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恋爱绩效，KPI 100% 第9章 第九章

周五晚上七点钟，沈墨卿刚刚踏进家门，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将她略显疲惫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还没来得及换下高跟鞋，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叮咚叮咚"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热情。

透过猫眼往外一看，顾漫妮那张总是洋溢着活力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手里拎着一个印着小龙虾图案的牛皮纸袋，袋口微微敞开，一股混合着麻辣与鲜香的浓郁气味争先恐后地钻出来，瞬间勾起了沈墨卿压抑了一整天的食欲。

“惊喜！”

门刚打开一条缝，顾漫妮就像颗小炮弹似的挤了进来，张开双臂给了沈墨卿一个带着小龙虾香气的拥抱，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我们沈大总监今晚肯定又准备啃那些水煮西兰花配鸡胸肉的健康沙拉，

所以特地绕路去城南那家老字号买了你最爱的十三香小龙虾，还带了冰镇的精酿啤酒来拯救你的胃！”

沈墨卿无奈地摇摇头，侧身让闺蜜进门。

看着顾漫妮把外套随意扔在沙发扶手上，运动鞋在光洁的地板上蹭出两道灰印，她习惯性地想提醒"小心弄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漫妮总是这样，像阵带着热带气息的旋风，毫无预兆地闯入她井井有条的生活，把精心维持的秩序搅得七零八落，却也带来阳光般的生机与活力。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需要这个？”

沈墨卿接过还带着余温的纸袋，指尖触到里面冰凉的啤酒罐，麻辣鲜香的气味顺着鼻腔一路钻进胃里，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中午匆匆吃了份三明治后，到现在已经整整六个小时没进食了，确实已经饥肠辘辘。

顾漫妮甩掉运动鞋，光着脚盘腿坐上沙发，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擦着手说：

“女人的直觉堪比雷达，尤其在八卦和美食领域。

而且我下午刷校友群时看到有人发你和陆延舟在启明星科技门口的照片，那个传说中智商180情商80的‘人间AI’啊！

你们居然开始合作了？

这么大的新闻，你居然瞒着我这个首席闺蜜顾问！”

沈墨卿拆小龙虾包装的手微微一顿，铝箔纸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她能感觉到顾漫妮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心中泛起一丝慌乱

——该怎么解释那些深夜研究陆延舟社交媒体动态的行为？

又该如何说明那个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恋爱绩效系统"？

这些荒诞的事情，连她自己都还没完全消化。

“只是工作上的合作，”

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淡自然，一边把一次性手套和湿巾摆到茶几上，目光刻意避开闺蜜探究的视线，

“启明星科技的AI风控项目需要金融机构的实际数据支持，我们瑞华资本正好有这方面的资源。”

顾漫妮却像装了追踪器似的，身体跟着沈墨卿的动作转动：

“只是工作？

上周金融论坛上是谁在陆延舟被记者围攻时，不动声色地用‘下一场会议即将开始’救场的？

又是谁连续三天往启明星科技跑，连下午茶都在那边解决？

这进度都快赶上倍速播放的偶像剧了！”

沈墨卿认命地叹了口气，拉开啤酒罐拉环，"啵"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知道在顾漫妮这个曾经靠分析微表情在狼人杀界封神的闺蜜面前，任何掩饰都是徒劳，只好举起啤酒罐抿了一口，含糊地承认：

“好吧好吧，我承认...对他是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哇！”

顾漫妮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手里的啤酒罐晃得泡沫都溢了出来，在茶几上溅出几个小水珠。

“铁树开花了！我们沈冰山居然对男人有感觉了！

我要拍照发朋友圈纪念这个历史性时刻！”

说着就作势去摸手机。

沈墨卿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腕，没好气地说：

“你敢发试试！

只是觉得跟他讨论技术方案时思维很同频，专业能力确实很强，沟通起来不用费劲解释背景知识而已。”

“专业能力强？沟通效率高？”

顾漫妮夸张地模仿着沈墨卿冷静的语气，突然噗嗤笑出声，

“亲爱的，你这是在写员工绩效考核表吗？

找男朋友又不是招聘CTO，能不能说点正常人该有的心动理由？

比如‘他笑起来很好看’或者‘跟他在一起很舒服’？”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沈墨卿刻意维持的平静。

她看着茶几上那罐冒着气泡的啤酒，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在用评估投资项目的标准衡量这段关系

