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 是五条悟!”
小圆岛叶兴奋得直跳脚,眼睛亮得像缀了星星。作为日本咒术界当之无愧的天花板,凭一己之力解决宿傩的最强存在,五条悟可是她 “最想收集” 的男人,没有之一。
“小鬼,赶紧醒醒。” 道本元一掂了掂手里的摄像机,镜头裂得像张蜘蛛网,机身还沾着泥印子,脸黑得能滴出墨,“他跟你以前撩的那些毛头小子能一样?那是五条悟!”
他顿了顿,越想越气,“还有,咱这趟到底撞什么邪了?在荒郊野地里睡死过去不说,花三个月工资淘来的咒灵警报器还莫名炸了,十年没出外勤,一出来就栽这么大跟头?”
“哎呀元一哥,别泼我冷水嘛!” 小圆挺了挺还算有料的胸脯,眼波轻轻一转,嘴角勾出恰到好处的妩媚,“人家又不求跟偶像过一辈子,就想‘春风一度’沾沾他的气场而已~”
“可惜啊,人家可不是随便的人。” 清亮的声音突然在小圆身后响起,吓得她一哆嗦,刚端起来的那点妩媚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五条悟绕到她身前,嘴角勾着促狭的笑,还不忘恶趣味补刀::“虽说我是个开明现代的麻辣教师,但我家那位夫人,可是实打实的‘传统派’,她可不大喜欢我跟别人搞什么‘春风一度’哦。”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山谷方向,“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又见到什么特殊的人吗?” 心里却暗忖:她最初咒力控制不稳,容易被发现;可现在能熟练控制咒力后,本该藏得更隐蔽才对。如今被这两个好奇心旺盛的 “送死爱好者” 撞见,很难相信那家伙不是故意的。
啊啊啊啊啊!居然被偶像听到了!小圆岛叶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伴着清晨的凉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魂都快羞飞了。
“遇到什么…具体的记不太清了。” 道本见小圆羞得说不出话,只好接过话头,指了指远处的山谷,“我们是听说这地方最近两个月怪得很,每到夜里植被就成片枯萎,天亮又突然恢复原样,怀疑是咒灵作祟,才想着先来探探情况。可现在倒好,不仅什么都没拍到,还稀里糊涂睡了一觉,摄像机也摔坏了。”
“等等!元一哥!” 小圆突然回魂,眼睛一亮,“我们昨晚是不是开了数据同步上传云端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但这事肯定跟那咒灵有关,而且我敢肯定,那咒灵是个女性!”
“咒灵还分性别?” 道本忍不住嘀咕,“你的咒灵幻想症到底什么时候能好点?”
“你说那咒灵是女性,有什么依据吗?” 五条悟微微低头,目光落在道本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另外,能把你的云端账号给我吗?” 那双苍蓝色的眼睛,一如传说中那般澄澈空明,道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把账号乖乖报了上去。
“不是我乱说啦!” 小圆急忙辩解,生怕五条悟不信,“她真的是女性,看着特别瘦,手指还细细长长的”大大的眼睛一下子凑到五条悟面前“ 而且我总觉得,她可能是特级咒灵!” 说着还一把按住想插嘴反驳的道本元一,眼神格外认真。
“唉呀,这么说来,能从特级咒灵手里活下来,小圆你还真挺厉害的嘛。”
五条悟往后退了几步,悄悄拉开距离,一边用手机登录云端账号,一边抽空回应,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但下次你们还是离这种地方远一点好,毕竟你们只是想播报新闻,应该不想变成新闻主角吧?”
