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不是人 第7章 第 7 章

“妈，你干嘛？”

在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之前，陆子昂出声了。

顾虹更是十二分的懵逼：“他不是你男朋友吗？男朋友改口叫妈该给改口费的啊，这是习俗。”

“男朋友？”

“男朋友？”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同样的震惊。

“瞧瞧你们俩这默契，还想瞒着妈啊？”

顾虹笑得合不拢嘴，眼神里写着“嗑到了”。

陆子昂神色奇怪：“妈，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顾虹一听，有些懵了：“你没谈恋爱？”

“没有啊，我刚来呢跟谁谈？”

顾虹看着白青阳，表情不言而喻。

白青阳尴尬地笑了笑，道：“阿姨，我们俩没谈恋爱，谁跟你说的我俩谈恋爱了？我们这才认识没几天。”

“他小姨给我说的，说的可笃定了，我这儿还有照片呢！”

顾虹急忙掏出手机翻开图库，她之前觉得顾梅照片拍得好，还美滋滋的存了下来。

两人凑在一起，皱着眉头看着顾虹手机上的照片。

良久，陆子昂问道：“妈，这照片怎么了吗？”

照片上就是两人在挑选衣服，在陆子昂和白青阳两个人直男无比的眼神中，这场面直得不得了。

顾虹晴天霹雳：“你们会不会欣赏啊！多有cp感！一看就是天生一对。”

这话听得陆子昂眉头一皱：“什么cp感，我看你一看就是网没少上，嗑cp嗑到你儿子头上来了，我爸居然没说你。”

顾虹美滋滋道：“你爸可认同我了呢，觉得你颇有他当年的风范，把一个大美人骗到手了。”

白青阳在旁边听得好尴尬，脚趾简直能抠出一栋大别墅。

怎么会有人在本人面前嗑cp的啊！

陆子昂也很尴尬，急忙解释道：“妈，这是我室友，不是什么男朋友，你别说了，好尴尬。”

顾虹此时也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尴尬，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儿子你不是上课呢吗？老师呢？怎么就你们俩。”

陆子昂简单描述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顾虹听完，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

“说起来，这确实像返祖的征兆，但也过于突然了。”

白青阳从始至终都不是很能理解他们口中的返祖是什么意思，之前碍于“宠物”的身份不敢开口，现在回归人身，便直接张口问了。

“呃……可以问一下，返祖是什么。意思吗？”

“你不知道？”顾虹感到十分吃惊。

也不怪顾虹感到吃惊，基本上每一个妖怪都知道返祖是什么意思，这是每个妖怪随时可能面临的危机或者机遇。

陆子昂简单解释了一下白青阳的情况，顾虹也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便解释道：“我们妖怪的祖先就是普通的动物，在上千年的修炼中才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几千年前，除了神兽，没有一出生就能够成为妖怪的存在出现，都需要机缘和努力，妖怪要想变得强大，都要经过百倍的艰辛，不是现在我们这样随便学学就会法术的，更别提那时候根本不会有妖怪愿意与其他妖分享。”

“动物的寿命本就短暂，更何况有各种各样的危险，有机缘生出灵智的本就少之又少，能修炼成人形的更是其中的少数。生出灵智本质上与动物还是没有分别，能够修炼成人形才能达到突破本身寿命的屏障，练成人形，即便是不完整的人形，才能称为妖。”

“那时候的修炼方法五花八门，都是生出灵智的动物们误打误撞研究出来的，有一心向善攒善果吸收日月灵气的，也有害人□□元的。”

“很多妖怪都会走上歪路，邪道获取力量的速度简直太快了，妖怪本就天生天养，没有人类道德的驯化，比起正统向善的修炼方法，快速获得力量对于心性懵懂，一身兽性的妖怪简直是无上的诱惑，更何况大多数妖怪对人类更是谈不上什么好感。”

“当时的人与妖基本上是天然为敌，互相都想要消灭的存在。人是万物之灵，从人类身上能够获取的灵力与在天地之间吸收的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为了力量，大部分的妖怪都选择了残害人类，由此，人类也诞生了道士天师这些有力量降妖除魔的职业。或许私底下有人妖心心相惜的个例存在，但大方向上，人与妖还是势不两立的。”

“就像人分好坏，妖当然也分。人有金蝉子这样不伤蝼蚁的慈悲，妖自然也有不忍伤害人类生灵的良善。但在当时的大环境里，只要有人或者妖敢发表同情异类的言论，都会被其他人或者妖当作异类处死或敌对，久而久之人妖冲突越来越大。”

“但三千年前一位圣人改变了这一切，他让妖修道不再困难，教人妖两道得以和平共处，让力量不再以雪恨为基增长。自那以后，妖大都是天生便是妖，就和人一样天生便是人。圣人虽然是人身，但没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套迂腐思想，可以说，人妖两界的和平都是他带来的。”

