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神使大人献上油豆腐 第10章 狐的担忧

狐狸并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所以它不在意夏油杰有没有听进去它的话，但五条悟却对此不依不饶。

“喂，狐狸，”他嘟囔着，语气里很是不满，“你未免也太双标了吧。”

“有吗？”狐狸眨了眨眼睛，毛茸茸的脸上满是疑惑。

“有！”五条悟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狐狸认真地反思了片刻，感叹道：“原来这就是你们人类口中常说的双标啊！”

“双标真好，狐喜欢！”白狐肯定地舔了舔爪子。

五条悟：“……”

“啧，你这家伙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五条大少爷抱怨了一句，用手在白狐胖乎乎的身子上薅了一把。

狐狸气得跳脚：“你这家伙才是吧！”

不过它这次倒是没和五条悟打起来。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狐狸看了看天空，随后摇了摇尾巴，说道：“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什么时间？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向着天空看去，发现现在已经将近黄昏，夕阳微微在头顶掠过，橘黄色的晚霞铺面而来。

“黄昏啦！”狐狸解释，“黄昏时分又被称为逢魔之时，阴阳两界相互交错，彼世与现世的入口就此打开，人与妖怪可以同时出没。”

“像吾这样的大妖怪自然可以不受影响地自由进出彼世与常世，”白狐时刻不忘自卖自夸，“但是你们人类还是走逢魔之门比较好。”

“不过一定要跟紧狐，否则，若是不小心误入了其他妖怪的领地，到时候被‘神隐’了，狐可不会来救你们。”狐狸警告他们：“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像吾一样对人类友好的。”

“彼世？”夏油杰更在意的是，“那个诅咒怎么会躲在你们妖怪的地盘上？”

“这个嘛，”狐狸思忖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最后，它决定只说一部分。

“吾只能告诉你，这只诅咒是被曾经误入“神隐之地”的人类人为饲养用来做实验的。”

白狐砸吧砸吧嘴，面露不悦：“可恶，竟然敢在稻荷神大人的神社饲养如此的污秽之物，若不是为了给那个人类一个教训，狐才不会管这些烂事呢！”

五条悟毫不留情地拆穿：“狐狸，若非我们到神域里面找你，你依旧会继续睡觉，不打算管吧。”

“这个……”，白狐眼神游移，每当它心虚的时候就会做出这样的表情，“反正结果是这样就行了，不要在意过程嘛。”狐狸永远有狐狸的说辞。

“人类，要知道，无论是神使大人还是神明，但凡要干涉人间的事务，就必须要有合理的理由哦。”白狐的语气逐渐变得庄重，“毕竟稻荷神大人和吾的神力过于庞大，若是随意出手，这个世界的平衡就很可能会被打破。”

“稻荷山下的人不都是稻荷神的信徒吗？”夏油杰不理解，“那不能成为合理的理由吗？”

“当然不能，”白狐嗤笑一声，灿金色的瞳孔中也透露出几分神性的冷漠，“天下信奉稻荷神大人之人多不胜数，多一个信徒不多，少一个信徒也不少，每时每刻都有信徒可能在某个地方死亡，若是稻荷神大人每个人都要庇佑，那么神明大人不仅会忙得脚不沾地，就连神力也会被耗尽吧。”

“现在说到底也是人类的时代啊，”白狐叹了一口气，“若非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神明大人可不会出现干涉世间因果。”

“怎么会？”夏油杰的思想再次被打破，所以换句话说：那些神明明明就知道世间悲苦，却依旧对人世的惨象无动于衷？

白狐看穿了夏油杰的想法，它觉得眼前此人的思想过于极端，这就又涉及到那个问题：“为什么神明大人就一定要保护信徒呢？就因为神明大人有能力？”

“那么如果一恶一善都是神明大人的信徒，而他们之间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么神明大人该保护谁？善者吗？”

“那若是只有恶者才是神明大人的信徒，那么神明大人就必须要保护恶者而看着善者死去吗？这样神明大人岂不是站在了邪恶的一方，弘扬了世间邪恶？可若是保护了善者而看着恶者死去，那么神明大人又不是辜负了祂的信徒？”

“世事本就难以十全十美，还不如不去看，不去想为好。”

“少年，”白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觉得夏油杰的精神状态堪忧，“你们一定没有上过学吧。”

五条悟：“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咒术高专的学生。”

“竟然是学生？”白狐睁大了双眼：“那你们有文化课吗？文化课能合格吗？”

五条悟：“这……”

