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室透望着满墙的照片,有些说不出话。
他知道我妻月咲喜欢拍照,每次一起出去都会带着相机。
安室透只是以为他喜欢拍风景,但没有想到拍的每一处风景全是自己。
我妻月咲反手将门带上,没有言语。
两人沉默地对视,逼狭的卧室里,在视线交缠处。气温逐渐升高。
我妻月咲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像是被热到般轻喘了一口气。
淡粉色的唇映衬出红得艳丽的舌尖,无端的让人想要探寻,但很快又消失在唇缝间,只能看到被湿热气息浸润到潋滟的唇珠。
被重视的感觉充斥在内心,安室透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手指覆上月咲微微湿润的唇间。
温热湿软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心间。
看到心爱之人被自己蛊惑的模样,我妻月咲面上缓缓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伴随着笑容,安室透的食指从微张的唇缝划入潮湿的口腔。
我妻月咲含着指尖,作弄地舔舐了一下,含糊不清地问道:“唔…尼…尼喜管这写照片吗?”
(你喜欢这些照片吗?)
指尖传来的湿润感传达到大脑,唤起一股电流,让安室透后背猛一激灵。
他下意识将指尖又向前伸了几分,直到触碰到一处柔软,听到我妻月咲吃痛的“呜”了一声才回过神。
安室透连忙收回手,沾染着水色的指尖与唇珠中缓缓出现一道银丝。
“当然。”他不自在地将泛着水色的手背在身后,俯身靠近我妻月咲,“我当然很喜欢了。”
突然的贴近让我妻月咲笼罩在清新的柑橘味中,他的心脏狂跳,瞳孔浸润着爱意。
“真…真的吗?”
我妻月咲甜腻、充满不确定的声音,伴随着粘稠灼热的视线黏在安室透身上。
安室透直面月咲的**,也意识到对方的渴望与灼热、不安与忐忑——是与分别前性格完全不同的月咲。
自己离开的时间,已经久到足以改变一个人,足以重塑一个人,
他看着充满不安的粉毛猫,绷紧了身体,却没有上前。
“我很喜欢这些照片。”
安室透略微低头,避开我妻月咲的目光。
闻言,我妻月咲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以为你看到这些会……讨厌我。”
说到后面,我妻月咲的声音变得颤抖、低不可闻。
“我永远不会讨厌你。”安室透快速的看了眼我妻月咲,握紧他的手。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再不开始收拾,我可要先回去了。”
见我妻月咲确认地追问,安室透不想再次进入没完没了的确认,连忙打断我妻月咲的话,转移话题,耳尖处的深色皮肤却因为表露心迹而有些泛红。
“我马上开始收拾。”
我妻月咲连忙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套衣服放在床上。
“你觉得我带这套睡衣回去怎么样?”
他有些期待地看着安室透,手的指向从带着白色毛领的大衣、淡黄色衬衫……转移到角落地一件衣服上。
安室透下意识看过去,却看到一件侧面全由绑带构成的衬衫。
“不…不太好吧。”他这么说着,喉结却轻微滚动了一下,耳尖也转为深红。
“有什么不太好的?”我妻月咲假装不知情地问道。
“……”
见对方没有给出自己想要的答复,我妻月咲将面前的衣服全部放进行李箱里,推着安室透便往门外走。
“整理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安室透配合着对方,顺从地离开房间,“好,我来拿箱子吧。
等再次到安室透家中,已接近后半夜,空中夜色深沉,隔绝了白日的纷扰,放大了某些不可说的情绪。
安室透从冰箱里拿出饮料,回过头便看到我妻月咲头发湿润,穿着一套粉色毛绒睡衣从洗手间出来。
“很惊讶吗?”我妻月咲没有错过对方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
他像达成恶作剧般勾起了嘴角,拿起一旁的水杯,手指自然地轻抚过杯口,啜饮一口。
下一秒,便带着近乎掠夺的力道吻上了面前人的唇畔。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妻月咲的舌尖,急切地渡进安室透的口气,混杂着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与其急切的亲吻相反,我妻月咲的胳膊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环绕在对方的腰间,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窃喜。
他的舌尖轻扫过对方的上颚,贪婪地汲取着口腔的温度。
