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用美食直播系统 第4章 暗流与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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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烫摊子的火爆，从清晨持续到午后。

带来的食材几乎销售一空，连那锅熬煮了许久的高汤都见了底。顾明月带来的几十个陶碗反复使用，秋月收钱收到手软，腰间那个沉甸甸的粗布钱袋几乎要被铜钱撑破。

当最后一位食客心满意足地抹着嘴巴离开，集市上也渐渐冷清下来。秋月一边揉着发酸的胳膊，一边看着空荡荡的食材筐和几乎见底的汤锅，脸上是难以置信的兴奋和疲惫。

“小姐！我们……我们全都卖光了！”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

顾明月也是长舒了一口气，额角鬓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上，但她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这第一步，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她粗略估算，今日的收入，扣除成本，净利恐怕有近一两银子！这对于一个刚起步的路边摊而言，已是惊人的数字。

“收拾一下，我们回去。”顾明月压下心中的激动，冷静地吩咐。她注意到，那几个之前在外围指点的家丁模样的人早已不见，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未完全消失。

赵屠户乐呵呵地过来帮忙收拾，看着她们几乎空了的家什，竖起大拇指：“顾姑娘，俺老赵算是服了！你这手艺，这味道，想不火都难！往后啊，你这摊子怕是得天天这么热闹！”

“承赵大哥吉言，也多亏您今日帮忙。”顾明月真诚道谢，从钱袋里数出二十文钱，递了过去，“这是今日的肉钱，您点点。”

赵屠户一看，连忙摆手：“哎呦，用不了这么多！你这才用了多少肉下水……”

“赵大哥莫要推辞，您给的价本就实惠，今日又多有帮衬，这是应当的。”顾明月坚持将钱塞到他手里。她深知，在这市井之中，建立稳固可靠的合作关系，远比计较这点小利重要。

赵屠户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中对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做事敞亮有章法的顾姑娘更添几分好感。

推着轻快许多的板车回到悦来客栈，关起房门，秋月迫不及待地将钱袋里的铜钱全部倒在床上。哗啦啦一阵响，黄澄澄的铜钱堆成了一座小山。

“小姐，我们发财了！”秋月眼睛亮晶晶的，开始笨拙地数起来，“一百文……五百文……一千文！天啊，足足一千三百多文！”

一贯钱是一千文，折合一两银子。她们一天就赚了一两多银子！

顾明月看着那堆铜钱，心中也踏实了许多。有了这笔启动资金，她可以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她可以租一个更固定的摊位甚至小铺面，可以添置更多用具，可以尝试开发新的菜品。

“这只是开始。”顾明月语气平静，但眸底深处燃着更旺的火焰，“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她将铜钱仔细收好，留下明日采购的本钱。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精神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她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意识沉入了系统界面。

【宿主：顾明月】

【当前等级：LV1 (15/100)】

【美食点数：28】

【当前任务：崭露头角（进行中）。剩余时间：27天。】

果然，等级经验增长了15点，美食点数也积累了28点。看来，食客的满足程度直接影响点数的获取。虽然距离升级和完成任务还有距离，但第一天就有如此收获，已是极好的开端。

她浏览着灰色的商城和大部分仍处于锁定状态的菜谱库，对未来的发展有了更清晰的规划。当务之急，是稳固麻辣烫的生意，积累资本和口碑。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接下来的两日，顾明月的麻辣烫摊子依旧火爆。甚至有人慕名从城东、城西赶来，就为尝一口这传说中的“麻辣滋味”。“南城集市有个美貌小娘子卖的吃食，能让人吃得大汗淋漓、欲罢不能”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京城底层百姓和部分好奇的闲散人士中传开。

人流的聚集，生意的红火，不可避免地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

这天，顾明月和秋月照常出摊。忙碌的早市刚过，人流稍歇，三个穿着短打、敞着怀、流里流气的汉子便晃悠到了摊子前。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一道疤，眼神凶狠，双手抱胸，斜睨着正在擦拭灶台的顾明月。

“哟，小娘子，生意不错啊？”刀疤脸阴阳怪气地开口，一股混不吝的气息扑面而来。

秋月心中一紧，下意识地靠近顾明月。

顾明月停下动作，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几位客官，要用麻辣烫吗？”

“麻辣烫？”刀疤脸嗤笑一声，用脚踢了踢摊位的支脚，“哥几个对这玩意儿没兴趣。就是看你这儿人多，挡了道，碍了爷们的眼。”

他身后一个瘦高个接口道：“识相的，懂点规矩。这南城集市，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摆摊的地界儿。”

最后那个矮胖的则直接威胁：“每日交五百文的‘地盘费’，爷们保你平安无事。不然……”他嘿嘿冷笑两声，意思不言而喻。

周围还未散去的食客和邻近的摊贩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目光，有担忧，有同情，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漠。赵屠户在自家肉摊后，眉头紧锁，握紧了手中的屠刀，但似乎有所顾忌，没有立刻上前。

