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黑枪 第3章 夜店风云

次日深夜十一点，"Tea"夜店更衣室内。

苏砚修长的手指在解第三颗衬衫纽扣时刻意流连。红绸面料衬得他肤色如雪，锁骨处悬着的枪型吊坠随呼吸起伏，在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银光。

他仰起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圆润的鹿眼盛着恰到好处的懵懂：“可以吗？东哥。”

东哥粗糙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拇指碾过他嘴角，将面包屑搓成细碎的粉末：“梁哥最好你这口——斯文败类，等会机灵点明白吗？”

"明白。"

苏砚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吊坠。微型摄像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陆晨为他佩戴时温热的呼吸似乎还萦绕在耳畔。

迷离的紫红色射灯如血浪翻涌，苏砚端着香槟穿过扭动的人群。

某个瞬间他错觉有人牵住了自己的衣角，回头却只看到顾瑾琉站在光影交界处，穿着大学校服，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咚咚————

“进”

包厢里传来的低沉男声撕裂了幻觉。

东哥侧身让开，苏砚的目光迅速扫过室内三人：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扯着嗓子吼《死了都要爱》，贼眉鼠眼的耗子谄媚地给主座的男人倒酒。而那位就是梁哥了，整个人几乎都隐在阴影里，只能看清交叠的修长双腿。

“梁哥”耗子凑近，声音压得极低：“阿飞不见了，不会是....”耗子犹豫着继续：“毕竟那小子他爹可是警察局长，万一....”

梁哥冷笑，指尖轻叩桌面：“怕什么？抓就抓了，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还是说....”他突然揪住耗子的衣领。

“哥，哥，我什么都没说！”耗子吓得一哆嗦，赶紧赔笑：“我这不是担心嘛.....那小子心脏也不好，万一死在咱们手里........”

“呵，死？也得看我答不答应。”他松开耗子，仰头饮尽杯中酒，语气阴冷如刀：“没拿到东西前，他就是走到阎王殿，我也给他拽回来。”

“是是是，梁哥那手艺您称第二都没人敢称第一。”耗子正要继续奉承，余光瞥见门口的苏砚：“你，过来给梁哥倒酒!”

“砚砚，别冲动。”

幻觉中的顾瑾琉轻声提醒。

“小苏、小苏，干什么呢？快去给梁哥倒酒。”

东哥推搡了下正在出神的苏砚。

“哦，好。”苏砚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端着酒走向主座：“梁哥，我给您倒酒。”

“新来的？”梁哥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是的，梁哥。”苏砚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却在对方突然揽住他腰时浑身僵直。

被迫趴在梁哥怀里的苏砚，鼻尖萦绕着浓重的古龙水味,混合着酒精的辛辣，让他胃里翻涌。

他强忍着不适，微微抬头，恰好对上梁哥那双阴翳的眼睛，像毒蛇盯上猎物般冰冷。

“梁哥，您喝.....”苏砚勉强稳住声音，指尖捏着酒杯，小心翼翼地往他唇边送。

梁哥浅尝一口，捏住苏砚下巴，手指碾过他的唇瓣，脸满满靠近，就在苏砚忍到极致准备反抗时——

“梁哥!”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慌慌张张冲进来：“那位要不行了！”

梁哥眼神一沉，推开苏砚啐了一口：“晦气。”

转头招呼还在嚎叫的壮汉：“大壮，走了。”

“哎，你干嘛去？梁哥走了，你就留下来陪我吧。”苏砚猝不及防的被甩在沙发上，耗子正要压上去。

“啊~~~~~~~~”“嘭！！！！！！！”两道巨响同时炸开。

陆晨疾步走来扶起苏砚，目光落在他被拽红的手腕上，本就憋着的火气顿时爆发，对着刚缓解裆部疼痛的耗子又补了两脚。

跟在陆晨身后的东哥默默关上了门。

“哎呦，别踢了别踢了”耗子疼得捂前不是捂后也不是。

“陆晨，够了”苏砚清凉的嗓音唤回暴怒的陆晨。

“我这是惩恶扬善，可不是暴力执法。”陆晨一脸正气地辩解，却在对上苏砚目光时心虚摸了摸鼻子。

“二位，能走了吗？”站在一旁默默看戏的东哥突然插了一嘴。

陆晨嫌弃的架起耗子，拒绝苏砚的帮忙：“别碰，脏。”

