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肿大,皮肉溃烂,呈焦黑糜烂之状,间有灰白色黏着物,嗅之有碱腥气。双目塌陷,睛珠混浊,不可辨物。口唇翻肿,有血水沫溢出。鼻腔内可见同色灰白粉末。喉骨上方有一道索痕,斜向耳后,呈紫黑色,深陷入肉。索痕宽窄与现场所获麻绳相合。痕处有血荫,扪之犹硬。指甲青紫,十指微曲,呈抓握状。其余体肤,未见其他异常伤痕。”
“初步推测,凶犯先以熟石灰泼洒死者面门,使其痛极失智,丧失抵抗之力。趁其翻滚挣扎、气息紊乱之际,再从后用麻绳绕颈,强力勒紧,致其窒息而亡。”
这时一名捕快有些困惑:“这脸都被烧成这样了,怎么知道她是真正的秦氏的?”
方才发现尸体的那名捕快很快回答:“秦氏后颈及肩处有一胎记,如鸟展翅欲飞,又如囚于桎梏缩瑟。”
闻此,仵作一惊,为何不曾有人同自己提过此处胎记?
察觉到仵作投来的目光,那名捕快心虚地抓了抓脑袋,:“这个也是方才审讯那个丫鬟时才知道的。”
“那个丫头为何不早些说,偏在发现秦氏尸体时才道出这一线索。”仵作隐隐觉得不对。
“如今秦氏的尸体在这儿,死相如此凄惨,那杀害杨氏的应当另有其人。”捕头一手掐着下巴细细思索着。
“或者说,杨氏的死根本就是个意外。”仵作淡淡道。
“意外?”
“嗯。”
“杨氏患有血汗症,本来就快要死了。她和秦氏不和,不能排除她想取代秦氏的可能。”
众人灵光乍现,“会不会是与杨氏密谋之人杀了秦氏,而杨氏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害死了自己?”
“只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最让我困惑的是杨氏的面具,那样精湛的易容术倒是少见,应当出自世家之手。”仵作回想起杨氏脸上与皮肤近乎合为一体的面具。
捕头一声令下:“去查近一个月内与杨氏往来之人以及精通易容术之人。”
“可是大人,这范围可就大了,且不说人力,就是这时间也赶不上。”一个小捕快有些犹豫,“更何况如今和忘忧馆之人有来往的大多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惹不起也要惹!难道有权势就能杀人而不受惩罚了吗!这没得道理!”捕头一双扫把眉紧紧拧在一起,怒火溢出面上。
“先从易容术着手,能有如此精湛技艺的怕是没有几家。”
“是!”
马车外枫叶肆落,随着山边小径的蜿蜒铺展着延伸至天边。
自车窗探出一只白皙好看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手中捻着的一颗朱砂被捏碎为齑粉,随风扬起,落于不知名的角落里。
那只手收回车窗,随着马车里传来一句:“回京师。”车夫加快了速度。
这声音听来是带着笑的,可是却让人后背发凉,冷飕飕的。
许氏端坐于轿内,一纸素白折扇放于身侧。
一块写着字的绢布此刻正在炉火里静静燃烧着,火舌一下下舔舐绢布四周,直至将其彻底吞噬。
马车内昏暗,火光照射在许氏的脸上,晦暗不清。
不过,那双眼睛尤亮,像是暗夜里的黑狼寻找到了目标。
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师傅竟然背叛自己,将一切都给了那个废物。
在等申签结果...先不写那么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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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氏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