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公主 第5章 第 5 章

饭桌上气氛正好，大家热闹地喝酒聊天，突然有人喊：“帅哥果然压轴出场啊！”

凌予宁顺着声音望去，是白天看到的那个直播男孩。对方听到喊声，便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不好意思，来晚了。”

他又看到了刚才给自己拿药的姑娘 —— 好像叫芳芳。芳芳悄悄捅了捅刚才说话的女孩，小声说：“怎么今天看见谁你都叫‘帅哥’啊？”

被说的女孩豪爽地笑起来：“南浩，你‘农场第一美男’的称号，今天要不保了啊！咱们这儿终于有比你还帅的人了！”

话音刚落，桌上几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看向凌予宁，连南浩也不例外。但大家毕竟和凌予宁不熟，又知道他是老板的朋友，不敢过分调侃，只笑着看向南浩，等着他回应。

凌予宁也饶有兴致地抬头看向南浩 —— 尤其喜欢调戏这种容易脸红的小帅哥。

南浩见凌予宁也盯着自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挠着头支支吾吾：“你们别瞎说……” 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旁边立刻有人起哄，笑声此起彼伏。

小刘赶紧出声制止这场闹剧，对着芳芳和那个女孩说：“你们俩别逗他了，快让南浩坐下来吃饭吧，他肯定饿坏了。”

南浩抬头时，正好和看热闹的凌予宁对上视线。

凌予宁一直没说话，可周围原本起哄的人，见他没表态，反倒心虚起来 —— 虽然没明着调侃凌予宁，但总归有 “拿人当玩笑” 的意思，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不好了。大家纷纷闭了嘴，低头默默夹菜。

“要我说，你们农场第一美男子，不是肖旺吗？” 凌予宁适时开口救场。

站着的南浩再傻也听出了凌予宁的善意，心里一阵感激，连忙冲他笑了笑。

见凌予宁没计较，众人的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

南浩走到凌予宁身边的空位旁，小声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凌予宁指了指自己另一边的空位 —— 那是肖旺的位置：“坐这儿吧，肖旺去给我买橙汁了，暂时不会回来。”

南浩连忙道谢：“谢谢啊！”

凌予宁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边，刚才那位豪爽的女孩从头到尾没察觉气氛的微妙，听凌予宁这么说，立刻反驳：“肖老板长得是帅，可他气场太强了，平时又那么严肃！站在他面前，谁还敢注意他长得怎么样啊？光顾着紧张了！”

芳芳在旁边连连点头，一脸认同。连小刘也无声地默认了 —— 显然肖旺平时在员工眼里，“严肃” 的印象远盖过 “帅气”。

“这……” 凌予宁愣了一下，心里嘀咕：自己第一次见肖旺就觉得他帅，日常相处中，更是很难不注意到他的颜值啊。或许是工作中的肖旺对员工比较严苛，才让大家有了这种印象？不行，得帮肖旺挽回下形象。他赶紧说：“肖旺人其实挺好的，他…… 他现在就特意去给我买橙汁了呢！” 说完还骄傲地仰起头，仿佛在说 “你们看，肖旺多体贴”。

南浩听到 “现在去买”，顿了一下，疑惑地问：“现在？”

凌予宁点头：“嗯，怎么了？”

在座的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 这反应让凌予宁有点生气：肖旺明明这么好，怎么大家都不信呢？

小刘看了看时间，犹豫着解释：“不说最近的超市离这儿要二十分钟路程，就说这个点，超市早就关门了…… 肖哥上哪儿买橙汁去啊？”

听他这么说，凌予宁瞬间愣住了 —— 他刚才就是随口逗逗肖旺，没想到对方真的去了。那个傻子，明知道超市关门，还跑出去干嘛？

凌予宁赶紧起身：“不好意思，我去打个电话。”

他离席后，桌上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肖哥对朋友也太够意思了吧？”

“哎呀，肯定是骗那个帅哥的！大晚上的，哪儿买得到橙汁啊？”

“那肖哥到底干嘛去了？”

“……”

芳芳若有所思地看着凌予宁的背影，没说话。南浩也望着凌予宁离开的方向，眼神有些出神。

另一边，凌予宁拨通了肖旺的电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在哪呢？”

