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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我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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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我又何尝不是
        
    回程的路上,齐成陆一句话也没说。
盛喻南知道他别扭,就主动挑起气氛:“没事有什么关系啊,想当年我还演过白雪公主呢!”
齐成陆淡淡地看向他,说:“你来,你有经验。”
“不行不行,我来不了我不能来。”盛喻南马上认怂。
“为什么?”齐成陆问。
“不然你以为我们那场表演是怎么砸的,我可有不少功劳。”
“怎么听上去,你还挺骄傲?”
“我哪儿骄傲了,”盛喻南摸了摸后颈,问他:“咱班剧本都自己写唉,每个班都得自己写吗?”
齐成陆答:“也可以,选用别的。”
盛喻南“哦”了一声,没管住嘴:“哎你说他们会分你个啥样的公主角色啊?”
齐成陆一愣,看着盛喻南嬉皮笑脸的样子,知道某人这是在逗他玩,便面无表情地看着某人。
某人脸皮厚,玩心一上来就想逗齐成陆。
盛喻南扯了扯齐成陆的袖子,说:“公主殿下,你怎么不理你的王子呢?真是要不得。”
齐成陆无语又无奈,抿了抿薄唇甩开某人的手径直往前走了。
盛喻南在后面“哈哈”地笑,头一次逗恼齐成陆,没想到齐成陆还怪好玩的。
他连忙追上前方人的脚步。
*
宫一佳笔下的王子公主的故事有点不按寻常套路出牌。
盛喻南看完剧本心里直呼卧槽。
故事的大概就是:“从前有两个邻国,相处的十分和睦,一天王子西斯的国家乌特斯国,为王子举办了20岁成人礼。王子在宴会上头一次见到美丽的邻国艾诺安国的公主海莉,便陷入一见钟情的旋涡。
此后再相交相处中,两人都对对方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正当谈婚说嫁时,另一个野心勃勃军事较强的国家妄图吞并两国,便对相对较弱的乌特斯国发起了进攻。
危难之际,当西斯努力抵挡敌军时,他看到平时温柔的海莉一身盔甲,率领着军队来援助他们。
打退了敌军,敌军之首却突然朝西斯射来一支毒箭,海莉见状,立马跑过来为西斯挡下毒箭。
海莉中箭生命垂危,西斯的哭泣与撕心裂肺打动了天神。天神要带走海莉进行治疗,代价是西斯要放弃自己的王子身份成为平民体会民间之苦。
西斯答应了,从此成为平民每天艰难度日,一复一日的等着海莉。
十年后,正在砍树的西斯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竟是已安然无恙同样放弃公主身份的海莉。
二人目光交汇之处,尽是流转千年的依恋。
盛喻南嘴角止不住地抽抽:“好狗血幼稚啊……”
宫一佳摊了摊手:“没办法,老李只看得上这份故事。对了齐神,公主海莉的台词我给删减了好多,你没问题了吧?”
齐成陆脸色难看地说:“我不会演……”
“没事,慢慢来嘛,”宫一佳看向盛喻南:“男神后头还得撕心裂肺地哭呢!”
“……我不会哭。”盛喻南一脸焦躁。
“……没事,重在参与嘛!齐神男神你俩磨合一下嘛”
盛喻南:“……”
齐成陆:“……”
三人中弥漫着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氛。
*
下一节课是自习课,盛喻南研究了下两人的台词。看完了词,盛喻南放弃似的把剧本往桌上一扔,叹了一口气:“我的词又憨又难,你的词又少又简单,简直没道理!”
齐成陆抬起头,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来。”
盛喻南疯狂摇头:“那我还是宁愿王子,对了,你说要是我在舞台上忘词了怎么办?”
“瞎编。”齐成陆答。
“那要是编不出来呢?”盛喻南又问。
“丢脸。”齐成陆又答。
盛喻南说:“……那咋俩还得抓紧练练,下个周就得演了我可不想丢脸。
说做就做,几乎是一有时间盛喻南就拉着齐成陆练台词。
盛喻南还好尴尬劲过了就渐入佳境,但齐成陆是真的说不上来的困难,他实在是不擅长表演,说话又磕绊,能顺顺利利演下来已实属不易。
一个周的时间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表演那天。
盛喻南穿好王子服饰走出来,二班等人一阵夸赞。
宫一佳朝盛喻南竖起来大拇指:“不愧是我男神!你这身绝对会引起轰动的!”
