如此思虑一番,才道:“咱们这里就你沈探花当得精通文墨,交给其他人,彼此都不放心,依我看嘛,最好还是由你起笔,既为难,何不先多拟两副?”

沈侍郎眉轻皱,他知魏适出身寒门,今时今日得来不易,因此十分珍重自己今时的名誉地位,为官之道在一慎字。

虽然可靠,但有时人谨慎过头,畏手畏脚,若为上峰,反而不妙。

魏侍郎的侍从很有眼色,待礼单上的笔墨字迹干透,将其折好,为沈侍郎重新润笔,将宣纸在案桌上平铺开来。

纸老虎,臭苍蝇。

关山冷着一张脸,在心中为自家二郎鸣不平,痛骂魏侍郎和他的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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