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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商业街近几日的工程终于落幕。
兴许是买主财大气粗，装修队连夜赶工，成功在清一色的须弥风格中增添了新的风貌。
蒙德简朴随性，璃月工整古雅，而至冬……他们的装修风格素来倾向与当地保持一致、融入街道。
记得临走前，那位稻妻社奉行也思考着走进几处店面，简单商议转让事宜。
【富人】折腾了一通，不但自己被迫拘禁在须弥数月，此前收购得到的店面转让契约一并被教令院缴纳。
有人于各国会议中提出，作为添头分别交接给各国，用于使节馆经营。
各国要员拉扯一番后，纷纷点头同意。
·
至于是谁提出的建设性意见……
艾尔海森在事后和我谈论过：
“至冬国执行官购下的店面，真要接收，怕是要担心背后耍诈。”
“这既是分担后患，也是分化压力，且这一提议对各国有利而无害，合情合理。”
我没打算惯着他：“少来。你只是在想，连珠宝铺的店主都习惯了使用录像仪，常年发展机械造物的至冬会有更多的观测工具吧？例如窃听。”
“与其推倒重建，或者费心搜索仪器，不如把这个烂摊子塞给愿意接手的家伙。”
“他们既然同意了，就不会想不到这处弊端。但利大于弊，没理由拒绝。”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艾尔海森挑眉：“没必要把我说的，像是个坏人。”
——嗯，所以是哪位提出的建议呢？
——好难猜啊。
·
位处商业街街角，这间书店很早之前便扩张了店面空间，架设了宽阔明亮的落地窗及相衬的阅读区。
记得派蒙后续的补充里，她和空就是在这家书店遇见的艾尔海森。
看来他已经是老顾客了。
艾尔海森眼光素来挑剔，显然，店面的藏书量与质量都值得肯定。
我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招牌，就被艾尔海森牵着、走进店内。
深色的木质装潢，暖融的熏香浅淡宁神，阅读区的灯光柔和而不晃眼。
白日里，阳光的倾斜与偏移都不会影响内部的视觉效果。
店长是一位老人，看气质打扮猜测是位教令院学者。本应埋头研究，但无意间瞥来一眼后，店长扭头吩咐了一旁的店员。
艾尔海森轻车熟路的走近书架，取下几本薄厚适中的书籍递交给我。
我抬手接过，下意识翻看书脊上的文字——提瓦特通用语，作者的名字耳熟能详。显然不是知论派相关的书刊。
“嗯？”
“因论派的典籍？”
记得这是最新发布的历年代记，详细包含了各国大小事件、前因后果及影响。除却纳塔这个封闭的国度，大多事件都已罗列在内。
因原本过厚、不便携带等缺陷影响了销量，发行商将其精简成厚度相近的系列书出版。
“拿好。”
最后一本轻搭在书堆上方。
艾尔海森分担了大半怀里的丛书，一边走向阅读区。
“部分小说的剧情取材自历史，又加以虚构、延伸。”
“你研究的方向是坎瑞亚，其余各国的历史了解不深。对照着一起阅读，趣味性更强。”
——这跟翻看着答案写作业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份“答案”因话语简朴、讲解清晰而广泛应用于教材。在教令院研习时，时常会翻阅。
——也算，温故而知新。
店员早早端来了咖啡与甜点，轻置于我和艾尔海森的手边。
在没有提前要求的情况下送来餐食，我确实有几分诧异。
艾尔海森点点头，道谢了店员的服务后，低声同我解释：
“留了几次修改意见后，这间书店的净盈利提高了一些。”
“作为感谢，书店为我免去了服务费。”
“看来你很满意这家店……”
我凑近他：“不然也不会‘互利互惠’，对吧？”
我本意是想调侃，偏偏注意力不自觉地停滞，目光微凝。
这才惊觉两人离得有些过于靠近了。
艾尔海森低头倾听我的言语，睫毛纤长垂落，投影自眼周划开，我这时候才发觉他下睫毛意外的长，同这份阴影一道在白皙的皮肤上充作点缀。
高挺的鼻梁在光下留出简洁的分割面，他的唇角微抿，唇色泛红。垂落的碎发在呼吸间飘起，顺着面颊的线条而贴合、擦过唇瓣。
我慢慢后移，放空了目光。
数秒之后，兴许听觉才接收到艾尔海森推来甜点盘的声音：“交给你了。”
我胡乱点点头，随声应和。
直至思维回到正轨，我才想起重点开始发问：
“你推荐的小说呢？”
“这里。”
书堆最上层的故事集被他伸手取下，艾尔海森似乎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小插曲：
“你偏好的风格，大多逻辑不足。稍微花了一点时间筛选。”
“虚构的故事，哪里会有纯粹的逻辑。而历史里，最不缺的就是转折和变故。”
拿史书与故事对照，艾尔海森反而有点……
微妙的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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