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轰鸣声逐渐远去,保田一朗惊魂未定,回头一看,路上倒了一堆飞车党,那位长得很帅的毛头小子正傻愣愣的去追那辆车去了。
傻小子,人怎么能追上车呢。
保田一朗迅速拉上口罩,装作一个身患传染疾病的柔弱病患,同时疾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因为刚才发生的事,他不敢直接去目的地,在外面绕了一圈才到达目的。
藤田警视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藤田右一,一个脸很圆的男人。他头发白了一半,并没有为他增添可靠感,反而让他看上去像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
在警视厅,是不会有人会这么想,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只和他有利益关系的保田一郎。
保田一朗拉下口罩,露出脸,快速报出藤田右一的邮箱号。
藤田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得他毛骨悚然,才轻飘飘一点头,允许他进门。
保田一郎问:“又有什么事?我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你利用我的事我不会计较,也别想让我做你的仆人。”
藤田向后靠去,支撑着头颅,轻轻问:“我待你不薄吧?”
神经病又发疯。
两人实在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保田一朗和藤田右一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
两人互相瞧不上对方,藤田觉得保田市侩愚蠢,保田觉得藤田虚伪做作,实在谈不上什么“薄不薄”。
藤田在他自己的下属面前说这种话,他们不敢说什么,只会诚惶诚恐的道歉。
但保田一朗可不是他在警视厅的下属。
“你老婆今天是不是忘记给你喂药了。”,保田一朗冷漠,“我给你带两片伟哥治治吧。”
藤田:“你怎么迟到了半个小时?”
“真是金枝玉叶,怎么,你还要问我收钱?”
藤田警视监神情一动,似乎确实有些意动。
保田一朗瞬间改口,他可没钱付给藤田,打打嘴炮还行,他可确实是惹不起他。
“你叫我来什么事?”
藤田见话题回归正轨,支着头不咸不淡:“你最近做了什么?”
“最近?”,保田一朗无所谓道,“杀了几个人。”
“有没有什么大事?”
“没有……我的老东家田中组被炸了算吗?”
藤田说:“算,你最近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保田言简意赅:“不行。”
“好吧。”
藤田不过多强求,两人最开始本就是藤田胁迫,他已经在保田身上获得了足够的东西,保田是否继续听他的话就不那么重要了。
保田抖抖外套,状似不经意地问:“不过,我昨天看见一个人。”
“谁?”,藤田很捧场。
“一个,叫做中村平的人,他是个英国人,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维塔·雅各布·约翰·凯若斯。”
“真是为难你了,能记住那么长的名字。他怎么了?”
保田一朗细细观察藤田的表情。
他不像是这些老油子,对微表情和气氛变化察觉得细致入微,不过也能勉强从藤田的表情中读懂——
“你不认识他?”
藤田点头。
保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摆手:“我东躲西藏,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你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别再来找我了。”
藤田右一说:“有。”
他改变了刚才随意的姿势,微笑:“朗姆先生对你很满意——”
“谁对我满意我现在都不需要。”
保田一阵恶寒,他无法习惯这种像是中二病一样互称花名的习惯,更是对加入他们这个冷心冷清的大家族毫无兴趣。
他强调:“我和你那些下属不一样,你想要打动我,不要给我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要是实实在在的。”
“比如……”,藤田引导。
“比如让我继续做下去。”
这次藤田没有在回避和绕弯子,他非常直接果断的拒绝:“不可以,刚才都说了老实点,我已经清理了大多数东西,现在你再出现有益而无害。”
“我可不是为了你才做这些,我们不过是顺路罢了。”
保田说,“我已经拒绝了不轻举妄动。”
藤田:“你轻举妄动就是杀人?”
保田一朗笑起来。
他脸上如果没有那些尖锐的愁苦和怨恨,会是一个非常俊秀的年轻人。
他不做回答,摇头,重新掩盖住面容,悄无声息的离去。
藤田看着他的背影,也沉默了一会。
保田此人看上去及其庸俗,和其他无数个为生活奔波的中年男人并无区别,都疲惫、无趣。
但似乎是他有了些想去做的事,这样的无聊便会被短暂忽视。
当然,藤原右一还是看不起他。
他对自己的傲慢有自知之明,原本也没想让保田一朗真正安分守己。
藤田不辞辛劳——动动手指发了下邮件——把保田叫来,目的是稳住他这个靶子。
他做了一件错事。
干他这行的,吃里扒外和利欲熏心都不是什么贬义词,他想多搞点票子,也无可厚非。
但不识时务,却是真的严重了。
藤田右一前段时间了解到有位爱慕虚荣的上司夫人喜好宝石,也喜欢听浪漫故事。
他特地找到一块宝石,打算借此获得上升机会。
这块红宝石名叫潘多拉,有“可使死人复生”的噱头,只要编个动人的故事,何愁讨不到那位夫人的欢心。
于是他将宝石交给了中村光,由中村光展览宝石。
那时他会邀请那位夫人以及上司前往展览,再顺水推舟的提出送给对方。
藤田右一计划的很好,可是他失算了。
组织对待这块宝石的态度不一般。
警视厅里的人手几乎半公开时,朗姆无动于衷;藤田右一串通中村光摇摆不定时,朗姆只是敲打……
但藤田右一上报这个宝石展后,朗姆动怒了。
他切断了一切藤田右一可以联络他的通道,拒绝接受藤田右一的表忠心、哭苦衷。
藤田右一知道自己完了。
所以,他叫保田来只是为了试探保田是否感觉到异样,只要稳住前面这个靶子,藤田右一在后方做的事就会不起眼的多。
比如……
跑路。
他确保保田走远,迅速起身拉出沙发下的手提箱和报纸。
藤田右一已经提早做好了准备,将钱不动声色的转移,制造一个落地就可以用的假身份,现在,他只需要伪装成一个出差的路人,安全走上机场就可以。
他信心十足,从柜子上抽出一张报纸,夹在腋下,调整了一下帽子,柔和自己的面部线条。
十月三十一日,晴天,秋高气爽。
藤田右一拉开门,看见了一个他这辈子都难忘的人。
这部分治安一般,有些嘻哈小子在墙面上涂鸦,盖在最上面的,是一条金色长毛猫。
寥寥几笔,猫被描绘的栩栩如生,涂鸦的最下端,依靠着一个男人。
那人一声黑色风衣,垂下头的礼帽盖住他的脸,他含着一根香烟,十分不耐的甩灭了一根火柴。
藤田右一不动了。
琴酒咬着香烟滤嘴,抬头,冲他一笑。
好少评论呀,大家不觉得我时不时的冷幽默很好笑嘛[狗头叼玫瑰]
[求求你了]不会我自己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大家看得痛不欲生了吧……
我需不需要找个机会把已出场人物的立场和关系在作话简单描述一下
10.16 最近没什么时间,周末继续[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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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干他们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