肖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快到农场了，别着急。”

凌予宁嘴硬：“我没着急，你慢慢开。对了，橙汁…… 你买着了吗？”

肖旺答：“嗯，买到了。”

凌予宁听他这声 “嗯”，心里莫名地甜了一下，又忍不住问：“小刘说超市都关门了，你上哪儿买的啊？”

肖旺轻笑：“家里冰箱里有，我回家拿的。”

凌予宁心里瞬间被填满，又有点愧疚 —— 明明是自己任性要喝，还让肖旺跑了一趟冤枉路。他小声说：“你…… 你早说家里有，我就不让你去了。我又不是非得喝。”

肖旺故意逗他：“我都拿回来了，你才说‘不是非得喝’？”

凌予宁听出他语气里的 “咬牙切齿”，赶紧改口，语气夸张：“不是不是！我可想喝了！现在要是喝不到，能馋死我！幸亏有你啊小汪！哈哈哈哈……”

肖旺被他逗笑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说了，快到了。”

“嗯。”

挂断电话，凌予宁回到座位上，脸上难掩笑意，还时不时往农场门口的方向张望 —— 显然在等肖旺。

南浩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酒，举起杯子对凌予宁说：“还没来得及正式自我介绍，我叫南浩，在这儿做农产品直播。”

凌予宁也举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凌予宁。”

“你多大了？” 凌予宁看南浩年纪不大，心里嘀咕：肖旺应该不会雇佣童工吧？

南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19 了，就是长得显小。”

凌予宁等不到肖旺，便和南浩闲聊起来：“怎么会来这里做主播啊？”

南浩确实饿坏了，一边大口吃菜一边说：“我当时就是来这儿旅游的，在一家饭店外墙看到贴着招聘主播的启事，就想着试试，没想到真的成了。”

凌予宁心里了然 —— 那家饭店大概率是肖叔开的。他看着南浩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也跟着觉得饿了。

“来旅游的，怎么想着在这儿找工作了？”

南浩咽下嘴里的菜，说：“我就是喜欢到处走走看看，遇到喜欢的地方，就多住一段时间。我挺喜欢这儿的，本来想找个常住的房子，刚好这里包食宿，就来应聘了 —— 而且这儿的饭是真的好吃！” 说完还傻呵呵地笑了笑。

凌予宁挺佩服他的 —— 这么小就敢一个人出来四处旅游，需要很大的勇气。不过他没敢问 “家里人放心吗”“为什么不上学”—— 这些事，当事人不主动提，外人贸然问起总显得冒犯。

没过多久，凌予宁听到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转头一看，是车灯的亮光在慢慢靠近。等待肖旺下车、走过来的这几分钟，他心里竟莫名有点紧张。

他干脆起身迎了过去，远远看到肖旺手里拎着的橙汁，嘴角就忍不住往上咧：“回来啦！”

肖旺点头：“嗯。”

凌予宁跟在他身后，语气轻快：“等你好半天了，咱们快点去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肖旺却突然停住脚步，又露出了那副皱眉的表情，语气也沉了下来：“你还没吃饭？”

凌予宁心里 “咯噔” 一下 —— 他忘了肖旺最在意自己 “不按时吃饭”。可看着肖旺手里特意为自己拿的橙汁，他又没法埋怨或生气，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红了眼眶。

肖旺见状，顿时愣了 ——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问了一句，凌予宁就又要哭。心里瞬间涌上一股自责，赶紧调整表情，语气也软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等久了？”

凌予宁的眼泪越掉越大颗，又怕远处的人看到，只能不停用手背擦。

肖旺往前凑了凑，刚想再说点什么安抚他，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肖哥，予宁哥，你们站这儿干嘛呢？”

是南浩 ——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关心。

凌予宁听到声音，赶紧用力擦了擦眼泪，想掩饰自己哭了的样子。

肖旺不动声色地往凌予宁身前挡了挡，遮住了他泛红的眼睛，对南浩说：“没事。” 语气里带着一丝对 “被打扰” 的冷漠，显然不想让外人看到凌予宁的脆弱。

南浩还想再看看凌予宁的情况，可肖旺把人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他只能解释：“哦，行。我就是看刚才予宁哥没怎么动筷子，怕您不知道他饿着肚子，就过来提醒一下。”

