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助比你大了两岁,你叫哥就行,竹溪嘛,刚好又比你小几岁,当然是叫弟弟了。”
赵玉堂虽然感觉范澈今天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但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反驳。
“行。”他答应的干脆利落。
然后看向郑逸和郑竹溪:“哥,弟。”
郑逸笑的有点尴尬:“别听范澈胡说八道,他是神经病。”
赵玉堂坐在椅子上:“没事儿。”
范澈心想,他才没有胡说八道。
赵玉堂不知想到什么,看着郑逸问:“原来郑助和范总这么熟悉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言语中带着试探与好奇。
郑逸心里直骂范澈这个大叉,真他妈会给自己找事干。
他面不改色,大脑飞速运转的回答:“其实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我也是S市人。”
其实这也不算撒谎,郑逸和范澈确实是高中同学,但那会儿在外人看来,郑逸是范澈的跟班,因为郑逸不太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有个太耀眼的爹。
当初两人甚至还对外宣称郑逸是范澈家司机的儿子,居然也没有什么人怀疑过。
就这样度过了三年高中。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请私人家教,但两人都觉得不如亲自到学校上课有趣。
“只不过因为现在一些事情,比如……”
郑逸略微思考,才开口:“身份悬殊,所以才没有对其他人说。”
赵玉堂了然:“原来是这样啊。”
然后又看向范澈:“那你为什么遮遮掩掩的,不和我说实话,害的我好奇你们的关系?”
范澈非常不要脸的回答:“其实那个时候郑逸是我的跟班,说出来我害怕伤郑逸的自尊心,毕竟……”
“郑逸是给我拿了三年书包的人。”
郑逸从范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叫贱嗖嗖的东西。
但范澈的话也是真的,当年为了做戏做全套,郑逸真的给范澈拿了三年书包。
赵玉堂心里彻底打消了疑惑。
这时赵玉堂的手机响起,他看向众人:“我出去接个电话……”
赵玉堂出去后,郑逸给了郑竹溪一个眼神,郑竹溪立刻明白,立刻去门边做守卫放风。
郑逸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砸向了范澈,范澈稳稳接住。
郑逸恶狠狠的开口:“你想找事是不是?你来就来,干嘛带着他来?”
范澈笑眯眯的回答:“哎呀,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让你弟弟叫你一声哥,你还不乐意了。”
郑逸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径直走到范澈面前,拽起范澈的衣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漏嘴,我饶不了你!”
范澈一点也不害怕,嬉皮笑脸的回答:“行行行,你就把你的心安稳放到肚子里吧,没有您老人家的亲口命令,我那敢把这事擅自说出来?”
郑逸听后,松开了他的衣领:“这还差不多。”
郑逸这傲娇的表情让范澈觉得好笑:“不过话说回来,你脑袋还疼吗?”
“来,让我看看,我给你吹吹伤口,这怎么能少得了爸爸的呵护呢?”
范澈边说别上手要触碰郑逸头上的纱布,却被郑逸一把推开:“滚。”
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医生说这是无菌区,手上有太多细菌,不能摸。”
范澈:“………”
这住了几天院,都学会医学术语了。”
这时郑竹溪走了进来:“赵玉堂打完电话回来了。”
郑逸满含警告的指向范澈,范澈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赵玉堂回来后,看着屋里的三人,礼貌道:“抱歉,刚才接了一个工作电话。”
郑逸柔声说道:“赵总工作这么忙,却还要抽空来看我,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与刚才恶狠狠威胁范澈的样子判若两人。
“郑助不必客气,既然你是范澈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
“我们现在,只谈私,不谈公。”
“你也不用一口一个赵总,怪生分的。”
“就像刚才范澈说的,我应该喊你一声哥。”
郑逸只能默默把尴尬咬碎往肚子里咽。
“您太客气了。”
“赵总人中龙凤,帝王之相,若不论年纪,我应该叫您哥才对。”
帝王之相这个词把赵玉堂逗笑:“你倒会说话,在你们南总面前,你也是这样嘴甜吗?”
郑逸内心:我靠!想套路他?说是和或不是都不合适啊,他和南景时那几个那么要好,万一要向南景时告状怎么办?还想挖坑给他跳?
没门!
“您不知道,人生充满苦涩,但总要有一点甜,所以我只能选择嘴了。”
范澈默默咬了一口苹果,静静在这里听着郑逸胡绉。
赵玉堂噗嗤一声:“我看你之前跟在景时身边,挺严谨专业的,给人一种职场精英强人的感觉,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幽默。”
郑逸:“………”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比如你做梦也想不到咱俩一个外公!
