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黑枪 第2章 破碎的追踪者

"警察！别动！"

陆晨低喝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扣住撬车贼手腕反拧，左膝顺势顶上，将对方死死抵在滚烫的车门上。

“等一下!”

遮阳伞下猛然站起的身影碰翻了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在桌面上迅速蔓延。

当那人跑近时，陆晨呼吸一滞——苏砚，那个印在《S案件》扉页上的人，此刻正用书中主角同款忧郁又倔强的眼神注视着他。

“别误会”苏砚看他"警觉"的眼神立即举手示意："我跟踪这家伙两天了，他可能和我男友的绑架案有关。"

陆晨感觉心跳漏了半拍。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手头的嫌犯，手腕一拧，撬车贼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有什么话到警局再说"他绷着脸说完，拽起犯人转身就走。后颈的发梢沾着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果忽略他时不时因同手同脚踩到撬车贼鞋跟的话，那算是相当威严。

"额，这位先生，我有车要不要...开车？"

陆晨身形明显僵住，右脚还悬在半空。他感觉脸颊发烫，暗自庆幸背对着对方。".....咳，好，"他清了清嗓子，"你可以叫我陆晨。"

"苏砚。"对方简短回应，声音低沉悦耳。

黑色轿车内弥漫着沉默。陆晨押着犯人坐在后排，目光却不自觉地被驾驶座上的苏砚吸引。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苏砚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陆晨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冷光，让他心头一紧。

"空调会不会太冷？"苏砚突然开口，却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副驾驶座说的。

"不会，刚好。"陆晨条件反射地回答，随即困惑地皱眉。苏砚透过后视镜扫了他一眼，那眼神让陆晨心跳加速，却又因为对方明显的疏离而感到一丝失落。

缩在后座角落的撬车贼突然浑身一颤："警、警官...他刚才不是跟你说话..."他惊恐地看着苏砚对着空气调整空调出风口的角度。

陆晨一巴掌拍在犯人后脑勺上："闭嘴！"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苏砚身上。

来到警局后，苏砚将自己所知男友被绑的所有信息对陆晨全盘托出，听完叙述，陆晨内心震惊不已：“警察局长儿子被绑了这么久竟毫无动静！”他不自觉的掠过苏砚泛红的眼尾以及攥得发白的指节，心头微颤，几乎要忍不住握住那只手。

“等我一会”陆晨捏紧手中的记事本，抿了抿唇干巴巴地丢下一句，随后转身走进审讯室。

审讯室里，阿飞吊儿郎当地晃着腿，看到进门的陆晨立刻嚷嚷起来：“就撬个车，至于吗？”

陆晨看他一副无赖样，冷着脸走到审讯桌前。

啪！！！

他将记事本重重摔在桌上，里面的监控照片滑出半边。

阿飞被吓得浑身一颤，当眼睛落在半边照片上时，更是吓得冷汗直冒。他心虚地坐直身体，声音明显弱了几分：“警、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说说吧，情人节那晚都干了什么？”陆晨抽出监控照片推到阿飞面前，指尖在照片上轻敲了下。

阿飞搓了搓干燥的手掌，眼神躲闪：“没、没干什么。”

陆晨压抑着怒火冷笑道：“看着照片想清楚在说。”

哒、哒、哒...

伴随着陆晨有节奏的敲击声，阿飞盯着眼前清晰显现自己正脸的监控照片，终于崩溃抱头：“警官，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开车的，谁知道那男的有心脏病，还娘的在车上发作了！”他啐了一口“真她娘的倒霉！”，随即又急忙补充：“不过我们交货时他还活着，但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声音逐渐减小。

陆晨眼神锐利：“和谁交货？”他又点了点照片：“这些人，也交代清楚。”

...........

苏砚盯着报告上"病发"、“活不了多久"的字样，指甲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刺啦——！

苏砚突然拍桌而起，椅子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他肯定还活着！”他激动地说。药片从口袋撒落，陆晨弯腰去捡，发现药板标签上清晰印着“助眠药物”，当天的剂量已经被抠去。他不动声色地将药片放回苏砚口袋里。

“苏砚，别激动”陆晨的手先于理智地轻抚上苏砚单薄的后背，“这件事有些蹊跷，现在我们掌握了那个叫耗子的基础信息，不如先去夜店蹲守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他的安慰显得有些笨拙。

“我们？”苏砚在陆晨的安抚下重新坐下，疑惑地反问。

“当然，我可是警察。发生这么恶劣的事件，我能不管吗？你瞧不起谁呢？”陆晨扬起下巴，一脸傲娇。苏砚不语，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评估他的价值。

“哎哎哎，你那什么眼神？就算..就算我是新人，那也是正规警校毕业的，还是第一呢！”陆晨被盯得有些恼羞成怒。

“好吧，多个人也好。”苏砚勉强同意，迫切地想要抓住凶手获得顾瑾琉的下落：“那我们现在.......”

“别急，今晚先整理资料，以免打草惊蛇，明天再去怎样？”陆晨打断道。

“嗯，好，那我先走了”苏砚沉思了下，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加个联系？”陆晨晃了晃手机，“别多想，为了方便讨论案件。”他挠了挠发红的耳朵，多余地解释道。

“哦，好了”苏砚一脸你解释这么多干什么的表情“没别的事了吧？”

“没了，拜拜，明天见”陆晨拿着手机傻笑着挥手。苏砚看了眼这个傻里傻气的新人警察，略带嫌弃地转身离开。

走出警局，苏砚左侧的影子在夕阳下渐渐淡去。

“瑾，我是不是做了个错误决定？”他轻声问道。

“怎么会，砚的决定都是对的”顾瑾琉温柔地揉了揉苏砚的头发。

...........

