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差 第7章 灼痕

立夏的蝉鸣撕开燥热的空气，校园论坛突然炸开一条匿名帖——配图是林叙在器材室将周砚抵在墙上的模糊侧影，配文"男生之间的亲密接触？"。午休时，周砚刚走进教室，议论声骤然安静，后排传来嗤笑："原来年级第一还有这种癖好。"

林叙踹开教室门时，周砚正攥着手机，屏幕上满是恶意的评论。少年一把抢过手机摔在桌上，钢化膜应声碎裂："谁发的？"他眼眶通红，校服领口歪斜，显然是从篮球场一路狂奔而来。周砚望着他被汗水浸透的后背，喉咙像被铅块堵住，半晌挤出句："别闹了。"

傍晚的暴风雨来得猝不及防。周砚缩在图书馆角落，看着窗外的闪电将天空劈成两半。书包突然被拽走，林叙浑身湿透地站在面前，睫毛上滴着水珠："跟我走。"不等回答，他已经拽着人冲进雨幕，冰凉的雨水混着温热的手，将周砚推进老校区废弃的储物间。

"为什么要躲？"林叙抵着生锈的铁门，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就因为那些烂帖子？"他突然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红痕，"他们说我疯了，说我是变态——"话音被雷声劈碎，周砚踮起脚捂住他的嘴，却被反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储物间昏暗潮湿，霉味混着林叙身上的雨水气息。少年滚烫的呼吸喷在他掌心："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林叙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想要你。"周砚感觉手腕被攥得生疼，却在看见对方泛红的眼眶时，所有委屈化作叹息。他主动贴上林叙冰凉的唇，尝到咸涩的雨水与滚烫的眼泪。

雨停时，两人的影子叠在斑驳的墙上。林叙小心翼翼地捧着周砚发红的手腕吹气，突然笑出声："像不像在拍狗血偶像剧？"他掏出皱巴巴的纸巾，认真擦掉周砚脸上的雨水，"明天，我要在升旗仪式上——"

"别。"周砚捂住他的嘴，"我们......换种方式。"他从口袋掏出两张游乐园门票，"周末，去坐摩天轮？"林叙眼睛发亮，突然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听你的，都听你的。"

月光爬上储物间的破窗时，林叙背着周砚踩过积水回宿舍。少年哼着跑调的歌，周砚趴在他背上，感受着剧烈的心跳声。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如同暗夜中的灯塔，而他们牵紧的手，比任何誓言都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