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图斯没有告诉过辛蒂的是,他原本相当排斥婚姻,父亲随母亲而去的壮烈让他对他们之间浓烈的感情产生了恐惧,看过了姑母因为姑父的情妇郁郁而死的样子后,他想不通为什么要结婚。
乔瓦娜再三向他描述那位杜波伊斯小姐的美丽和聪慧也没有让他心动,不管什么样的小姐,在看到他的病弱后都会退缩,更别说里德府几乎一无所有。
不过维尔图斯还是同意了见面,他不忍心拂了乔瓦娜的好意,她继承了她父亲的容貌,但是她的善良温柔和姑母如出一辙。
那是阳光十分灿烂的一天,辛蒂·杜波伊斯的笑容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维尔图斯的心里。维尔图斯还没有跟辛蒂说过只言片语,但是他已经为她的美貌心折。
要是有一位如此美丽的妻子,每天只是看着她想必也会心满意足。维尔图斯在那一瞬间已经开始幻想起了婚后生活。
捷琳娜对杜波伊斯小姐不感冒,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那些传言。维尔图斯并不在意,他想得很开,他没那么多日子好活了,妻子的品德对他来说并不很重要。
他没听捷琳娜的,执意要去跟这位杜波伊斯小姐亲自交谈。她有攀附之心不要紧,不过要是她因为他的身体情况有所疑虑,结婚了两个人也无法愉快相处,维尔图斯认为这样的坦诚很有必要。
从杜波伊斯小姐清澈的蓝眼睛里,维尔图斯看到了一丝惊讶还有好奇,并没有他常常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的鄙夷、同情之类的情绪。
大家互相认识后,两位莫罗小姐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绅士的礼貌让他做出了得体的回应,虽然他都没有看清楚她们的样子,而且他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他眼里只有杜波伊斯小姐。
她真可爱,在其中一位莫罗小姐语速过快时会皱起她似乎精心修饰过的眉毛,某些句子会让她的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似乎还有一些生气,是因为他没能顾得上跟她讲话吗?
杜波伊斯小姐的短暂离开似乎让莫罗小姐们活跃不少,开始故意讲一些似是而非,具有很强误导性的话。
这样的小把戏他以前在姑母身边的时候见过不少,维尔图斯认为主动找别的绅士跳舞是单身小姐的自由,他无意对此作出批判。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他或许永远都无法向这位美丽的小姐邀舞一曲。
杜波伊斯小姐总算回来了,维尔图斯抓住机会提出了想要独处的要求。
此刻他竟然觉得有些紧张,以至于问出了一个稍显尖锐的问题。
还好杜波伊斯小姐并没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她竟然把问题抛了回来,真是有趣的小姐。
维尔图斯没有察觉到自己露出了笑容,“你的美丽配得上伯爵夫人的头衔”,他的夸赞几乎是脱口而出。
面前的少女因为他的话耳垂变成了粉红色,更可爱了。
他告诉杜波伊斯小姐乔瓦娜说传言是假的,乔瓦娜其实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那些传言都是捷琳娜告诉他的,他这样说只是想让杜波伊斯小姐安心,这些传言不会影响到任何事。
没想到她认真地解释了一番,她诚恳的样子也十分迷人。听到国王陛下竟然对杜波伊斯小姐的美貌不为所动,维尔图斯竟然觉得国王陛下是不是眼睛不好。
要是杜波伊斯小姐勾引他,他或许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又走神了,杜波伊斯小姐美丽的脸蛋总是让他有点小迷糊。
等下,他错过了什么?杜波伊斯小姐是不是说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这下轮到维尔图斯脸红了,他几乎手忙脚乱地转了话题,该死的,现在的小姐们都这么直接了吗?
