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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只鸽子精做贵妃啦? 第11章 赫连

作者:晏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9 00:25:01 来源:文学城

四季悄悄一换,又是整年过去,在最后的三百多日里,路殊第一次打败了与唐师兄;第一次在知行塔里贴上自己的一篇见解批注;第一次收到李易盛当着所有师兄的面,对她流畅刀法的夸奖;更是第一次在对阵中,将师父手中的剑击落。

李易盛是左手执剑,攻击起来和他人招式不同,剑锋方向有异,路殊跟他打得最多,渐渐了解师父的出剑习惯,还跟他开玩笑说,若是日后每次对决,都能遇到左手持兵器的敌手,那便好了,她肯定能稳占上风。

而李易盛则是不置可否,说她只是学的刻苦,招式灵活,不可骄矜自满,日后遇见高手吃了亏,才能长记性。

路殊放肆地站在竹林里哈哈大笑,搞得师兄们一头雾水。

可随着回京之期将近,她却是笑不出来了。

与冉师姐几个月前学成下山,如期成了亲,现下过得很好。

路殊一个人住在房里,常常半夜也要想师姐。近日来已收到家中寄来的信,确认好了回京安排,她更是涌上万分舍不得的情绪,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往常不觉得在阁里的日子过的这样快,反倒是到了一天天倒数的时候,才察觉事情是这样多,课业是这样重,墨迹晕染在纸上的痕迹是那样转瞬即逝,离开师父和师兄师姐更是这般让她难过。

她想写封信回家给祖父爹娘,说舍不得先生,想要多呆几日再回。路殊不曾给家人甚至赵祚提过她是和谁学了刀,是谁教她念了书认了字,在她将要离开这年,才知晓李易盛不愿所教弟子在外提他大名,只想低调隐退,亦不愿计较名利得失。

尽管路殊知道,师父因为十四年前流匪那桩旧事,仍对官府朝廷心有不满,但他却从未阻止过门下弟子入朝为官。问过缘由,李易盛只说,他是他,年轻人是年轻人,各人各自抱负追求,他并无权多加管束,若是他教出的学子,能为中原保障百年一代的平安,也不失是件好事。

可这封信怎么也写不出来,京城有亲人等她,有赵祚等她,自己就算真能多呆几个月,可终究隔靴搔痒,将来仍然要走,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路殊临走那天,是四月末。她像往常一样,清晨去给李易盛端了早饭,送进澧兰阁,跟着师兄们绕着竹林跑了步,跟师父切磋了半个时辰,又自己照着师父给她画的刀谱认真练了一个上午。中途喝水歇息时,拿起那本谱翻了翻。

其中有几页复杂的动作她总是练不会,纸页已经被翻烂的不成样子,整本册子的边边角角也变了颜色,微微翻起卷来,她看着师父给她画的东西,批注的要领,还有每年过年她不回家留在山上,除夕跟着同样不回家的师兄师姐们、师父和诸位先生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光景,头一回真切体会到不舍的苦涩滋味,眼泪啪啪的往下砸。

这貌似还是生平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鼻子。

李易盛看她坐台阶上发呆,让她进阁楼一趟,路殊胡乱抹了把眼泪跟进去,见他从腰带上解下一把弯弯短匕,递给了自己。

路殊接过来拿在手里打量:“师父,这是什么?”

“这是把我随身多年的匕首,锋利耐用,你贴身带着,日后做个保护。”

路殊又想起李易盛送她指期的那天夜里,自己还那样激动,而现下再过一个时辰便得离开,顿觉喉咙发紧,愈发舍不得师父,跪下重重向他磕了三个头。

她想哭又不敢哭,怕挨骂,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我舍不得师父,但奈何一定要走,愿师父日后身体康健,诸事顺心,小殊一定经常回来看您。”

眼泪最终还是忍不住,砸在她双手捧着的那只小匕首上,低头用衣袖擦一擦,想起李易盛上课让她发表见解,让她背书,在她偷懒之时毫不留情地训斥她,在她自我怀疑妄自菲薄之时耐心地开解她,更是送了她指期和这把匕首,从未因为她头脑反应慢,或是动作身法做不好而否定她。

师父只是人凶了点,不爱夸奖人,其实路殊知道,李易盛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关心他们每一个,无时无刻都盼着他们平安顺遂。

“好了,以后随时回来,我们都在这里,又跑不了,哭什么,站起来!”

