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溪这话说得其他人一脸茫然,她瞬间就觉得自己神通广大。
“之前医馆病人周围出现的幻象都是一个类型,后来白品轩那边的幻象就太过异于常人,”她说得像模像样,“要平衡二者之间的差距。”
“关他什么事?”丁鸿方十分迷惑,虽然知道白品轩不是好人,但怎么又跟他有关系?
“重点是要骗过他,”戴子溪说的很明确,“他那么嚣张跋扈,怎么能行。”
她说得仿佛是要出口恶气。
丁鸿方疑惑转头,朝医馆望去,见染宁点点头,这才确定戴子溪不是说笑。
“要骗他不容易吧?”丁鸿方低声感慨,毕竟那是个棘手角色。
曾经雪夜大战打得没完没了,最终被迫来到末世。
如今要骗他,基本也不会有好事。
“所以幻象要逐渐变化,到他那边就刚好出现阵法幻象。”
丁鸿方想不通:“……还要逐渐变化?”
“就是从一到十,中间的二三四五六七**全都有,不能只有一和十。”戴子溪说得很有条理。
曹阳面露疑惑,但是没说话。
“这有什么意义?”丁鸿方越发想不明白,搞得仿佛有什么深奥学问。
戴子溪说:“之前太过突兀,他就会提高警惕,如果是从一到十逐渐变化,他就会觉得很正常,只是变个花样。”
“然后呢?”
“他要是掉以轻心,你们也方便动手。”戴子溪说出一个好处。
这话说得很玄妙,又有点道理。
丁鸿方琢磨半天也挑不出毛病,最后只好问:“你会从一到十吗?”
戴子溪被问得有点无话可说,过了很久才说:“所以你们要尽量配合,我们打我们的,你们不要插手。”
说到打斗,曹阳就点点头。
“做样子可以,别想趁机挑事,”吕灵安神色警惕,“我会防止你挑事。”
“那你也防止一下别人添乱,一定要骗到他。”戴子溪说出重点。
吕灵安有点疑惑:“谁会添乱?”
“他。”戴子溪指着丁鸿方说。
丁鸿方生气地指向曹阳:“怎么不是他?!”
“当然不是我。”曹阳肯定。
“他要表演节目,”吕灵安说,“那就是你们一起表演节目。”
“差不多,所以还得继续打。”
吕灵安问:“骗到他有什么好处?”
“反正你也没坏处,”戴子溪补充道,“他呆在这里你又没好处。”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但我为什么要相信?”吕灵安怀疑地问。
“我顶多再活一两天,你估计还能活一个多月,但那个人可以长命百岁。”
戴子溪说出真相,他们都只是苟延残喘。
吕灵安听到这个话,马上指着丁鸿方说:“幻象可以放到他身上。”
丁鸿方不服:“怎么又是我?”
一个两个都在针对他,搞得他好像很好欺负。
“你如果能总结出他们的打斗过程和细节,我就跟你换。”吕灵安说出交换条件。
这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
“我什么幻象都没问题。”丁鸿方瞬间做出保证。
戴子溪跟他们商量好,就回医馆琢磨幻象的变化。
虽然之前众人对她小心提防,但戴子溪跟曹阳打两次也没闹出什么事,因此其他人就不再紧张,反正修道人士也没当回事。
另一侧染宁和陆潮生说起之前跟戴子溪和曹阳的谈话。
这个时候他们布阵说话,其他人都习以为常。
陆潮生先说:“我跟他说明情况,要他配合演戏。”
配合演戏是件还算容易的事,所以染宁对此没有疑虑。
不过她说起戴子溪就有些头痛:“我说布阵有问题,说了很久她才接受。但她具体能做出什么调整,感觉还有点玄。”
“她懂了吗?”陆潮生很是怀疑。
染宁叹了一口气:“我跟她说从一到十,中间的二三四五六七**都要有,不能只有开头和结尾。”
“不过她还没想明白具体怎么做?”陆潮生发现问题所在。
“当然没想明白……”
陆潮生说出结论:“这件事不能彻底交给她。”
“那还要怎么样?”染宁十分疑惑。
陆潮生说出接下来的安排:“变数太多,她不能彻底保证按计划来,我们得全程跟随。”
染宁一头雾水:“难道我们也要布阵?”
“不是,”陆潮生摇摇头,“就是运用倒霉和好运。”
染宁更加迷惑:“这还能怎么运用?”
“用倒霉和好运做出变化,看起来只是凑巧,旁人不会过多怀疑。”陆潮生说出计划。
染宁依然没搞懂:“具体怎么运用?”
“类似这个幻象程度有点轻,就用倒霉加重点;那个幻象程度有点重,就用好运减轻点。”陆潮生说得仿佛很轻松。
染宁不同意:“倒霉又不能这么用……”
“是让周遭其他事物倒霉,跟幻象整体看起来就是加重。”陆潮生只好说明。
染宁提出一个看似可行的景象:“我在旁边摔一跤就能让那个幻象整体看起来加重?”