——系统给出的心动值就像KPI指标，陆延舟的专业能力是核心竞争力，连偶尔的肢体接触都成了需要分析的"风险信号"。

从某种角度说，她确实在完成一项特殊的"招聘任务"，只不过招聘的是能让系统判定达标的心动值而已。

顾漫妮完全没察觉她瞬间的失神，自顾自地剥着小龙虾说：

“不管怎样，这可是你自从上上次失恋后三年来，第一次对雄性生物产生除了‘合作价值’外的评价，我们必须立刻启动‘捕获冰山计划’！”

她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白板和三支彩色记号笔

——这是她当年做咨询顾问时的标配工具，在茶几上展开架势，活脱脱像准备给董事会做战略演示的CEO。

“首先进行目标人物画像分析。”

顾漫妮用红色记号笔在白板中央写下"陆延舟"三个加粗大字，周围画了六个辐射状箭头，

“告诉我，排除工作能力外，他作为男人有什么吸引你的特质？

比如外貌？

声音？

还是某种反差萌？”

沈墨卿剥开一只小龙虾，指尖沾着红油，认真思考了足足十秒钟才谨慎地回答：

“他...思考问题时会不自觉地轻蹙眉头，睫毛很长；

解释算法时语速会变快，有种特别的节奏感；

还有就是...他对数据的敏感度和我对风险的直觉很合拍。”

“停停停！”

顾漫妮用记号笔在白板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这还是工作相关！

我要听的是让你心跳加速的瞬间！

比如他看你的眼神有没有不一样？

有没有过不经意的肢体接触？

或者说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话？”

沈墨卿的动作停了下来，指尖的红油滴在餐纸上晕开一小片红渍。

她确实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对陆延舟的关注，最初源于系统冰冷的任务提示，后来掺杂着对他专业能力的欣赏，偶尔闪过的异样感觉更像是程序出错时的异常信号，而非传统意义上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吸引力。

“看吧，你连自己为什么心动都搞不清楚！”

顾漫妮用蓝色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自我认知模糊"，又画了个箭头指向陆延舟的名字，

“没关系，让我这个情感咨询界的福尔摩斯来帮你分析。

高冷技术男通常有三种突破口：童年阴影、隐藏爱好、以及生活技能缺陷。”

她把白板转过来对着沈墨卿，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

“高智商、专业能力强、外表出众——这些是显性优势，也是他的保护壳。

根据我的恋爱数据库显示，这种类型的男人往往有反差极大的隐藏面，就像操作系统的隐藏文件，需要特定的访问权限才能打开。”

沈墨卿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啤酒罐，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陆延舟站在咖啡机前的样子

——那双在键盘上能敲出复杂算法的手，面对触摸屏时却显得格外笨拙，眉头紧锁的样子像个迷路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确实...在生活技能方面有些出人意料的弱点。”

“真的吗？快说说！

是不会系领带还是分不清洗衣液和柔顺剂？”

顾漫妮眼睛瞪得溜圆，身体前倾差点把白板碰倒，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兴奋地追问。

沈墨卿用湿巾擦着手，简要描述了陆延舟面对新型咖啡机时的窘迫

——他站在足有二十寸触摸屏的机器前，手指悬在"研磨度"选项上犹豫了足足三分钟，最后还是她上前选了"意式浓缩"和"深度烘焙"才解决问题。

她刻意略去了项目会议的背景，只保留了那个冷静总裁突然变成"生活小白"的有趣反差。

“太可爱了！”

顾漫妮激动地在白板上画了个爱心，

“这就是典型的‘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设定！

科技新贵居然搞不定家用电器！

这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反差萌！

就是我们的突破口啊！”

她用荧光笔在"生活技能缺陷"几个字上重重画了圈，又在旁边写下：

“关怀他的生活盲区，展现你的全能魅力！

比如下次开会带个操作简单的手冲咖啡套装，或者‘顺手’帮他设置好办公室的智能设备。”

沈墨卿皱起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这不太符合我的行事风格，而且显得太刻意了。上次我只是多带了份手工饼干想感谢他提供的数据支持，都被他用‘公司规定不接受馈赠’委婉拒绝了。”

“那就伪装成工作需要！”

顾漫妮用记号笔敲着白板，

“恋爱本来就是场信息不对称的博弈！

接下来，作战计划第一阶段：制造自然偶遇。

不能是办公室那种刻意的，要显得像命运的安排。”

她掰着手指开始列举：

“比如在他常去的那家24小时书店‘偶遇’，手里拿着本他可能感兴趣的量子物理科普书；

或者在行业峰会的茶歇区‘恰巧’站在他旁边，讨论下最近的AI监管政策；

最经典的下雨天‘忘带伞’，但这个需要提前看天气预报，风险系数比较高...”

