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HE，富冈子的奇妙日常[综] 第42章 霸道侍女俏少爷40

山脚下的庙会灯火通明，却照不到她所处的森林。富冈伊咏无意识的向前移了移步子，将目光转向下方。微小细弱的光点不时跳跃，最终化为荧荧灯火，安然栖息在她那深蓝色的眼眸中。

……似乎很热闹啊，逢魔祭。

富冈伊咏嗅得了妖怪、神明、人类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不过其中最让她注意的是——无惨好像也在那里。

深蓝色的眼眸划过一丝迟疑的神色，但终究还是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去，隐入森林，化为一道浅色的模糊光影。

而正如富冈伊咏所预想的一样，山下的庙会的确热闹至极，甚至已经算是摩拳擦掌、不把对方暴揍一顿不甘心的程度了。

无辜躺枪还失去了一部分头发的无惨大少爷阴下脸，后牙关紧咬，一双红眸满是戾气。随着大范围黑雾的笼罩，他冷酷的声音贯彻在了茨木童子和源赖光这一妖一人的耳边，少年阴岑岑的道：“你们，都给我去和我逝去的头发陪葬吧！”

茨木童子挑起眉：“头发而已，人类竟然会计较这种小事，呵。你得庆幸你躲得过快才对，不然掉下来的就是你的脑袋了。”

话音未落，狂风骤雨般的袭击一下子就把他击出十米开外，妖怪难以置信的按着受伤的腹部，鲜红的铠甲有一道深深的划痕，顺着鲜红的血液深入骨里。

他怒极反笑，妖怪好斗的天性让茨木此刻热血沸腾，吼道：“好，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我这就砍掉你的脑袋！”

无惨冷笑一声，红眸酝酿着杀意：“正好最近心不太顺，拿你作祭品刚好。”

望着自顾自便打起来的二人，源赖光收起鬼切，双手抱臂，饶有兴趣的盯着一片混乱的战场。

旁边的武士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大人，还是尽快将这两个邪祟祓除吧，他们只有两个，我们有十余人……”他手握刀柄，转头看向身后沉默的众武士。

源赖光却没动，而是一副有所思量的样子，他指了指茨木童子，目光转向身披黑袍的墨发少年，回道：“说他们都是邪祟并不恰当。一个是妖怪，这没错。另一个……身上并未沾染上人类的血腥味，嗯，虽不能说是善人，起码还未作过恶。”

“拥有那种破坏力的黑雾，竟然是人类？”武士顿时愣住，不禁低声自语道。

他看向前方，正好目睹茨木童子被“不是邪祟”的少年卡住脖子，像丢弃一株野草一样，轻而易举的便将身强体壮的妖怪甩上了天。

鬼舞辻无惨笑得愉悦，眼角翘起，勾起一片如弯月般的弧度。他歪了歪头，轻声道：“啊，一不小心。”

武士：“……”不是，这人真的没问题吗！明显是潜在作恶分子啊！

在空中的茨木童子也有些诧异，他连续几个翻滚，好不容易在地面上稳定住身形，便迫不及待的吐出心头疑惑。只见他紧蹙眉，问道：“你这冒牌神明……竟然得到人类的供奉了？”不然实力怎会进益的如此迅速。

无惨朝他抬了抬眉，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倒是少了阴郁，多了分少年应有的张扬气色。他道：“呵，不会有妖怪连我有了第二个神社都不知道吧？”

茨木童子当然听出了他的讽刺之意，不过他更关心另一件要事。额头上蹦出青筋，大妖怪咬牙切齿道：“那原来的神社，你……”

未及他说完，肩膀上便轻轻的搭上一只手，如雾般轻柔，来者在茨木耳边笑道：“不必担心，茨木，无惨君有在好好的替我打理神社呢。”

“倒是你，为何私自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让你耐心的等着我捞小金鱼吗？”语气平缓，并无指责之意，但茨木童子自知理亏，收起锋利的弯刀，转头低声抱怨道：“也没见你捞上来过啊。”

司厄神：“……”

有些实话是不宜说的。

揉揉眉心，他一个手刀打晕茨木，拖着对方来到了无惨面前，眉眼带笑，“无惨君，你变得更强了。”

望着面前仿佛如黑白墨画精雕细琢出来的正牌神明，无惨神情淡淡的，一改之前的暴戾恣睢之态。

他抬眼，堵在心中的沉闷不见一丝缓解，少年梅红色的眼眸中带有不解和困惑，向神明倾诉道：“的确。但是，我现在却不明白，变强后的我和之前羸弱不堪的我，有什么不同。说到底，我的存在，在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意义……”

司厄神沉默了片刻，盯着他空无一人的身旁，有些了然。但他却没有直接点破，而是反问道：“无惨君，你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些吗？”

