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绣技冠绝汴京 第13章 第十三章：渐有起色

虽说这事给了孙氏不小的打击，但也并未影响她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而柳漪的绣品也在盛木栖她们圈子，小范围的传了开来。

就连许梵也时不时地能听到家里姐妹提及，当然提得最多的还得数她表妹盛木栖。

这不今日恰逢他姨母—国公夫人携着小女儿—他表妹盛木栖来府中探望祖母和母亲，他被母亲拘着不许出门，在一旁做陪。

姨母和母亲陪着祖母闲话家常，盛木栖乖巧地陪坐在一旁，喝茶吃点心，时不时地附和一两句，哪家铺子里又上了些时兴的料子，谁家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看。

许梵听着他们这些真真是不感兴趣，却又因着母亲的缘故不得不强忍着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交谈。

丫鬟换来茶盏，盛木栖端起喝了一口，许是因为茶水沾到了嘴角，便自然而然地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角。

或是因为角度的关系，那方帕子上的绣线似乎是在发光，帕子上的蝴蝶似乎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一下子就吸引了许梵的目光，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记得表妹说过，这方帕子是在那小丫头那里买的，之前到未曾注意，今日看来那丫头手艺似乎确是还不错。

就在这时他母亲许候夫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盛木栖手中的帕子，笑着问道:“栖姐儿这帕子看着倒是别致，这小猫扑蝶绣得活灵活现的，新得的？瞧着似乎到不像是咋们常去的那几家绣庄的样式。”

盛木栖见姨母喜欢，献宝似地将自己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笑着解释道：“姨母好眼力，这确是木栖前不久新得的，前段时间陪着母亲去大相国寺上香，遇到一位卖绣品的小娘子，在她那里买的，她的手艺可好了，连母亲也赞不绝口呢。”

国公夫人笑着接口：“正是呢，那姑娘年纪不大，看着比栖姐儿还小些，手艺却真真了得，性子也沉稳，我原想让她进府做事，她却说有一双弟妹要照顾，我便也不好强人所难。”

“我后又想请她为大长公主绣一扇屏风做寿礼，可没曾想......”话到嘴边，但想起此事不便多说。

便话锋一转含糊带过，“总之，就那小姑娘的绣品，在我看着目前应是这汴京城独一份的，这不你看我这方帕子也是在她那买的。”说着便将自己袖中的帕子抽出来递给许候夫人。

坐在上首的大长公主听闻国公夫人，对一个小娘子的手艺有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得来了几分兴致，招呼儿媳将她手中的帕子拿上前去给她瞧瞧。

侯夫人笑着应是，将手中的两方帕子全都交予婆母。

大长公主拿着那两方帕子仔细端详了片刻，笑着点头：“嗯，这帕子看着确实不错，这针脚力道看着颇有几分灵气，这配色、这手艺瞧着似乎比宫里边的还要强上些许。”

“你方才说这是出自一个小娘子之手，我看着倒像是出自一位，手艺侵染了几十年的绣艺大家之手。”大长公主这话是对着国公夫人问的。

“谁说不是呢，起初我也是不相信这样的手艺，是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便问过她是否是出自她家长辈之手，她回答的是就是出自她之手。”国公夫人见大长公主有了和自己当初一般的疑问，笑着解释道。

“哦，那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小姑娘可是个了不得的。”大长公主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她作为皇帝的姑母，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但如此精巧的手艺确还是头一次见。

说着便将手里的帕子还给了儿媳。

许侯夫人自婆母手中接过两方帕子，仔细端详，连连称奇：“能得母亲如此高的评价，这手艺居然是出自一个小娘子之手，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许梵听着母亲、祖母和姨母对两方帕子赞不绝口，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船上，也是表妹同刘家小姐她们几人说，自己是在那个丫头那买的绣品，当时她们才将人叫上船的。

思及此，他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说的小娘子，莫不是表妹你们那日叫上船的那人?”

盛木栖用力的点点头：“是呀表哥，就是她，只是不知她为什么不去大相国寺了，而是去了汴河上卖绣品。”

还当真是她，没想到那个当初在荥阳漕运码头，如同“叫花子”带着两个“小叫花子”央他稍上一程的人，如今这才来了汴京不到一年，便有了如此成就，连祖母都对她赞不绝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许梵不由得心想，难不成她当初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才故意那副打扮，说着自己擅厨没曾想绣活才是顶好的，还真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连着他都骗过了，着实有趣得紧呢。