赵玉堂似乎是被郑逸这股幽默劲儿吸引,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硬是又聊了半个小时,赵玉堂才和范澈起身告别。
郑逸每句话都回答的恰到好处,游刃有余,这也成了赵玉堂欣赏他的主要原因。
走之前还和郑逸握了一下手,郑逸脸上挂着得体又谦虚的微笑,但范澈从郑逸那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感觉到了杀意。
范澈假装看不见。
就喜欢郑逸那看不惯自己,但又不能干掉自己的样子。
赵玉堂和郑逸相互握着手说道。“郑助理,以后我们私下也是朋友了,祝你早日康复,有时间再聚。”
郑逸:“谢谢您,有时间一定聚。”
郑逸和郑竹溪将两人送到病房门口,目送赵玉堂和范澈离去的背影,四人的外形和容貌都太过亮眼与引人注目,让不远处护士台上的几个小护士纷纷激动捂嘴偷看。
回到病房,郑逸和没了骨头似的摊在床上:“我的妈耶。”
“这个死范澈,真TM会给老子找事。”
这个时间已经到中午饭点了,郑竹溪打开保温饭盒,拿出今天早上带过来的粥,摆在桌上:“我看也是,我也感觉范哥是故意的。”
“哼!”郑逸发出一声感叹,伸出胳膊,指着天花板狠狠的说:“等我逮到机会,一定要让范澈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郑竹溪笑:“哥,先过来吃饭。”
“我这是特地为你熬的营养粥,还有几个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郑逸听后起身来到桌子前看了一眼郑竹溪摆好的食物,简直色香味俱全,非常肯定的说出:“这不是你做的吧?是特地找人给我做的。”
“我还不知道你?长这么大才进过几次厨房?怎么可能做出一桌子这样的饭菜。”
郑逸坐到桌前的椅子上,郑竹溪将筷子递给他:“哥,你就不能给点情绪价值?看破也别说破啊。”
郑逸拿过郑竹溪递过来的筷子,对他翻了个白眼,接着就开始吃饭。
“那这到底是谁做的?”
“好了,其实是傅渊让家里的私人厨房,特地准备的营养餐,今天早上让我带过来的!”
…………
下午。
郑逸坐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湛蓝的天空,发呆放空。
郑竹溪从浴室走出来,拿着一件湿漉漉的外套:“你这衣服别要了,已经洗不出来了。”
是郑逸那天穿的那件,当时郑逸的脑袋被开了瓢,这外套上占了不少血迹。
郑逸将目光看向他:“你再好好洗洗,我这外套是工作服。”
郑竹溪听后更不想洗了:“那你向你们公司再申请一套不就好了?反正也不要钱。”
“还有,你那白色衬衣也别要了,白色占了血,不仅无法恢复以前的样子,而且继续穿在身上不吉利。”
郑逸有点心疼:“你封建迷信啊?”
“那是我自己的,那件两千多块钱呢。”
郑竹溪一边向病房内的浴室走去,一边说道:“哥,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精打细算了?你以前不管干什么,可都是从来不看价格的。”
郑逸跟在郑竹溪后面:“你刚才也说了,那是以前。”
他倚靠在浴室门上,看着蹲在洗衣机前,从里面拿衣服的郑竹溪:“我现在和以前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他已不做豪门少爷很多年,只剩一口正气荡心间。
郑竹溪将郑逸要扔的衣服装进黑色塑料袋:“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要是答应娶范姐姐,现在岂不还是少爷?”
郑逸:“你别开玩笑了。”
说完转身向病房的床走去,他和范家兄妹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在他眼里,范雪莹和郑竹溪一样,都是弟弟妹妹。
“扣扣扣……”
一阵敲门声响起,难不成是南景时回来了?
郑竹溪从浴室里面走出来,问:“谁呀?”
郑逸摇了摇头,但还是走过去开门。
结果看到外面的几个人时,郑逸露出震惊与不可置信。
“董,董事长?”
“夫人?”
只见周思颖和南震天站在门口,后面除了提着一件件物品的保镖,还跟着两个郑逸没有见过的人。
看模样应该也是夫妻两个。
“逸逸,你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周思颖上前拉起郑逸的手,眼睛里充满了关心。
郑逸摇了摇头:“不疼了,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事情。”
南震天开口:“那么大的砖头砸在脑袋上怎么可能不疼?这次我真的要谢谢你。”
“懂,董事长,您,您太客气了。”
面对南震天,郑逸有点紧张。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自己顶头上司的爹,这气场与压迫,简直和南景时如出一辙。
南震天似乎感觉到了郑逸的紧张,温和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来看看你。”
“毕竟如果没有你,那天的情况不堪设想。”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南震天看向后面的那对夫妻:“这位就是那天你和歹人对峙,提到的苏启生,我妹夫。”
郑逸立即点头,然后伸出双手,与苏启生握了握,轻轻弯腰:“苏先生好。”
“这位是我的妹妹南亦浅。”
郑逸也同样礼貌问候:“苏夫人好。”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入了病房。
保镖门浩浩荡荡的将手里的礼品放下,就纷纷退了出去。
周思颖看见站在浴室门口的郑竹溪时,问:“逸逸,这位是……”
“哦!差点忘了介绍。”郑逸开口:“这是我弟弟,郑竹溪。”
郑竹溪非常有礼貌,轻轻鞠了一下躬:“南董,南夫人好。”
“苏先生,苏夫人好。”
苏启生与南亦浅看向郑竹溪的瞬间,不知怎的,生出一股强烈的亲切感。
南亦浅走到郑竹溪面前,看了好久,才开口:“好孩子,下次有空和你哥到家里做客。”
不知为何,南亦浅想起了自己那失散多年,杳无音信的儿子。
“是呀。”周思颖也走出来,挽住郑竹溪的胳膊:“这孩子看着真乖,原来逸逸还有个弟弟。”
郑竹溪:“………”
这苏夫人和南夫人有点过于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