两人一鼠跟着东哥避开人群走到后巷。

“谢了，东哥，改天请你喝酒。”

“好，应该的。”东哥笑着目送他们离开，转身时笑容瞬间消失，径直走向三楼。

监控室里，一个女人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与此同时，夜店另一侧的暗巷中。

潮湿的巷道里弥漫着劣质酒精和铁锈的气味。支离破碎的月光在高墙间艰难穿行，斑驳地落在地上。

周烬凤眼微挑，染血的嘴角扯出个野性难驯的笑。

他单手扣着明燃的手腕，将其死死抵在斑驳地墙上，手中的匕首一下一下轻拍在明燃脸上。

“警察叔叔”他声音低哑，略带戏谑的凉意：“偷拍可是不对的哦~”

十五分钟前——

明燃本想出来透口气，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吸引。

拐角处，他一眼就认出了周烬。

今晚的周烬一袭机车服，凌乱的武士头随意扎着，几缕碎发垂落在断疤的左眉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锋利。

“烬哥，我错了，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一男子正被一名壮汉打的在地上打滚求饶。

周烬冷眼旁观，那名男子抓住空隙，连滚带爬的爬到他脚边，拽着裤脚接连求饶：“烬哥，再给我一次机会！”

男子被一脚踢开，周烬抬脚踩到男子腹部：“纸条拿来。”

男子不敢挣扎，扭曲着手朝口袋里掏，旁边壮汉立即接过递给周烬。

“就这？”周烬嗤笑，“母亲真是小题大做。”

“处理了。”他收脚刚要转身离去。

“组长，你在这干嘛呢？”一名组员寻来。

咔嚓！

明燃果断按下快门。

“没什么，走吧。”就在他以为未被发现时，背后突然袭来一股劲风。

两人扭打间，那名组员刚转头还没看清情况，就被壮汉一拳撂倒。壮汉随即又想上前帮忙，被周烬制止了。

明燃呼吸微乱，古铜色的皮肤沁出细汗。他生得其实不算出众，但此刻桃花眼里蓄满气恼，眼尾泛红，在暗巷里莫名透出几分色气。

“放开”他厉声呵斥，挣扎时腰腹绷紧，黑色T恤下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周烬嗤笑，匕首顺着他的下颌滑到喉结，轻轻一压：“偷拍我？”他附身，呼吸喷在明燃耳畔：“想抓我，还是.......想睡我？”

明燃勾唇一笑，双眸噙泪，头微侧向后撤退，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周烬耳尖，语气撩人：“当然是.....”

话音未落，他屈膝顶向周烬腹部，趁其闪避时反手一记肘击！

“砰！”

周烬后脑撞上墙壁，眼前发黑。明燃趁机夺回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刀柄末端刻着"2001.06.12燃"。

他在周烬身上翻出字条后，扛起昏迷的组员潇洒离去。

车内，苏砚吞下三粒药丸。陆晨默默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苏砚接过喝了一口就闭眼靠在座椅上。

在陆晨第n次欲言又止的偷看时，苏砚睁开眼睛和他碰个正着：“有话就说。”

“那个药.....别吃太多，对身体不好”陆晨透过后视镜看向他。

趁着红灯，陆晨扒了下昏死过去的耗子，在他面前的储物格里掏出两盒香薰：“听说这个能安神，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不.....”

“试试看”陆晨不由分说地塞到他腿上，耳朵泛红：“好用的话我也用。”

沉默片刻，陆晨轻声道：“开心点，你男朋友现在是安全的，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是啊.....谢谢。”苏砚唇角终于扬起一抹浅笑。

“这是迄今为止你的第一个笑，真美！”陆晨在心底珍藏这个不属于他的笑容，如同珍藏一个易碎的梦。

警察叔叔已上线，请注意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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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店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