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夫人扭转万象 第9章 9

咒术高专的学生名单其实很早就已拟定。毕竟咒术师与普通人的比例差距悬殊，每一届的新生都少得可怜。

作为官方组织，尽管提供奖金和报酬，但也难免会有无法拒绝的危险任务。

这是一种死亡率不低的特殊职业，因此高专校内的学生数量一直不多。

这也是雪涛入学后从伏黑惠那里听来的：他们这一届除了原本内定的两名学生，就只有算是插班生的虎杖悠仁和她自己，共计四名新生。

即便如此，这已经算得上相当热闹的一届了——毕竟在过去，也曾出现过整个年级只有一两名学生的情况。

被骗了。

这是雪涛的第一反应。她紧接着追问伏黑惠关于任务酬金和术师实力等级的具体信息。

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贼船，至少得把它的规则吃透。

危险性和酬金总得成正比吧！这可是在拿命拯救世界，如果报酬低还没福利、纯属白打工的话，她真的会爆发的。

“虽然是学生，但上面也会根据个人实力安排一些任务。不过你们现在也知道了，咒术师非常稀缺，所以很多时候人手不足，我们也会接到一些相对危险的任务。”

伏黑惠从小生活在咒术世界，对这些常识早已熟稔于心。他耐心地为两位小白科普，一点点拆开揉碎了讲给他们听。

“相应的，也会有报酬。危险程度和酬金高低直接相关。”不过有一点他没说：有时候任务信息和实际情况会有出入，危险性并不是固定的——咒灵随时可能发生异变。

“咒灵和咒术师的等级划分是一样的吗？”雪涛毕竟是学术型的人，动脑筋是她最擅长的领域，她很快就能跟上伏黑惠所讲的这些陌生知识。

“就低级来说，四级和三级水平相近，差别不大。”他接过雪涛递来的汽水，道了声谢，继续解释。

“但从三级往上，咒灵的实力通常会超过同级的咒术师——尤其是特级。”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特级咒灵是只有特级咒术师才能对抗的存在。所以如果感觉到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尽可能逃跑。”

——如果真的能逃掉的话。

他咽下了这句话，不想在两个新人面前一下子把话说得太绝，免得把人劝退了。

嗯，如果他们能成功全身而退的话。

“那——特级咒术师目前有几位？”作为咒术世界中实力顶尖的存在，他们理应备受敬重，享有特殊待遇吧？

“目前有三位：九十九由基，乙骨忧太——他是上一届的学长，现在国外出差。至于最后一位……”伏黑惠略作停顿，移开视线，最终还是决定以正式而不带个人偏见的方式介绍。

“公认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虎杖悠仁和雪涛同时望向他，对这个答案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意外。

雪涛低下头，看向坐在身边正小口啜饮冰汽水、姿态优雅的小少爷，笑着戳了戳他的额头。在他疑惑地抬起脸时，她悄悄用口型无声调侃。

最强？

精致漂亮的男孩眨了眨眼，那双苍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对这句调侃不置可否。

最强？曾经是，现在暂时是，未来就不一定了。

毕竟曾经的那位最强咒术师，此刻就坐在他的面前。

最强？不，是暴君。

是独裁暴政御三家的五条夫人。

“我们这一届，还没正式开学吗？”悠仁来到高专这段时间，一直在跟二年级的前辈们进行体能训练，为之后的课程提前打基础。

“还差一名学生，明天好像要去接她。”据说是一位第一次来东京的外地人。

“女生？”

“啊，对。”

雪涛撑在膝盖上托着腮，脑中默默梳理得到的信息。咒术师的总人口本就稀少，而在这一群体中，女性似乎更为罕见——是因为任务危险，还是另有原因？

总不能咒术界也搞男女歧视那一套吧？

“喂——！一年级的！过来训练了！”远处操场传来真希前辈洪亮的声音，招呼他们过去一起训练。

在五条老师不在的时候，真希担任了一年级的体术训练负责人。她训练时要求极为严格。

由于雪涛的武器是刀，她需要全程跟随真希学习，从头开始接受刀具使用的系统指导。

*

真希双手抱胸，镜片后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那个白发的少女。她抿着嘴，眉头紧锁，露出一副十分棘手的神情。

“怎么了，真希？一直在盯着那个新生看呢。”胖达走过来一屁股坐下，对真希此刻如临大敌般的表情感到有些困惑。

它虽非人类，却极为擅长捕捉情感，总能轻易察觉到身边人细微的情绪变化。

“这个雪涛……你不觉得她很像忧太吗？”犹豫片刻，真希盘腿坐下，低声和胖达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忧太？像吗？”胖达仔细琢磨着两人的区别，视线也跟着投向塑胶跑道上那个跑得歪歪扭扭、气喘吁吁的身影，突然灵光一闪。