刚出电梯，苏砚的目光被门前摆放整齐的餐盒吸引。走近时，标签上工整的字迹微微晕开：

【做了些你爱吃的，照顾好身体——瑾琉妈妈（划掉）伯母】

苏砚指尖微顿，轻轻揭开封口。虾的鲜甜和青木瓜沙拉的清香味扑面而来。他自然的对着对面说道：“今天有虾哦。”

“两人”吃完饭后，苏砚刚想收拾碗筷就被顾瑾琉制止：“我来，你不是还要整理资料吗？”说完转身走向厨房。月光透过纱帘，在空荡的餐椅上投射出波纹般的阴影。

片刻后，厨房的水流声停止，听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苏砚头也不抬地嘱咐道：“瑾，记得把药吃了。”

“好。”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记忆里的温柔。

“那天的向日葵都被踩烂了，买束新的吧？”顾瑾琉将水杯放下，对着正在整理资料的苏砚说道。

“不要！”苏砚猛地攥紧手中材料，一口回绝。

"真是固执。"顾瑾琉无奈地摇头。苏砚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快来帮我一起分析这个耗子的行动路线——”

叮咚！叮咚！叮咚！消息提醒不断响起。但正沉浸在对耗子资料分析中的"两人"并未察觉。

叮铃铃！！！陆晨的电话刺入这诡异的气氛中。

“瑾，帮我拿下手机。”苏砚习惯性地伸手，指尖直接碰到了冰凉的机身。

“你好，警官，请问是有什么新消息吗？"苏砚看到是陆晨的来电，立刻重视起来。

“额，算是吧，我刚通过微信发给你了，没收到吗？”陆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哦，抱歉，刚才没注意，我等下看看。”苏砚略带歉意地说。见对方既不说话也不挂断，他直接问道“还有事吗？”

“嗯...对，那个...明天要去夜店，记得搭配合适的衣服。”陆晨脑子飞快运转，结巴交代。

“好。”苏砚冷淡地回应。

“那..晚安。"陆晨察觉苏砚情绪不高。

“嗯，再见。”苏砚直接挂断。

顾瑾琉眯起眼睛，幽深的瞳孔里泛着酸涩的涟漪。

苏砚刚放下手机就被拽进一个带着薄荷香气的怀抱。“哦~这里有人吃醋了~。”他调侃的拉长尾音。

“是啊，吃醋呢。”顾瑾琉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双臂收拢的力度让苏砚脊椎发疼。

“放心吧，有你在，我还能爱谁呢？”苏砚闷声说，整个人全埋在顾瑾琉怀里。

“知道啦，你最~爱我了。”顾瑾琉拖长语调，声音里浸着蜜糖般的眷恋。“好啦，小粘人精。"顾瑾琉低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人，亲了亲他的发旋"快整理完睡觉，明天要是在赖床...。”

苏砚又在他胸膛磨蹭三圈才不情不愿的退出，身上的衣服已皱成一团。

苏砚点开文件，陆晨整理的案件分析密密麻麻铺满屏幕。一条被标红的线索突然闯入视线：

【耗子与黑市器官转运车同期出现在码头】

苏砚举起手机转头询问：“瑾，你看这——”周围空无一人。“瑾？瑾！顾瑾琉！”苏砚慌乱起身满屋呼唤，却只得到月光下孤零存活在餐桌上的药丸的无声回应。

.........

陆晨卧室

陆晨呆坐在略乱的书桌前，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已经挂断的号码，狠狠拧了下手臂软肉，突发恶疾般"嗷"地一声扑到了床上，捞起枕边已被翻旧的《s案件》捂进胸口在床上翻来滚去：“苏砚...苏砚...是活的苏砚啊！”

嘎吱！！！

“鬼叫什么，吃饭了！”姐姐走到门前就听弟弟在房间里鬼哭狼嚎的，门开瞬间，眼前场景更是一个暴击，只见陆晨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夹着被子，头发像被雷击了一样，脸上还凝固着没来得及收敛的狂热表情。

“知、知道了...”陆晨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拽了拽衣服。

姐姐眯着眼睛上下扫描：“啧，也没病啊”关门时还狐疑的看了眼。

“mua~”确认门已关上，陆晨立刻将书按在枕头上狠狠亲了一口，发出夸张的亲吻声。

嘎吱！！！

“你吃错药了？"还没离开的姐姐又听见自己弟弟这死动静又猛地推开门。

“咳！我在...拉伸”陆晨将书放回枕边顺平了两下，僵硬地向上抻了抻胳膊，顺势又摸了摸泛红的脖子往外走。

“啪！！！”一记铁砂掌突然拍在陆晨背上。

“啊嗷！谋杀啊！”陆晨触电般弹开，反射性的推了下姐姐：“干嘛。”

“嗯，驱邪成功”姐姐满意地点点头。

餐桌上，陆晨数着饭粒般吃着饭，嘴角还时不时扬起傻笑。

“数数呢”坐在对面的妈妈看了半天再也看不下去了，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边。

“从刚就这样，像个痴汉”姐姐嫌弃地吐槽了一句。

“谁、谁痴汉”陆晨欲盖弥彰的反驳，快速扒了两口饭。

“哎”一家三口默契的看向陆晨。

“谁啊，谁啊，漂亮吗？”姐姐突然凑近两眼放光，父母虽然没问但也一脸八卦。

“漂亮”陆晨脱口而出，随即被自己的话吓得呛住“咳，不是，没谁。”

“哦~”三人同时意味深长的回应。

“儿子啊，花店最近新进了不少花”妈妈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谁、谁要送花”陆晨的耳尖红的能滴血，脸更是快要埋碗里了，脑子却反复思考：送什么花好呢[沉思],玫瑰好像不错！

人类！快看本喵的更新！

预告预告：下章解锁新人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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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碎的追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