“嗯。”无惨道，郁结之色溢于言表。

“无惨君，这个问题的答案，按道理是你自己便可找寻到的。”司厄神敛起笑，正色道：“自己的意义是自己赋予的，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你生存的意义。关键的是，你想怎样的生存下去。是成为罪无可赦的恶人，还是施善施德的善人，亦或者是目空一切的道人……你想知道的答案，就在你人生道路的前方啊。”

“我找不到。”无惨回答道：“司厄神，我一头乱绪，不知道怎样才是正确的、怎样才能找到最适宜我的路。”

“极少有人能找到。所以，他们通常会借助别人的力量，来稳定自己的心神。与身边的人建立羁绊、相互扶持，不论如何也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无惨君，你把最重要的东西搞丢了。”司厄神直视着他，像是能看穿少年心底最自私晦涩的想法：“不要再任性妄为了，快回去看看吧，心安即是归处。”

回去……心安……归处……

归处。

“你怎么知道……？”无惨扭过头，有些不自在，只感觉司厄神看穿了他的本意。

“我不知道的，是无惨君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了。”司厄神笑道：“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我把走偏道路的你劝回去。”

闻此，站在不远处的源赖光忽而大笑起来，这让听不见神明之间言语、也看不见黑雾之中发生了什么的武士大为不解。他刚想起身，就被源赖光拍了下去，后者朝来时的道路越走越远，朝他们摆了摆手：“走了。”

武士一惊：“大人，天皇陛下吩咐的祓除妖怪之事——”

“啊？这地方有威胁的妖怪已经被祓除掉了。”源赖光回头，嘴角上扬，笑道：“留下的，只不过是两个不服管教的叛逆期小鬼罢了。”

武士左看右看，别无选择，只得叹了口气，对身后一众待命的武士们道：“真没办法，走吧。”

*

簌簌的雪花纷落天地间，雪落眉间，氤氲一片湿气凝成的水雾。空气中正弥漫着寂静幽远的气息，晶莹剔透，温婉如玉，好似不归客眸子里那似有似无的醉意。

雪花无声的飘落，冰姿柔骨，缀在眼角，有些淡薄的冰凉。远方不知何处传来低吟浅唱的乡间小调，让寒冷彻骨的天气多了一丝婉转动听的慰籍。

歌声由远及近，苍白的地平线处，一抹炽烈的色彩踏雪而来。抱着入冬必备的柴草，手指已经冻的失去知觉，深红发少年神色却不见一丝苦闷，他穿着一身破旧却干净的衣服，嘴角微微上扬，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雪真深啊，得赶快回去才行，母亲会冻着的。”少年抬头望天，一片雾蒙蒙的天空外加暴雪天却没有让他有半分怨色，只是加急了步伐，心底想着赶快回家。

前面抱着大堆柴草，身份卑贱到并无姓氏的少年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他眯起枣红色般温润的眼眸，雪花不甚无情的拍打在眉眼间，一个没注意，便被雪掩埋住的枝桠绊住，扑倒在了漫天大雪之中。

柴草散落一地，他连忙搓搓手，捂着冻的失去知觉的鼻尖，接连哈气不止。少年揉了揉眼睛，想擦去睫毛上的霜雪，边踉跄的站起身来。

途中有牛车经过，不平的地面使车子左摇右晃，鞭子不小心抽打到他的头部，引起一阵刺痛。少年再度摔倒在地，眉头微皱，恍惚间听见一个恶恨恨的声音在冲他喊：“滚开，肮脏的贱民！”

血腥味刺人鼻腔，左额头上流下来的血令他本就虚弱的身形晃的更加厉害，少年眯起左眼，右眼仍跳动着火焰般的色彩。

他任由自己倒在地上，怔怔的注视着雪花的飘落，似芦花在空中飞舞，仿佛要把整个世界笼罩上一层雪白色的月光。

“很痛苦？”少年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他摁住耳朵，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下一瞬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人。

那人手持一把黑色的油纸伞，黑色的微卷长发梳拢到耳后，苍白的面容露出半截，似乎下一秒就可与雪相融，宛如黑白相衬的水墨画。

他轻抿薄唇，勾勒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伞微倾斜，少年对上了来者那双梅红色的双眸，妖冶绚丽，潋滟红意自中心瞳孔扩散开来，比夕阳下摇曳的红叶还要深沉浓郁半分。

“世间对你不公，你很恨吧……”鬼舞辻无惨伸出手，对着面前的少年说道：“向我祈祷吧，告诉我你的名讳，我便能替你复仇。不论是杀……咳，修理刚才的无理之人，还是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簌簌雪声似乎已被隔绝在外，使周遭变得寂静无声。少年睁大深红色的双眼，任由血凝固在额前，像是不可愈合的伤痕。他低声重复道：“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自动默认少年已经接受，无惨无比熟练的从衣袖中拿出司厄御守。今天的业绩又增长了，代理神明无惨君觉得自己棒棒哒。

