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裁员名单上签了“同意成仙” 第13章 仙力值竞赛的陷阱

周一的早会刚开场，白薇就拿着平板电脑走上台，屏幕上跳出“仙界分公司仙力值竞赛”的红色标题，下面用加粗字体写着：“竞赛周期7天，仙力值排名榜首者，可获10颗清心丹；排名前10者，额外奖励50点功德分。”

“清心丹”三个字刚落，台下瞬间炸开了锅。王哥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白薇导师，榜首真的能拿10颗清心丹？我要是能攒够，说不定能帮我老婆改善胃病！”旁边几个同事也跟着附和，眼里满是兴奋——对他们来说，清心丹不仅是“仙药”，更是对抗现实困境的希望。

林默却皱起了眉。他想起自己偷偷查到的真相，所谓的清心丹不过是维生素片，可看着同事们激动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转头看向老张，老张正低头在小本子上计算：“每天加班6小时，再加上白天的地推，一天能攒30点，7天就是210点，说不定能冲上前10。”

竞赛从当天就开始了。地推点位成了“香饽饽”，早高峰的地铁站、周末的商场门口，甚至是小区的快递驿站，都被同事们抢着占据。林默早上七点到地铁站时，最好的推广位置已经被两个同事占了，他们手里举着“下载送纸巾”的牌子，见人就递宣传单，语气里满是急切。

“林默，你怎么还不抢点位？再晚就没地方了！”陈阳跑过来，手里攥着刚打印好的“下载送钥匙扣”宣传单，“我昨天问过了，钥匙扣比纸巾吸引人，咱们去菜市场门口试试？”

林默跟着陈阳去了菜市场，刚摆好摊位，就看见隔壁的同事小李拿着手机，对着空气扫码。“你这是干嘛？”林默走过去，发现小李的手机屏幕上根本没有用户，而是对着一张打印的二维码反复扫描，后台却显示“新增有效下载1次”。

“这你都不知道？”小李压低声音，“我找技术部的朋友改了程序，能伪造下载量，反正系统只会统计数据，不会查是不是真人注册。”林默心里一沉，刚想劝阻，小李却已经收起手机，转身对着路过的老人递宣传单，仿佛刚才的作弊行为从未发生。

接下来的几天，竞赛越来越疯狂。有人为了抢点位吵架，有人偷偷模仿小李伪造下载量，还有人连续两天没回宿舍，直接在商场角落打地铺，只为多推几个下载。林默看着眼前的乱象，突然觉得荒诞又心疼——他们拼尽全力争夺的，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可没人愿意相信，也没人敢相信。

林默原本没打算参与竞赛，直到周五晚上，他给苏晴打视频电话时，看见团子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小熊玩偶，苏晴小声说：“团子最近总念叨想你，昨天还说想要一个会发光的玩具，我没敢告诉你，怕你分心。”

挂了电话，林默摸出任务手环，点开“仙界商城”——里面果然有一款“仙界定制发光玩具”，标价80点仙力值，备注写着“采用天庭夜光技术，适合儿童玩耍”。他想起团子举着画满“爸爸”的纸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就算是骗局，就算累一点，也要给团子换一个玩具，让她开心一点。

从那天起，林默也加入了加班的队伍。白天在小区地推，晚上去商场门口推广，甚至周末也不休息，跟着老张去郊区的集市。他每天只睡4个小时，饿了就啃面包，渴了就喝矿泉水，任务手环上的仙力值一点点增长，从50涨到80，再到120，距离榜首越来越近。

第七天晚上，林默在商场门口推广时，突然觉得眼前发黑，手里的宣传单散落一地。他想扶住旁边的栏杆，却没站稳，直直地倒了下去。模糊中，他看见路人围过来，有人掏出手机拨打120，还有人捡起他掉在地上的任务手环，上面显示着“当前仙力值186，排名第3”。

醒来时，林默躺在凡间医院的病床上，输液管里的液体缓缓滴落。医生走进来，递给他一张诊断单：“你这是过度劳累导致的低血糖晕倒，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你家人呢？让他们来照顾你几天。”

林默攥着诊断单，心里一阵发酸。他不敢告诉苏晴真相，只能谎称“公司外派出差，不小心感冒了”。他看着窗外的夜空，想起同事们为了清心丹疯狂的样子，想起团子想要的发光玩具，突然觉得无比疲惫——在这个荒诞的“仙界”里，他们就像被鞭子驱赶的陀螺，只能不停地旋转，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追逐什么。

护士进来换药时，无意间瞥见林默的任务手环：“你这手环挺特别的，是哪个公司的工牌吗？”林默赶紧把手环藏起来，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手环，不仅拴着他的仙力值和功德分，更拴着他无法言说的困境，和对家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