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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她与星河皆凛冽:靠山村女战神手札 > 第48章 孔雀发飙

流水席连开三日。

因为官府的“莅临视察”后,虽然依旧热闹,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无形的纱。

等县令大人们一离开,男人们马上议论起西边战事。

尤其对重大伤亡,是因为冬天缺少足够保暖的棉衣棉被,而唏嘘不已!

凌战坐在稍偏的一桌,吃了三天大餐,她面前只摆着一碗清粥,几碟小菜。

安静地听着同桌几个村中老妇闲话家常。

小石头紧挨着她坐,小口吃着苏婉特意给他蒸的鸡蛋羹。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的陈阿婆,正絮絮叨叨地说着。

“…要说这棉花啊,咱们这儿种的老棉种,絮是白,可就是绒短,产量低,纺起线来费劲。我年轻那会儿,听我姥爷说过一嘴,他早年走西口,在靠近雪山那边的地界,见过一种棉桃!啧啧,那叫一个大!开出的棉花,雪团似的,又长又软,纺出的布,又细密又暖和,听说一亩地能顶咱们两三亩的收成!可惜啊,那地界太险,叫什么…‘鹰愁涧’还是‘鬼见愁’来着?反正没人敢去,那棉种也就成了传说咯。”

同桌的老妇们听得啧啧称奇,又纷纷摇头叹息。

“唉,好东西都在险地,凡人哪消受得起。”

“就是,听听就算了。”

凌战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她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陈阿婆:“阿婆,那地方,具体在雪山哪边?还记得么?”

陈阿婆被凌战这一问,有点受宠若惊,努力回忆着:“哎哟,这可难住老婆子了…好像…是在雪山南麓?说是翻过几道像刀子似的山梁,在一个终年云雾罩着的山窝窝里?我姥爷也是听更老的驼队把头说的,他自己也没亲眼见过呢,当故事讲给我们小辈听罢了。凌娘子,你可别当真,那地方邪性得很,听说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出来。”

凌战点点头,不再追问,只淡淡说了句:“多谢阿婆。”

她低头,对上小石头好奇的大眼睛,抬手将他嘴边沾的一粒米拿掉。

玄尘子不知何时踱了过来,恰好听见后半截,他捋着胡须,一脸高深莫测地接话。

“无量天尊!陈阿婆所言,未必是虚。贫道云游时,亦曾听闻西北雪山深处,有上古遗珍之地,奇花异草繁茂,或有神棉也未可知。只是那等绝域,非大机缘、大毅力者不可近也。”

他的话,无形中给这个传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和可信度。

喧嚣声中,凌战的目光越过人群,投向远处云雾缭绕的莽莽山巅。

小石头敏感地察觉到她的走神,小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娘?”

凌战回过神,低头对上孩子清澈的眼眸,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低声道:“无事。吃饭。”

新家落成的喜悦不能停太久,冬麦的收获季节就到了。

沈厌家里除了初到靠山村分的两亩地种了麦子。

后来开出的荒地,都用来种了草药。

地里的活不多,但收完麦子播种新粮却势在必得。

毕竟,他家的人口太多!

年龄大些的,已经长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

连日的喧嚣稍歇,席间氛围更显自在。

沈厌嗓子已有些沙哑,但精神头不减。

正拉着几个村中老把式讨论即将到来的冬小麦收割及随后的播种。

“王伯,您看这天气,过几天,麦子就能开镰了吧?”沈厌指着远处翻滚的麦田。

“差不离!”王老汉咂摸着旱烟,“今年风调雨顺,麦穗沉甸甸的,是个好年景!沈小子,你家就两亩地,粮食肯定不够!趁着丰收跟村里买,要合适不少!!要是还有余钱,能买就买些熟地,新开出的荒地养好几年都不一定能养肥。”

“好!好!多谢王伯!”

沈厌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盘算着收割、打场、晾晒、入仓的一应事务,有虎子几个就够了,主要还是收割后空出来的地和买新地的问题…他下意识看向凌战。

想商量商量种棉花的问题,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凌大娘子的身影。

终于流水席接近尾声。

苏婉带着大妞、二毛等几个大点的孩子,已经开始清点剩余的食材、碗碟,并仔细核对这几日的开销账目。她低声对沈厌道:“家主,米粮肉菜尚有富余,我已按您的意思,将一部分不易存放的新鲜肉菜分给了村中孤寡,另一部分腌渍风干起来。碗碟桌椅,稍后便安排归还各家。”

沈厌满意地点头:“好,好,婉姑娘安排得妥当!”

