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失宠后浪飞了 第5章 自由啦

一连几个月，京师里最吸引人的八卦几乎都围绕着太子及太子妃这对新婚夫妇，再确切一点说，是围绕着太子妃顾吟鸢。

据说，禁足令后，太子妃日日静坐反省，半个月后大彻大悟，对之前的行为深感羞愧，于是开始虔心礼佛忏悔。

禁足结束后，太子妃更是洗心革面，每日素面简服，行止低调，对其他妃嫔们宽容亲和，连对丽妃的不敬都大度容忍。

又过了半月，太子妃征得太子同意后，在寝宫内设了佛堂，迎了一尊水月观音，从此愈加深居简出，每日只在佛堂内抄经念佛打坐，份内事务也多交给了惠妃与丽妃处理。

最初，大家都心存怀疑，只道太子妃聪明，居然想到了这招来挽回名声，可时间一长就容不得人不信了。

又过了一阵，听说太子妃突发恶疾，太医换了好几茬都没什么用，最后太子妃自己提出来，想去普业寺静养修行一段时间，帝后和太子都同意了。也不知是因那普业寺山上空气太好，还是太子妃对佛主的虔诚起了作用，没多久，病竟真的好了许多。自此，太子妃就常居在了普业寺，并且每月都给帝后和太子敬呈一部手抄佛经。

而由于太子妃每月只回宫四五日，东宫的事务便基本都由丽妃和惠妃掌控了，后来渐渐又变成了只由丽妃一个人说了算。

京城里的大家族们再谈及此，都感慨，顾相公这长女真是一点没继承到顾相公的手段，反倒是和她那懦弱的亲娘一样，没一点当家主母的气势。

再后来，顾吟鸢就慢慢不再出现在人们口中了，这位太子妃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京师的八卦主人公又变了某位公主、某位宗室王爷、某位大人家的公子......

......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城外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快速行驶着。

“快到了吗？”

车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撩开了，探出一张秀丽精致的脸——竟是一身男子骑装、本该在普业寺修行的吟鸢。

“还有五里地就到了，渊少爷。”车夫答完话，回头又抽了一鞭子，两匹马儿跑得更快了。

吟鸢放下了帘子，听瑶儿说道：“都快一年没来了，也不知胡大叔的媳妇儿怀上没有。”

“你一个未出嫁的小丫头，怎么还惦记上这事了？也不羞？”吟鸢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瑶儿吐了吐舌：“我只是关心胡大叔嘛，他盼儿子都盼了好几年了呢。”

其实要放在半年前，她确实是不好意思说这话的，奈何她家小姐嫁给太子后，前些次，次次都是闹得动静极大，每次时间又长，听得守门的她和屏儿面红耳赤、坐立难安，后来慢慢习惯了，倒也不把这个当成什么禁忌，两人甚至还讨论过为什么小姐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吟鸢不晓得这小丫头的心思，此时，她一心只想着这次一定要学会骑马。她太向往骑在马背上如风驰骋的感觉了，尤其是在东宫和普业寺渡过了那么压抑的一段时间后，她急需要发泄一下，将心里那些负面的东西赶出去。

“吁——”也就一会儿时间，车夫拉停了马车，朝车里说道，“少爷，咱们到了！”

瑶儿想扶着她，吟鸢却甩开她的手，动作灵巧地自己跳下了车。她站在马车前，看着胡氏马场的牌匾，熟悉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是的，这马场实际是她的产业之一。除此之外，她还拥有许许多多其他产业，田宅、酒楼、茶楼、书画斋、各类铺子等等。但顾相公和她的夫君太子殿下知道的只是她财富的四分之一不到，也就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明面上那些。虽然那一部分已经很可观了，要知道她外公当年可是江南首富，而她母亲又是外公最宠爱的小女儿，嫁妆丰厚到令人发指。

吟鸢十三岁那年开始，便常借着去普业寺礼佛的由头，和哥哥一起外出，两人一起将母亲留下的产业慢慢扩大许多。不过，她哥哥顾璟对生意之事并不大感兴趣，大多数时候都是吟鸢做主，他在旁做保。后来哥哥去了边疆之后，吟鸢在相府里无所依靠，日子难过，只好更频繁地去普业寺礼佛，结果这生意倒是又被她做大了许多。

她曾想过，若是祁峥对她好一些，她可以委曲求全地接受要和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的事实，然后用自己手上这巨大的财富和这些财富养起来的眼线，全力助他登上帝位。可惜，事与愿违。但其实又一点都不可惜，她想要的，本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祁峥从来不是良配。

“渊少爷，你可好久没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一直要不上孩子的马场老板老胡从大门里迎了出来。

吟鸢抛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看着老胡那张已有些沧桑却带着由心而发的笑容的脸，也笑起来：“老胡，你和墨雪都要上儿子没？”

墨雪是马场最好的种马，但眼光高的很，一般母马它都瞧不上。

老胡忽略自己的事，只笑答道：“半年前从西北进了一批好马，墨雪现在妻妾成群，娃儿都一堆哩！”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渊少爷，先进去吧，让老胡带您好好瞧瞧马场的新变化！”老胡的老婆吴三娘催促道。

“好，走吧！”

