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砚是不是道貌岸然,魏显池不知道,但是这家伙绝对不是君子。
“这么晚了,怎么一直坐在客厅?”沈方砚加班结束回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魏显池忍了忍,客气道:“客房压根没有准备床上用品,我住在哪一间?”
他甚至还没有沈方砚的联系方式,只有司机交给他的别墅钥匙,其余什么都没交代。
“不好意思,准备得不是很充分。”沈方砚轻笑一声,折起一截衬衫的袖子,“就和我住一间吧。”
魏显池虚伪地犹豫:“沈叔叔要和侄子睡一个屋子,不太好吧?”
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
“有什么不好?”沈方砚淡然道,“你原来和轩辕不是这么睡的?难不成他不行?”
半天的时间,关于魏显池,沈方砚不是没有做功课。
“侄子和叔叔可以这么睡吗?”魏显池仰头问他。
沈方砚镇定,像是在讨论很普通的问题:“亲叔叔不行,和沈叔叔可以。”
“好吧。”魏显池晃了晃腿,“这个说法我认可。”
“还有问题?”沈方砚主动问,“没有就去洗澡,准备睡觉。”
魏显池咬了咬唇,发现沈方砚这个人,似乎有点急色。
“没有问题,但我还有一个要求。”出于那点自尊心,魏小公子仰起脸。
沈方砚的嗓子已经哑了,强忍着**。
“说。”
魏显池已经对轩辕霸天的事情有阴影了:“我不给人当替身!你也别在看我的时候想着别人。”
“放心好了。”沈方砚蹙眉,很不齿的表情,“我没那么没品。”
—
沈方砚家不缺卧室,等魏显池穿着浴袍出卫生间时,沈方砚已经洗漱好了,穿着一件黑色丝绸睡袍,露出一小片紧实的胸膛。
明明是很含蓄内敛的人,此刻看上去却有点色气。
见魏显池出来了,沈方砚放下手中的酒杯,出声:“所以,你其实算是轩辕的小男朋友?”
魏显池表示不服:“前男友了。”
沈方砚笑了笑,了然:“那你现在应该是单身?”
魏显池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单身,不然还能是守寡吗?”
“我看你不像是会守寡的性子。”沈方砚一语道破,“你像是那种三更半夜寂寞难耐,会在灵堂里找汉子的。”
魏显池就露出一个傻白甜的笑:“是吗?那我找你,你乐意不乐意?”
沈方砚展开双臂,做了一个迎接的姿态:“我很荣幸,乐意之至。”
魏显池终于得偿所愿,坐在了沈方砚的腿上,戳了戳他的胸肌,并且评价:“果然,还是你的肌肉手感更好。”
沈方砚哼笑一声:“你前男友什么水平,五谷不分的自大狂而已。不要什么清汤寡水的都拿来和我作比较。”
“是是是。”魏显池顺从,“我暴发户见识浅,就是没吃过好的。”
沈方砚声音低下来,手指按在魏显池的腰带上:“今天可以尝尝,你尝的,就是最好的。”
拉住,再抽开,单薄的浴袍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魏显池也上手扒沈方砚的睡袍,他本来就头脑简单,搞半天不会解沈方砚在腰间打的结,反倒是把睡袍挤得皱巴巴的,一片凌乱。
终于,他忍不住抱怨:“你打的什么结,解起来这么费劲。”
“倒也不是非要脱干净。”忍笑看着魏显池瞎折腾,沈方砚撩开膝上的布料,“直接这么来,也不是不可以。”
魏显池赌气,直接坐了下去,吃痛后又像是触地的鱼一样弹起来,下意识想要逃离。
沈方砚却卸下了伪装,面无表情地按着人,逼迫他强行适应了这种感觉。
“……疼,嘶,你,你放开,轻点。”魏显池疼得口不择言,“你再这样,我,我就喊人了!”
“‘喊人’?”沈方砚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压低声音问,“自甘堕落,和我搞在一起,你想喊谁来救你?嗯?我可怜的小寡夫?”
魏显池的脸皮再厚,这时候也有点脸红了,不敢再回话。
没想到沈方砚还得寸进尺,安静的房间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不疼,但是魏显池感觉更羞耻了。
到底是没有什么经验,他慌乱了:“啊,你你你,居然打我,还打,打在这种位置……”
“乖,放松点。”沈方砚揽着人的腰,循循善诱,“我已经很忍耐了,你要是不配合,只会更疼,我实在舍不得你疼。配合一下,嗯?”
“还是不行,你太超标了……”魏显池咬牙,“你,说点好听的。”
“你前男友会说很多好听的话哄着你吗?”沈方砚闻言,胸腔震动,又笑,“你想听什么?乖乖……宝贝……还是真棒……好样的?”