肖旺面无表情地答：“我知道了。”

南浩见肖旺态度冷淡，也不敢再打扰，连忙说：“那我先回去了。”

南浩走后，凌予宁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肖旺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依旧有点沉。

凌予宁绕开他，没看肖旺一眼，径直往餐桌走：“走吧，吃饭去。”

肖旺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 力气有点大，凌予宁被拽得晃了一下，只能转过身，被迫和他对视。

“走吧。” 凌予宁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小声说，“我没事了。”

肖旺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 他其实想说 “对不起”，却不知怎么开口。

凌予宁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了，我真没事了，放开我吧。” 说着就想抽回胳膊，可肖旺抓得很紧，纹丝不动。

凌予宁有点无奈 —— 这人怎么这么倔？他只能放软语气：“你都看我哭这么多次了，我就是这样，泪点低。你…… 是生我气了吗？”

肖旺听到这话，神色终于有了变化，露出一丝疑惑：“我生你气干什么？”

凌予宁翻了个白眼：“那你拽着我不放干嘛？还这么用力，我胳膊都疼了。”

肖旺这才松开手，声音有点闷：“你别哭……”

凌予宁被他逗笑了，抬手抹了把脸：“我没哭了啊，眼泪都干了。”

“我不想看你哭。” 肖旺的表情还是没什么起伏，可凌予宁却莫名看出了一丝委屈，“你一哭，我心里就难受。”

这次轮到凌予宁语塞了 —— 直男果然什么直白的话都敢说。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好了…… 说了我没事了。”

“那你不怪我了？” 肖旺还在执着于这个问题，非要问个清楚。

凌予宁看着他 T 恤的下摆，伸手轻轻抓住，晃了晃，故意拖长语调：“肖旺哥～”

—— 谁不会撒娇啊？

肖旺瞬间呼吸一窒，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说话都变了调：“什…… 什么事？”

凌予宁低着头，嘴角偷偷勾起 —— 让你刚才凶我，这下治住你了吧？他故意用委屈又勾人的语调说：“我等你半天，其实早就想你了，看到你回来特别高兴。可你一回来就凶我，我一委屈，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你…… 是不是嫌我烦啊？”

肖旺像被定在了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 —— 凌予宁的声音、委屈的表情、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各种情绪涌上来，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凌予宁突然松开手，转身就走：“我没怪你，就是刚才有点委屈。你要是嫌我烦，下次我就不等你了，自己先吃饭。”

这次肖旺没再拦他。凌予宁走之前，还顺手从他手里拿过橙汁，见肖旺没反应，心里偷偷坏笑：哼，这招果然管用。

回到餐桌，桌上的菜已经热过一遍了。凌予宁也不等肖旺，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南浩端着一盘切好的烤羊走过来，放到凌予宁面前：“予宁哥，给你的，刚切的，还热乎着呢。”

凌予宁有点意外，笑着道谢：“哎呀！谢谢啊！你这小孩，真有眼力价！哈哈哈”

南浩又给凌予宁倒了杯橙汁，眼神往肖旺的方向瞟了瞟，小声问：“肖哥怎么还跟那儿站着呢？”

凌予宁咬了口烤羊，含糊地说：“估计在思考人生呢。”

南浩一脸茫然：“啊？哦。”

眼看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凌予宁吃了几口烤羊觉得有点腻，喝了口橙汁解腻，突然想起篝火的事：“是不是该点篝火了？刚才就看到有人在准备了。”

南浩回头看了看篝火架的方向，说：“嗯，差不多了。不过这种事，一般得问问肖哥……”

话还没说完，肖旺就走了过来，坐到了凌予宁的另一边。凌予宁没理他，继续和南浩聊天：“小浩，你刚说什么？篝火怎么了？”—— 两人一副 “关系很好” 的样子。

南浩被他叫 “小浩”，脸瞬间红了，挠着头说：“没……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肖哥，能不能点篝火了。”

“哦，那你问他吧，他就在这儿呢。” 凌予宁故意指了指身边的肖旺，一副 “我才不跟他说话” 的样子。

南浩刚想开口，肖旺就先说道：“让人点上吧，大家都等着呢。”