李易盛一教训她,路殊心里的难受便缓了许多,接过那张给她的帕子,擦了擦鼻涕眼泪,跟师父正式告了别,保证得了空一定回来,绝不会忘了师父先生和大家。

他点点头,让她日后记住教诲,记住初心,若是有什么真心想做的,莫要怕事,咬定去做,若是真的难以解决,便回来以降阁找他,无需担心。

告别既漫长也短暂,路殊跟大家挥手,背着行李下山,走几步就要回一次头,眼泪掬在眼眶里看不清路,也看不清阁前师父和先生的身影。

她没有跟家里提到具体的回京时间,只说是今年年末,因为大婚时间定在来年元正上下,并不仓促急着回去,因此打算一个人先去江南一趟,找找李曼和祯祯,还有那些兮何坊的好朋友,最后再赶在腊月年前返回家里。

可到了苏州之后,并没见着李曼,其他朋友倒是还在,她们说李曼嫁人之后离开苏州随她夫君去了北方一处关口,始终没有音讯,也不知目前过得如何,且身在何方。

既是如此,路殊便只得作罢,独自在兮何坊盘桓玩耍了两日。白天去书摊上看看书,路边买点小玩意玩玩,既然没有见成李曼,也看到其他旧友过的都不错,她也就打算在南方看看风土人情,随后早日回京,不再过多逗留。

她带着行装往西南走了几座城池,路上与那些长途跋涉的商队同行,人家对她多加照顾,路殊也乐意无偿地搭手帮帮忙,遇见吃不起饭的尽力解囊救救,闻闻野花喝喝泉水,也是不亦乐乎。

到了中原西南最边界的特磨道,她与结伴的商队作了别,独自进城里转,在街边摊子上吃了碗味道辛辣奇特的丸子粥,看天色要暗,就打算沿街找个客栈住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片乌云压城,天上便砸了雨下来,路殊跑到房檐下头躲雨,溜着边往前走,听见前头巷口有一群人围着吵闹,动静颇大。

正巧雨势渐小了些,她凑过去挤进人群中看,瞧见里头有个穿着讲究的男子手持马鞭,狠劲抽着地上两个人,偏偏其中那个被抽最狠的,死活咬着牙不痛呼一声,惹的打人者怒骂两句,招呼几个随从对他拳脚相向,大有要把人弄死的架势。

路殊顺手拍了个姑娘询问情况,听人说,那缩在一旁的蓝衣的小少年是个乞儿,半个月前才到这里,耳朵不好使,听不见声,街上商户经常帮衬着给他点饭吃,这少年长得清秀好看,脑袋也灵光。

虽说这十聋九哑的话说不利索,但特别有礼貌,嘴也甜,很是招人喜欢。而这几个打人的公子,则是在街上驾着马车疾行不看人,小少年听不见啼鸣,车夫这才急着转方向冲到路边,这马一惊,给撞死了,车里的人下来见马倒了,不由分说便给人家一顿打。

旁边这位陪着乞儿一起挨鞭的公子,是方才路见不平出言阻止的,奈何不会功夫,便被连着一道打了泄气。

虽是习武没错,可怎么总让她遇见这种事儿呢?