魏显池整个人都红透了,沈方砚也不再看玩笑,开始一下一下吻魏显池的耳垂。
“你的脸很漂亮,我很喜欢。”沈方砚将唇靠在魏显池的耳旁,轻声说。
气流钻进魏显池的耳朵里,有些痒。
他下意识软了身子,才算让沈方砚得逞了。
—
魏显池认为,像是沈方砚这种人压根就不应该被评为白月光。
这人打心眼里就是黑的,要叫也该叫黑月光才对。
一个晚上,魏显池少说也求饶了四五次,但是沈方砚就是哄着人继续,迷迷糊糊地魏显池又被坑着多要了一遍。
第二天魏显池醒来的时候,沈方砚正在看电子书。魏显池觉得稀奇,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纯英文,他一个字也认不到,撇了撇嘴,说了句“没意思”,又把头扭了回来。
沈方砚却发现他醒了,伸手一捞,把人扯到了怀中,温文尔雅但不由分说道:“一起看。”
“看不懂。”魏显池直白道,“我高考英语四十五分,大学英语四级考了两次都没过,后来就放弃了。”
沈方砚也不谦虚:“实不相瞒,你恰好考了我的零头。”
“所以放过我吧,我看英文头晕。”魏显池哀嚎。
沈方砚却坚持:“尽力看,头晕也要看,学习是终身的事情,人要是不学习,脑袋会变笨。”
“我已经够笨了,再笨一点也无所谓。”魏显池带上了一丝抱怨,“我已经很多年没看书了,家里人都对我没要求。”
“学习是自己的事,学到了的都是你自己的。”沈方砚语气很温柔,态度很坚决,“听话,从今天开始,我给你安排个外语老师,你好好学——对了,你有没有兴趣爱好?”
魏显池表态:“我喜欢打游戏。”
然后就被沈方砚给否决了:“打游戏不算。”
魏显池又说:“哦,那我还喜欢买球鞋。”
沈方砚眼睛都不眨:“消费不算。”
魏显池放弃挣扎:“那没了,我肤浅。”
“这样,插花、茶道、绘画课,我都先给你安排上。”沈方砚很快有了方案,“或者你还有什么想体验的,都可以试试,然后再选一个深耕吧。”
魏显池不明白沈方砚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不是,我是你的床伴,不是你的儿子,你为啥坚持要安排我呢?”
沈方砚笑了笑,但是有点像变态:“因为我还挺喜欢你的。”
“喜欢就是克制啊!”魏显池小声反抗,“哪有你这样表达喜欢的。”
“你现在还太小了。”摸了一把魏显池毛绒绒的脑袋,沈方砚安抚,“因为我觉得你的脸长得好,性格也有意思,就是想法太单纯了,这可不行,我沈方砚从小到大有的,都是最好的。”
魏显池嘴角抽搐:“……你其实是想说我太蠢了吧?”
沈方砚友善道:“我不会使用这么不礼貌的词汇形容别人。”
“但是你昨晚评价过轩辕霸天,说他是‘五谷不分的自大狂’。”魏显池翻旧账。
“对他那是实事求是的客观评价。”沈方砚倒真像是一位关心小辈的叔叔,“我不愿意说你蠢,因为我觉得,只要你想,你可以是聪明小孩。”
魏显池还是很叛逆:“如果我说,我不想按你说的做呢?”
“那你收拾收拾,趁早搬走吧。”沈方砚直接提上裤子不认人,“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妥协。”
“‘搬走’,我怎么可能‘搬走’?”魏显池咬牙,恶狠狠道,“昨天才同居,今天就搬走,要是被那群讨厌鬼知道了,肯定会传我技术太差,所以被扫地出门了!”
沈方砚就忍不住笑了,魏显池说话这样直白,哪有半分工于心计的样子?
“那你就听我的,从今天开始读书。”沈方砚十分有规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先把四级证书考下来,然后明年报六级,大学毕业证应该拿到了吧?再考个研究生回来。”
“沈叔叔,你是真要养个侄子啊。”魏显池瞪大了眼。
“乖,不是喜欢买球鞋吗?”沈方砚财大气粗,“等你模拟考及格了,叔叔给你买一鞋柜。”
“读书,不是不可以。”魏显池本着充分利用的原则,“但是你要帮我撑腰!”
沈方砚知道魏显池有想法,但也乐意纵着:“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轩辕家的老夫人说,我在灵堂里跪一天她给我一百万。”魏显池眨眨眼,“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和我谈钱的事情,这可不行,赖账不是好习惯。沈叔叔,你要为我做主啊!”
“先做几道阅读。”沈方砚没有明说答应不答应,“今晚留点肚子,带你出去外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