“诶！好！” 南浩的话被憋了回去，赶紧起身去找负责篝火的员工，走之前还回头冲凌予宁喊：“予宁哥！待会我找你玩啊！”

凌予宁笑着冲他点点头。

肖旺在一旁没说话，气氛又安静下来。凌予宁也没主动搭话，两人就这么坐着，偶尔有员工过来和肖旺碰杯敬酒。

凌予宁忍不住瞥了一眼肖旺的酒杯，竟看到他在往杯子里倒橙汁 —— 显然是用橙汁代替酒。

敬酒的员工对此见怪不怪，只说了几句 “肖哥少喝点”“注意身体”，就识趣地离开了。

凌予宁忍不住问：“你…… 要是没有这橙汁，你喝什么啊？”

肖旺答：“茶水。”

“……” 凌予宁想起自己家里的饭局，补充道，“我爸饭局上都不喝茶水，觉得不够‘正式’。”

肖旺的表情又带上了一丝委屈：“我喝不了酒。”

凌予宁赶紧转开视线 —— 这小子，怎么总用这种委屈的表情戳人啊？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知道你喝不了，上次就喝了点啤酒，就晕乎乎的了。”

另一边，篝火终于点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苗窜得很高，周围的人瞬间欢呼起来。

凌予宁盯着篝火看了一会儿 —— 真的很美。这里的空气干净，夜空里的星星格外亮；火苗越烧越旺，偶尔有小火星 “噼里啪啦” 地蹦出来，还能听到木材燃烧的声响。

篝火周围铺了一圈坐垫，有人坐在上面喝酒聊天，有人围着篝火跳起了简单的舞蹈。南浩抱着吉他，坐在一个高脚凳上，冲凌予宁和肖旺挥手：“予宁哥！肖哥！过来听我弹吉他吧！”

凌予宁也挥挥手回应：“好啊！马上来！”

肖旺看着凌予宁对南浩笑，心里莫名烦躁 —— 脑子里像篝火里的火苗一样，噼里啪啦乱成一团。他想说点什么，又想做点什么，甚至下意识抬起手，差点碰到凌予宁的衣角。

就在这时，凌予宁突然回头，看着他问：“过去吗？”

肖旺心里的 “火苗” 瞬间 “噼里啪啦” 炸开了 —— 像放了烟花似的。

凌予宁意外地看着他悬在半空的手，自己也伸出手，轻轻拉住了肖旺的手腕：“怎么？岁数大了，起个身还得人拽啊？”

肖旺被他拉着站起身，站在原地看了他几秒，声音有点哑：“过去吧。”

两人松开手，并肩往篝火的方向走。

肖旺走得很慢，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却像走了很久。凌予宁忍不住催他：“你走这么慢干什么？”

肖旺找了个借口：“坐久了，腿麻。”

“哦……” 凌予宁没多想。

“你和他什么时候后这么熟了。”

凌予宁纳闷“他”是谁：“你说小浩？就刚才啊，这小孩挺可爱的，还自来熟。”

肖旺 “哦” 了一声，没再说话。

凌予宁找了个坐垫坐下，肖旺也坐到了他旁边。南浩坐在篝火旁，火光映在他半边脸上，眼睛亮闪闪的，看起来格外认真。

大家渐渐安静下来，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都看向即将表演的南浩。南浩抬起头，先和正前方的凌予宁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低下头，轻轻拨动了吉他弦。

凌予宁被他这一眼看得愣了一下 —— 不得不承认，南浩长得确实好看。可转念一想，自己这 “见一个夸一个” 的花痴毛病，都吃了那么大的亏还没改，忍不住笑了出来。

肖旺听到他的笑声，侧头看了一眼 —— 正好看到凌予宁对着南浩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又默默转了回去。

流水般悦耳的吉他声响起，前奏带着一丝甜蜜的忧伤。南浩的声音轻轻传来：“Loving strangers，Loving strangers，Loving strangers……I’ve got a hole，oh in my pocket……”

他的歌声和平时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温暖又细腻，让人瞬间沉浸在旋律里。本该忧伤的歌曲，配上跳动的篝火，竟多了几分鲜活的暖意。