路殊见那人身上血肉模糊,也不再犹豫,上前拉住那只飞扬的鞭子,往手上一卷一拽,朝着那人胸前就是实打实的一掌,三两下抬脚把人踹倒,将他双手朝背后一翻,用马鞭绑上,去一旁解决他那三个随从。

由于他们人多,路殊也无心恋战,只是取下匕首刀柄朝他们头顶重击过去,将他们统统击倒。

三人抱着头在地上痛嚎着打滚,哭爹喊娘。

“哪来的丫头片子!找死啊你!”

“等老子抓着你......嘶!”

秉承速战速决的原则,路殊又朝他脸上结结实实来了一脚,没有理会谩骂,估摸这几人不出一会儿便要回过神来,便背起那个重伤的,牵上那位蓝衣小少年冲出人群往外跑,所幸少年没有受太重的伤,但不知是不是吓着了,跑得竟然跟她一样快。

路殊怕少年落下,始终用手牵着他,直到跑进一间客栈,她啪的往掌柜的面前拍了两锭银子,让他备两件上房,若是待会儿有人来问,就说没见过他们,否则没他好果子吃。

掌柜见她背着个面上有血的人,还牵个乞儿,气势汹汹不像是好惹的,急忙领他们上去,安顿进两间相邻的上房,识趣地退了出去,半刻钟后又送来了热水、剪刀、纱布、药粉和烈酒,便带上门,不再打扰。

把小乞丐安顿在一旁的凳子上,做口形让他不要怕,路殊随即跑去床边,火急火燎地剪开重伤之人的衣物,给浑身遍布的渗血伤口清洗消毒,疼的他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骨碌碌往下滚。

路殊叫那个小少年将他使劲摁住,迅速给他上药包扎,又换了盆水帮人擦了擦脸,盖好被子让他休息,坐去一旁处理小少年的擦伤。

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少年不像是平常乞丐,身上穿的这件衣裳虽说已脏破到不成样子,但隐约仍能看出布料细腻做工精细,繁复深浅的花纹都是绣娘亲手绣上,况且他双手白嫩光滑,连只薄茧都没有,脸上长了双瑞凤眼,睫毛修长浓密,额头饱满,嘴唇略微上翘,只是乖巧的轻笑一下,便如无意撒娇般惹人怜爱,一看就是蜜罐子里宠爱长大的,怎会成了个乞儿。

她下手轻了一些,在纸上给他写:“我先叫来小二用热水给你擦身,洗个头发换身衣服,等伤好了再沐浴,刚包扎过,不可见水。”

少年眼睛里泛着光芒,用不怎么标准的发音小声回复她:“谢谢姑娘,我都听姑娘的。”

她写:“叫我路殊就好。”

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给路殊读了一遍。

她接过来看,上头赫然写着郑牧行三个清秀的大字。

路殊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夸这是个好名字,下楼找了掌柜让送些餐饭来,又给人打点了银钱,让他帮忙去买两件新衣裳。

等一切洗好弄好,又过了快一个时辰,路殊便让郑牧行到隔壁去睡觉,她在这里守着这位公子。

小少年看上去有些怕,坐在那儿不愿走,路殊也不知要如何安慰,便同他说:“不必担心,就在隔壁,有动静我能听到,会保护你的。”

郑牧行犹豫点头,面色通红地回她说:“路姐姐,我想求您帮一个忙。”

路殊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回到桌前坐下,点头示意他说。

郑牧行一边比划一边开口:“我有家人,就在西南边境的军队里,他一定正在找我,我想拜托您带我去找他,等见到人,保证定会重谢。”

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便要跪下恳求,路殊上前一把将他拦住,见人眼眶通红十分可怜,实在于心不忍,心想西南边境也就在这附近,驻扎的军队也就是镇西军一支而已,并不算难找,便答应了,拍拍郑牧行的背安慰几下。

“好,我帮你找,不必害怕,今夜好好休息,等伤好一些我们就出发。”

好不容易把人安顿回去睡下,路殊回到这间房,坐在桌前点了两盏灯看书,到后半夜的时候,床上那人醒了要起身,疼的咬牙切齿,她过去助他调整好姿势,听那人抽着气道:“哎呦好疼好疼......”