盛喻南心思不在这儿,他左瞅右瞅,然后问宫一佳:“齐成陆呢?”
宫一佳叹了一口气:“齐神闹别扭呢,不愿意穿上公主裙……”
盛喻南听完,从兜里拿出手机给齐成陆发微信:“哪呢?虽然我知道你别扭,我也理解,但不能因为咱俩就影响全班吧是不是?”
发过去后,盛喻南又发了一条:“咱换上,演完就脱好不好?”
过了一会,齐成陆才回复。
“不会影响,我玩得起。”
“换上了。”
盛喻南顿了顿,又问:“那你在哪儿?咱俩过一遍吧?”
“体育馆最里面间房。”
知道齐成陆在哪儿,盛喻南把手机放回去,和宫一佳打了声招呼便去找齐成陆去了。
盛喻南到的时候,发现门从里面锁了,他敲了敲门,小声地喊:“齐成陆,开门。”
等了一下,门被开了,盛喻南闪身进去,看着眼前的人傻了眼。
齐成陆高,穿着公主裙有些不太合适,流利地轮廓被假发挡了不少,这才使他看上去没有那么违和奇怪。
盛喻南真不是故意的是真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见他笑,齐成陆的脸垮了下来。
“我不想笑的,我真不想笑的,”盛喻南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是自己鼓捣的吗我的兄弟?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成陆看着他,冷冷地说:“很好笑吗?”
盛喻南一听,连忙人工止笑,他用左手捂住嘴疯狂调整脸上的表情:“不好笑不好笑,又美丽又温柔又大方哈哈哈哈哈哈哈……”
“嘭”的一声,盛喻南猛地止住了笑容,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齐成陆。
齐成陆突然走过来,把盛喻南往墙上一推,右手重重打在了盛喻南头边的墙上,猛地将脸靠近盛喻南。
一股松木清香扑面而来,齐成陆用右手捏了捏盛喻南的脸,带着压迫感,他看着懵了的盛喻南,说:“再笑,我就让你,笑不出来。”
盛喻南确实笑不出来了,齐成陆和他贴得极近,两人的动作姿势暧昧。盛喻南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但他却下意识抬起了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要怎么让我笑不出来?”
两人目光交汇,盛喻南看着齐成陆抿了抿唇,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见他喉结微动,齐成陆愣了愣,最终还是先行退开,盛喻南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有那么一瞬感觉齐成陆极具压迫感和侵略感,就好像要一口吃了他。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盛喻南的手机微信铃声打破了宁静。
是宫一佳发来的信息,让盛喻南和齐成陆赶紧回去还有三个节目就到他们了。
盛喻南看完,赶紧和齐成陆说:“咋俩快走吧,马上到咱们了!”
齐成陆看了他一眼,还是先抬脚离开了体育馆,盛喻南连忙追上他问他:“你这造型还要搞一下子嘛?”
齐成陆没说话,盛喻南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他好像把人惹气了。
盛喻南追上前方没等他的人,拉住齐成陆的左手:“我错了,我不该笑那么夸张,是真的没忍住……”
齐成陆被他拉住手,停了下来,淡淡的看着他。
“我真错了还不行吗?以后绝对不了……”
“还有以后?”齐成陆问盛喻南。
盛喻南连忙改口:“没了没了,绝对没了!”
