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裁员名单上签了“同意成仙” 第14章 视频电话里的谎言

医院的白色天花板晃得林默眼睛发花，输液管里的液体滴答作响，像在倒数他逃离“仙界”的时间。护士刚换完药，他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苏晴”的名字，还有团子歪歪扭扭画的卡通头像。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躺姿，把输液管藏在被子里，才按下接听键。视频里立刻出现苏晴的脸，她身后是熟悉的客厅，茶几上还放着团子没吃完的零食：“你怎么样？听你声音怎么没精神？”

“没事，就是最近项目忙，有点感冒，在医院输点液就好。”林默扯出个笑容，刻意避开“仙界”的话题，“家里还好吗？团子呢？”

“我在这儿！”团子的小脑袋突然凑到镜头前，手里举着一张画满红色线条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爸爸”两个字，“爸爸，我画的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让你陪我玩捉迷藏。”

林默的喉咙突然发紧，他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指尖攥得发白：“快了，等爸爸把项目做完，就回家陪你玩，还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好！”团子欢呼着举起纸，又突然凑近镜头，小声说，“爸爸，你要注意身体，别像上次那样加班到半夜，妈妈说你头发都掉好多了。”

林默心里一酸，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自从进了“仙界”，他的脱发越来越严重，之前以为清心丹能缓解，后来才知道是维生素片的心理作用。他强装镇定，揉了揉团子的脸：“知道啦，爸爸会注意的，你也要好好吃饭，听妈妈的话。”

苏晴接过手机，眼神里带着担忧：“你在外面别太拼，钱够用就行，我和团子更想你平平安安的。对了，昨天妈给你打电话没接，她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回趟老家，她想团子了。”

“我……”林默顿了顿，赶紧找借口，“最近项目到关键期，可能没时间回去，等忙完这阵，我带你们一起回去看妈。”他不敢说自己被困在“仙界”，更不敢说连自由都要靠攒“认可值”争取，只能用一个又一个谎言，编织着“出差加班”的假象。

挂了电话，林默盯着黑屏的手机，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功德分计数器，刚想看看剩余的功德分，屏幕却突然闪了一下，跳出一行绿色小字：“情绪波动触发隐藏值，当前真心认可值 1”。

他愣了愣，盯着“真心认可值”几个字——这是他第一次在计数器上看到这个数值，之前白薇从未提过，系统也从未显示过。是因为刚才和团子的通话？还是因为对家人的愧疚？他想不通，只觉得这“仙界”的规则越来越奇怪，像个藏满秘密的黑箱，偶尔漏出的微光，却让人更难分辨真假。

没过多久，病房门被推开，老张拎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里面是他从食堂打的小米粥：“医生说你低血糖，喝点粥补补。我跟白薇请假了，说你需要休息两天，她没多问，就是让你好了赶紧回去，说竞赛还没结束。”

林默接过保温桶，喝了口热粥，才觉得身上有了点暖意：“谢谢你，张哥。对了，竞赛榜首是谁？真的拿到清心丹了吗？”

“还能是谁，小李呗。”老张坐在床边，语气里带着点羡慕，“他伪造了不少下载量，最后拿了280点仙力值，昨天已经兑换了10颗清心丹，还在宿舍炫耀呢。我看他拿着药瓶的样子，跟拿到宝贝似的，哪知道那就是维生素片。”

林默没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功德分计数器。屏幕上的“真心认可值”还停在1，像个微弱的信号，提醒他或许还有另一条路可走。他想起之前帮李奶奶修手机时，APP也曾闪过类似的提示，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真心认可”才是打破骗局的关键。

“对了，”老张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这是你之前用仙力值换的‘仙界定制玩具’，我帮你带过来了，等你回去给团子。”

林默打开盒子，里面是个会发光的小熊玩偶，做工粗糙，标签上还印着“义乌小商品市场专供”的字样——和“仙界”的其他东西一样，不过是换了个包装的凡间商品。他捏着玩偶柔软的耳朵，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为了这个虚假的“礼物”，他差点把自己的身体搞垮，还对着家人编造了无数谎言。

夜里，林默把小熊玩偶放在枕头边，看着窗外的月光。他想起团子举着画的样子，想起苏晴担忧的眼神，还有老张咳着血也要攒仙力值的执着。他攥紧了功德分计数器，屏幕上的“真心认可值”闪着微光——或许，这才是他唯一的机会，不仅要救自己，还要带着身边的人，一起逃出这个用谎言编织的“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