路殊抓起两个垫子垫在他胳膊下,嘱咐:“别动。”

“哦哦好......”

那人笑道:“这回真是多谢姑娘了,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路殊。”她回答。

“在下赫连,苗岳来的,要不是你今日出手相助,我怕是得被那帮混球东西打死。”

路殊无语地抽了下嘴角,腹诽他明明毫无自保之力,还非得逞强,真不知道是真英雄还是真憨傻,但嘴上也不能说,只好摇摇头,“不客气,身上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明天就没事了。”

“你是苗岳人?此行来中原做什么?”

她打量一下赫连,发现他额前系着一根编起的皮制深色细带,正中央镶着个金属图案,看不出是什么,被上头斜散着的尾卷黑发隐约遮住,延伸到脑后,点缀了几颗浅蓝石块。头发很密很黑,并未束起,长着个又高又挺的鼻梁,眼窝也比中原人稍深些。

路殊不由在心里将他与赵祚相比一番,承认这人的确比赵祚鼻梁高眼睛大,可她还是打心底觉得,她五哥哥就算不是最英俊的,那也绝对是最顺眼的。

“在下这是来中原求个药方子,现下差不多了,过两日便准备回苗岳。”

他凑近路殊的脸,惊得她朝后一退,挥掌就要打过去。

赫连急忙用手去挡,握住了她的手腕,路殊冷不丁朝着他肩膀狠劈一下,疼的他直求饶:“路姑娘手下留情!我只不过想问问你是哪里人!没别的意思!你快松松松松松手!!”

路殊想起他身上有伤,赶忙放开道:“抱歉……下手重了。”

“罢了罢了!”他叹道:“是我记性不好,忘了你们中原姑娘最是看不得碰不得,唐突冒犯,是我抱歉。”

赫连揉了揉肩。

“姑娘这是一个人在外?武艺这样好,少见。”

路殊点头道:“我是北方来的,独身一人到特磨道办事,今日碰巧遇见你们,路见不平而已。”

她稍犹豫一下,背对着他坐回桌前喝茶,“只是你日后遇到这种事,最好别急着出头,想想更好的办法,免得把自己也白搭进去。”

赫连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接过路殊的话头,呲牙咧嘴道:“当时那男孩被推搡到巷口,无赖地痞打的他放声大哭,我说你们这些中原人,只会围观哄闹,连个站出来制止的也没有,就他那小身板,真挨两下不得落下个什么病根?一个小乞丐而已,到时候谁会给他治?这结实一顿下来,不就是个被打死的命?若是真等我找到更好的方法,他早没了,站出去救是应当的,再说本人底子好,打不出来个好歹。”

路殊轻哼一声:“我们中原人?我不是中原人?刚才救了你的不是我们中原人?”

他被如此一问没了脾气,举起手投降,“哎,行行行,是我说错了,你救了我,是我赫连的恩人,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对了。”他又问:“那个小乞丐怎么样了?我记得你把他也一并带上了,人呢?”

“吃了饭,隔壁休息去了,一切都好。”

路殊把桌面上的书本纸张收好,吹灭一盏灯,给他留了一盏。

“既然你没什么事,我也去休息了,桌上有包子和南瓜粥,凉了的话先将就吃,明早再说。”

刚要出门,听赫连在背后叫她,“刚迷迷糊糊听见小乞丐说,想让你送他到你们西南驻军那儿去,正巧我也要回苗岳,一同顺路,也好有个照应。”

路殊停下脚步,看见他轻挑着下巴对她挑眉,并未搭理,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路女士的恋爱滤镜贼拉粉红

关于分段,有些认为需要分在一起的我就没有回车键了嘿嘿。有些应该自立门户的,我就让它们这些叛逆文字小孩儿单独一段,所以并不是我忘了分喔(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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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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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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