“Loving strangers，Loving strangers，Loving strangers……It’s just the start of the winter，But I’ve got my eye right on you……”

凌予宁被这氛围感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 心里格外宁静放松。以前，只有在专心画画的时候，他才能有这种 “抛开一切” 的感受，没想到来这里之后，这种简单的快乐变得这么容易获得。

他睁开眼，想和身边的肖旺分享这种感受，可一转头，就被肖旺的表情吓了一跳 —— 对方皱着眉，嘴角往下撇，一副 “吃了苍蝇” 的难看样子。

凌予宁赶紧倾过身，压低声音问：“你一个人在这儿演什么呢？干嘛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肖旺慢慢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

凌予宁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小声嘀咕：“要吃小孩啊.....”

肖旺的嘴角抽了抽，没再理他 —— 心里的烦躁又多了几分。

音乐声停了，周围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南浩你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是‘农场大明星’啊！”

“再来一首！给我签个名吧！”

南浩笑着摆摆手，先看了一眼凌予宁，才对大家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再唱下去，篝火都要灭了。”

说完，他抱着吉他走到凌予宁面前，眼神里满是期待：“予宁哥，我唱得怎么样？”

凌予宁很配合地竖起大拇指，真诚地夸道：“特别好听！好久没听到这么动人的歌声了。”

南浩开心地坐到了他旁边，和他聊起了吉他的事。

肖旺在旁边，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 “啧”—— 像是不耐烦的声音。凌予宁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他，肖旺却在看篝火，没理他。

“予宁哥，你会弹吉他吗？” 南浩好奇地问。

凌予宁想起小时候的糗事，忍不住笑：“我是音痴，以前学过一阵，结果把老师都气跑了。”

南浩立刻说：“我教你吧！我脾气好，肯定不跑！”

“算了算了，我真没这天赋。” 凌予宁摆摆手，回忆道，“以前我妈给我找过钢琴老师，最后人家实在受不了，跟我妈说‘钱我退您，这孩子我实在教不了’。那老师还是我小姨的学生，能说出这话，可见我多‘折磨’人了。后来我小姨说要亲自教我，我妈赶紧说‘算了，别让我儿子把你一辈子的事业毁了’。”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肩膀不小心碰到了肖旺的胳膊。

皮肤接触的瞬间，肖旺的胳膊立刻绷紧了 —— 像被烫到似的。

凌予宁也赶紧坐直身体，和他保持距离，心里有点不自在。

“予宁哥，你小姨是钢琴老师啊？” 南浩又问。

凌予宁还在想刚才的触碰，有点走神：“啊？哦哦，对，我小姨是钢琴老师。后来我才知道，我这音痴是遗传的 —— 我妈小时候和我小姨一起学琴，什么都学不会，就因为这个，还总跟我小姨闹别扭。结果到我这儿，也没给她争口气，哈哈哈。”

肖旺在旁边突然开口，插入他们的聊天：“估计是你妈不想让自己儿子，在妹妹面前再丢一次人，才不让你小姨教的。”

凌予宁啧了一声：“都怪她是音痴，我遗传她的我有什么办法。”

肖旺看着他笑闹的侧脸，嘴角悄悄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 这次是正常的、好看的笑容。

“喂，大家都围过来！” 刚才饭桌上那个豪爽的女孩突然招呼大家，“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人多热闹！”

“好啊！” 凌予宁立刻兴奋地搓了搓手，转头看肖旺，眼里满是期待。

肖旺冲他笑了笑 —— 还是那种温柔的笑：“想去就去。”

他又问：“冷吗？我办公室有外套，要是觉得凉，我去给你拿。”

凌予宁感受了一下夜晚的风，摇摇头：“不冷，白天太闷了，现在的温度正合适。”

“嗯，那过去吧。” 肖旺站起身，还顺手拉了凌予宁一把。

南浩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 他从没见过肖旺对谁这么温柔，连笑都带着不一样的温度。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刚才唱过的歌词：It’s just the start of the winter，And I’m all alone，But I’ve got my eye right on you，Give me a coin, And I'll take you to the moon……

—— 予宁哥，以后站在你身边的人，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