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市郊
好冷...好黑...身体也好痛...
我是在做梦吗?如果是梦。。。赶快醒来吧。。。嘶。。。斐梦黎只记得她在没失去意识前,感觉到两个男子的靠近,害怕的想拔腿逃跑,却被一只印满花花绿绿纹身的手牢牢按在地上。他们的拳脚毫不留情的往斐梦黎身上招呼,她挣扎,大喊,却只换来无情的疼痛。
“死女人,还喊。”其中一名男子狠狠踹向斐梦黎的肚子。
“啊!”斐梦黎痛得揪紧脸,整个人趴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艹,又是哪个活爹雇的人,不就抢了几个单子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斐梦黎的意识已经有了些许模糊,远方似乎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这个时间到这里赛车的大多是S市那些富二代们了,这女人虽然没什么背景,但是听说挺有手腕,西城这片二代圈里还是认识些人的,闷头揍一顿倒是好说,要是被看到终究是麻烦。想到这,那俩虾兵蟹将立时偃旗息鼓跑的不见踪影。
逼仄狭窄的车厢
男人看着车前的眼神专注又从容不迫。昏暗的车里只有跃跃欲试的几乎快冲破耳腔的引擎声,车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呼吸的声音。只一辆火红的法拉利限量版超跑与男人身下咆哮的“巨兽”在公路上来回较量。
月上枝头,远山连绵,他们犹如脱缰野马。视野所及画面混乱快速,跑车左甩右追。林乐之感觉到了男人身上那种几乎快冲破□□的野性,一种进行极限运动时带来的疯狂和酣畅淋漓。
直到旁边那辆车被远远甩在后面,林乐之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四…四哥,可以麻烦慢一点吗?我不着急的,真的。”林乐之转头看向男人,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声音有些发颤。
像是被这声请求吵到,男人稍稍侧头,懒散的挑了挑眉,与林乐之的视线对上,空气中仿佛有尴尬在交汇,男人没有吭声,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清明,没半点极限运动中的狂欢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仍在不紧不慢的操控着,调档,提速,转弯。
少顷,跑车缓缓停下,男人微微抿着下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声音轻柔而漫不经心:“把你送回去?”
“啊?”林乐之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位大哥的节奏,不是要去静梵大师那算命吗?触及到男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她睫羽轻颤,心中一紧,连忙撇开视线,盯着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你到了。”男人伸手帮林乐之解开安全带。
“啊,是吗?哦哦哦,麻烦四哥了,四哥再见!”林乐之慌忙道谢,忙不迭的下了车,和跑过来撑伞的保镖朝着不远处的山门并肩走去,没再抬头看男人一眼。
男人不置可否,朝后视镜瞥去,还不见刚才被狠狠甩在后面的红色跑车,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一旁上前准备替男人停车的助理注意到男人的视线,讨好的开口:“小姐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到了,四少爷要先进去吗?”
男人听得无波无澜,直到那助理脸都快笑僵了,才恶劣一笑,猛地一踩油门,车身刮过助理,助理狼狈的跌倒在地一身得体的西装在泥泞里变得污秽不堪,身下的跑车化作一团火焰朝着不知名的偏僻小路射去。
等到彻底看不到男人的身影,旁边的人才敢撑着伞上前扶人,小声安慰道:“你说你,上赶着凑这热闹干嘛,四少爷是那么好巴结的?他每年回来一共才说几句话,一点不对就直接动手了,没看除了老爷子谁都管不了他嘛,招惹这么个混不吝,弄死你都是活该,你傻啊?”
“我哪知道他那么不讲理,我。。。”
......
斐梦黎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包里的手机一直不依不饶的震着,她吃力的掏出手机按下接听。
电话接通,那头的卓潇开口便是:“黎黎,城西那个单子得撤了,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谈的价死不松口了。要不试试我另外的路子?我能帮你的更多一点,就是单子没那么大,不过也没什么嘛,积少成多怎么样?”
斐梦黎这边话筒很安静,莹白的指尖捏着手机屏幕边缘,微微泛白。卓潇听不见答话,便试着问她,“黎黎你在听吗?”
"那......”斐梦黎艰难的动了动唇,声线低而淡,尽量保持平时的语气,"那你那边还有什么路子可以用?再行不通我就只能打你一顿消消气了。”卓潇听见她这么问,似是松了一口气,兴致盎然地给她一个一个介绍起来。
斐梦黎努力爬起来,坐到旁边的石头上,安静听着,心底像被什么无形扼住,除了遗憾,更多是不甘心。
等卓潇那边挂了电话。
她深吸口气,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根烟,侧了侧身子,扭头。
视线顿住
她的身后种着一棵不知叫什么的树,七月中旬,已近暮夏,正是风暖花落时,又才逢一阵雨,这树枝坠着攘攘绿叶,满树的花却是火红一片。花团锦簇,悬停空中,像云,又像雾,像是邂逅了一场缥缈的浪漫
花冠落地,风吹散一地,树下那一片方寸之地几乎由鲜花铺就
她细看了两秒,夹烟的手顿住,抬起眸来时,才突然发现,原来这棵树后,坐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隐在斑驳的树裟,像是藏在一层红雾后,所以斐梦黎最初没有注意到他。
月光虽不太明亮,但依稀能看清他挺立的轮廓线条,侧颜起落有致,硬挺的眉骨下鼻梁笔直高挺,深棕色的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
原来那有一个大树桩,人为加上了一些仿木纹的石椅倒成了一套天然的桌椅,男人宽肩窄腰,微倚在树桩前,冷硬的腕骨处搭着一只械芯腕表,乌金表盘在月光下泛着神秘的光。
适合亲洋嘴的性感男人?
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斐梦黎的脑海里却无端闪现出这句话。
荒野寂寥,风过无痕。
斐梦黎的脑海中却毫无征兆地跳出一个词——性感。
眼前的男人皮肤冷白,在暮色中像覆了一层薄霜。银灰衬衫随意解了几颗纽扣,精壮的线条若隐若现。手里摆弄着一只复古打火机,三四十年代的款式,烫金外壳上镶嵌着一枚蓝砂石徽章,金属质地细腻,一眼便知价值不菲。像他这个人一样,从头到脚都写着“矜贵”二字。
斐梦黎远远望着,恰逢他偏过头来。视线不偏不倚,撞个正着。
她终于看清他的眉眼。眉骨清晰,剑锋般利落。一双本该含情的桃花眼,却因那双蒙着蓝雾的瞳孔而显得疏离——像是冬日结冰的湖,表面平静,深处却涌动着刺骨的寒流。
他骨相里是西式的冷峻,可斐梦黎却无端觉得,那皮相之下仍藏着东方的温润。这念头来得突兀,却又挥之不去。
而且。
这男人看上去……就像在床上会很厉害的样子。
斐梦黎忽然低笑出声。
像是读透了她那一笑里的意味,男人唇角微扬,平直的唇线弯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疏离,又隐约带着挑衅。指尖轻抬,食指上古朴的戒指闪过一丝金属暗芒。
斐梦黎眉角一挑,心跳错漏了半拍,眼角余光却落在那满树繁花,心绪竟也变得像一团迷雾。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