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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君子 第242章 第 242 章

作者:我爱大红袍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3-09 15:00:11 来源:文学城

美好的日子总是一闪而逝。王银蛾才享受不到五天时间,就被迫“自由”了。

没过几天,探子传来消息,文王病逝了。

文王身边的两个幕僚拥立文王平日最喜爱的幺子简为王,而同时文王嫡长子萧纳被迫流亡,逃到川王封地,想要借助川王势力夺回文王统治的封地。

这事传进岐王耳里,又掀起一番动作,自不必多说。

自从文王死后,诺大一个阵营顷刻间分崩离析,开始自乱。

为此,杨将军挥师向东进展的颇为顺利,数月间吞并了大小数十城,海河城也很快落入岐王囊中,锋芒直逼川王封地。

川王不得不向势力强大的南广王求救,可是南广王早与岐王暗地达成协议,两人合作把川王给搞没了。如今世道就只剩下梁都的旧势力、南广王和岐王的势力。

转眼一年半已过去,王银蛾对战场上的生死越发淡漠,作战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眼下,她奉杨将军命令要攻打欢喜城。

在此前,她从没想过,欢喜城竟是一个军事重地,是直通梁都的喉咙口。欢喜城的县令还是曾经的那个,只不过这次却多了一些守将。

双方在城楼下列阵对决。

一时间,黄沙漫天。可能是打久了,地面不怎么长草了。

对面的将领嘶声咒骂,“孽子”“不遵法度天威”的词句一个接一个从嘴里蹦出,王银蛾这边也不甘示弱,骂了回去。

“尔等孽障,目无法纪,枉视天威!势必要将你们伏诛在此!”

“岐王殿下乃先皇之子,继承帝位名正言顺,何况殿下仁义宽厚,文武双全,乃是天下的造化,不似今朝皇帝昏庸无能,任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挟持,指鹿为马!”

双方互打一通嘴仗后,各自不服,只管命部下敲起军鼓,随后两支大军浩浩荡荡地厮杀在一起,列阵变化,令人头晕目眩。

从午时打至黄昏,也没有分出个胜负,双方撤军各回营地。

晚间,王银蛾下令攻城,哪想城中也早有防备,火石流箭似用之不尽。

王银蛾急下命撤军,恰逢这时,城门轰然大开,一队队纸扎的军士骑马冲出,将懵圈中的前锋军队冲撞得如一团散沙。

好在麾下副官反应快,即刻举起军旗令,把队伍重整结队,这才安然无恙地逃回大本营。

副官把事情前因经过禀报给王银蛾,只看那张俏脸倏然冷厉下来,吓得他拱手噤声。

昏黄的烛火跳动一下,照映得屋内众人面色凝重。

王银蛾兀自沉思,手指敲点着桌面。

副官们围着沙地图站立,听后,气得面色发抖:“太可恶了,他们竟然不讲武德,使用纸扎人法术!”

“用了纸扎人,岂不是有了源源不断的兵力?右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银蛾伸手示意他们安静,说道:“他们用,我们也用奇门之术。但是当务之急是找到幕后施法之人,能操纵这么多纸人,想必法力深厚。要是解决了他,欢喜城那个空壳子难道还不好解决吗?”

“依右将军之言,我们即刻派出城里的暗探。”

“不必,免得打草惊蛇。”王银蛾说着,走上前,目光落定在欢喜城的标旗上,“杨将军眼下在浣江和南广王的大军对阵,我们这边得抢占先机,先南广王一步进入梁都。因此,必须在半月之内攻下欢喜城。我已领了军令状,若是做不到,只得把人头让你们捎回去了。”

众副官料不及她说这种话,一时竟有些茫然:“右将军何出此言?”