齐成陆这才满意,和他说:“行了,快走。”
盛喻南这才放心了。
*
这场演出前半段还算顺利,直到齐成陆被箭射中,该盛喻南撕心裂肺哭的那一段。
盛喻南酝酿好感情,刚要开口,脑子里一阵白光闪过,他突然就把词给忘了。
他心里直呼完犊子,一个愣神,把刚酝酿好的感情也给憋回去了。
台下那么多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盛喻南那叫一个急。
齐成陆看他这样子明白了他面临的困难,千钧一发之间,齐成陆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盛喻南的脸,那只手刚好挡住他俩让观众看不见他俩的目光交流。
“西斯……别怕,我没事……”齐成陆添了一句台词,盛喻南看向他,陷入齐成陆全是鼓励和安慰的眼眸。
焦急的心一瞬间就平稳了下来,盛喻南闭上了眼让自己进入状态。
再睁开眼时眼眶通红,语气里透着绝望和难过:“海莉……海莉!别怕你一定没事的,海莉,不要闭上眼睛!求求你了!求求你……”
齐成陆惊讶于盛喻南进入状态的时间,但也没多想,顺着他的台词缓缓放下了手闭上了眼睛。
别怕,我没事。
记忆中,贺晚心生病以后她就老对盛喻南说这句话,刚刚齐成陆突然加入这句台词,让他猛地一下子想到了贺晚心。
他想,如果贺晚心走的那天晚上,他没被带回家,而是在贺晚心身边看着贺晚心的生命一点点消逝……
他肯定会是像在舞台上那样的。
为了表演,他拿出来了。
身旁坐下来一个人,盛喻南扭头看到了齐成陆,齐成陆看着他,问:“你不开心?”
疑问的句子,陈述的语气。
“没有,”盛喻南扭回头:“还没从表演走出来而已。”
齐成陆仍然看着他,看着他的侧脸:“想到什么了?”
盛喻南当然听懂了他的发问。
——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盛喻南轻轻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唇,虽是笑着,但语气里带着一点儿戏谑与不爽:“齐成陆,有人说过你观察力特细致吗?”
这句话加上他的语气,但凡有心就能听出来浅意思里的那么一点攻击性。
齐成陆听到这句话,收回目光将头也转了回去。
盛喻南看到他眼神里细微的变化,知道齐成陆听懂了自己无厘头的那根刺,以为齐成陆会无语离开,但他没有想到齐成陆却不在乎他那根刺,却是淡淡地问答他:“有。”
有?谁?
仿佛读懂了盛喻南心里的疑问,齐成陆看向他,说:“有,我妈。”
齐成陆的妈妈……
盛喻南垂下眸子,叹了一口气:“算了,多好的事儿啊咋俩都发挥得特好,干嘛搞得奇奇怪怪的,你就当我刚才脑子抽了。”
“你有什么事,只要你愿意,可以和我说。”齐成陆对盛喻言说。
听完,盛喻南笑了笑,转头看向齐成陆:“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说,只要你愿意。”
“好。”齐成陆点了点头。
盛喻南顿了一顿,没想到齐成陆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随后,盛喻南也会以答复:“行啊,我可记住这句话了啊。”
两人间的气氛才刚刚恢复的融洽一点,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李华从门外进来,脸上带着焦急。
李华看着他俩皱了皱眉,问他俩:“你俩手机不在身上吗?”
六中平时不让带手机,但他们班的人几乎都带老李也清楚,只要不太猖狂,不被教务处逮到就行。
之前想着要表演,盛喻南和齐成陆就把手机开了静音放在教师里。
盛喻南刚想说没带正要问李华,李华却先他一步说:“你们俩快去一趟XX医院,你们妈妈出事了。”
*
手术灯一直没灭过,手术一直在继续。
盛喻南微微抬头看着手术灯,眼神有些空洞无神。
握着手机的左手不断收紧,骨节开始泛青泛白,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躺在手术室里的段敏。
因为用力过度,左手开始微微颤抖。
坐在他一旁的齐成陆看着他颤抖的手,薄唇轻抿,良久才缓缓开口:“会没事的,别担心……”
“你说,我妈一个人进医院的时候,我们一个人都不在她身边,她有多绝望多伤心啊?”
“不是……”
“我爸打我们电话,我们却没接。我爸在外地搞教研没办法第一时间回来,我们就在这儿也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
“我知道……”
“我混蛋,齐成陆,我就一大混蛋!”当年贺晚心出事儿他也没第一时间在贺晚心身边,现在段敏出事儿他也没第一时间在段敏身边。
“你不是……”
“齐成陆,”盛喻南低下头,双手叠在一起把嘴巴放在手上,他盯着前面的地板,脑子里想到了贺晚心离开那天:“我真的不能再失去我段敏妈妈了,真的不能……”
齐成陆垂眸看着他,轻轻地说:“我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吗,”盛喻南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在失去我身边重要的人。”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沉默在不断蔓延,良久,齐成陆的声音才从安静的周遭中传来:
“我又何尝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