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火台。谢昭策寝居。
“……”
谢昭策一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白问洲那双勾人夺魄的淡红色明眸。
“你……”谢昭策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问洲淡淡笑了笑:“你醒了啊,小美人儿。”
谢昭策:“……我还是晕着吧。”
白问洲扶他坐起:“美人儿,感觉怎样?头还晕吗?”
“既然我都醒过来了的话,应该没有大碍了。”谢昭策道。
白问洲挑了下眉:“美人儿,你可是睡了整整三天呢,我以后是不是得喊你睡美人?”
谢昭策嘴角抽搐:“小少主,醒之前我还是谢大师兄,现在怎么成了睡美人了?你这称呼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快吗?你得习惯,嘿嘿。指不定明天我就喊你小仙女了呢。”白问洲咧开嘴笑了笑,“没事就好啦,那我先走了。”
谢昭策点头:“好,注意安全。”
“不好了!”
风雅长君忽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无邪他,他出事了!!”
“师弟他怎么了?!”谢昭策忙问。
白问洲虽没说话,但眼中的焦急与担忧怎样都掩饰不住。
风雅长君叹了口气:“我也不好说……总之,应该是记忆开始混乱了!”
“他?!记忆混乱?!什么鬼?!”白问洲大惊,“好端端的怎可能有这种症状?!”
谢昭策拉了拉白问洲的衣角:“小少主,还烦请你拉我起来,扶我过去看看。实话说,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帮他看着,这次我不去的话我担心师弟他……”
白问洲拍了拍他的手:“睡美人你别着急,我代替你去看看,能帮我就帮,有什么异常立刻向你汇报。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风雅长君,请带路吧。”
谢昭策叹了口气:“那就有劳小少主跑一趟了。”
赵弃折寝居。
“这是什么情况啊……三天了伤不见好,如今脑子又不清醒了……”礼乐长君喃喃自语。
御书长君也颇为烦躁:“好了,你别念了。无邪是什么人,慌什么。”
“我来看看。”
礼乐长君叹了口气:“风雅,以前无邪头脑不清楚的时候都是昭策来诊治的,这回你咋叫了小少主过来呢?”
“昭策美人身上还有伤呢,就一定要麻烦他?”白问洲走到床边,“好了,你们都先在门口等着行不?我替他看看。”
“行。”
房内很快就只剩下两人。
白问洲看着床上头冒冷汗昏迷不醒的赵弃折,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了他额头上。
“娘……爹……”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要出去……”
“……师父……对不起……”
赵弃折一直在喃喃地念着一些字句,白问洲静静听着,一点点的,就把手收了回去。
“骚包啊,我能帮你,可是我……也不能帮你。”
白问洲颇为无奈地起了身,到房门口对风雅长君说:“这个症状我也搞不清楚,只能烦请谢大师兄来看看了。”
礼乐长君摇头叹气:“我就说吧,这小子老毛病了,只有昭策知道治。”
御书长君望着白问洲:“我送送你?”
白问洲点头:“也好。”
“御书长君。现在我们周围没有别人了,您有话就直说吧。”
御书长君摇头:“我能有什么话啊。就是……我想如果有机会,还是那句话,请你找到并照顾好我的儿子。”
“是周江,字横流吗?您放心好了,我一直记得的。”
“是的……你还记得啊,真的是……有心了。”
“我已经答应您的事情,怎么会忘记呢。”
对话结束,两人继续沉默。
过了一会儿,御书长君忽然就来了一句:“新林大会,你打算怎么办。”
白问洲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啊?什么怎么办啊……我不就是去走个过场么。”
“不夺冠吗?”
“树大招风啊。而且我要留着力气干别的事情。”
御书长君叹气:“你可千万别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白问洲笑了笑:“怎么会。我可是一个阳光快乐健康向上的少年。”
次日,新月观。
“小徒弟,在看什么呢?!”
“我去,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白问洲赶紧合上手中的书,赵弃折从窗口翻了进去,一把夺过:
“白头吟?!这书可了不得,可不知道让多少少男少女哭得稀里哗啦呢,我当时没事看了看,也是为他们的爱情悲剧,悲伤的不行啊!不过……我怎么看你表情这么宁静啊?”
白问洲歪了歪头:“……可能,我觉得这个故事不好哭。”
赵弃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嗯?那你觉得什么好哭?如果我把你按在身下……你会哭吗?”
白问洲直接就是一个白眼:“我哭个鸡毛,你脑袋是不是还没好啊?!”
赵弃折灿然一笑:“好了好了。小徒弟你看我多想你,刚刚恢复一点,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了。”
白问洲无奈道:“是哦,我何德何能,能惹得这样闪耀着太阳般光辉的男人如此惦念。”
赵弃折挑了挑他的下巴:“不,应该是我何德何能,能遇见了你。”
白问洲撇了下嘴:“可以不动手么?”
“不过我听说,我们从无定山逃出来后,你在深火台一直守着的是我那小师兄?为什么不是我啊!”
“可能因为……他看着白白嫩嫩的,更需要人陪。”白问洲道。
赵弃折突然靠在他怀里:“我也需要啊宝贝,你怎么不看看我呢?”
白问洲一把掐住他的手腕:“你,回床上躺着去。身体里头乱七八糟的,我叫我姐姐来给你看看。”
赵弃折一脸开心:“也不枉我受了伤,才知道我小徒弟还是挺关心我的嘛。”
白问洲笑了笑:“师父,你要知道,我最心疼的,就是脸和身材都好看,气质又突出,人又聪明,本事还不小的人在我面前受伤了。所以完美的你都来了,我有不好好照顾的道理吗?”
赵弃折:“啊这……”
白问洲突然又摆出一副正经脸:“对了,你的脑袋真的没出什么问题吧?一般人是不会患有记忆混乱之症的。你以前是遭受过精神重创吗?”
赵弃折一脸苦恼:“我怎么知道啊。每次这玩意发作后,记忆是调好了,但我都会莫名忘记一些东西。”
“你现在忘了多少啊?”
“不多,拼起来大概也就一年左右的事情吧。”
白问洲没有再说什么,一把推开怀里的人,起身出去了。
赵弃折委屈的揉揉胸口:“小徒弟啊,你下次稍微温柔一点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