得到肯定答复的许梵便不再多问，似乎方才真是他不经意间问起的一句话。

而此时的柳漪才没空理会许梵是个什么想法。

自那日刘小姐让丫鬟叫她上船看绣品，当时被四周不少人都瞧见了。

第二日柳漪便陪同这舅母孙氏一起去府衙补交了过税，等第三日她们再出摊时，舅母的生意就好了不少，常常有时还不太够卖，孙氏每天不得不多，做多做再多做，虽然更累了，但还是能瞧见她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些。

而柳漪的绣品也或许因为刘小姐、盛小姐几人的原因，常有小姐带着丫鬟前来选购，也有不少人看了盛木栖的异面绣前来询问，柳漪一律都照实回答的没有，但好在她手艺好，其它绣品也不错，倒也没惹恼了那些人。

又送走一位客人后，见着两个乖乖待在船舱的弟妹，还有在另一头帮着舅母吆喝的锦姐儿，柳漪有了新的想法。

待晚间饭桌上，柳漪见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碗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舅舅、舅母。我瞧着这几日舅母的糕点生意也日渐好了起来，我的绣品也时常能卖出一二。”

“眼看着渊哥儿和欣姐儿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着看看能不能找着私塾送他们去开蒙，而且表哥之前的学堂也可以看着换一换了，若锦姐儿愿意也可送她去学些学识，女孩子也需得读些书，才能明事理，这事你们看成不？”

一听表妹说让爹娘给自己换个学堂，吕策眼睛都亮了，如今他已经已经十三岁，明年便想参加解试，若真能寻个更好的夫子，那么他将会更有把握。

两个小的柳渊和柳欣听阿姐说他们也可以去去学堂了，四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只有锦姐儿一副不大愿意的样子，“我才不想去学堂，我要帮着娘一起卖糕点。”只不过无人在意她的话就是。

孙氏也附和着柳漪的话，“漪姐儿说得没错，策哥儿的学堂是该换一换了，年前我和你舅舅便有此想法，但奈何那时家里银钱并不富裕，此事便耽搁了。”

“至于渊哥儿大可和策哥儿去一个学堂便成，如此策哥儿还能照拂一二。”说完孙氏沉疑了一下，不确定的问到：“至于欣姐儿和锦姐儿，她们两个女子，怕是没有学堂愿意收吧。”

吕知远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开口道：“你舅母说得没错，策哥儿和渊哥儿两人到还好说，若如你所说将她们两个女娃送去学堂，怕是除了大户人家设立的家学，平常举人家的学堂怕是不肯收，至于那些大户人家的家学，怕是不肯收我们这些平民人家的子女。”

柳漪倒是一时忘了这茬，懊恼道：“这倒是我想岔了，我尽想着让他们启蒙了，倒是忘了此时，不过那倒也无妨，那便让表哥和渊哥儿去学堂。”

“欣姐儿和锦姐儿白天便先跟着我与舅母，晚上再让表哥教她们认些字也成。”

孙氏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问吕知远，“当家的，我觉着漪姐儿这办法可行，你觉着呢？”

吕知渊思考半晌才道：“那成，我明日便去打听打听这附近的学堂。”

柳欣听闻日后便不能和哥哥一起玩了，有些不高兴。

柳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出声询问：“欣姐儿怎么不开心了？”

柳欣哼哼两声，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啊姐，“哥哥去了学堂是不是就不能和我玩了？”

“怎么会呢，哥哥只是白天去学堂，晚间还是会回家的啊，他晚间还可以教你识字呢。”柳漪试着安慰她。

“可是......可是我白天就见不到他了啊。”两孩子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突然一下子柳渊要去上学，白天见不到，柳欣有些不愿意。

孙氏笑着调侃她，“没想到我们欣姐儿还是个小粘人精呢！”

其他人听闻此话也都哈哈大笑。

柳欣被大家笑得不好意思，扑进柳漪怀里，辩解道：“舅母乱说，我才不是小粘人精，我只是舍不得哥哥，不想一个人”

“妹妹不怕，我们一天也只是几个时辰见不到而已，早间和晚间还是可以见到的啊，而且你白天和阿姐还有舅母表姐在一起，怎么能是一个人呢？”柳渊开导她。

柳漪拍了拍她的背，“是啊欣姐儿，白天你同我们一起去船上玩，我也可教你学刺绣，你想学吗？还是说你不想同阿姐在一起？”

“不是，才不是，我才没有不愿意同阿姐待在一起。”柳欣有些语无伦次地急着解释，她没有不愿意同阿姐一起，只是也想和哥哥在一起而已。

“那便不就好了，啊姐白天陪着你，哥哥晚上陪着你，和之前也没什么差的。”柳漪笑着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那......那好吧。”柳欣想了想，觉着啊姐说的似乎有道理，勉强答应。

见她这幅表情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瞧着家人的笑脸，生活一步步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柳漪却并不满足如此。

只有吕欣听说不用去学堂了，悄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