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挎着弓箭,拎着一只被一箭射穿的野鸡走来。
“竟是逮住野鸡了。”李杨树惊讶道。
萧怀瑾晃了晃手中的野鸡,“今日给你做酱炒鸡丁。”
“别**丁了,刚好我摘了些刺儿菜,给咱擀刺蓟面,吃鸡汤面怎么样,还有马齿觅,再做点马齿觅饼子。”李杨树提起脚下的竹筐,还有一把蓝紫色的绣球花。
他将绣球花递给萧怀瑾。
萧怀瑾接过,至于鼻下嗅闻,“送我的?”
李杨树提着篮子,歪头看他,低声回应,“嗯”随即抿唇一笑,“回家啦。”
初夏并不甚燥热,两人都穿的草鞋。
萧怀瑾不经意见瞥到李杨树脚背上的红痕,想起早晨时的疯狂,手指摸摸鼻尖,“咳,走吧。”
灶台上前后两个锅都加了清水。
萧怀瑾将鸡块下入锅中,加了葱段姜片,这才给灶膛内加干柴开始烧。
李杨树将刺儿菜切碎捣烂,与面和在一起,和成一团绿面,擀好后再切成不粗不细的面条。
“我还没吃过这种刺儿面,上面有点小刺,吃起来不扎吗。”萧怀瑾坐在小板凳上看李杨树擀面。
李杨树头也不抬,“不会扎,已经捣烂了,吃一次你就知晓了,很劲道的。”
前锅的水开后萧怀瑾将鸡块捞出,萧怀瑾用清水又清洗了一下,将前锅水倒掉,锅内加油。
“你怎的就把鸡汤倒掉了。”李杨树有点可惜倒掉的第一锅鸡汤,有点浮沫撇出去就好了,倒了浪费。
萧怀瑾将手中半生的鸡块和葱段姜片,一起倒入油锅中翻炒,“我这样做出来的鸡汤香。”
随后加入八角、干辣椒、酱油、盐、香料粉还有料酒,随后再加入清水,这才盖上木锅盖炖煮。
“保准香掉你的舌头。”萧怀瑾手中空了出来,靠在李杨树背后黏黏糊糊地腻歪。
“你别扰我,我还没擀完呢。”李杨树不自在扭扭身体,又张望了一下柴门方向。
“又没别人,我就看看你擀面不做别的。”
随后李杨树又想起什么,“咱们这些佐料你省着点用,现下咱们手头得紧一些,不可再像以前那般了,香辛料贵重,咱们能不买就不买了。”
还没等萧怀瑾张口说什么,李杨树继续道:“还有,昨日忘了给你说,曲大哥给咱们挑了两桶水,我没有给铜板,你素日都是怎么给人结的。”
萧怀瑾靠在他肩后,“每月朔日结一月的,每日六文每月就是一百八十到一百八十六文。”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
“咱们以后还是自己挑水,我有空我去挑,你有空你去挑,这个钱咱们省下来做什么不好。”
萧怀瑾叹口气,“好嘛,那我这就去给曲目大哥说一下,这月让他挑了四日,我去厨柜拿二十四文。”
“去吧,别叹气了,以后水都归我挑,好不好。”李杨树微微站直身体,侧身看向他。
萧怀瑾将自己脸凑到他跟前,“亲我一口。”
李杨树瞪他一眼,又转身继续去擀面。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
萧怀瑾自己凑过去香了一口。
出了门的萧怀瑾没看到李杨树嘴角带笑直达眼底。
炖好的鸡汤香味浓郁扑鼻,和李杨树往日喝的鸡汤完全不一样。
萧怀瑾也第一次吃刺儿面,劲道的面条配上鲜香的鸡汤软烂的鸡肉,两人饱饱吃了一顿。
面条撑肚,鸡汤还有鸡肉还剩下一些,天热了也放不得。
“我把这点鸡汤拿去给爹娘他们吧,给他们尝尝。”李杨树和萧怀瑾商量。
“你看着办就是了。”
“等我回来咱们去地里看看吧,你是不是好久没给地里除草了。”李杨树将锅内剩下的鸡汤用汤盆装好,在灶台上洗碗。
萧怀瑾在院子鼓捣自己种的花,给花分株,满手的泥,闻言,道:“好,地里还要拔草?”
一句话给李杨树说蒙了。
放下手中的碗,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怀瑾:“你没说笑?”
