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鱼的小贩在惊吓和惊喜中反复,高兴地是鱼卖出去了,但是人生头一遭碰上一对断袖,还是在大白天,虽说断袖之风在大成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眼前这一对让小贩甚为震惊,那么大个儿还哭哭啼啼,难道小白脸都喜欢比自己高大的?
卖鱼小贩边走边心里嘀咕,薛昭手指头掰得咔嚓响,脸上挂着笑容阴森森的,“挑回去,别逼我在街上跟你发火。”
钟寒誉老老实实挑起担子,他有预感这次惹祸了,在街上人还不多的时候两个人总算是到了提督府,薛昭一路上没有发火的征兆,可他越是平静钟寒誉越是心慌,等钟寒誉放下担子薛昭揪起钟寒誉的衣襟拖进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开始掰手指。
钟寒誉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裴音——”
薛昭把钟寒誉推床上,抬手就是一拳,薛昭看着纤细打人可不是一般得疼,钟寒誉痛得龇牙咧嘴,“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啊。”
“谋杀亲夫?”薛昭真能给气死,袖子一撸又是一巴掌,钟寒誉惊了,“真打啊。”
“不真打还跟你闹着玩,你以为我是你那么爱胡闹吗?钟寒誉你玩上瘾了是不是?谋杀亲夫,你是亲夫吗,不是你自己说得,你是我养在外面的金丝雀。”
钟寒誉哭笑不得,“我就闹着玩的,不成想竟是这般的得不偿失,丢了正夫的名分不说还成了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唉——”
薛昭觉得钟寒誉完全没有长记性,狠狠捏起他的下巴,“钟寒誉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今天非要给你点教训。”
薛昭看了眼周围,瞧见屏风上搭着的那条发带,钟寒誉睁大了眼睛,“裴音你确定要这么玩吗?”
薛昭气红了脸,对着钟寒誉胸口就是一拳,“你到底在想什么?”
薛昭不能给钟寒誉反击的机会,不能让他察觉自己想干什么,那就先顺着他来,薛昭软下笑容,“你喜欢这么玩是吧,行,就这么玩。”
钟寒誉脸红了,随即意识到不对,这不是先礼后兵嘛,薛昭的脾气他是了解的,不过他倒要看看薛昭到底想做什么,总不能打他一顿吧,钟寒誉心一横等着薛昭接下来的动作,薛昭拿着发带一时间不知道要往哪里放,脸红得也不成样子,两人现在就很暧昧。
薛昭不愿意认输,将钟寒誉的手按倒身后捆起来,他不能看钟寒誉的眼睛,被这双火热的眼睛注视着总会无所遁形,可手边也没有可以遮盖的东西,薛昭扯下钟寒誉的发带把他的眼睛蒙上了,钟寒誉喉结滚动,万万没想到眼睛一遮他心跳如脱缰的野马,“裴音你……”
薛昭开始掰手指头,“美得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也给你尝尝这滋味。”
薛昭开始扒钟寒誉的衣裳,上次脱了薛昭的衣裳把人晾在那儿的梁子还记着呢,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要钟寒誉尝尝这滋味,原来报复人的感觉竟是这般痛快,薛昭很快把钟寒誉扒了个精光,不过瞧着钟寒誉这身结实的肌肉,薛昭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掌心下的温度越来越高,薛昭脸红心跳。
钟寒誉虽然有些不适,但是他清楚感觉到薛昭比他窘迫,“提督怎么不说话了?可别是给我迷晕过去了,指挥使这身肌肉可否让提督满意。”
薛昭捂住钟寒誉的嘴,都这个时候这人怎么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薛昭气得牙痒痒,“没脸没皮。”
“我一养在外面的金丝雀要什么脸啊?”钟寒誉抬起膝盖蹭着薛昭的侧腰,“裴音你把我剥了个□□,是要劫色还是准备拿鞭子抽我啊,给个痛快,别不说话。”
钟寒誉的话让薛昭后悔极了,“你!我若真拿皮鞭抽你又当如何?”
钟寒誉扬着头,一头黑发散在身后,野性又不失美感,“自当是受着,你给的惩罚于我而言就是赏赐。”
薛昭羞得要捂耳朵了,“钟寒誉你!”
