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的伤痕。
赵弃折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于是淡定地从他身上移开,起身理了理衣袍,又是勾唇一笑:
“怎么样啊小徒弟,为师的身材可还带劲?”
白问洲:“……您可闭嘴呢吧。”
赵弃折:“我看你明明很喜欢看嘛。走,跟我一起去洗个鸳鸯浴,我可以让你看个够。”
白问洲腾地站起身来:“……这就不了。虽然您真的很美,不,您最美,但我无福消受,只能为您默默祈祷……所以,请放我走吧。”
“小徒弟啊,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赵弃折一脸认真,不似在说玩笑话。白问洲看了一眼赵弃折,选择别过头去:“真的不了。”
赵弃折又靠近了一步:“当真如此绝情?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我决定了,我一定要收你为徒!”
白问洲随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无邪长君,请自重。还有,这师我是肯定不会拜的。以后,你不骚我,我不油你,就这样吧。”
赵弃折眯了眯眼:“小徒弟,你刚才可真不是这个态度。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难道说,只是你不喜欢在下面的感觉?那好,下一次我让你在上面。”
白问洲不再多言,转身疾步离去。
赵弃折轻身一跃,便挡住了白问洲的去路。
白问洲知道自己一时半回是走不了了,便抬头与赵弃折对视,心情极为复杂。
赵弃折也不知从何开口,于是两人无言可对,静默互望。
白问洲不愿再与他纠缠下去:“我真的该回去了。若无邪长君要拦,那我便冒死试试你的深浅。”
赵弃折无奈地撇撇嘴:“小徒弟。为什么这般无趣!我都说了,我真的觉得对你有点意思,不然我也不会收你这个徒弟的啊。”
“我……”白问洲还来不及多说几句,便突然双腿一软,眼看就要扑下去了,结果还是落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
赵弃折替他把了把脉,脸色一变:“你不是最受宠的小少主吗?怎么会受了这样的折磨还没人知道?看你这伤势,拖了好几天了吧?”
白问洲一头冷汗,咬牙道:“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插手。松手吧,我自己还能走回去。”
赵弃折气急:“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我也没有那么不堪吧?为什么要这般排挤我?不过现在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要跟我回去疗伤了。”
白问洲也实在撑不住了,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昏倒在了赵弃折的怀抱之中。
赵弃折寝居。
“……”
白问洲浑身酸疼,一睁眼,就撞上了赵弃折的视线。
“精神类的重刑?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动你?”
赵弃折倒是一脸不可思议。这世间谁还不知,新月观小少主乃是新月观里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如今竟然有你对他动了私刑?这人怕是不要命了?那重刑你的人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白问洲再次摇头:“这些……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赵弃折点头:“也对,应该是你们新月观的私密,你确实也不能告诉我。”
赵弃折突然又把脸贴了上去:“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一个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小少主,弱不禁风的样子,竟然也能挡得住这般酷刑折磨?”
白问洲翻了个白眼:“少看不起人了。我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好吧?”
“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啊?我现在,可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赵弃折饶有趣味地盯着他。
白问洲道:“……不过今天的事,还请你忘了。”
赵弃折笑了笑:“哦?小徒弟是说哪一件?是说我抱住你,我将你扑在身下,还是……”
白问洲扶额:“闭嘴吧。我是说我受过刑的事。”
赵弃折疑惑:“为什么?这么说来,现在也就我知道这件事了?”
白问洲点头:“是的,所以还请你保密。其中有些事情,不方便外传,我想先自己去查清楚。”
赵弃折:“那要不要……我这个小情郎来帮你啊?”
白问洲:“……不用了,你太美了我受不起。”
赵弃折又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所以这个师父你到底认不认嘛。”
白问洲咬牙:“……师父……拜上……”
“哎,小徒弟,为师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哦!”
白问洲实在是忍无可忍:“你怎么一字一句间都是这么骚气?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那你师父怎么受得住你啊?”
赵弃折的笑容忽然凝固了。白问洲注意到他的变化,试探地问:“你突然怎么了?难道说……我真的戳到你痛处了?”
赵弃折叹了口气:“是啊,痛处。”
白问洲小心翼翼地问:“痛处……是你的师父?”
“是啊。如果当年不是我鬼迷心窍,或许……你就有机会见到你的师祖了。”赵弃折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色。
“早听说你们师徒情深,今日一见过是如此。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着她呢。”白问洲也是一阵唏嘘。
赵弃折看他一眼:“小徒弟你怎么不抓住重点呢?我说,都是怪我,怪我鬼迷心窍。”
白问洲:“……什么意思?难道说,黎明长君的死另有蹊跷?难道说是……是你下了绊子?”
赵弃折重重地点头:“每每回忆起那些旧事,我都恨不得随她而去。”
白问洲纠结片刻,才说:“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赵弃折终于挤出一抹笑意:“因为你与别人不同啊。”
“……哪里不同?”
“哪里都不同。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白问洲:“……呕,能不骚了吗哥?”
赵弃折一脸笑意:“你说呢?”
白问洲:“……你别再臆想了。一见钟情什么的,不存在的。”
赵弃折道:“那是你不相信。可我相信啊!从现在开始,我赵弃折,就是你白问洲的小情郎啦!”
白问洲忍不住笑出了声:“哥,你可真逗。不过你这个一上来就要认情郎套近乎的性格,倒是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呢。”
赵弃折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什么故人?我知道不可能是我,难道说是你的老相好?”
“他……已经死了吧。”
白问洲望向窗外,眼神中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