事实证明,萧怀瑾真没说笑。
两亩地在一起挨着,小麦地里的节节麦和杂草长的比小麦还高,草盛小麦稀。
李杨树看着萧怀瑾:“你是不是不会种地。”
萧怀瑾看着眼前的地,绿油油的,挺好的,“会啊,这两亩都是我自己种的。”
李杨树蹲下揪着一缕节节麦给他解释,“你看这里,和小麦长的很像,但它是杂草,会影响小麦的长势,一定要定期除杂草。”
他哪里知道小麦地里还要除这种东西,没人给他说。
去年深秋买下地后也是银钱不多,所以没让别人帮忙,都是他自己一人亲力亲为种的麦子,种完时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甚至都想为自己吟诗一首。
李杨树并未苛责他,只耐心的给他讲什么草要拔去。
李杨树看看天,“趁着天还早,咱两一起除草,三两日也就能除完,锄头只有一把,我去爹娘家借一个。”
“要不你别去借了,我一人慢慢干着就是了,你回家去,看家里有什么归置的你就在家里操劳就行。”
“那哪行,你干着吧,我等会就来。”说完李杨树就走了,他们的地距离他爹娘家还不算远。
不到一刻钟李杨树就扛着锄头回到地里。
手中还拿了两顶草帽。
初夏的日头不算毒辣,但也晒的人脸颊热烘烘。
萧怀瑾拿着锄头正锄的卖力,到底是个健壮汉子,干起活来很爽利。
“萧怀瑾,你过来,给你戴顶草帽。”李杨树手中拿着草帽站在田埂上冲萧怀瑾招手。
随后萧怀瑾持锄头走到他身边,微微弯腰让李杨树帮他绑草帽。
“好了,去吧。”三下两除二就给他带好了草帽。
萧怀瑾并没有站直身体,还保持着微弯的身躯,幽幽地盯着李杨树。
“你作甚这般看着我。”李杨树被他看的一阵心慌,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相当近。
此时旁边地里还有其他人,要是被人看到他俩这幅黏糊地样子,肯定会说嘴笑话的。
李杨树不好意思地伸手轻推他胸膛,轻声道:“快去除草吧,别杵着了。”
萧怀瑾直起身体,拿手正了正草帽檐,“你方才叫我什么。”
李杨树先是疑惑,后又不解,试探道:“萧怀瑾?”也没错啊。
萧怀瑾伸手,轻点他的鼻尖,“好好想,我先锄地去了。”
正巧周秀玉提着装了饭的竹篮路过他们地头,看见两人,随即招呼一声,“杨哥儿,你们给地里除草呢。”
李杨树:“嗳,嫂子,你给槐哥送饭呢。”
萧怀瑾也叫了声‘嫂子’,随后去除草。
“晌午饭吃了吗,我这多带了些红糖发糕,你两也吃些。”周秀玉掀开竹篮上遮盖的靛青色粗布。
李杨树连忙拦着周秀玉要给他两拿发糕的手,忙道:“嫂子不用了,我们吃过才来的,你快去忙吧。”
经周秀玉这么一打岔李杨树也忘了方才和萧怀瑾的对话。
李杨树和萧怀瑾在地里齐头并进给小麦除草,虽然除草晚了,但能拯救一点是一点吧,不然等到月底,收成一定非常惨淡。
从晌午干到月上梢头,才将将拔了一小半,小麦地长势浓密,草不好除,需要连拔带锄才行,两个人一起干,需要约三日才能除完。
两人手牵手,各自扛着锄头走在田间头小路上。
月明星稀,将两人的影子在小路上拉得又细又长,庄稼地里传来嘈杂的虫鸣。
萧怀瑾晃晃李杨树的手,笑道:“和夫郎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真是世外桃源的宁静。”
因着路上早已没了人,李杨树也是纵容他的放肆,两人牵牵拉拉回家去了。
晚上李杨树先洗漱好躺在床上,山脚的初夏傍晚并不如何热,夜晚入睡还需要盖一条薄被。
舒舒服服窝在床上,用薄被盖至胸膛。
不一会萧怀瑾才洗完推门而入。
萧怀瑾是打一盆水直接在院中冲的澡,为了方便,此时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麻布。
李杨树转头就看到那健硕的肉身,随即翻了个身面朝墙,白皙的耳尖红红的。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没回头,不一会儿被子被掀开,不出意外,一具温热的身体压了过来。
夜幕低垂,偶尔能听到从房内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和两人的低语。
“再想,叫我什么。”萧怀瑾倒也不急,慢慢磨人,手紧紧握着他那。
李杨树恨不得在萧怀瑾肩膀上咬一口,而他也这么做了,呜呜咽咽地,被欺负的难以成调。
山脚下的村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河边也是一片蛙声。
不知过了多久,李杨树才灵光忽现,崩溃道:“夫君,是夫君!”
萧怀瑾这才肯给他个痛快。
次日两人提着礼品回门。
李壮山看到腊酿酒又是一阵高兴,不管之前有什么事,至少这个姑爷是真大方。
这边常秀娘在厨房对李杨树道:“让你槐哥帮着给你们垒个羊圈和猪圈,买个小羊和猪仔养着,如此到年下就能自己宰杀吃肉了,你们再养点鸡鸭,天天也能吃蛋补补,小羊养着备用,到时你生孩子能用上。”
谢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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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