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还没洗澡。”祝颂安有些难耐地喘息,握住陈时煦肆意妄为的手。
“我抱你去洗。”陈时煦蓦地将祝颂安腾空抱起。
祝颂安惊呼一声,手紧紧搂住陈时煦的脖子,腿也顺势攀在他腰上。
陈时煦走进浴室,将祝颂安放在盥洗台面上。白瓷台面温度极低,凉意透过薄薄的布料抵达在祝颂安的屁股上,他挣扎着要下去。
“别闹。”陈时煦低头咬住祝颂安的喉结,手垫在他屁股下面,嘴里含糊不清地问:“要不要开灯?”
祝颂安抿紧嘴巴,一时没忍住泄露出一声呻/吟,说话也断断续续,“别开……灯。”
……
这场性/事持续到早上六点多,卧室里的冷檀香早已盖过桃子酒香。
祝颂安微眯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随后任由陈时煦抱着他去清洗。
像白柏康说的,祝颂安的皮肤过于白皙,陈时煦轻易地在上面留下了许多印记。
洗完澡,陈时煦抱着祝颂安去了客房。
祝颂安闭着眼躺在床上,棉被裹住全身,睡得很沉。病态的红晕从双颊低下透出来,他的眼尾和鼻尖泛着相同的颜色。
陈时煦躺在另一侧,伸手把他捞进怀里,低头亲了亲祝颂安的额头,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祝颂安醒来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他身旁下陷处仍带着余温,显然陈时煦也才醒不久。
他支着胳膊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像散架了似的使不上力,尤其屁股那块儿不适感最为明显。
祝颂安这才回想起昨晚的荒唐,想起陈时煦低沉的声音喊他各种亲密的称呼,也想起自己咬住陈时煦的腺体进行了标记。
祝颂安眼皮跳了跳,惊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浴室门被打开,陈时煦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带着热气,自然地走近坐在床边,“醒了?”
祝颂安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别处,不肯看陈时煦。
“要不要起来坐会儿?”陈时煦双手捧过祝颂安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在不好意思么?”
灯光柔和地洒在陈时煦的肩头和背部,勾勒出一道完美的线条。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腹间紧凑有型,腹肌延展至浴巾下。身上的抓痕触目惊心,又像在暗示昨晚性/事的激烈。
“没……没有。”祝颂安答得磕磕巴巴。
陈时煦笑着追问:“那你脸红什么?”
“太热了!”祝颂安一本正经地撒着谎话,同时指挥着陈时煦带自己去洗漱。
刚下床那几步祝颂安走得实在艰难,陈时煦索性将他抱在怀里,带去了浴室。
“陈时煦,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吧。”祝颂安有气无力地靠着陈时煦,嘴里的泡沫还没吐出去。
“为什么?”陈时煦透过镜子看他,“不舒服吗?”
“也不是,”祝颂安有些脸红,“下边好奇怪。”
陈时煦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凑到他耳边:“可你已经标记我了,我的易感期需要你。”
祝颂安没说话,定定地透过镜子看着陈时煦,几秒钟之后突然有些委屈地砸吧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标记通常发生在alpha与omega之间,祝颂安觉得自己贸然标记陈时煦是种很不负责的行为。虽说这种标记在alpha与alpha之间并不生效。
“怎么了?”陈时煦愣了愣,有种自己被渣男欺骗上床后,对方此时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无助感,“你不对我负责了吗?”
“负责。”祝颂安吸吸鼻子,看着他,“给我看看腺体。”
陈时煦弄不清祝颂安此时的想法,只得低头露出腺体给他看。
“已经不疼了。”陈时煦说,说完又笑笑,抬起头看着祝颂安,“记得柏康昨天说的话吗?”
“什么?”祝颂安问。
“他说,”陈时煦不说先笑了起来,“如果你要标记我,我就要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点,忍着让你咬一口。”
祝颂安彻底不好意思了,吐了嘴里的沫儿,拧开水龙头埋下脸,半天不肯起来。
“再洗淹死了。”陈时煦笑着伸手捞他,“我不告诉别人你标记我了。”
祝颂安湿着脸,水啪嗒啪嗒往地上掉,像是哭了一样,“真的?”
陈时煦点头,拿了面纸给他擦脸,“你什么时候想告诉别人你就告诉,不想告诉也没事儿。”陈时煦凑过去亲他:“以后等你想说了,你跟别人一讲,到时候你多有面儿,标记了个alpha。”
祝颂安不说话了,眼圈红了一片。过了半晌才小声说:“你告诉别人吧,我对你负责。”
陈时煦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于无耻了。昨晚委屈的明明是祝颂安,到头来还让他觉得对不起自己来。
“吃面条吗?”陈时煦有些心软软,牵着祝颂安往外走。
祝颂安点头,“我给你煮吗?”