五百文！这几乎是她们一日利润的一半！简直是明抢。

秋月气得脸色发白，想要争辩，却被顾明月用眼神制止。

顾明月心中雪亮，这是地痞流氓来收保护费了。这在任何时代的市井都不稀奇。硬碰硬，她们两个女子肯定吃亏；乖乖交钱，则后患无穷，只会助长这些人的气焰，而且会严重损害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本钱和心气。

她深吸一口气，脑子飞速运转。系统？直播卡在冷却。武力？毫无胜算。报官？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这些地痞既然敢来，恐怕与衙门底层差役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就在气氛凝滞，刀疤脸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准备进一步威逼时——

“哟，我当是谁在这儿放屁，原来是癞头三你这伙人！”一个粗豪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屠户提着他那柄明晃晃的杀猪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此刻瞪着眼睛，带着一股常年杀生形成的煞气，往摊前一站，竟比那三个地痞更有压迫感。

“赵……赵屠户？”刀疤脸癞头三显然认识赵屠户，气势不由得弱了三分，但嘴上仍强硬，“这事跟你没关系，别多管闲事！”

“放你娘的狗臭屁！”赵屠户把眼一瞪，屠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顾姑娘是俺老赵罩着的！在俺摊子旁边摆摊，就是俺的邻居！你们敢来这儿撒野，问问俺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他晃了晃手中的屠刀，声音洪亮：“赶紧滚蛋！再让俺看见你们来这儿捣乱，小心俺把你们当猪给卸了！”

癞头三看着赵屠户那煞气腾腾的样子，又瞥了瞥他手中那柄沾着油腥、一看就极为锋利的屠刀，心里有些发怵。他们这些地痞，欺负一下普通小贩还行，对上赵屠户这种真正敢下狠手的硬茬子，还是掂量得清的。

“好！赵屠户，你狠！”癞头三色厉内荏地撂下句狠话，“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两个手下，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走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和议论，看向赵屠户和顾明月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同。

“赵大哥，多谢您！”顾明月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真诚地向赵屠户道谢。今日若非他出手，局面不堪设想。

秋月也连忙行礼：“多谢赵大叔！”

“没事儿！”赵屠户摆摆手，浑不在意，“这些个泼皮无赖，就是欺软怕硬！你们安心做生意，有俺在，他们不敢再来。”

经过这一场风波，摊子前的气氛反而更加热络了些。不少食客觉得这摊子有赵屠户这样的豪杰照应，吃起来更安心了。顾明月也暗自记下，这份人情，她日后定当偿还。

忙碌再次继续。但顾明月的心并未完全放松。她清楚地知道，癞头三那些人未必会善罢甘休，今日只是暂时退却。潜在的威胁依然存在。她必须更快地积累力量，拥有更多自保的能力。

傍晚收摊时，一个意外的客人来到了摊前。

那是一个身材微胖、红光满面的老者，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棉袍，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却异常锐利，在顾明月的灶台、汤锅和剩余的食材上扫来扫去，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此时食材已不多，顾明月正准备收摊。

“老人家，我们要收摊了，今日的吃食差不多卖完了。”秋月上前说道。

那老者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顾明月刚刚调好、准备自己简单吃点的最后一碗麻辣烫上——那是用最后一点底料和汤底，烫了些青菜和豆制品，红油赤酱，香气依旧诱人。

“小姑娘，你这碗，卖不卖？”老者开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顾明月看向老者，觉得此人气度不像寻常百姓，那审视的目光更像是个……行家？她心中微动，端起那碗麻辣烫，递了过去：“老人家若不嫌弃，这碗请您品尝，不收钱。”

老者也不客气，接过碗筷，先是凑近深深闻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讶异，然后才夹起一筷子豆粕，送入口中。

他咀嚼得很慢，闭着眼睛，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似乎在细细品味着每一种味道的层次与融合。

片刻，他睁开眼，看向顾明月，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探究：“小姑娘，你这汤底……有点意思。这‘麻’与‘辣’的运用，迥异于茱萸、姜蒜之流，霸道却不上火，醇厚而有余味。尤其是这汤，看似浑浊，实则鲜味极正，是下了功夫熬的。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顾明月心中一震，知道遇到了真正的懂行人。她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家中偶得残谱，自己胡乱琢磨的，让老人家见笑了。”

老者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将碗中食物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了大半。他放下碗，抹了抹嘴，意犹未尽地道：“胡乱琢磨便能至此？小姑娘，你很有天赋。”

他顿了顿，似是无意地问道：“你这摊子，打算一直摆在这里？”

顾明月心中警醒，面上依旧从容：“暂且如此，日后如何，还需再看。”

老者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背着手，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顾明月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这个人，绝不简单。他的出现，是福是祸？

夜色渐浓，收拾好摊子，推着板车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凉意。顾明月拢了拢衣襟，看着前方昏暗的街道。

明处有地痞觊觎，暗处有身份不明的窥探者，家中还有恨不得她永不翻身的仇敌。

前路，依旧遍布荆棘。

但她握紧了拳，眼神没有丝毫退缩。无论是明枪还是暗箭，她都会一一接下。这用美食铺就的复仇之路，她走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