咒术师需要上什么文化课啊，只要负责祓除咒灵就好，他们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知道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

“完蛋了，霓虹的人类彻底没救了，”白狐无语望天，“竟然让这些有特殊才能的孩子缺乏教育，那么他们不是很容易就走上歧路吗？“

“到时候万一教出个种花家的孙悟空出来，不对，孙悟空好歹还受过菩提祖师的教育，到时候万一教个哪吒出来，稻荷神大人得收拾多少烂摊子啊！“

“不行，移民，狐要带着稻荷神大人移民。就是不知道种花家会不会接纳霓虹的神明，实在不行吾去传说中的青丘讨生活吧，毕竟都是狐狸，而且，凭借狐的本事应……应该能养活稻荷神大人。”

“吾现在就去和稻荷神大人申请这件事，呃……不对，还是先得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再说。”

狐狸神态恹恹的：“真是的，吾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啊！”

五条悟看着狐狸自从知晓他们咒术高专没有文化课之后，就一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甚至开始碎碎念什么“移民”之类的。

“不至于吧？”他问狐狸，“不就是没有文化课而已吗？”

“当然至于，”白狐听到他的疑问，更郁卒了，“文盲就是文盲，连文化课的重要性都不知道。”

五条悟：……

“我好歹是五条家未来的家主，家里的藏书成百上千，怎么可能是文盲？”

“那他呢？”白狐指了指夏油杰。

刚回过神来就无端被cue的夏油杰：“……我认识字。”也应该不算文盲吧。

“仅凭认识字是不够的！那顶多只算半文盲！”白狐义愤填膺，“你有好好读过几本书吗？有认真研讨过文学吗？有经历过文化课考试的痛苦吗？”

“小小年纪就出来拼命，到底是什么扼杀了你们的青春校园生活？”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白狐越想越气，“就算是我们高天原的神明神使都需要与时俱进，接受考核，而你们人类却不需要。”

“是那些咒术高层搞得鬼，”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继续拱火：“高层说我们咒术师生来就应当以铲除诅咒为己任，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尤其是文化课。”

白狐：“可恶！”

它生气地跺了跺脚：“吾就知道是那些迂腐的野心家搞的鬼，竟然让这么多孩子小小年纪就饱受生活的苦，甚至剥夺了他们受教育的权力。”

“吾回去就……”狐狸迟疑了片刻。

“回去就怎么样？”五条悟继续追问。

“就……”狐狸支支吾吾。

“哎，我是没问题啦，毕竟是五条家未来的家主，还可以回家学习，不像杰……“

夏油杰：？？？勿cue，谢谢！

“杰什么东西都没学过，就被那群烂橘子们拉来祓除诅咒，将来长大了连谋生的工作也找不到，一辈子就钉死在咒术界这个行业了。”

“杰真的好可怜呐。”五条悟同情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语气越来越凄惨。

白狐：……

“不行，狐回去一定要教训那群人一顿！”白狐忍不住了，它的愤怒一时间盖过了大脑思维。

五条悟：好欸好欸！到时候有热闹看了。

“要不然，还是以稻荷神大人的名义去他们面前散播神谕吧。”白狐划掉了上一句提议继续说道。

“你放心，”白狐拍了拍夏油杰已示安慰:”吾一定会让你们从此拥有文化课，吃一吃学习的苦，啊，不……享受享受书籍的熏陶。”

白狐思索了片刻，表示：“霓虹的教育还是太落后了，我们也应当与时俱进，要不然把种花家那一套搬来？什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通通都来一遍？”

夏油杰：？？？虽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脖子突然一紧，一股恐慌感扑面而来。

他迟疑地看向五条悟，指了指狐狸，二者用意识进行了短暂的交流：悟，你干的好事？

五条悟：我也不知道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他只是想拱火而已，但听白狐念叨着什么义务教育，什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心里面就莫名一凉，明明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五条家未来家主来着，为什么会这么恐惧？

白狐：哼哼哼！孩子，这就是学习的力量！敬畏于它吧！

夏油杰看着一脸懵逼的好友叹了一口气，他能怎么办，当然是宠着呗，不过，他继续示意好友：还是得将这个思想搞偏的狐狸拉回来。

五条悟兴奋地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就对了！

夏油杰心下染上不妙的预感，他还未来得及制止，就见五条悟已经伸出了恶魔之手，向着狐狸的尾巴袭去。

夏油杰：……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不多时，林间响起了狐狸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啊！狐的尾巴！狐狸美丽蓬松而又柔软的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