“我给你煮。”陈时煦扶着祝颂安坐在沙发上,“给你再加个鸡蛋。”
陈时煦拿着手机搜教程,最后倒也不慌不忙做出一碗面来,边上窝着个煎鸡蛋。
他端到祝颂安面前,“快尝尝。”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祝颂安配合地夹起一筷子塞嘴里,结果忘了吹,烫得直噘嘴呼气。最后面条下肚没尝出味来,但他还是竖起大拇指,“特别好吃。”
陈时煦笑得得意,也夹起一筷子要吃。
“吹一吹。”祝颂安提醒。
陈时煦立马吹了吹,然后吃进嘴里。一点味都没有,陈时煦又夹起煎鸡蛋咬了一口,纯鸡蛋味。他顿时有些尴尬,“颂安,我忘记放盐了。”
祝颂安接过筷子夹面,“跟病号餐一样,能吃的。”
“我学会了再做给你吃。”陈时煦抢过筷子,端着碗往厨房走,“桌上有香蕉,你先吃,我打电话让他们送饭来。”
饭送来的极快,多是些清淡的菜,祝颂安吃了几口不吃了,歪着头发呆。
陈时煦收了碗筷,和祝颂安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旧地球的老片子,祝颂安看得认真,眼睛跟着电影里的人物滴溜转,带了许多生气。
电影看完,祝颂安也困了,陈时煦同他一起洗漱,随后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
祝颂安头抵着陈时煦的肩膀窝,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冷檀香和两个人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在他鼻尖打转,祝颂安又觉得不困了,“我们什么时候回驻扎地?”
“想回去?”陈时煦问。
“还有那么多事儿呢。”祝颂安叹着气说,“也不知道林时雨怎么样了。”
“他活蹦乱跳呢。”陈时煦捏了捏祝颂安的手,“在我床上呢,别想别人了。”
祝颂安皱眉:“叶烬的事对他打击很大呀。”
陈时煦愣了愣,小声说:“叶烬的遗物里有给林时雨的积木,林时雨拿到以后没哭,第二天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开朗了。”
祝颂安轻“嗯”了一声,抬头亲了亲陈时煦的下巴尖,“过两天咱们就回去吧。”
“都听你的。”
估计是驻扎地上次的报复性进攻让四区猝不及防,四区忙着重修边境线,近半个月来没闹幺蛾子。
祝颂安回到驻扎地,远远看见林时雨,林时雨笑着朝他挥手,“你身体好了?”
祝颂安点点头,有些迟疑地看着林时雨,问道:“你呢?”
林时雨愣怔一瞬,又笑起来,给祝颂安看手里的积木,“那天我们被人从地下救出来的时候,太阳照在我身上,特别温暖,我就在想死了未免太可惜了。叶烬的葬礼我没去,结果他们给了我这个,说是叶烬送我的,我就又想也该为死去的人活一活吧。”
祝颂安看着林时雨,好半天才张嘴挤出几个字:“那就好。”
祝颂安又去和其他人打招呼,打了一轮下来都有些口渴,他拿着杯子接水,陈时煦站在远处和倪维斯说话。
林枫突然凑过来,一脸神秘地看着祝颂安,小声说:“颂安,你有没有看见陈副队的腺体?”
祝颂安嘴里的水差点吐出去,心想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故作淡定地反问:“什么?”
林枫十分激动地说:“他腺体那块有牙印,他刚才低着头系鞋带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
“隔着阻隔贴你也能看见?”
“不是,”林枫摇头,拿手比划了一下,“那牙印都咬到腺体外边了,怪不得他不归队呢。你生病住院,正好让他有时间出去幽会omega呢。”
祝颂安:“……你怎么知道他是幽会omega了?”
“他身上一股桃子味。”林枫咬着牙说,“陈副队难道会自己用桃子味香水吗?那也太离谱了!”
远处的陈时煦往这边看了看,林枫顿时缩了缩脖子,“哎,颂安你别跟他讲啊!他往这边看了,我先走了。”
林枫走后没多久,陈时煦就走了过来。他低头看着祝颂安,“林枫跟你说什么呢?”
“他看见你腺体上的牙印了,说你去幽会omega了。”祝颂安坦白道。
陈时煦挑眉:“我有没有幽会omega你不是最清楚吗?”又问:“你承认了?”
祝颂安摇头,“我没说,他说你身上一股桃子味,肯定是omega留的。”
陈时煦笑了起来,他微微弯腰与祝颂安平视,“他说错了,是桃子酒味,后劲很大。”他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是安安的味道。”不是专属于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是专属于祝颂安的信息素。
祝颂安眨眨眼,觉得有些脸红,转移话题道:“我等下去找负责人。”
陈时煦的面色刹时变得有些冰冷,眼神也随之暗了暗,低声说:“我陪你去。”
祝颂安点点头,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