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在赵弃折看来,场面足够许诗意和唯美。
“洲洲啊……我明白了。”
赵弃折欣慰一笑,伸手与白问洲十指相扣。
天命楼。
“恭迎少主!!!”
“啊这,他们都怎么这么热情呢?”白问洲一下摸不着头脑,“我都还没在天命楼呆多久吧……”
“还不是因为,我们少主日理万机,都没空来天命楼看看啊!”天命楼主踱步而出,“欢迎回来。怎么,还带了个上门女婿?”
“楼主。”白问洲神色有些尴尬,“呃……这我师父。”
“师徒恋也不是不行啊。”天命楼主悠悠地来了一句,“你以为我看不出,这小子看你的眼神,表现出了什么吗。”
“恭迎少奶奶!!!”
“……你们天命楼的人可真懂。”赵弃折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白问洲轻咳几声:“那楼主,我先带我师父下去了。”
“可以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楼主请说。”
“怎么还叫人家师父?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咳咳……楼主您……在下告退。”
“唉唉洲洲你等等我呀!告诉我你是不是害羞了哈哈哈哈!”
“年轻人啊,真好。”天命楼主望着两人嘻笑打闹的背影,欣慰一笑。
天命楼,春风阁。
“这里就是给你住的地方吗?环境可真不错。”
“你少来了,你一个长君住的地方能比我差到哪里去。”
“哎呀,这不一样。我之前独守空房,现在可就……能为所欲为了!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事情,洲洲你可得好好想想天命楼主刚刚对你说过的话啊!”
“……叫师父挺好的。改不了口。”
“怎么改不了?!郎君?夫君?这不都可以嘛!”
白问洲无奈一笑:“你这……也太露骨了吧。”
“就这?我都还没开始大肆宣扬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呢!”
“……老赵头?”
赵弃折不满了:“这是个啥,土里土气的,你到底能不能称呼得好听一点啊!”
“……阿沉。”
“……”望着白问洲深邃的双眼,赵弃折突然沉默了。
这个名字……多久没有被人提起了啊。
他都记不清了。
“果然……洲洲,在我拜你为师之前,你就已经认识我了,对吗?”赵弃折知道白问洲这是在暗示自己,“咱们之前……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呀?”
白问洲避而不答:“咱们之前关系并不好嘞,可别提了。主要是我觉得,阿弃跟打喷嚏一样,阿折听着像“啊这”一样,都不好听。所以……叫你阿沉吧。”
“都行,你想怎样都行,你想在上面也行,我都依你。”
“什么上面?”白问洲突然涨红了脸,“什么鬼!谁要什么上面啊!”
“唉,你拒绝了哦。那么,只能我在上面了。机会只有一次,以后,就这样定下了哦。”赵弃折心里乐开了花,诡计可算得逞了。
“……”白问洲翻了个白眼,直接进屋去,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只剩下赵弃折可怜兮兮地在门外无助地拍着紧锁的房门。
白问洲坐在塌上,苦笑一声。
这半吊子身体,幸好有生令,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撑不撑得下去了。
他一边撑着酸痛至极的身体,一边分析着这几桩命案。
多年前的那些悬案,毫无疑问,他知道凶手是谁——
是他自己。
那时是黎明长君,怎么说也要立好自己的人设,下手自然不能留太多痕迹,于是在自己的推波助澜下,让那些命案,通通变成了悬案。
可现在,他早已不敢沾染一丝鲜血,这些命案,明显是在模仿作案。
这个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下战书的人,又是什么来路?
事情既然牵连到自己多年前的那些所做所为,他自然要去一探究竟。
这是一个局。
需入局,才能破局。
“……又来了……”
烂骨反噬引发的疼痛又蔓延到了脑海深处,白问洲闷哼一声,紧闭双眼,咬牙运功调息。
……
“天色已晚,阿沉,进来休息吧。”
“唉,来了,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冷漠的人!!!”
赵弃折何尝不知,白问洲避而不见,不过是旧伤复发,不愿自己看到罢了。
得赶紧彻底治好他的伤啊……长此以往,万一他撑不住了……
赵弃折不敢再多想,一拍脑袋,赶紧进了屋里,二话不说开始解衣。
“你干嘛?!”回头一看的白问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是野狼吗?饥渴耐难?!!”
“我想要你啊。”赵弃折懒洋洋地蹭了一下白问洲,“当然,不是现在。一起睡个觉也不行嘛?”
待白问洲回过头来,赵弃折已经掀开被子在他床上躺好了。
白问洲:“……不愧是你,雷厉风行,爱了爱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白问洲只好脱下外衣,吹灭油灯,小心翼翼地躺到了赵弃折旁边。
身边男人身体的温热,闹得白问洲的身子也热了起来,心跟着砰砰直跳。
“别紧张,我不会怎么样啦。不过……你可千万要把持住哦,不要被我的魅力给征服得分不清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怎么把持大哥?”白问洲忍无可忍,“你这样摸这摸那还胡乱出声的谁受得住?”
“好吧。我安分一点。”
“你……你怎么哭了?什么鬼,被占便宜的是我又不是你!”白问洲借着窗外飘进的几丝月光,隐约看见了赵弃折眼角的泪珠。
“我……我只是太心疼你了。”赵弃折哽咽了,“虽未亲眼见到,可我一摸下去,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我……竟找不到一块未受摧残的地方。”
“……有些伤,早不疼了。你不必心疼我,我应得的。”
“在我眼中,就不应得!你是我的人,我凭什么要心平气和地知道你曾经遭受这么多残酷至极的伤害?!!”
白问洲叹了口气:“怎么又绕回来了。这些事早就过去了,只是伤有点麻烦罢了。你要这么想,旧事重提,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我就是一时忍不住……凭什么你一个人要承受那么多……”
“好啦好啦。”白问洲柔声道,“难道要我安慰你嘛。”
“那还是不用。咱都睡吧。”赵弃折在白问洲眉间落下一吻,“晚安。”
“明天……去那些案发地点看看吧。”
“那些?呃,有些情况,我明天再告诉你吧。现在你先休息,暂时什么都不要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