“是这么回事,但是不用你摔跤……”陆潮生赶紧劝说。
染宁确定他的态度,就说:“那你用好运让幻象程度减轻,岂不是又要倒地不起?”
“……没这种事吧?”陆潮生一脸茫然。
染宁十分确定:“之前都是这样,好几次都差点断气。”
“……没这么严重吧?”陆潮生还是没认可这个说法。
染宁相当肯定:“就是这么严重。”
“……那这次我小心一点。”陆潮生努力挽回局面。
染宁指出:“你小心也还是会出事。”
话说到这里,陆潮生只好说:“万一有事你就用倒霉来保我一命吧。”
“那我岂不是又得倒霉?”染宁皱眉道。
陆潮生拱手表示:“但我可以保住一命,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那倒霉出什么样不能怪我,又不是我没倒霉。”染宁顺势说。
陆潮生还是劝说:“尽量不要牵连普通人。”
“修道人士就可以?”
“还是集中到一个人吧。”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毕竟那个人不可能老实。
染宁问:“你觉得他会挑事?”
“难道不会?”陆潮生反问。
“那你的好运也要见效才行。”
言外之意是只有靠好运才能在那时的倒霉里平安无事。
染宁又想起一件事:“田衡的事想好了吗?”
“解决完这件事才能确定。”陆潮生说。
“要看什么?”
“那边的反应。”
所谓的那边指的自然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相当棘手,陆潮生这么表示,染宁也没意见。
医馆里众人各司其职,看病的、熬药的、打扫的、整理的,原本相安无事,谁知戴子溪突然跟曹阳争起来。
“我看你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从东打到西也不知道是要打什么。”戴子溪声音上扬,医馆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曹阳不慌不忙地点出:“你聪明得都被抓到这里。”
“我就算兵败如山倒,你也打不过我。”戴子溪越来越大声。
曹阳嘲讽道:“抓几个傀儡还觉得是在打仗,你就这点能耐。”
“难道你还有本事抓傀儡?!”戴子溪十分不服。
曹阳说得很轻蔑:“干点人事就行,这还用抓?”
“好了好了,不要吵,”丁鸿方做为和事佬出场,“大家都不容易,争个你死我活就没必要。”
“有道理,”曹阳表示赞同,丁鸿方刚感到欣慰,他就又说,“只有打才行。”
话音刚落,曹阳和戴子溪就打起来,这次还又打又喊。
“上次的幻象莫名其妙,我看你不过如此。”戴子溪先喊出声。
“弄出个阵法幻象你就了不起?”曹阳很是嘲讽,“骗谁呢?!”
戴子溪仿佛是在人耳边大喊:“比你厉害!”
“难道你随便做个戏法表演,还要别人给钱?”曹阳还是不慌不忙。
曹阳和戴子溪手边都出现一点光亮,显然是要施法布阵。
“别打了,等下还得搞卫生。”丁鸿方无奈劝说。
医馆众人见他们两个又打起来,已经见怪不怪,因此也就没当回事。
吕灵安还布置作业,让修道病人看仔细,记清楚,搞明白。
不过她也趁机留意白品轩,发现他对那两个人的打斗无动于衷。
“要不你们两个比一下搞卫生,看谁速度快。”吕灵安虽然说着,但其实还是在留意白品轩。
直到那边毫无动静,她这才稍微松口气。
“我看他的卫生问题就很大!”戴子溪喊着,周围又有病人看到幻象。
“有只狗在你头上拉屎,”这句话憋着笑意,“确实不卫生。”
重来一次,依然像是在开玩笑。
曹阳似乎有点生气:“你就只会搞这种事!”
他话音刚落,头上有狗拉屎的那个人手上就多了一根棍子。
“去打那只狗。”曹阳指着他的头说。
那个人立即将狗敲到地上,追着打起来。
“他又不能对幻象做什么。”戴子溪说得无关紧要。
曹阳说:“你也不能让幻象一直被打,终究是他自己破除幻象。”
这话一说就显出问题来。
“幻象是我自己撤的。”戴子溪说出事实。
“是他让你不得不撤走,”曹阳说得有些嘲讽,“你也算资历老练,结果被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打败。”
“说什么呢?!”戴子溪又喊起来。
“被抓到这里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曹阳摇摇头,貌似有些遗憾,“终究不过如此。”
戴子溪被这么一说就大叫起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她施法布阵,周围同时有三个人周身出现幻象,而且每一个程度都不同,变得越来越精细,越来越自然。
突然间那三个人就修为高深,成为世外高人。
他们周身缭绕着轻若游丝的云烟,然后又有风吹鸟鸣。
第一个人身后出现飞鸟,第二个人右手边冒出一捧淡红的花,第三个人脚下则透出几道青光,仿佛有东西正在描绘什么。
这种变化是明显的功法表现,白品轩瞬间就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