他弯了弯眼,调侃的意味更明显,手指却没停,飞快把视频拷贝到手机里,顺手删了云端的原件“小圆还是专心做记者比较好,别不小心成了别人的新闻女主角呦。” 这种轻描淡写的安慰,显然没法抚平小圆的失落。
夜幕裹住五条老宅时,这里静得像沉在深夜里的死水。规矩还是老样子,过了八点,孩子们准时睡下,侍女们拿着湿抹布,轻得像猫一样擦拭每一寸木廊。
五条悟坐在门廊边,手机屏幕亮着,反复回放那截短得可怜的视频:苍白纤细的手腕上,挂着圈空荡荡的银链,链节晃得人眼晕。“絮……” 他低声念着,指尖碰了碰屏幕上的银链,“果然还在生气?连家都不回了。”
榻榻米上,两个蜷成小团子的身影滚到了一起,白毛女孩抱着黑毛男孩的胳膊,睡得正香。五条悟走过去,把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好。
目光落在黑毛男孩脸上时顿了顿:黑羽的眼尾弧度,跟那个玩失踪的女人一模一样。他指尖轻轻碰了碰黑羽的脸颊,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们妈妈生气了,爸爸很快就把她抓回来。”
没有了那个能默默支持他、让他安心天南海北奔波的女人,作为两个五岁孩子的父亲,五条悟第一次知道 “单身带娃” 有多煎熬。
在这个腐朽糜烂的御三家五条家族,这两个小家伙被保护得很好,没沾染上御三家的沉闷,每天都像两个揣了炮仗的小太阳,遇到点事就活力四射。下雨时见蚂蚁搬家,会蹲在廊下叽叽喳喳讨论 “蚂蚁妈妈是不是用触角抱宝宝过水坑”;雨过天晴后,会追着廊下水珠反射的彩虹跑,玩着幼稚的 “过桥游戏”;夜里睡觉前,更是要缠着他讲完《白雪公主》,还得模仿小矮人的声音,才肯乖乖闭眼。
想起和宿傩决战的前夜,五条絮第一次主动离开老宅,去了自己的公寓;第一次主动奉上身体,指尖攥着他的衣角,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第一次说那么多不符合 “冷酷恶女” 身份的嘱托,甚至告诉他 “孩子和你一样喜欢甜食,这让我很不开心”。她还跟他约定好了:“如果决战后你能活下来,就放我自由。”
怎么可能呢?那时候他没想活下来,对她,也从没打算放她自由。
那个疯女人,要是没有五条家的束缚、没有他的咒力牵制,早晚会撕毁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一切。
他已经帮她把五条家的烂摊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只要她愿意,就能一身顺遂地平安活到老死。可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听话?连这点事都要违逆他?她的最终术式是 “一命换一命”,明明说过 “死也不会用在你身上”,最后却还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本该死了,被宿傩的术式腰斩,失血过多而死。咒术界的人都这么说,连那些看不惯她的腐朽老橘子都装模做样的都给她立了灵位。
但他偏偏知道她没死,她身上有他成婚时用五条家秘术烙下的灵魂标记,不仅能清晰感知她的位置,更能确定她的生死。
她想逃离这里,想逃离他?怎么可能允许!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既然她已经愿意奉上自己的一切,那么他就会一分不落,全部 “吃” 干净,包括她的叛逆,她的恐惧,她的所有。
“好冷。” 骤然的冷风吹过,带起全身的寒意,连发梢都裹着淡淡的咒灵黑雾。
月夜下,五条絮蜷在高大的古树枝丫上休息,那棵古树粗得要两个人才能抱过来,枝叶茂密,正好能遮住她的身影。
她的长发已经变成了银白色,像一匹泛着冷光的绸缎,垂落在枝丫间,随着风轻轻晃动。纤细的手腕上,那圈显得过大的银链在风里晃着,叮铃铃的声音散在夜色里,格外清晰,却又带着几分孤寂。
黑色十二单表衣被她裹得松松垮垮,像床用黑欧珀织的薄被,刚收回的咒力还带着残留的寒意,让她的指尖泛了白,连指尖都透着点淡淡的黑色。
她鸽血红宝石般的眼睛淡淡扫过山谷里的咒灵,黑压压一片,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苍蝇,正朝着这棵古树 “朝圣”,眼里满是敬畏和贪婪。
“滚开。”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咒力随着话音散开来,像一层无形的屏障。
咒灵潮瞬间散了,那些低级咒灵连一秒都不敢多待,转身就往山谷外跑,连影子都快看不见了。
唯独剩下几个不知死活的咒灵,还杵在原地,眼里满是贪婪,他们能感觉到,五条絮身上的咒力虽然强,却带着几分不稳定,像是一块随时能抢到手的肥肉。
银链突然在咒力催动下化作冷白流光,像一道闪电穿进咒灵脖颈,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那些咒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开始消散,最后化作一堆飞灰,被夜风一吹,就没了踪影。
下一秒,银链又乖顺地缠回她手腕,叮铃铃的声音再次响起,和着夜风,在山谷里荡开浅浅的回音。
几乎刹那间,空气里骤然传来强烈的波动,是他的咒力!清冽又霸道,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山谷的夜色,带着熟悉的压迫感,让五条絮的心脏猛地一缩。
五条絮毫不犹豫的扔开厚重的十二单表衣,趁着夜色跃进深深的幽谷。
五条悟接住扑面而来的外衣,指尖触到布料上残留的寒意,看着那一缕银白发丝消失在夜色里,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呐,我的阿絮跑的真够快的。还是这么利索呢,等我抓到你,可要打断你的腿喽。”
夜色下,五条絮绯红色的眼睛映着五条悟的身影,整个人像融在墨里似的隐入黑暗:“可你不会有机会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刚结束杀戮的冷冽,像淬了冰。
“真的吗?” 五条悟挑了挑眉,他知道这个女人从不说逞强的话,她敢这么说,就一定有把握,“你还记得当年订婚仪式上,我做了什么吗?”
