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洲脸色变了又变,看着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三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赵弃折忽然又把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白问洲:“小徒弟,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说呗,下一步该如何?”
谢昭策也忍不住问:“小少主,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知道要带我们找到这今朝醉?”
墨清越也点头:“我也好奇。”
白问洲摊了摊手:“好吧。其实我真的没什么推理能力,不过是靠着一手占卜而已。”
赵弃折惊了:“占卜?这个可不好学啊,你怎么这么厉害小徒弟!”
谢昭策点了下头:“原来如此。那小少主为什么不直接占卜到凶手呢?”
白问洲苦笑:“唉,哪有这么神。我只不过是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罢了。”
墨清越啧啧道:“我就说。你要是真是什么大能占卜师,我怎么会对你没有任何关注。”
赵弃折一把搂过白问洲:“你最好是对我的小徒弟不加任何关注。”
谢昭策突然灵光一闪:“我有一个猜测,那两人,会不会有一人是不如死的人,另一个则是兽族人?”
赵弃折歪了歪头:“啊?扯到了兽族?你又怎么推出来的。”
墨清越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你是不是傻?天下谁人不知兽族人对这鸿蒙之门最是感兴趣?”
这个大陆上的势力门派数不胜数,但是总得来说只有两支,一是人族,二是兽族。
兽族其实原先也是人族的一支,只是向来做派就随心所欲,不顾后果,一时心血来潮的念头不择手段也会去达成,因此被其他理智为上的人族排挤,自己出去独立门户了。
百年来,两族争执从未停歇,两族界限也划分得十分清楚,人族难去兽族底盘,兽族也难入人族领土。
因为兽族人数过于庞大,资源短缺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想要解决的问题。人族的地盘一时他们又啃不下,所以这立于人兽两族交界处的鸿蒙之门,便成了兽族眼中的宝贝。
赵弃折反驳:“但也不能就认定是兽族的啊?再说,我们人族领域,岂是他们兽族能随便进进出出的?今朝醉这一块可是人流汇聚之地,他就不怕暴露?”
谢昭策看向白问洲:“小少主,你觉得呢?”
白问洲道:“我觉得,谢大师兄说得很对。”
赵弃折不解:“为什么啊?”
白问洲没说话,只是看着谢昭策腰间的红色符箓。
赵弃折顺着看过去,又惊了:“啊?这玩意刚刚不还是黄的么?对,我记起来了,这是小师兄你自制的探测符,可以探测对方是否接触过兽族人,对吧?”
谢昭策点头:“正解。”
墨清越突然就笑了。赵弃折瞪着他:
“你笑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
墨清越啧啧道:“我觉得这一趟来对了。你们都是有几把刷子的人啊!白问洲会占卜,谢昭策会制符,至于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会泡妹。”
赵弃折只想一巴掌呼死他:“我去,我只是还没到用武之地好嘛?!”
谢昭策扶额:“好了,你们消停吧。那现在该如何?牵扯到兽族的话,这就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了。”
赵弃折一摊手:“查到这个份上,也就没我们啥事了。上报族上大人吧。”
墨清越道:“这……用得着惊动族上?其实随便天命楼或者深火台派个人物过来不就好了吗?”
赵弃折瞪着他:“你傻啊?如今已过去这么久,鬼知道那人还在不在人族境内,如今要最快速度查到他动向,也只能请族上大人咯!”
谢昭策点头:“师弟说得确实有理。那么谁去?”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保持沉默的白问洲。
白问洲:“……我?”
赵弃折道:“不然呢?小徒弟你一句话不说等着闷声发大财呢?”
白问洲笑了笑:“行啊。不就是去通报一下么。我去就我去呗。”
谢昭策点头:“那就有劳小少主了。”
白问洲粲然一笑:“不有劳!能够为谢大师兄这般风华绝代的人物跑跑腿,乃是我人生一大幸事啊!”
谢昭策:“……”
墨清越:“……这里有三个人,你为何偏偏说他啊。”
白问洲眨了眨眼:“当然是因为,谢大师兄长的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赵弃折双目微睁:“什、什么?!小徒弟,我那样表白你,你都没有反应,为什么今天对我小师兄这么露骨?!你们很熟吗?!有我和你熟吗?!”
墨清越:“……贵圈真乱。”
谢昭策也是一阵头大:“我……我该说什么呢……咱们赶紧去办事吧。墨少主回天命楼复命,我和师弟回深火台复命,族上那边就请小少主去一趟了。”
白问洲最后只匆匆瞥了一眼赵弃折,便冲谢昭策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谢昭策回应:“路上小心。”
墨清越突然就来气:“喂!你不和我打声招呼?!你、你这是在冷落我?!”
两人都未发现,赵弃折的眼神暗了。
小徒弟做这些,估计是在给他看吧。
他想让自己好好看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和他有任何过于亲密的关系。
他对自己,是无情的。甚至都比不上一个刚见面不久的谢昭策。
事已至此,其他的他赵弃折可以不管,但是他很想弄清楚——
他和白问洲,是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以前就认识了。
这种感觉很强烈。这么多天想着,他终于弄明白了。
拜师那天,两人相见,那种划过她心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里,不仅有一见钟情的悸动,还有………
久别重逢的欢喜。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呢?赵弃折是真的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
而且和白问洲相处了几天,他也发现了小徒弟的不对劲。
白问洲估计对自己是有印象的,他肯定是知道,两人在拜师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只是他不说。他不想说。
似乎说了,两人之间,那个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连现在这样平淡的交集,也可能不会有了。
赵弃折叹了口气。
小徒弟,你我之间的往事,究竟是如何的?
为何……我觉得你熟悉,对你的面孔却没有了任何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