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煮好时,暮色已经漫进了老宅的窗棂。白瓷碗里盛着浮起来的饺子,权志龙包的“歪脖子”和星星饺子被特意放在最上面,淋上醋和香油,竟也透着股憨态可掬的可爱。饭桌上,恩夏爷爷时不时问起他在韩国的工作,恩夏妈妈则惦记着让他多吃几个,连孙沐洲都在他碗里添了块酱肘子,说“多吃点,你现在是我们家最瘦小的那个了……”。
权志龙一边应着,一边偷偷看恩夏,她正低头帮他挑掉碗里的姜粒,指尖沾着的面粉还没洗干净,却比任何精致的饰品都让他心安。饭后大家在客厅聊天时,权志龙忽然拿出手机,腼腆地问旁边的孙景宴:“叔叔,我们加一下微信吧。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
孙沐洋凑过来打趣:“得给我也加一个,我要是去首尔出差,还能让你当导游。”连一直话少的孙沐洲,也在恩夏推搡下,默默打开了微信二维码。权志龙看着手机通讯录里新增的五个备注——“恩夏妈妈”“恩夏奶奶”“恩夏爷爷”“恩夏二哥”“恩夏大哥”,心里那点残留的不安像被温水泡过的糖,慢慢化了。
他跟着恩夏到院子里透气,晚风带着老槐树的香气吹过来,恩夏靠在石榴树上看他,笑着问:“现在不紧张了吧?我就说我家人都很好。”权志龙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点释然的软:“以前总怕自己不合群不被人喜欢,今天才知道,原来被人接纳是这种感觉。”
屋里的灯透过窗纸照出来,在他浅绿的发顶晕开一层暖光,恩夏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怎么会,我们志龙欧巴这么这么好……”权志龙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他在聚光灯下听过无数欢呼,却从没像此刻这样,觉得自己真正有了落脚的地方。
而另一边,孙沐洲跟着爷爷进了书房。书房里飘着淡淡的茶香,爷爷孙其烈坐在藤椅上,慢悠悠地喝着茶,见他进来,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吧,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反对恩夏和那小子来往?”
孙沐洲没绕弯子,点头道:“他和咱们家太不一样了,外国艺人,打扮也张扬,我怕恩夏吃亏。”爷爷放下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眼底带着岁月沉淀的通透:“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太多被拦着的感情,越拦,两个孩子越拧着来,最后反而伤了和气。”
他顿了顿,想起白天权志龙的样子,嘴角弯了弯:“那小子眼神清正,耐心也有,起码是个心善的好孩子。”
“可感情不是光心善就行。”孙沐洲皱着眉,还是有点不放心。孙其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感情的事,旁人插不上手。就当是囡囡的人生历练,成了是缘分,不成也没关系,起码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补了句:“至于成不成,我看还得熬。两家背景、生活习惯差太多,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孙沐洲听着,心里的担忧消了些,他抬头看向窗外,刚好看见权志龙牵着恩夏的手,在院子里追着前两天抱养回来的三花猫跑,两人的笑声顺着晚风飘进来,清亮又鲜活。
书房里的茶烟袅袅,院子里的月光正好,孙沐洲忽然觉得,爷爷说得或许没错——有些事,不必急着下结论,时间会给所有答案。而此刻的权志龙,正低头看着手机里恩夏妈妈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去年石榴树结果的照片,配着文字“明年秋天来吃石榴”,他忍不住弯了嘴角,给恩夏看手机:“你妈妈好可爱。”
恩夏凑过来看,笑着往他怀里钻:“以后可爱的人都都会是你的家人啦。”权志龙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晚风轻轻吹过,把两人的笑声揉进了老宅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