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长君那边……怎么样了?”
“我与其他两位长君已将他公开厚葬,随之埋葬的还有他的儿子,周横流。”
“嗯嗯……应该滴水不漏吧?”
“小徒弟,为师办事,你放心就好!”
“这次兽族真是过分了……赶尽杀绝到了如此地步。还真是心狠手辣。”
“兽族人向来杀性重,做事都不考虑后果,这就和人族的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完全不同。”赵弃折开始侃侃而谈,“对,既然说到杀性,那么魂骨也可以顺便提一下……据我所知,兽族有三种骨种,根据地位从高到低依次是兽族魔骨,兽族残骨,兽族烂骨。”
“魔骨和烂骨的话拥有的人都很少。族皇一脉是魔骨传承,烂骨是很下等的奴隶才会有的,一般的奴隶怎么说都还有个残骨……”
“不过骨种都只是个身份地位的象征罢了,要论起实战,那两种看上去高等的骨种还不一定有烂骨好用。”
“不像人族仙骨、兽族魔骨的天赋加持型,烂骨拥有者的天赋虽低,但他的精华在于,境地越绝望,战力越高,爆发力越强。”
“换言之,不能一击致命,很有可能就会被兽族烂骨的拥有者反杀。”
赵弃折歇了口气,见白问洲侧着头,一言不发,就当他是在认真听了,便继续介绍:
“至于之前提到的杀性,魔骨和残骨的拥有者都是,杀戮越多,天赋滋长越快,实力越强。”
“而烂骨不同,杀戮越多,受到的反噬越大,不仅对实力没有任何提升,反而让活着变得更加痛苦。”
“所以兽族普遍认为,既然无法肆意杀戮,那么拥有烂骨者,也只配当任人宰割的奴隶。”
“……你怎么这么懂啊。”
难得的,白问洲的语气中不经意带了一丝嗔怪的意味。
赵弃折虽然听出来了,却不知是何意,不禁问道:
“啊……那个,小徒弟,我怎么感觉……你有一点点责怪的意味……”
“没有啦,是你听错了。”白问洲偏头对他笑笑,“别多想了。带我去御书长君那里看看吧。”
“哦,好。”赵弃折虽有疑惑,但还是决定不再多问。
“就是这里了。”
赵弃折带着白问洲到了深火台的圆寂山。两人走上了半山腰。
这里是无数英灵沉眠的地方。
而两人眼前沉眠的,便是御书长君。
“师父,我想一个人待一下。”
“嗯嗯,好,我在山下等你。”
待赵弃折走后,白问洲蹲了下来,凝视着那片后土,长叹了一口气。
“你……估计是深火台唯一一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了……真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这么快就离开了。”
“我们本也没什么交情,你其实可以威胁我,可你从不。也许这就是我帮你照顾儿子的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谢谢你,帮我瞒了这么久的身份。虽然我感觉……也快瞒不住了。”
“安息吧……你的儿子我救活了,你放心,我会护好他的。”
……
“为什么不还手啊,你这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白问洲靠在墙边,静静地望着躺着床上的洛小都。
“要是无邪长君和你打,你会还手?”
“你傻呀,我不还手,我至少格挡吧。你肯定是天真到挡都不挡,所以才伤这么重。”白问洲无奈道。
洛小都挠挠头:“唔……也是。下次不会了。”
“你觉得……你真的……可能把他唤回来吗?”
洛小都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是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放任不管。不能让他再杀戮了,更会迷失自我。”
“嗯……事情不会那么糟的。你相信我,迟早有一天,他会清醒的。”
“我……一直都相信。所以我在等。”
“一定会的。”白问洲信誓旦旦地告诉洛小都。
洛小都权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也很给面子地重重点了点头。
兽族。族上宫。
“事情怎么样了?”
“回族上,无影穴陆少澜,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出手,双杀。”兽族族师回复道。
“办事确实利索。”兽族族上连连点头,“白问洲那边有什么动作没?”
“没有,肯定还在养伤。”
“也对。要不是生令的作用,估计在我们这边他早死一百回了。”
“这生令实在太磨人,他不主自愿动地交,我们还到不了手。”
族上不禁双手握拳:“也不是非得凑齐生死令。我早听说他怕死,生令一交绝对活不成。所以我主要就是想从他嘴里撬出死令的拥有者。可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子,死活不肯说。”
“确实……知道了死令的拥有者,要得到死令,那就好办多了。”
“话说,你上次,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我很好奇。你见过他后,他眼中的火苗,似乎瞬间熄灭了。”族上负手而立,似乎在凝视着远方。
族师回答:“哦,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了他,一些关于某个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更好奇了。”
“他自己……有机会会去求证的吧。”族师答非所问,“到时候,他一定会更痛苦。不过,也能为我所用了。”
“你又在打哑迷了,无趣。”族上冷冷地看了族师一眼,拂袖而去。
南家。
“何不趁火打劫?那小子现在伤那么重,我们要把他抓过来不是易如反掌?!”南芰荷不解。
南昌义叹了口气:“女儿呀,他现在算是出了名,我们怎么可以随便对他出手?!孤身潜伏敌营,说出去都是英雄,我都有些佩服了呢。”
南芰荷急了:“可是……机会难得啊!你不知道这小子多少次从我手下垂死反击,就那么溜走了,我却完全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你的儿子……我们迟早会找到的,乖,不急啊。”南昌义安抚她。
“我怎么不急啊,一想到我的儿子竟然连我都没有认过,我就很难受。”
“女儿啊,何必说这些。我知道你恨他,因为他是那个男人的种。其实我觉得……何必再记恨他呢?那些年你不是已经把气撒在了白问洲身上么?也该消气了吧。怎么说……也是我孙子。”
南芰荷咬牙:“我就是恨!爹,您一向心狠手辣,怎么也心软了?”
“我只是……有些同情白问洲。他这一路走来,简直……惨不忍睹。”
“那您是责怪我之前那样对他了?”
“当然不怪你,我的宝贝女儿,只要你如意就好。只是单单对他而言。一码归一码嘛。”
“我看您是老了,心态都软了。”南芰荷冷笑,“无所谓,我迟早要知道我儿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