幻想一下整个平安京都是他的神社——不，不能说是幻想，因为这很快就能变为现实。

“我……”少年的手指已然触碰到御守表面，一直以来因为身份卑贱受到的屈辱过往在脑海中碎片化的依次闪过，心中压抑着的恶念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分崩离析，枯瘦的指尖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须臾，也许是一刻，亦或者是一瞬，终于下定决心的少年握住御守，摇晃的站起身来，头低了下去，轻声细语的说出了他的请求：“我……想让因寒冷受苦的大家都能得到温暖。”

他抬起头，对上无惨错愕的双眼，一双焰色双瞳熠熠生辉、明亮而灿烂，他揪了下单薄的外衣，不自觉的露出一个自然而满足的微笑，“这样，哪怕是暴雪天，大家也可以安心回家了。”

“他们的生死与你何干？”无惨眉头蹙起，心里不甚愉悦。尽管外貌和身形没有一处相似，少年露出的微笑，却匪夷所思的让他联想起这世间让他牵挂的那个人，唯一一人。

富冈伊咏从来不笑，但她的一举一动却比表面的微笑更甚一步。看似满不在乎、游离不定，似天上飘渺的流云，但无论是何人请求她的帮助，她都会尽全力去呼应，好似生怕遗漏了什么似的。

这一点，就和少年面上真诚的笑容一模一样。

少年以为无惨深思的表情是在表达对他过于贪心的不满，便有些茫然无措起来。发丝垂落眼前，少年深深地弯下了腰，“是我逾矩了。”他道：“可以请神明大人把我送回家吗？母亲身体不好，万一出来寻我，身子会受冻的。”

“……”无惨瞪他，继而，侧眸看向远方无尽的孤松古木，“我又没拒绝你的第一个愿望。”

少年一怔，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还未等他将感谢之辞说出口，身后仿佛有人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像是在催他前行。与此同时，淡淡的黑雾拂在了他的左额处，刺痛感顿时归无。

“愣着做什么。”无惨瞥他一眼，声音清冷到毫无波澜，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表面上显得那么无情寡淡，他道：“不是要回家吗？”

他用黑雾卷起柴草，示意对方。少年边踉跄的走着，边不好意思的笑道：“谢谢您，神明大人，您真是一位好人——啊，对不起冒犯了，是好神！”

“呵。”无惨露出一个浅笑，狠戾气自眉眼褪去。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岁月沧桑，少年心底的恨与不忿渐渐消失殆尽，阴冷无情的模样也在充裕的阳光下化作模糊光影，终成过往回忆。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没有姓氏，名字叫炭元。”少年笑道：“炭是可以生出火的，紧接着，火又能供人温暖。我很喜欢我的名字。”

雪花飘落的速度减缓，一场漫长的大风雪也会有落幕时刻。无惨将伞微斜，状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既然想要为人们带去温暖，我倒是有个合适的姓氏可以赐予你。”

他想起富冈伊咏无意间说过的一个像太阳般温暖的少年，他和炭元的身影渐趋重合，于是无惨道：“从今以后，你就叫灶门炭元，如何？”

炭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颔首道：“好的！”

二人在风雪中静静地行走着，直到炭元看见了他的家，一个简单的木制小屋，里面火光微照，想必一直在等着迟迟未归的他。

炭元眼睛一亮，接过柴草，向无惨挥手道别道：“再见啦，神明大人。”

“嗯，再见。”无惨犹豫了一下，也学着他的样子挥了挥手，就是有些敷衍了事的意思罢了。他顿了一下，对已经转过身准备朝家走去的少年唤道：“炭元，我的名字是鬼舞辻无惨。”

炭元回过头，重重的点了下头。

末了，他喉咙微动，像是想再说一些什么。无惨也没动，只是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他。炭元对上对方淡漠平静的双眸，问道：“鬼舞辻君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无惨倒是没料到少年会问这个问题，神情怔忪，他向远方看去，意外的目睹到了一抹淡蓝色的身影。

于是一切不言而喻，他翘起唇角，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眼瞳内也像承载了静静燃烧的焰火。万载风雪像是乐曲终结的符号般沉静而坚定的戛然而止，风雪总能等到他的夜归人。

鬼舞辻无惨道：“回家。”

-霸道侍女俏少爷.无惨篇.end-

作者补注：在炭元说无惨是好人的时候，伊咏的任务就完成啦！所以她立刻就来找无惨了。

想过好多种结局，最终想到了这个。我的设定里炭元是炭治郎的先祖，元代表一，一即是开始。鉴于鬼灭里鬼舞辻无惨的第一次出场就是杀了炭治郎全家，所以这里让他救下炭元（虽说不救也不会死），也算是一种自我救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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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两个月收藏一直停滞不前，呜呜呜是怎么回事，希望大家爱爱我，我才有更大的动力码字QVQ

PS：今天是我的生日嘿嘿嘿～所以更啦！希望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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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霸道侍女俏少爷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