“……” 五条絮语塞。那个烙在灵魂里的牵制,她确实没法摆脱。风透过衣衫钻进身体,重力让她离五条悟越来越远,可她清楚 —— 只要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距离” 就毫无意义。“我的另一个术式,你还没见过吧?” 她声音冷了几分,“‘七夜雪’,能隐藏自身所有气息,还能实现空间移动。”
伴随着五条絮的话音落下,她整个人像是被夜色吞没一样,瞬间消失。
“……” 五条絮语塞。那个烙在灵魂里的牵制,她确实没法摆脱。风透过衣衫钻进身体,重力让她离五条悟越来越远,可她清楚,只要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距离” 就毫无意义。“我的另一个术式,你还没见过吧?” 她的声音冷了几分,“‘七夜雪’,能隐藏自身所有气息,还能实现空间移动。”
被一把握住手腕之前,五条絮觉得自己是可以离开的,她已经打开了虚数空间另一侧的门,但是身后空间门被撕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然后就被抓住了手腕在虚数空间里拖出来。“阿絮,我要打断你的腿喽。”
五条悟的指尖扣着五条絮腕骨时,能清晰摸到她皮下跳动的脉搏,微弱却带着倔强的震颤,像濒死却仍不肯熄灭的烛火。
让他想起成婚那晚,她跪在榻榻米上,任由自己把咒力打进灵魂里痛的颤抖却咬牙不肯落一滴眼泪的倔强。“打断我的腿?” 五条絮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夜风的寒意。
“五条悟,在我身上你还是这么喜欢用蛮力。” 她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指尖凝聚的咒力化作黑色尖刺,直刺他心口,那是她最擅长的近距离突袭,当年在咒术高专训练时,连夏油杰都吃过这招的亏。
可五条悟的六眼早看透了咒力轨迹。他侧身避开的同时,空余的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按向自己怀里。嫡系子弟才能用的熏衣香料残留的冷香混着她身上的咒灵气息,钻进他鼻腔,让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阿絮,你是认真的要和我战斗吗?”
如果突袭不能得手,就意味着所有的反抗都无法再继续,指尖凝聚的咒力随着风消散“你答应过,若你活下来,就放我自由。”
“抱歉,我反悔了。”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反悔有什么不道德的地方,“话说,阿絮没有和我订立束缚就是阿絮的不对了,阿絮不知道我是最不遵守约定的人吗”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五条絮心里。她下意识蜷了蜷手指,“是我的错,应该订立束缚才对的。”
就在这时,山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蓝光。那光芒穿透夜色,像一条蓝色的河流,顺着山谷缝隙缓缓流淌,所到之处,连空气里的咒灵黑雾都开始消散。五条絮瞳孔骤缩:“那是…… ?”