那天到最后维尔图斯都没敢再直视杜波伊斯小姐,一想到她真的要成为他的妻子,维尔图斯觉得她的美丽是那样的灼人。
杜波伊斯小姐离开后,维尔图斯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递信给了乔瓦娜,告诉她他十分满意杜波伊斯小姐,还有戈尔曼姑母,他需要她帮忙操持婚礼······
婚后生活比维尔图斯想象中更加美好,他头一回庆幸自己身体不好,这样他就不用在外面做一些男人的事业,只需要整天陪伴他的小妻子。
他们是那样的相投,以至于维尔图斯甚至觉得他的前二十年都白活了。
在里德府的好日子过多了,辛蒂甚至都对罗莎·洛佩斯产生了感激之心,要不是她的小动作,辛蒂可能不会遇到维尔图斯这样的好丈夫。
里德府对外几乎没有什么交际,偶尔会跟公爵府有些往来,以及戈尔曼女士会时不时的造访。里德府多了一位伯爵夫人以后,时不时的会有舞会的邀请函被呈给辛蒂。
辛蒂会问问维尔图斯需不需要理会,维尔图斯一般都随辛蒂的意愿,辛蒂于是一次都没去过,以需要照顾伯爵为由拒绝了所有邀请。有参加舞会的时间,辛蒂更愿意陪伴维尔图斯。
转眼到了圣诞节,每年这个时候皇宫都会举行盛大的舞会。
圣诞节的宫廷舞会是不好随意推拒的,或许会被认为蔑视皇室。大家都知道里德伯爵身体不好,以前不会有人强求。不过既然里德府有了伯爵夫人,这样的场合还是需要出席。
维尔图斯有些担心:“或许我应该陪你一起去。”青年黑色的眼睛里不安的神色很浓。
辛蒂吻了一下维尔图斯的嘴角:“舞会太过于吵闹,这样的场合会让你心烦。”
“不必担心,我会在十二点之前回家。”
已经成为了伯爵夫人,辛蒂不再对自己的容貌做出掩饰,不过她也不想刻意妆点,只是得体就好。
礼服的选择让辛蒂犯了难,维尔图斯热衷于让裁缝上门给辛蒂做新裙子,虽然辛蒂几乎不出门,王国流行的服饰风格全在她的衣柜里应有尽有。
因为乔瓦娜的事先提醒,辛蒂之前还以为里德府已经是个空壳子了。维尔图斯总是给辛蒂购买珠宝和衣裙的行为引起了辛蒂的担忧,维尔图斯让她不要担心。
又一次辛蒂委婉提出她的新裙子已经够她天天穿不重样了,让维尔图斯节省些,他于是带着辛蒂清点了里德府的财富,除去为捷琳娜预备的嫁妆,里德府的财产足够辛蒂和维尔图斯挥霍一辈子。
面对辛蒂的疑问,维尔图斯狡黠一笑:“也算是病秧子的生存策略。”
辛蒂明白维尔图斯的意思,他和捷琳娜在父母去世的时候都很年幼,大批的财富恐怕会引来豺狼,睿智的老管家向外界宣告上一任里德伯爵在死前已经把财产挥霍一空,这才没有引来觊觎。
维尔图斯说得轻松,辛蒂却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容易,她笑容勉强:“那也不能这样大手大脚,得为我们未来的孩子着想。”
维尔图斯的眼神一亮又一黯,他抱住辛蒂:“亲爱的,请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你已经是天主赐予我的礼物,我又怎么敢奢求太多呢。”
言归正传,考虑到宫廷舞会的正式,辛蒂最后挑了一条简约而不失庄重的暗绿色礼服。为了不显得太过于出挑,辛蒂已经尽量挑选了保守的款式,绿色的礼服还是显得辛蒂白得发光,完全不显得老气。
镜中的美人让辛蒂有些忐忑,她想着要么还是稍微掩饰一下肤色,这样在人群中不会显得那么扎眼。
维尔图斯阻止了辛蒂:“辛蒂,你现在已经是伯爵夫人了,你的美丽无罪,大方些,让人们都能欣赏到你的风采。”
维尔图斯知道辛蒂以前遭遇过的事,辛蒂嘴上不提,内心还是十分介意。他希望辛蒂能摆脱那些阴影,过得肆意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他想尽量给辛蒂一切自由。
辛蒂最后还是依着维尔图斯的意思,就这样出了门。
这是辛蒂第一次作为伯爵夫人出席皇室的舞会,为了让她自在些,维尔图斯特意请求了乔瓦娜以及捷琳娜和辛蒂相伴。
辛蒂先让马车到了公爵府等待她们,乔瓦娜的两个哥哥这是第一次见到成为伯爵夫人后的辛蒂。
辛蒂的美丽让他们失神,一路上对辛蒂大献殷勤,他们当然知道辛蒂已婚的身份,丈夫还是他们的堂弟。那又怎么样,贵族的私生活都十分混乱,没有情妇或者情夫的贵族还会遭人耻笑。
这位伯爵夫人还是商人的女儿出身,而且她那个丈夫恐怕无法满足她,想必十分容易到手。
让他们失望的是,辛蒂对于他们的言语暗示恍若未闻,甚至离他们更远了些,竟然一点回应都没有。
捷琳娜暗暗提醒辛蒂:“记住你的承诺,不要做让维尔图斯伤心的事。”
辛蒂点头,她对于这样的**并无兴趣,甚至觉得反感,否则当初也不会不愿意嫁给王子。
圣诞舞会和之前辛蒂参加过的舞会的流程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亚基亚德国王的致辞更丰富些,有着对过去的总结和对未来的展望,这种东西还真是中外都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王子也在辛蒂和维尔图斯婚后不久结婚了。
亨利·亚基亚德的结婚对象是邻国的公主,一位之前他相亲过程中的沧海遗珠。
亨利王子在之前的舞会上并未挑选到合适的妻子人选,遂又在别的国家寻觅了一番,就有了和这位公主的相识。
原来这位公主原本属意阿卡索王子,可惜阿卡索王国无意与这位公主的国家联姻,且后来阿卡索王子决定和亚基亚德王国的乔瓦娜结婚,这位公主只好放弃,再觅良缘。
呜呜呜,维尔图斯真的很好[化了]他配得上他的名字,Virtus[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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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婚后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