“妖族得到了天生妖体，也失去了很多东西。即便圣人为此付出了很大代价，但显然只他一人付出是远远不够的。各族妖怪虽然还有种族自带的天赋，但远没有曾经那么强，这是天生妖体没有受过风雨洗礼带来的劣势。”

“而返祖，或许可以形容为血脉觉醒，但觉醒的不止是能量，还有兽性，不再理智，像动物一样被兽性支配。返祖越明显的理智越少，运气好的能维持人形，运气不好的彻底退化成动物。如果年岁已经超过动物体的本来寿命，那兽化彻底的妖会瞬间死亡。”

“返祖最开始是身上有兽纹，头发瞳孔向本体变化，直到维持不了人形，彻底变成动物失去灵智。”

顾虹一口气说了那么一大段话，口渴得不行，拍了拍陆子昂：“儿子，去给你妈我买瓶水，渴死了。”

“行，你喝什么？”

“随便吧。”

“你呢？”后面那句话是对着白青阳说的。

白青阳显然还沉浸在妖族历史中不能自拔，想了半天也憋出了句随便。

看儿子走了，顾虹虎虎祟祟地凑到白青阳身边道：“小同学，刚刚是阿姨误会了，真不好意思，你别生阿姨的气。”

白青阳也不好意思了，说到底也就是个乌龙，没什么好生气的，说了句没事。

顾虹又一脸八卦道：“你真不喜欢我儿子吗？我感觉你们俩很配啊。”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白青阳心中怒吼，陆子昂的妈妈真是个嗑cp狂魔！

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句：“阿姨，我是男生......”

顾虹一脸无所谓：“没关系，阿姨很开明的。”

“但是有没有可能，我是个直男。”

气氛瞬间尴尬了一下，顾虹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像啊。”

白青阳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顾虹多年的表情管理又回来了，像个沉稳冷静的成年人一样道：“哈哈没什么，是阿姨误会了。”

心里决定，待会儿把顾梅大卸八块，cp搞错就算了，怎么性向都没搞清楚就来谎报军情，害得她出了这么大个丑。到时候他儿子跟小朋友相处的得有多尴尬啊？主要是她这一下在小朋友面前沉稳冷静的成年人形象不是瞬间破碎了吗？小朋友不会觉得陆子昂他妈是个爱嗑cp的沙雕吧？

白青阳也尬笑了两下。

气氛中都漂浮着尴尬，好在这时，陆子昂回来了。

陆子昂给他妈带了瓶椰子奶，给白青阳带了瓶可乐。

他妈妈素爱喝椰子奶，家里有一仓库的椰子奶，陆成风之前还说笑说锦城所有的椰子奶都被他们家承包了。白青阳是变成小狐狸变不回来的时候都要陆子昂给他倒一小碗可乐舔得满脸都是，好不容易变回来就抱着可乐吨吨吨的。陆子昂非常清楚他们爱喝什么，随便就买了回来。

顾虹看着白青阳拿着可乐喝得一脸享受，内心还是觉得有一丝不太对劲。

然后打开椰奶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阳光底下，两人陶醉的神情，让白青阳和顾虹看起来更像是亲生的。

“嗝~”白青阳满足地打了个可乐嗝，舒服的不行，仿佛刚才的尴尬也随之逝去。

陆子昂不知道他们刚才聊了什么，将话题引回了正题：“妈，为什么会觉得小放返祖突然？”

顾虹也是个忘事快的性子，刚刚尴尬的气氛早就一扫而净了，被陆子昂这么一带，情绪又回到了正事里，表情正经的确实像个沉稳冷静的成年人。

她道：“之前有个族人也返祖了，开始先是外表变，等到变得见血好战的时候，基本上从外形上已经能看出和一般妖族不同了，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他刚一发狂就维持不住人形。你爸爸刚压制住他，他已经没有呼吸了。老虎的寿命一般20-25年，但作为妖来说他当时已经312岁了。当时是你爸的全盛时期，在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出措施了，但还是被撕下了一块肉，你爸爸肩膀上的伤口就是在那里留下来的。但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这只虎就从发狂到了死亡，若不是你爸爸的伤口，没人能知道原来返祖了的妖一瞬间会这么强。”

“原来爸爸肩膀上的伤是这样来的。”陆子昂眼里掠过一丝心疼，他印象里的父亲一直是个嬉皮笑脸但又有着强大实力的形象，他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存在能从那样的父亲身上留下这么久都没有消失的伤疤，原来这一切都和返祖有关，返祖瞬间爆发的力量居然这么大！

但是，陆子昂想起了一个疑点：“我当时阻拦的时候，可以感受到，小放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强，我一个人就可以限制他的行动了。而且他身上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兽纹或是兽瞳。唯一不正常的是，他的血管在跳动，给我一种他的身体不受控的感觉，但他并没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