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冒险记录手册 第181章 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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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事？

艾尔海森顺着语意回顾了一天的行程：不过是正常处理工作事务，踩点下班。

他略一挑眉，走进厨房，将晚饭放置在餐盘中。热气还在升腾，细小的水珠于保温的锡箔纸边缘滚落。

馥郁的花香伴随肉食的香气萦绕鼻尖：

“还不让人笑一笑了？”

“什么时候更改的条例？”

她跟随着靠近厨房，顺便打两碗饭，取出筷子和餐碟。

像是条小尾巴，走在艾尔海森的身后。

吊灯的暖光照耀，将两人投落至地面的斜影归束成重合的一道长形暗区。

“……不，倒不如说，这种规定本来就没有吧？”

“你怎么还预设了一条？”

这算文字陷阱？待到她思考回忆条例的更改时，艾尔海森再顺势发问“并没有这样的条例吧？”……

她歪了歪脑袋，思绪已然延展到奇怪的可能性的对话上。

“是吗？不妨回忆回忆？”艾尔海森让出就近的椅位，拉开餐椅与餐桌的距离，方便这个习惯走神的家伙顺势坐下，避免磕碰。

“别想骗我，我记忆力还不错。”她一边反驳，一边陷入回忆，咀嚼鱼肉卷的时间远超平时。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安然享受晚餐。

既然今天的食材是他负责采购，那么后续的处理就该是她来解决。

无所谓她发呆的时长，等她回过神来，自然会起身清洁。

这几日的夜温略有上升，不过晚风依旧沁凉。艾尔海森下班时穿行商业街，即便人群接踵而至，于空旷地带停留时依然会感受细微的凉意。

所以今晚，他不打算外出散步消食。左右，她也不打算出门。

“不对啊，我们什么时候存在‘条例’这种……明文规定了？”兴许她完整地回顾了与艾尔海森相处后的大半时日，这才提出了这确定无疑的……问询？

——刚才谁说自己的记忆力不错？

——她和因论派这一需要记录的学派相性还真不差。

“可以现场撰写一份。”艾尔海森下颌微抬，视线对准了客厅茶几上摊开的空白笔记。

“……”她恍然，鼓起脸，咽下那块咀嚼多时的鱼肉卷：“怎么还带揶揄我写论文效率的？”

“这次的课题是什么？”他随口问道。

“《虚拟货币与基础货币的流通、发放与再限制》。”

她说：“导师还在琢磨经济学，顺便拉上我一起。”

“……摩拉作为一般等价物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不会有多数人异想天开的思考全新货币的发行。”

“这和杞人忧天无异。”

“所以，岩神退位的后果及影响未被多数人觉察。”

“这不是发放纸币就能解决的症结。”

“那位愚人众执行官的想法及其打算，会是难以抵御的经济浪潮的冲击。在传送装置推进后的、国家紧密联结关系里，这份冲击会扩大危机的影响范围。”

“……这不是‘知难而退’就可以解决的。拖延时间，也只是治标。”

“尤其是，那位推手还在主动学习相关的理论基础？”

艾尔海森应了一声，见她投来惊异的目光：“原来那场公开课，你也在旁听？”

“当然。你的导师，伊本·赫勒敦。他的敏锐度足够，理论足够扎实，随课旁听不算浪费时间。”

“过去教令院关于经济学的研究理论并不突出，全赖岩神摩拉克斯降下神谕，引领璃月商人的行动，间接影响提瓦特各国的经济政策。”

“但当时，国与国之间的封闭性，包含了贸易自由。”

“他有一点说法，在我看来完全正确。”

“【教育是一种社会现象，它与经济有密切关系，随着经济的发展而发展。】，而社会治安的情况和经济兴衰同样存在联系。”

“……”

她呼吸一滞，眼眸微眯。沉下声时，面容已与享受餐食的放松截然不同，琥珀色的虹膜在暖光中、深邃如寒潭：

“所以，你这几天才会关注到虚空终端政策上提及的……”

“【小区域虚拟实验场地】？”

“虚空依托算力推演出来的结果，即便是教令院的贤者们也不可忽视。”

当时，他们拿一点小小的算力，便推算出了大风纪官的行动路线。

贤者的信任，同样会让外人予以对等的重视。

“那么……”

“当学生，或是指开放的可供民众随心使用的的公共区域……被潘塔罗涅使用……”

她喃喃自语。

——在这些非学术方面，她的敏锐度远超常人。

——这并不是坏事。

“他就能清晰明确地看到他的计划一旦推行，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无一例外，他，与他所在的至冬，同样无法逃脱金融浪潮的淹没。”

“玩弄资本的商人，再怎么短视、注重效益，也不该在结局确定时选择冒险。”

“……不过也不必过分高看这位对手。商人逐利至死，有时也不是一句空话。”

艾尔海森耸了耸肩，换用轻松的语气谈论。

“他如果真的去逐利……”

“那么价值未定的虚拟货币就成为了他下手的另一条路……”

她扬起眉毛，突然笑了起来：“你该不会……也准备好了堵死道路的方法吧？”

“用新出版的法律法规？”

“在限制中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他既然做客须弥，就应该服从须弥的律法。”

·

简单的讨论一场，似乎带给她足够的灵感。

收拾完餐具后，便一刻不停地窝在书房书写论文。

即便眼角余光瞥见艾尔海森坐在身边翻阅书籍，她也不过是顺手给艾尔海森披上外套，再说一句：

“到时候一作给你，怎么样？”

艾尔海森关上窗户，拉好帘布，暖光灯下两人的身形倒影其上：

“免了。我只是说了几句闲话。”

“……呵。那我想，很多学者都期望听到你的……这些闲话？”她没忍住笑，略有调侃。

“那就让他们期望着吧。我还没这么闲。”

·

什么建设法治社会，从须弥开始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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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