沈墨卿听得眉头越皱越紧，伸手拿过顾漫妮的白板 marker 在"书店偶遇"旁边画了个问号：

“陆延舟的日程表精确到分钟，他的助理会提前一周订好所有行程，这种级别的偶遇成功率不到3%，而且以他的逻辑思维，很容易看出破绽。”

“那就创造专业交集！”

顾漫妮抢过 marker 在白板上画了个大大的箭头，

“找共同话题！技术男都有隐藏爱好！

他喜欢什么？

是周末泡实验室还是在家当宅男？

喜欢编程马拉松还是参加天文观测？”

沈墨卿闭上眼睛努力回忆陆延舟办公室的细节

——书架第三层除了《深度学习》《算法导论》这些专业书，好像还有...

她突然睁开眼睛：

“我不确定算不算爱好，但他办公室有几本关于天体物理的书，作者签名版的《时间简史》和《宇宙的未来》。”

顾漫妮翻了个标准的白眼，伸手去拿小龙虾：

“拜托，哪个科技大佬办公室没有几本霍金的书装点门面？

那总得有放松方式吧？

打游戏？

听音乐？

还是...做木工？

我表哥就是程序员，解压方式是雕木头。”

这句话像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抽屉。

沈墨卿想起上周去陆延舟办公室送文件时，眼角余光瞥见他桌角压着张天文馆的宣传册，上面用铅笔圈出了"猎户座流星雨观测夜"的日期。书架上那几本天文学书籍的书脊有明显的磨损痕迹，不像只是摆设。

“他可能对天文真的有点兴趣。”

沈墨卿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点开相册里偷偷拍下的陆延舟办公室照片，指着书架说，

“你看，这几本《星际穿越》《黑洞与时间弯曲》的内页有笔记，不是单纯的摆设。”

“完美！”

顾漫妮激动地一拍大腿，差点把小龙虾壳震到地上，

“我爸的公司刚好是新天文馆的赞助商！

开幕式邀请了好几位天体物理学家，还有模拟黑洞体验装置！

这种高智商约会场所最适合你们这种‘学术型情侣’了！”

沈墨卿还没来得及说"这太刻意了"，顾漫妮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查日程：

“然后是礼物策略！不能送太私人的，但又要体现用心。

比如送他天文台联名款的钢笔，或者带星图图案的笔记本？

对了，你上次说他喜欢喝黑咖啡，那就送套手冲咖啡器具，包装成‘提高工作效率工具包’...”

“我觉得他不会接受这种带有明显个人色彩的礼物。”

沈墨卿想起上次送饼干时陆延舟那双礼貌却疏离的眼睛，他说"谢谢但公司规定不允许"时的语气，比拒绝合作方案时还要客气三分，想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

“那就包装成工作相关！”

顾漫妮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开始记录，

“比如刻着元素周期表的金属书签，或者印有傅里叶变换公式的马克杯？

这些既实用又符合他理科男的审美，还不会显得太刻意。”

讨论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从晚上七点半持续到九点多，茶几上的小龙虾壳堆成了小山，啤酒罐也空了三个。

顾漫妮提出了从"量子纠缠主题约会"到"算法情书生成器"的数十条建议，有些听起来像科幻电影剧情，有些又过于偶像剧套路。

沈墨卿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用风险评估模型给每条建议打分——可行性、自然度、风险系数，就像评估任何投资项目一样认真。

“最重要的是，”

顾漫妮突然放下记号笔，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身体前倾认真地看着沈墨卿的眼睛，

“你要让他看到那个会笑会闹会犯错的沈墨卿，而不是永远冷静理智的‘沈总监’。

他需要喜欢的是真实的你，而不是你精心设计出来的‘理想伴侣’程序。”

这句话像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沈墨卿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

是那个会在深夜看《星际穿越》哭湿枕头的女孩？

还是那个在投行年会上喝多了跳《江南Style》的疯丫头？

多年来，她早已习惯用"高效""专业""冷静"这些标签武装自己，把所有的柔软和脆弱都压缩成代码藏进内心深处的防火墙。

“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记得如何做真实的自己。”

她垂下眼睑，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羽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啤酒罐边缘，罐身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指缝。

顾漫妮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她放下手中的小龙虾壳，挪到沈墨卿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亲爱的，你只是太久没有给自己卸下防备的机会了。