趁着席面未散,沈厌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对帮忙的村邻和工匠们宣布:“诸位乡亲,师傅们!连日辛苦,沈厌在此谢过了!眼下有个事,麦子一收完,地不能空着!我打算紧跟着去弄些‘寒地短绒棉’种子种下去!这棉花耐寒,正好接上冬小麦的茬口!到时候播种,也少不了要麻烦各位来指教一二,工钱饭食管够!”

“好说好说!”

“沈兄弟放心!一定到!”汉子们纷纷应和。

“种棉花?沈兄弟有魄力啊!”

“这茬口接得好!”

“你家孩子多,买棉花可就太贵了,是得自己种!”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沈厌这安排既紧凑又大胆。

只种庄稼的农户,对那“寒地短绒棉”也充满了好奇。

流水席终散,杯盘狼藉。

帮忙的村邻们带着沈厌分发的谢礼,多是些肉食和糕点,说笑着散去。

小院里,苏婉领着孩子们开始最后的清扫。

沈厌累得瘫在院中新打的石凳上,揉着酸痛的腰。

玄尘子凑到凌战身边,小声道:“女侠,进山寻棉种之事,非同小可。贫道观天象,三日后宜远行,且那几日山中雾气或散,便于寻路。麦收之事,有沈小哥和苏娘子主持,加上村中壮劳力,应无大碍。”

凌战的目光从山巅收回,落在院中晾晒的一排排孩子们浆洗干净、由苏婉缝补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上,又掠过正卖力扫地的小石头,最后停在累得直哼哼的沈厌身上。

“嗯。”她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沈厌耳朵尖!

听到了“进山”二字,一个激灵坐直了:“进山?凌战,你要去寻那什么神棉?太危险了!陈阿婆和老道都说了,那地方邪门!商量商量再说啊!”

凌战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麦收,你主事。人手,你调度。安全,你负责。”她顿了顿,补充道,“苏婉,管家,理账,照顾孩子。玄尘子,”她看向老道,“照看好家,若有急事,用你的法子。”她指的是玄尘子那几手装神弄鬼的传讯小把戏。

沈厌张了张嘴!

看着凌战不容置辩的眼神,最终把劝阻的话咽了回去,只闷闷道:“…非要去。你…等三天。我组织一些乡勇,准备足够干粮再出发。”

凌战转身回屋。小石头跟上来:“娘,去哪?”

“有事。数日归。”凌战抬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轻轻落在小石头发顶。

数日后,夕阳中,凌战的身影出现在村口。

风尘仆仆,衣袍被荆棘勾破几处,脸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靴上沾满干泥。步伐依旧沉稳有力,只是眉宇间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眼神却异常清亮锐利。

推开院门。

小石头像颗小炮弹冲来,紧抱住她的腿:“娘!娘回来了!”

苏婉快步从绣房出来,眼中满是欣喜:“凌姐姐!您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她自然地伸手想接凌战肩上的小行囊,但凌战没动。

虎子、豆芽、大妞、大丫闻声涌出,围着凌战,亲热地叫着“娘”。

玄尘子拄杖而出,长舒一口气:“无量天尊!女侠平安归来,老道…咳,孩子们总算安心了!”

凌战轻轻拍了拍小石头的背,目光扫过众人,精准地锁定核心信息:“顺利。沈厌呢?”

院内缺少了那个总是存在感极强的身影。

苏婉笑容微凝,欲言又止。

小石头撅着嘴抢先道:“爹生气!走了!说不管我们了!”