五条悟也注意到了蓝光。他六眼穿透夜色,看到山谷底部的石缝里,一颗拳头大小的紫色宝石正散发着蓝光,宝石周围缠绕着淡淡的咒力,却不是邪恶的类型,反而带着种净化的力量。
“老橘子们果然瞒着我。” 他低声骂了一句。
五条絮抓住他分神的瞬间,猛地挣开他的束缚。她指尖凝聚咒力,对着石缝方向虚划了一下,空间瞬间裂开一道缝隙,使用七夜雪短距离定向传送。
“五条悟,下次再见面,我不会再让你抓住了。” 她丢下这句话,身体化作一道白光,钻进空间缝隙里,声音还带着点嘲讽的尾音,“话说,你总是被无关紧要的事分走注意力,当年会被狱门疆封印,不就是因为这个?”
空间缝隙闭合时,五条悟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又看向山谷底部的宝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想跑?你以为还能躲多久?” 他转身朝着蓝宝石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眼里满是势在必得“话说,这么介意我因为杰被封印,你果然是吃醋了吧”。
与此同时,山谷外的民宿里,小圆岛叶正对着电脑屏幕抓狂。“元一哥!云端里的视频真的没了!”她指着空空如也的云端界面,急得跳脚,“肯定是五条悟删的!你为什么要把账号密码告诉他啊?”
黑夜的另一角,五条絮在民宿的和室里换下华贵的十二单,简单的白色衬衫裹着她消瘦的肩,黑色长裤衬得她腿更细。她把一头银白长发高高束成马尾,发尾还沾着点夜风的凉,整个人少了几分妖异,多了几分利落的冷。
小剧场·五条絮的虚数空间
盛夏的午后把高专训练场晒得发烫,训练服后背洇着汗的学员们陆续散去,五条絮却早早攥着衣角溜回了女生宿舍,刚关上门就打开空调就往床上缩,活像只怕晒的猫。
家入硝子揣着口袋慢悠悠晃过来,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铜锣烧,她刚接了个 “特殊任务”,是五条悟拜托的,要把总爱窝在寝室里的五条絮从房间里拽出来。“阿絮,明天要不要出去买零食?” 她叩了叩木门,声音裹着点午后的慵懒。
“阿絮?” 没人应。
“阿絮……” 她又敲了敲,指节碰到木门的声响在走廊里飘着,还是没动静。
“阿絮!” 尾音渐渐染了急意,家入硝子心跟着一紧,不会真像五条悟早上念叨的那样,阿絮又因为低血糖晕过去了吧?她那身子骨,总让人放不下心。
猛地推开房门时,虚数空间的淡蓝色光晕还没完全散去,五条絮半个身子卡在空间裂缝里,白衬衫下摆沾着些细碎的空间尘埃,头发乱得像刚拆了发带,正皱着眉往外面挣。家入硝子愣了两秒,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退出去重新关上门:“一定是我开门方式不对,我再重新开一次。”
门又被推开,场景没变 —— 五条絮还卡在那,只是这回抬了头,青玉色的眼睛里满是无措。 “那个……” 戳破秘密的家入硝子和被抓包的五条絮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卡住。“要不你先说……”硝子在心里哀嚎,这种时候能不能别这么有默契啊!
“我先说吧,硝子可以帮我保密吗?” 五条絮终于把另半个身子从虚数空间里挣出来,指尖还勾着点没散的微光,刻意弯了弯眼睛,露出点难得的软态,“我不会参与任何任务的,之所以能在高专待着,是因为家族想让我跟少主培养感情…… 他们只盼着我安分,可不想看到我会用这种‘麻烦’的术式。”
“这个啊,我懂。” 家入硝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指了指她还泛着红的手腕,“明天五条说要请我们去校外买零食,你也一起来呗?不花白不花的便宜,不吃多亏。”
“嗯,可以。” 五条絮点点头,指尖轻轻蹭了蹭手腕的红痕,刚才试着开虚数空间,结果没控制好,半个身子被卡在里面,折腾了好一会儿都没完全出来,现在胳膊还酸着。
“那个,我拉你一把。” 家入硝子往前挪了两步,看着她衬衫上沾的空间尘埃,实在没法放着不管,伸手递过去,“你这术式,还没完全掌握好?”
“嗯,有点难。” 五条絮把手搭上去,借着硝子的力气站起来,声音轻了点,“虚数空间的开合总控不好,有时候会卡在里面……” 话没说完,耳尖悄悄红了,这种丢人的事,哪怕在硝子面前说出来也真的很难为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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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德里紫蓝宝石·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