王银蛾笑笑,并不解释,反倒从袖袋里拿出一只袋子:“既然对方用纸扎人术,我们便一把火烧了它!明早辰时准时攻城,我会设祭台招来西风,若是他们派出军队,你们就把袋口扯开对准城门口。若是派出纸扎人,就放火矢。此外,刘副官,你即刻带三千轻骑抄小路包围欢喜城后山,我们两面夹击。”

说罢,她环视一圈,副官中有些提出自己的建议,众人商议讨论一番,采纳得采纳,驳回的驳回。

等副官们都领命下去,王银蛾这才舒一口气。突然她眉心一皱,像是心绞痛发作般跌倒了下去,浑身疼得直冒冷汗,胳膊和腿不禁打着寒颤。

王银蛾浑身战栗着找出药瓶,拔开盖子,一不小心药丸洒了出来,在地上咕噜滚动几圈。

她喂自己吃了一颗,然后像死了一般蜷缩在冷冰冰的地上,抓着膝盖的手劲极大。好一会儿,那阵疼意才渐渐消退。

王银蛾没有发觉。

她只眼神空洞洞地望着某处,脑海里浮现出陆邢台笑眯眯的脸和淬了毒液的话语。

不远处,有一道脚步朝这边走来,她听见有人在和小兵细细地谈话。

王银蛾冷不防一个激灵,坐直身子,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赶紧把药丸捡回瓶子里藏好,再整理了下衣襟,对着沙地图假模假样地发呆。

下一秒,梁月庭清冽温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银蛾,你还没睡啊?”

她应一声,抬眼看去,脸上尽是轻松的神色。

“我可忙了,你不睡?你脸上怎么有血啊?”说着,她凑过去,看得仔细。

梁月庭那张俊脸苍白而羸弱,左眼下方沾了不知哪个军士的血迹,看着很狼狈,一点也不像个仙风道骨的神仙。他眼神依旧清澈,还有点忙碌完后的茫然呆滞。

王银蛾看着眼前的他,脑子里却勾勒出梁月庭曾经的模样,白衣丰神傲骨,超越风尘;青衣文雅至极,又兼潇洒。

不像现在,狼狈得触手可及,却又好像马上要飘然离去。

“啊?”梁月庭愣了下,不好意思地拿出帕子往脸上擦,可他又不知道血迹在哪儿,半天也没找准位置。

王银蛾不禁莞尔,夺过帕子替他轻轻擦拭血迹,柔声道:“你刚救完人吧?当军中大夫很累的,你快休息去吧。”

“你不也没休息?我想看着你。”

“你真是粘人啊。”

“你难道不喜欢?”

梁月庭说罢,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食盒,牵过她手走到屋内坐下。打开食盒,里面竟然是一碟子热气腾腾的米糕。

“吃吧,我特意做的。”

王银蛾眼睛一亮,随后鼻尖莫名一酸,却笑道:“你不累吗,忙里偷闲地做吃的。”

“我喜欢。”

梁月庭忽然蹲下,头抵在她腿上,纤长的眼睫如同小扇子般轻轻扇动,投下一片隐藏忧伤的青影。

王银蛾嘴里咬下一口米糕,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回昆仑?”

“你要赶我走吗?”

“我不想你去。可是——”

话音还未落下,门口突然响起小兵的呼喊:“不好了,右将军,敌袭!”

王银蛾腾地起身。

“米糕,你留着吃吧。”她深深地看了眼梁月庭,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营帐。

“梁月庭,外面很危险,你小心。”

王银蛾说完这话,就再也不见她人影,想是已忙着征调士兵对付敌袭去了。

梁月庭收回视线,望着还热乎的米糕发呆。

外面几乎是乱作一团,因为偷袭的不是人类,而是无数的暗影,流水般钻进营地里。军士嘶哑声哀嚎,惨叫不止。

王银蛾走到帐外,便见到一具具抽搐的身体在挣扎一会儿后断了气。

一只暗影扑到她脸上,啄得她脸皮发疼,抓下来一看,却是张符箓。

王银蛾呵呵冷笑,一面令副官传令下去烧起火把,一面双手掐诀。一时间,营中怪风掀起,火把的光芒一下扑得老高。

军士们惊呼声此起彼伏。

副官们一传令,他们便立刻马不停蹄地用火把焚烧那漫天飞来的符箓。

随着王银蛾收势,一片荧光笼罩住整个营地,光芒所到之处符箓尽数化成灰烬。

“江副官,你等负责看守营地,不可懈怠。文副官,叫人带上朱砂黄土狗血和糯米随我打回去!”