不过看不见钟寒誉的眼睛,薛昭也没那么羞耻了,“没看出来指挥使喜欢野的啊。”
“我不是喜欢野的,我是喜欢你对我野。”
薛昭很想堵住钟寒誉的嘴让他不要再讲话了,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在惩罚谁了,两人靠得很近,薛昭像是着魔一样目光流连在钟寒誉结实的臂膀和胸口,一时间口干舌燥,薛昭舔了下干涩的唇角,送上门的肥肉干嘛不要呢,这么一想薛昭又羞红了脸,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浪荡了,管他呢,反正都这样了,薛昭强硬地将钟寒誉按在身下,“你说过如果我想还回来……”
薛昭又后悔了,他到底在做什么,可已经这样了,钟寒誉勾勾唇,不在乎地说道,“嗯,你随时可以,不过对我温柔点,说什么我也是第一次。”
“你!”薛昭恨不得打他一巴掌,“你别后悔!”
薛昭逞强地放狠话,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薛昭僵在原地,不行,他才不要认输,薛昭笨拙地学着钟寒誉的样子,抚摸着钟寒誉的肩头,钟寒誉轻笑一声,吓得薛昭跟做错事一样忙缩回手,“继续啊,你怕什么?我这都给你绑着没法动弹了。”
“我没有在怕!”薛昭继续嘴硬着,若是钟寒誉没被遮住眼睛薛昭根本不敢这么大胆。
钟寒誉挺是期待他会怎么做的,薛昭显然是无从下手,钟寒誉主动蹭过去,“我教你好不好?”
薛昭只听头嗡得一声,“你…你闭嘴!”
钟寒誉蹭着薛昭的侧脸,“裴音你出汗了,别紧张放松点,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不用急。”
薛昭凶狠地吻上钟寒誉的唇,昨夜他给钟寒誉折腾得不行,腰还酸着呢,可给这么一闹腾薛昭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心里又烦又热,只想在钟寒誉身上发泄,他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薛昭已无瑕去多想。
钟寒誉有些小得意,他还是把薛昭骨子里的那份矜持扯了下来,不得不说他是有私心的。
吻着吻着薛昭感觉人也变得飘忽忽的,思绪什么的也拉远了,耳边只有钟寒誉的喘息声还有早已不受控制的心跳,薛昭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有记忆的片段是反反复复地醒,反反复复地没有意识。
薛昭记得手撑在钟寒誉的胸口,用尽全部力气索取,钟寒誉涨红的脸和微张开的唇,他则居高临下地享受着一切,虽然哭着的是他。
薛昭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身上好乏,乏得他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薛昭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还搬起来砸了自己两回,薛昭后悔得事情有很多,至少从昨晚到今早的意乱情迷他是无比后悔得,为什么觉得把钟寒誉绑起来他就老实了,钟寒誉让他还回来,薛昭完全不知从何下手,至于最后绑着钟寒誉的发带怎么到他自己身上的,薛昭完全不记得,或许是在那些缠绵的热吻中,或许是他脑子发昏的时候。
薛昭翻了个身,腰已经酸得动不得了,他发誓最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见钟寒誉。
钟寒誉偷跑出去这事除了石玉恒没人知道,翻墙回来更是神不知鬼不觉,进门就见石玉恒绷着张脸,吓了钟寒誉一跳,“你想吓死我做指挥使不成?”
石玉没好气地白眼一翻,“什么时候溜出去的?不会去会情郎了吧。”
钟寒誉面上控制不住地泛红,有些不敢直视石玉恒,“出去偷情了,你满意了吧。”
石玉恒,“够没脸没皮啊,老王跟我说储良在西厂有不少眼线,在西厂能来去自如,当初周溪的死毫无疑问是他干得,还有西厂死在三合坊的那个牢头。当时有人看见储良从三合坊出来。”
钟寒誉,“藏得够深啊,能在西厂来如自如,在薛昭眼皮底下搞事,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心情。”
“看你那出息样,提到薛昭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了,你别老笑话西厂,咱们锦衣卫也有他不少人,比如从前梁湛身边那些狗腿子。”
钟寒誉摸摸嘴也没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所以梁湛和张小山的死都跟储良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行啊,锦衣卫卧虎藏龙,都是人才。”
“得了吧,这些人才险些让你丢了乌纱帽,这次的事但凡陛下撒手不管了你拎包袱回去陪师傅他老人家了,哪里还轮到你整日没事睡大觉。不过这次的事你就背了?”
钟寒誉苦笑,“为君分忧,有时候背锅也是为君分忧。”这话说得钟寒誉自己都想笑,让查的是永和帝,被顾道桢摆了一道后这锅最后是他钟寒誉的了,锦衣卫是个好差事啊,俸禄不多,差事难办还倒霉。
钟寒誉,“跟老王说不要惊动了储良,这人能西厂和锦衣卫之间来如自如,背后必然有看不见的势力在支持着他,说不定我们能顺着储良这条线摸到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石玉恒,“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指挥使,宫里来人传话,陛下宣您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