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上面,还有一些图画是教别人怎么治病救人的!
比如她当时随手翻到那一页,就有详细的图画,画着教人怎么用少商穴位救急火救心的病人的。
竟这么简单易学?
那她拿着这本书出去行医救人,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那一刻!她终于理解了“知识就是武器”这句话!
这叫她怎么能不激动?
她必须得到这本书!去行医救人!
至于要她收集三种她没见过的珍惜药材,不就是找药材吗?这五年来,她的山也不是白爬的,她总会找到的!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去求药店,去问人!
下定决心,凌婉兮飘远的神思也被拉了回来,手上画画的动作就更快了。没一会儿,那三棵栩栩如生的草药就被她画下来了。
她满意看着,用嘴吹了几下上面的颜料。等它干了,她才将纸小心翼翼折起来,放进旁边的书篓里,无视药仙幽幽叹的那声“好吧”,继续站在兑换区挑其他奖励。
才挑好她钟爱的零食--开心果,准备按下草药墙上的“兑换”二字,四周就响起了药仙震惊的声音。
【诶诶!臭丫头!住手!】
她动作一顿:“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什么一惊一乍,本仙是为你好!既然你已经决定换《百科全书》,应该留着积分!你现在把积分给花了!等你要拿积分换书时,你就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凌婉兮静静听完,不仅不住手,手指还果然的按下了“兑换”二字,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底下的出货口就掉出来很多一小包一小包包装精美的开心果。
“呀!出来了!”凌婉兮笑着走过去。
【臭丫头,本仙跟你说话呢!】
但凌婉兮不管仙药的不满,任他在那儿絮絮叨叨,她则将开心果抱到旁边的桌子上,将一袋袋小包装拆开,开心果放进旁边的竹制篮子里,小小的包袋扔进旁边的“永久销毁机”里销毁。
等手上的开心果处理完毕,她伸手掰了一颗吃下去,这才淡定打断药仙的絮叨。
“你急什么,换《百科全书》的积分,我早算过了,不就是两万积分嘛,五年下来,我已经有两万余三百积分,多出来的三百分,够换两次零食!你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说完,她一边叹气。
这仙药什么都好,唯独一点,爱唠叨!
她五六岁时,因尊敬对方是神明,她才多敬重几分,但随着相处时间长,她又逐渐长大,要是意见相合,她还可以有商有量,但意见不合时,她慢慢就学会了反嘴。
直到现在,何止还嘴,她甚至习惯了无视,想理的时候才会理会几句。
连药仙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和她简直成了冤家,就像现在,那药仙不怼她几句,估计浑身不舒服。
药仙:【哼!臭丫头,你倒算得精准!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要知道,万事算尽,可是会出现变故的!】
凌婉兮不以为然,继续吃着开心果:“只要你不把积分变走,就不会出什么事。”
【哼!臭丫头,你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行!就算你的积分够了!那三百积分要换零食,也应该换一些能卖来赚钱的!要知道,方才你抄录的那三种药材难得,如果你在山上找不到,肯定需要问别人,到时送礼、询问,哪样不要钱?你确定你的钱也够?】
凌婉兮“咔嚓”咬嘴一颗开心果,满不在乎挥手:“钱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有八十两呢,肯定够了!暂时不用急着赚钱,不如换点我爱吃的,我觉得最近新出的开心果就很不错。”
说完,她又“噼噼啪啪”的连掰了十几颗开心果吃起来。
那药仙见她如此,又嘲笑她太年轻之类的,见她不理会,只能哼哼两句,W便不再出声。
凌婉兮也不在意,继续吃着她的开心果。
等吃够了,她才将没吃完的随手扔到一边装开心果的篮子里,走到窗边去伸了伸懒腰,顺便看看外头的时辰。
眼见还没有到起床帮母亲干活的时辰,她干脆拿起新卖的纸笔,将今天路过学堂偷学来的八股文知识点给抄下来,顺便尝试新写一篇。
但八股文并不好写,她只从破题写到了承题,竟已是半个时辰!
好在在这山涧里应该是有药仙护体的,即便她整夜不休息也不会累,甚至比她安睡一晚上还好,写不出来了,她便停了笔,又将悬浮在半空的新草药——铁皮石斛的药性和后面附带的辩证和药方复抄下来,整理成册。
等这一切忙完,终于,外头传来断断续续的鸡啼了。
该起身干活了!