记得大学时的你吗？

会为了《忠犬八公》在宿舍哭到抽噎，会拉着我半夜爬上天台看英仙座流星雨，会因为吃到南门那家手工冰淇淋的限定口味而开心一整天，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沈墨卿的眼中泛起一层薄雾，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夏夜天台的凉风吹起她的长发，冰淇淋在舌尖融化成甜蜜的奶油味，还有和顾漫妮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看电影时共用的纸巾盒。

那些鲜活生动的日子，似乎已经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隔着投行生涯里无数个加班的深夜。

“陆延舟或许是个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用的工作狂，但他首先是个人。”

顾漫妮用指腹轻轻擦去沈墨卿眼角的湿润，

“如果他只能接受那个永远精准高效、没有一丝差错的‘沈总监’，那他也不值得你卸下盔甲。

真正的喜欢，是能包容对方的不完美。”

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沈墨卿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她一直把陆延舟当作需要攻克的项目、需要达成的KPI，拼命思考如何优化自己的"参数"去匹配他的标准，却从未想过按下暂停键，评估这个"目标人物"是否真的值得她投入如此多的情感算力。

“也许你说得对。”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窗外城市的霓虹灯火上，那些闪烁的光点像极了天文馆里模拟的星空，

“我好像...确实把这件事搞得太复杂了。”

顾漫妮看了眼手机屏幕，突然惊呼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

“天哪！已经十点半了！

我明天早上八点还要去见那个难缠的客户！”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散落在茶几上的记号笔和白板，在门口给了沈墨卿一个带着小龙虾余香的拥抱，

“记住，恋爱是场即兴表演，不是精密计算的项目。

你不需要完美执行，只需要真实投入。”

......

送走闺蜜后，沈墨卿独自坐在洒满月光的客厅里，茶几上的小龙虾壳还保持着刚才热闹的模样，空气中残留着麻辣鲜香的气味。

她拿起顾漫妮留下的白板，看着上面那些用彩色记号笔写的"作战计划"，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些天马行空的建议确实离谱，但"真实的自己"这个词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让她开始反思——这段时间，她是否太过专注于系统的"任务进度"，而忽略了真正的感情应该是什么模样？

她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那本深蓝色封面的"陆延舟观察日志"，指尖抚过扉页上"目标人物分析报告"几个字。

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他的咖啡偏好、阅读习惯、说话时的微表情，甚至还有她偷偷绘制的"心动值增长曲线"。但今天，她握着钢笔悬在纸面上方，却迟迟无法落笔。

最终，她合上笔记本放回抽屉，转而拿起手机，点开浏览器输入"星城新天文馆开幕式活动"。

手机屏幕上跳出天文馆的宣传页面，巨大的穹顶图片下写着"探索宇宙的浪漫奥秘"。

沈墨卿看着那张模拟星空的海报，想起陆延舟办公室里那本《宇宙的未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或许，在浩瀚的星空下，不需要精心设计的台词和动作，只做最真实的自己，会是个不错的开始。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启明星科技总部，陆延舟刚刚结束与硅谷团队的跨国视频会议。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十七分。

桌角的咖啡杯早已空了，只剩下褐色的咖啡渍。

他准备继续调试那个神经网络模型，鼠标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浏览器，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沈墨卿"三个字。

搜索结果大多是她在金融论坛上的演讲视频和财经杂志的专访照片——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细框眼镜，表情冷静得像在分析市场走势。

但在翻到第三页时，一个不起眼的大学校友会页面跳了出来。

他点开链接，一张泛黄的照片映入眼帘：

二十岁左右的沈墨卿坐在校园文艺晚会的舞台上，抱着一把木吉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笑容灿烂得如同盛夏的阳光，与现在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的投行精英判若两人。

...

陆延舟将那张照片放大，屏幕上的像素变得有些模糊，但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却异常清晰。

他凝视着照片许久，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某种节奏，眼中闪过惊讶、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然后，他关掉浏览器页面，重新看向屏幕上滚动的代码，

但那个抱着吉他的笑容却像被刻在了视网膜上，

无论如何都无法驱散。

这一夜，城市两端的公寓里，两个习惯用数据和逻辑构建世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理性暂时存档。

沈墨卿站在窗前看着星空，陆延舟对着代码屏幕出神，他们的思绪像两颗原本沿着固定轨道运行的星球，

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因为彼此的引力而偏离了预设的航线。

而命运的齿轮，在无人察觉的角落，

正伴随着夏夜的风悄然转动，发出细微而坚定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