王银蛾残忍地笑了笑,当下领着人马去了城下叫阵。欢喜城的守兵发现异样,立刻通传上级,不多时城楼上灯火通明。

和欢喜城对峙数天下来,一个觉都没睡成,王银蛾早就憋着怒火,再加上经受多次偷袭,她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命人设了一座祭台,她要亲自上阵。

泠泠月色笼罩住她,身上的玄色盔甲反射出平滑的幽光,正如此刻她幽厉的眼神。

她感到体内的妖力正蠢蠢欲动,如涛浪一**击打着心房,王银蛾呼喝一声,祭台上升起了幽绿的火光,和她双目中的火焰同频跃动。

这时,寂静的四野突然起了阵阵阴风,鬼哭狼嚎之声呼啸着围聚过来,跟随王银蛾一起的将士都忍不住战栗,一个个面色惨白。

王银蛾挥剑往胳膊上割了一道大口子,鲜血滴到米坛子里,随后剑尖朝城门一指。那些凄厉的惨叫立时化作厉风,凶狠地朝城内冲去。

城楼上突然失火,欢喜城霍然陷入大乱。

“右将军。”文副官心有余悸地叫了声,“先包扎一下吧。”

王银蛾抿紧唇,忽道:“你回去,让江副官他们带兵过来。”

等文副官一走,王银蛾立刻又调集阴兵,搅得欢喜城里大乱。她倒要看看,城里的高人到底是谁?

不想,阴兵骚乱一阵后竟然消失无踪,紧跟着欢喜城楼上挂起了白幡。

这可不是投降,是在给王银蛾的军队下马威。王银蛾喊话道:“欢喜城的守将,你们不讲武德在先,如今这白幡就留给你们自己收尸吧!”

她勃然大怒,回头见副官已领着军队浩浩荡荡地赶过来,当即挥剑再起了仪式。

说实话,她的奇门之术都是跟着王清源学的,与其他派别有所不同。可是和对方斗法几次后,王银蛾每次施法都被对方化解掉,又气又恼下,竟觉得有丝熟悉。

她好像很久没见到王清源了。

一旦想法冒出头就再难忽视,面对对方如此熟悉自己的招数,修为又深厚,王银蛾越来越感到心惊。可是任她怎么喊话,对方就是不肯出面。

突然,王银蛾丢开剑,从袖袋里拿出一只盒子。打开盒子前,她稍微犹豫了下,可最终她还是打开了。

盒子里跳出一只紫色的尸体,一落地,地面立时蒸热到干裂。这是万年僵尸旱魃。

王银蛾挥手让军队撤后数十米,而自己掐指作诀,口里念念有词:“炎帝之女旱魃,吾乃卷烟城王银蛾,愿以己身血肉供奉汝,杀满欢喜城……”

咒语还未念完,突然城楼上飞射来一箭,直中王银蛾的右肩。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城墙上,满是不敢置信:“你疯了!”

王银蛾吃痛,声音顿了下,却不敢停下动作。旱魃那么危险的东西,若非是迫不得已,她怎么会拿来用?

“师父,你为何要帮欢喜城做事?你明知道天下大势不可阻挡。”她抬首看向王清源,冷声质问。

朝露深重,日光熹微。王清源立在寒风中,一时说不出话。

忽然,他叹了口气:“你要用旱魃对付这满城的无辜百姓?”

“徒儿打不过师父,只得用这个法子了。”王银蛾笑着说,声音却隐隐发颤,浑身又开始冒起冷汗。

近来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难道有一天她真的要变成行尸走肉,眼睁睁看着梁月庭陨落?