凌婉兮将册子合起来放在桌面上,精神抖擞的出了山涧的小竹屋门口 ,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准备离开山涧,跳出识海。
外头突然传来密集的敲门声!
“砰砰砰!”
那声音之大,连她人在识海中都被吓到了!
这是有人在砸门?
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心惊不已,脚步也加快了些,身体直接穿过前面迷蒙的雾气,紧接着,她觉得脚底一轻,身体一沉,等她睁开眼,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外头的敲门声听起来更震撼了。
“砰砰砰!”
还伴随着男人的怒吼:“格老子的!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要撞门了!”
听着这撞门的力道,凌婉兮仿佛已经看到自家那摇摇欲坠的屋门下一刻就要散架的模样。
她赶紧掀开被子,穿上靛蓝色的薄底布鞋往外走。
才打开房门,她就看到了自己那年过四十但依然英俊的父亲正惺忪着眼,满脸不耐烦的打开对面的房门出来了,嘴里还叭叭着。
“谁啊?!是赶着投胎啊,还是来打家劫舍啊?大早上的这么来砸我们家的门!砸烂了你赔啊!”
她母亲则跟在她父亲后面,手上拿一件旧夹袄,一边给父亲披上,一边温柔劝着。
“你管他是谁呢,就算天榻下来,你也得先把衣服给穿好,你身体本就不好,这倒春寒厉害着呢,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母亲唠叨完毕,手上的夹袄也套上去了,人也跟着父亲走到门前,见到门板被砸得震天响,眼看就要倒了,母亲皱起眉头,语气也有些不悦。
“这到底谁啊?火气这么大!门砸坏了可是真要赔的!”
凌婉兮见状,也跟了上去。
果然,走靠近越能感觉到对方踹门的力道有多大,她甚至能透过门缝看到门外人的衣袍!
但对方依然却有没有停下的意思。
看来,来者不善啊!
可自家人都是良民,谁会上门来找茬啊?
难道是三哥?
凌婉兮一边担忧着,一边上前帮母亲扶着父亲另一侧手臂,才扶稳,一声爹娘还没出口中,“吱呀”一声,她听到身后阁楼方向传来了开门声,和大哥的担忧声。
“阿娘,谁来了啊?门砸成这样,房子都要塌……啊!阿爹!阿娘!小妹!”
大哥的担忧声突然变成了惊叫声。
但凌婉兮已经来不及理会了,因为在听到大哥的惊叫声时,她已经感觉身体好像被什么重重的东西砸下来,紧接着她被一只手用力往后一推,整个人往后倒去。
等她惨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时,就看到原本摇摇欲坠的大门已经被人生生撞开,清早的寒风灌了进来,冷得她都打了个颤。
而她的父亲,被撞开的门压在底下,右手捂着胸口,左手顶着门板,“哎哟哎哟”的叫着。
再顺着木门看出去,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在门口处一字排开,正凶神恶煞盯着他们。
壮汉背后的街上,还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街坊邻里,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但也有邻居是关心他们的,嘴里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砸到人了!”
凌婉兮一听“砸到人”几个字,立即想到父亲,她赶紧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别的了,立即执行起身帮忙扶起门板,解救被压的父亲。
“阿爹,你没事儿吧?”
不想她还没将门板搬开,一只脚就狠狠踩到门板上!
才想起身的父亲又被压回去,声音也愈加惨烈:“哎哟!压死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啊!哎哟哎哟!”
凌婉兮见状,急得皱起了眉头,她上前一步,怒道:“你谁啊?干嘛踩我父亲!你让开!”
门板上那脚的主人听了,恶狠狠的扫了眼冲出来的姑娘,忽觉眼前一亮,他刚想细看,但脚底下门板翻动,他不得不暂时移开视线,加重脚下的力道,不让门板下的人出来,一边抱着手臂呸了一声,大声道。
“叫嚷个屁!都给老子闭嘴!我来问你们,你们可是凌北良的家人?”
凌北良?
凌婉兮一听,那人提果然到三哥的名字,她心底一沉,灵动眼睛立即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果然,这些壮汉们个个身材高大,身穿不菲的圆领袍,说话间就有隔夜的酒气传来,至少有八分像赌坊的打手了!
再回头看看她三哥。只见往日那吊儿郎当的哥哥像个鹌鹑一样,一脸面如死灰躲在大哥身后,那副心虚害怕的模样,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果然又是三哥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