吟鸢跟着老胡将马场走了个遍，发现马场不止是规模又扩大了不少，而且各处都弄得干干净净，马儿们也都健康得很，可见老胡是仔细花了心思的。

她好生将老胡夸奖了一番，又去屋里和老胡夫妇喝了点马奶酒，说了会儿话，接着就迫不及待要去骑马了。

老胡亲自给她挑了一匹性情温顺的好马，又找来马场里最好的训马师何五教她，自己便去接待今日来看马的客人了。

吟鸢已经好久没骑过马了，摸着马脑袋时还兴奋得不行，可真上了马就紧张起来，浑身僵硬。跟着何五的指示走了两圈，才终于有些适应了，何五便放开了牵马绳，让她自己控制马儿。

又走了两圈后，她便按着何五的话让马儿走得快一些，开始随着浪练习起坐。这是有些枯燥又比较累的练习过程，半个时辰后，吟鸢已经大汗淋漓了，但她心里高兴，下马喝水休息了一小会儿，就又立刻上了马继续。

“渊少爷，可以试着让马儿小跑起来了。”

听到何五终于说了这话，吟鸢一下子更紧张也更兴奋，她握着缰绳，深吸一口气，然后小腿稍稍使力，马儿跑了起来！耳边有了风声！

可这驭风般快乐的感觉却只持续了没多久，两圈后，吟鸢就让马儿慢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跑得不对。

“你太紧张了，身体很僵硬，马儿也感觉到了，所以它在故意欺负你。”

一道带着笑意的清醇嗓音突然传进耳中。

吟鸢惊讶地循声看去，跑马场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陌生的青年，相貌极为清隽，身姿英朗高俊。

“腰放松一些，缰绳收短一寸再试试。”他继续道，一双如墨星眸仍含笑着望着她。

吟鸢不知怎么，直觉便相信这人的话应该是对的，也没问何五，收回目光，就按着他的指示，收短了缰绳，再次尝试起来。

又跑了两圈，果然感觉对多了！

“左腿往前一些，不要夹那么紧。”那温和清醇的声音又道。

吟鸢按他的话又跑了两圈。

“后跟下沉，肩放松。”

......

如此一个在场边指示，一个在场内跟着指示不断调整，又跑了小半个时辰，吟鸢终于累得不行了，但她感觉非常好！

下了马，瑶儿便跑过来要替她擦汗，吟鸢却将缰绳扔给何五后，自己拿过手绢随便擦了擦，便立刻朝那青年走去。

“刚刚多谢兄台指教。在下苏渊，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走近后，吟鸢朝他作了个揖，笑问道。

“在下纪攸，表字少陵。”纪攸也回了个礼，他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意，让人不由心生好感，“不敢说指教，苏公子不嫌我多事就好。”

“怎么会呢？”吟鸢连忙道，“依了纪兄的指点后，我感觉好多了，马儿也听话多了呢。”

“能有些许助益就好。”纪攸笑着说完，又略带些好奇地问道，“苏公子以前没有骑过马吗？”

大梁是马背上取的天下，虽然传至第三代皇帝，连皇亲宗室也少有善骑射的了，但富贵权势之家的男子总还是会基本的骑术的。吟鸢今天的穿着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公子，这个年纪不会骑马确实是有些怪。她有些羞赧：“小时候学过，但有一次被马儿甩下来，摔断了腿，就没再继续学了。”

这是句实话，十二岁时，顾璟拗不过她的央求，曾带她学过一段时间，结果因她自己得意忘形从马上摔了下来。顾璟当时吓坏了，从此就和顾相公一样，坚决反对她学骑马了。

“原来如此。”纪攸恍然，接着又温和地鼓励了一句，“其实苏公子于骑马很有天赋，很快就找到了和马儿契合的感觉，就是太紧张了而已。”

虽然大约只是句客套话，但吟鸢还是很开心：“是吗？多谢纪兄的勉力，这次我一定不会放弃的。”想了想，她又问道，“纪兄今天可是来买马的？”

纪攸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自己也做些马匹生意，所以常来老胡这里看看马。”

这就能解释了，吟鸢心里想，原来是马场的老熟人，怪不得刚刚何五不仅任他教自己，还一副敬佩的样子。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忽听不远处传来了喊声：

“少陵，走了！”

纪攸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歉意地对吟鸢笑了笑：“抱歉，苏公子，今日还有事，不得不走了。”

吟鸢有些可惜：“纪兄太客气了，倒是我耽误了你不少时间才是。我们有缘再会。”

“只要苏公子还在这里学骑术，我们一定会再会。”纪攸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向远处的同伴走去。

老胡陪客人看完马回来后，吟鸢便立刻向他问起了纪攸的事。

可没想到，老胡虽然跟他很熟，也很欣赏此人，但对他的情况却不甚了解，只知道他年约二十，却已游历过很多地方，见识极广，骑射皆精，还使得一手好剑法。大约一年前来了京城，之后就一直在做二手贩马生意，从各个马场挑了马牵去城里卖，或者直接为一些富贵人家相马。

“他可一点不像是个马贩子。”吟鸢若有所思地说道。

老胡：“我也是这么觉得，就他这相貌才华，城里多得是富贵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还用得着贩马讨生活么？就这事，三娘还特地问过他呢，你猜他怎么说？”

吟鸢好奇道：“怎么说的？”

老胡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他念了句诗，我记得是‘青山不厌三杯酒，长日惟消一局棋’。又说娶妻不在富贵，他只愿有朝一日能娶一个与他互相钦慕的女子为妻，他要带她仗剑天涯，走遍大好河山，然后挑一个她喜欢的地方隐居起来，一生一世一双人。”

......

贩马是剧情线的线索，另有意图～

纪攸的身份每揭露一层，都会是感情线的重大转折或者助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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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