“如果是拿他们刚开学时的表现来说，那确实挺像的。”都在真希手下接受体能训练，都在对练时被真希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各种体能测试也都一塌糊涂。

完全就是废柴高中生的标准水平呢。

“啧，而且，五条悟那家伙可是说——”真希凑近些，压低声音向胖达转述那个男人的话：

“雪涛的真实水平是特级，现在相当于被封印了。”

嗯？特级？

胖达眯起眼睛，更加仔细地打量那个跑步慢得像散步的女生，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什么类似里香那样的特级过怨咒灵的痕迹。

“啧，是那把刀，还记得吗？”真希一巴掌拍在它头顶——里香那种特级过怨咒灵又不是大白菜，怎么可能人手一个？

“什么刀？”

“断掉的那把。”若不是五条悟特意提醒，真希也不会将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断刀放在眼里。可五条悟说，那把断刀是特级咒具。

“——是特级咒具。”

自带特级咒具、实力被封印的特级咒术师，目前还处于失忆状态……

这么多要素叠加在一起，这家伙搞不好比忧太带来的麻烦还要大。

胖达沉默了片刻，语气不由得沉重起来：“真希，这一届的新生……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伏黑惠，拥有御三家中禅院家的家传术式——十影法术的继承人。

虎杖悠仁，吞下特级咒物却未死，成为咒术师的外行人，如今更是两面宿傩的容器。

雪涛，自带特级咒具、记忆缺失、实力被封印的特级咒术师，目前正从零开始学习咒术……

……

“唉……”它几乎已经预见到未来那精彩不断的生活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届的一年级中，已经出现了三位板上钉钉的未来特级咒术师。

真是不得了的一届啊。

“呜啊——！”

塑胶跑道上，那个跑步慢得像散步的少女身体一歪，直接扑倒在地上。

这年头还能看到平地摔，绝了。

“这家伙的体能也太差了吧！”真希扶额，几乎咬牙切齿。

哪有特级咒术师体能差成这样的？难道她是远程法师吗？

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悄然落在少女身边，轻轻将她从地上扶起，小心撩开她的裤腿，仔细查看膝盖上的伤口。

“不仅自带特级咒具，她还自带一个六眼。”

——这才是最让他们头疼的地方。

御三家中隐隐居于首位的五条家，正是凭借五条悟的诞生才力压其他世家——只因“六眼”与“无下限术式”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被誉为神子的六眼，自出生就立于这个特殊世界的顶端。被人恐惧、敬重、厌恶，背负最强之名，行走于孤独的道途。

从未有人能与这个男人并肩同行。

然而如今，雪涛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这条众人默认的铁律。

特级咒具、本身具备特级实力，身边还跟着另一个身为特级的六眼。

搞不好是个比五条悟还要疯的角色，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起来……真希，你知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吗？”胖达望着不远处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不知道那孩子的名字。

第一眼认出那双眼睛的特殊之后，它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介绍的时候，它的注意力全在那双眼睛上，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

“不知道，你是笨蛋吗？他根本就没说过一句话。”真希又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心里却因胖达这个问题突然莫名的毛骨悚然。

这个六眼没有说自己的名字……那是不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五条悟呢？

她想起自己不经意间瞥见那孩子眼中流露出的漠然与冷酷，那一瞬间的直观感受，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在看的就是五条悟。

同一时期不会出现第二个六眼，就像御三家中其他两家的特殊术式一样。

六眼只有五条悟一个。但如果这个孩子也叫五条悟……那就合理了。

可真希只敢在心里猜测，更不敢相信这个猜测会是真的。

如果世界上有两个五条悟，那这个世界就完蛋了——尤其是那个小的，他给人的感觉非常、非常不对劲。

就像是……随时处于崩裂边缘的危险状态。

乙骨忧太尚且还有五条悟能够压制，可这个雪涛……本质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真不知道五条悟究竟是怎么想的，竟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让她跟着一起训练。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对她格外关注——甚至比对宿傩的容器还要上心。态度也颇为奇怪，不像是在禁锢或约束，反而更像是……一种关照？

唉……越想越觉得麻烦。算了，教就教吧，反正出了什么事也有五条悟兜着。

况且，她并不讨厌像雪涛这样自立自强、有头脑又有趣的女生。

还有一点是，她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和力，让人很难讨厌她。

好吧，其实是因为有雪涛在场，五条悟会变得像正常人一点。

嗯，两个都是。

他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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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