突然间,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目露迟疑起来。

王清源站在城楼上,看不清她的目光,只道:“岐王就一定是天下大势所趋吗?南广王是天下大势所趋吗?战乱一起,几百万无辜的百姓都要遭殃。”

“师父,你真糊涂,以为那些请你出面的人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吗?倘若他们肯主动投降,不作妖,我岂会妄害无辜百姓?

你既然说打仗会害了百姓,那我问你不打仗,百姓就能过的很好吗?你自以为是保护无辜百姓,实则是拥护那愚蠢的王朝。天下不止欢喜城的百姓,梁都的百姓,别处流离失所的百姓呢?岐王是不是天下所趋,自有时间民心定论。我和我的战士们只想早点打完,早日归家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有错吗?”

她一番言辞恳切,饱含深情,几乎连城楼上的守军都隐隐动摇了下。更莫说追随她的部下,更加坚定了攻下欢喜城的信念。

王清源叹道:“慕光,你错了,我并不是维护这个王朝的。在城里百姓没有撤离之前,我不会让你们进城。”

王银蛾咬紧牙关,突然笑道:“这样,你让那些守城之人投降,我自会放过城中百姓,何必让他们流离失所呢?”

“而且,你当真确定那些百姓能安全逃脱?”

似印证她的话似的,城楼上,突然一小兵狂奔到守将面前,低语几声。

守将当即变了面色。

王清源神情怔愣。

在他们几人中,王银蛾是最狡猾多端的一个,行事作风狠厉,当真把她逼急了,她连自己都能下狠手。

王清源最初遇见她时,心里其实有一种隐约的预感。

可是王银蛾当初如此凄惨,又诚恳地求他收为徒弟。王清源确实心软了。何况,有些人真的合眼缘。

旱魃正源源不断地吸食她的妖力,恐怕她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眼看王清源陷入犹豫,王银蛾强忍着翻涌的恶心感,佯装镇定轻松。

城楼上,守军将领忙劝道:“王道长,不可听信此女妖言!陛下任命你担任此次守城要职,你可要记得陛下恩情。”

王清源却突然粲然一笑:“富贵王权与我有何关系?我本是为了城中百姓而来。”

他低头看向正苦苦支撑的王银蛾:“慕光,你把旱魃收了,我答应你。”

话音方落,数柄雪亮的长剑已架住他的脖颈,王清源低眸瞟了眼剑刃中的倒影,轻轻一笑。

王银蛾果然听话地收回了旱魃,不过,自己却已是强弩之末,单手撑着祭台才没有倒下去。

欢喜城的守将看穿她此时虚弱至极,更加不愿退缩,下令让军队出城剿灭敌军。

黄沙扬了起来,如薄纱蒙上天幕。

王银蛾擦了一把嘴畔的血丝:“师父,你别骗我。”

王清源轻巧挣开束缚,对将要打开城门的守将喝道:“停下!”

守将扫了眼他,不听。

一道白光打中守将,他立时疼得从马上跌倒。

王清源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枚黄金龙纹令牌,喝道:“见此令牌如见君,你们不听吗?”

一时间,那些军士见到令牌,纷纷犹豫着行了个军礼,果真不再前进。

王清源握紧那枚令牌,在许多双畏惧又窥视的眼神中,命人撤退回原位。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自己的徒儿为何要营营进取,宁愿冒死也要往上拼搏,原来有些东西比仙法还要厉害。

王清源留下一句“原地守候”的吩咐,就飞身掠向城下,落到祭台对面。

“我自然会守承诺,可你会吗?”他道,“放了那些百姓。”

王银蛾笑道:“师父的话我自然信,可是我不信那些守将,万一我放了人质,他们反悔咬我一口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

“把那些守将捆了送过来,我便放人。”

王清源登时恼怒,道:“我如何能这样做?”

“那我又如何能轻信你们?我率领数师,十来万性命都挂在我身上,我若失误,死的便是他们。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王银蛾深呼吸一口,接着劝道,“师父,这样吧,今日是你我师徒对战。倘若谁输了,就依着赢的人来。”

王清源定定看她许久,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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