而安室透近乎默许地接受了这个吻,甚至在月咲想要退却时,轻扣住对方加深。
他感知到我妻月咲的小心与试探,也知道他的行为来源于不安,但目前的身份让自己无法许诺出什么。
即使如此,可在察觉到我妻月咲指尖的冰冷与呼吸间的依赖时,安室透拒绝的话堵在了喉间。
他以纵容的姿态接受了这个吻,纵容这段感情的存续。这份纵容——是自己唯一能给出的回应。
……
深夜——
今晚的困意来的好像比往常要快了许多,安室透合上电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
是太累了吗?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看到一抹粉色出现在视线里。
我妻月咲顺着床边坐下。
此时在熟睡地安室透面前,他终于不再伪装温柔、伪装小心、伪装不安……
睡梦中,一股热意从腰腹间传到上身,安室透不适的摇了摇头,意识却深陷在暖和的棉絮中。
柔软的触感从腰腹蹭过软肉,像是藤蔓缠绕。他的喉咙十分干渴,下意识想要呼吸,却只能摄取到甜腻的花香。
我妻月咲注视着熟睡中的安室透,即使自己就睡在客厅,对方仍然保持着果睡的习惯。
“真是没有警惕心,零~”
他低语着,将手贴在对方的腰腹间。
经常锻炼的身体带着流畅的线条弧度,肌肉凹陷处能够感受到温热的弹性。
我妻月咲难耐地轻咬过安室透的耳垂,手指忍不住碾过锁骨,留下一点微不可见的红印。
也许是因为果露在外的身体,安室透下意识朝着热源蹭了蹭,连带着我妻月咲掌心中的躯体微微起伏,充满生机。
品尝完熟睡的盛筵,我妻月咲餍足地回到沙发上,盖着充满柑橘味的毯子进入梦乡。
……
安室透早上起床便觉察了不对。
自己卧底多年,即使是之前打五六分工的时候,都没有像昨晚这么累,累到瞬间进入睡眠。
更何况还有睡前模糊的人影与一夜的噩梦。像是溺毙在一片粉红色的沼泽,又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束缚……
他起身坐在床边,近乎直觉地意识到我妻月咲的吻有问题。
是那口水吗?
安室透仔细查看着自己电脑上是否有过打开的痕迹,想要确保资料的安全。
见书桌与电脑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他松了一口气,也因此提高了警惕。
昨晚月咲的目标可能是资料,更有可能的——是自己。
在做好心理准备后,安室透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想象的对峙,而是粉发美人做饭的身影。
“透,你醒啦?”我妻月咲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哑调,“早饭快坐好了,可以来盛粥了,我煮了你爱吃的芹菜粥。”
粉色的长发随着我妻月咲转身的动作轻微晃动,阳光透过百叶窗缝漏进厨房里,落在发梢上,像是给头发镀了一层暖光。
安室透靠在厨房门口,探究地看着我妻月咲,没有说话。
“怎么还不动啊~”我妻月咲抬手将脸颊一侧的发丝别在耳后,略带埋怨地拉了下安室透。
“昨晚睡得太沉,有点没反应过来。”安室透试探性地接过话,走到我妻月咲身旁盛粥。
我妻月咲专注地盯着锅里的煎蛋,熟练的将其两面煎得焦黄酥脆,“是不是我们回来的太晚,你太累了呀?”
说话间,他将鸡蛋倒出在盘子里。随着动作的进行,腰间的围裙带子在晃动间散开。
安室透借系带的机会,半拥过我妻月咲,将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
“北板幸次郎好像没有死。”他的声音低沉,伴随着说话的气息打在我妻月咲的耳间。
然而我妻月咲满心只有亲密无间的拥抱,只是应付地回了一声,“嗯嗯,哦。”
见对方没有反应,安室透无奈地补充了一句,“你的任务可能要失败了。”
“什么?”我妻月咲的心神终于从拥抱上移开,“那我怎么跟你一直在一起?”
“我再去一次,我再去一次把他做掉。”我妻月咲急切地碎碎念道。
确认我妻月咲真的没有触碰过电脑里的资料后,安室透松开我妻月咲,从料理台上将芹菜粥端到吃饭的桌子。
看来昨晚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虽有了判断,但安室透面色不显,而是拒绝道:“不用,这是组织的人,留着他很有用。”
“有用?”我妻月咲的思绪瞬间转了过来,“是你们把他带走了,那支药是假的?那为什么会使心脏停止?”
安室透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愿意做我的线人吗,月咲?”
平凡的早晨,突兀的话语。
但听到这句话,我妻月咲的脑海里瞬间放起一束束的烟花,所有的神经都在歌唱着名为“幸福”的歌曲。
这真的不是梦境吗?他有些晕晕地思考,差点忘记说出那三个字。
我妻月咲全身激动到僵硬,他用尽全身力气调动舌头,终于将三个字说了出来
“我…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