玄尘子忙接口,一脸无奈:“唉!女侠您走后的第二天,沈公子才知晓您是独自去了雪山寻种!当时那脸色…贫道从未见过!在院子里焦躁地转了大半日,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日,水米未进!第二天一早,交代了苏娘子好些账目和家里的事,然后…便收拾包袱走了!言道…去镇上寻旧友散心!此家…爱如何便如何!孩子们哭喊着‘爹’也未能拦住…”

凌战静立聆听,脸色平静,唯有握着行囊带的手指有些泛白。

她将行囊小心置于石桌,从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用油布包裹严实的布袋,里面是寻获的普通棉种,可以马上下种。接着,她从怀中贴身取出一个更小的、特制的防水皮囊,里面珍藏着那几粒温润如玉的“神棉”种子。

“种子,寻到了。”她将两者放在桌上,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普通任务。

“太好了!”苏婉看着饱满的种子,由衷喜悦。孩子们也好奇地围上来。

凌战的目光却再次投向空荡的院门,眼神沉静如深潭,深处却似有寒冰凝结。

“苏婉,玄尘子,看好家,看好孩子。”

指令清晰落下,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步伐迅疾却无声,如离弦之箭般没入通往镇子的暮色。

甚至未曾稍作停歇饮一口水。

此时“四海赌坊”后院,烟雾酒气蒸腾。

沈厌敞着那件宝石蓝绸衫,胸膛起伏,正与几个面相不善的汉子掷骰猜拳,笑声洪亮。

“沈哥!满上!今日不醉不归!”

“就是!嫂子找不着地儿的,咱兄弟自在!”

“喝!”

沈厌大笑着灌下一碗劣质烧酒,火辣感从喉咙烧到胃里,他下注更狠,笑声更大!

家?孩子?责任?还有那个永远我行我素、把他当空气的女人?

都滚蛋!都滚蛋!

“砰!!!”

一声爆响!后院木门应声碎裂!木屑如雨纷飞!

所有喧嚣瞬间冻结。

赌徒混混们骇然望去。门口逆着最后一丝天光,站着一个高挑身影。粗布衣裤沾满尘土草屑,发髻微散,脸颊带伤。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夸张的动作或表情,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原般的沉寂与无形的压力,瞬间让整个后院鸦雀无声。

一个醉汉拍案欲骂,刚对上那双眼睛——平静得可以冻彻骨髓——所有酒意和脏话瞬间卡在喉咙——瞬间清醒!

这个人,可是灭了一个山寨的存在!

沈厌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随即被更汹涌的怒火取代。

他猛地站起,身形因酒意微晃,指着门口,声音因愤怒和酒精而嘶哑变形:“凌战!你TM还知道回来?!你眼里既然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跑这儿来耍什么威风!走开!走开!赶紧走!”

凌战缓步走入院中。

对周围噤若寒蝉的混混视若无睹,目光牢牢钉在沈厌身上。

“回去。”

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冰棱碎裂,砸在每个人心上。

“回去?哈!”沈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挥手打翻酒碗,“回你的家?!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老子算什么东西?!摆设吗?!”

压抑数日的委屈、担忧、不被尊重的愤怒彻底爆发。

“是!你厉害!你能耐大!雪山绝域你一个人说闯就闯!可家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们叫你娘!他们需要你!你TM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吭跑去那鬼地方,我在家里是什么滋味?!啊?!”

他眼眶赤红,指着凌战的手指微微颤抖,“老子吃不下睡不着!怕你一脚踩空摔得粉身碎骨!怕你被狼群撕了!怕你冻死饿死在那鸟不拉屎的山顶!怕你为了几粒破种子把命搭进去!你想过吗?!你心里有这个家吗?!有我这个当爹的吗?!有那群等着娘回家的孩子吗?!”

他那声“爹”吼得撕心裂肺。

死寂。后院落针可闻。

混混们连呼吸都屏住了。

凌战站在原地,承受着沈厌狂风暴雨般的控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极寒的漩涡在无声地搅动、计算、衡量。

“种子,找到了。”她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将又一个装着“神棉”种的小皮囊递出,“此物,能活人。能让孩子们冬天更暖。”

这是她基于数据,陈阿婆描述、玄尘子佐证、自身实地勘察,得出的最优解。

是对家庭单元生存概率的实质性提升。

“能活人?!更暖?!”

沈厌被这冰冷理智的回应彻底点燃,积压的情绪如火山喷发!

他猛地挥手!

“啪!”一声脆响!

小皮囊被狠狠打落在地!囊口松开,几粒温润如玉、沾染着山巅寒气的种子滚落出来,瞬间沾满了地上的泥灰、酒渍和痰迹。

“在你眼里就只有这个?!只有有用没用?!只有你认定的目标?!”

沈厌指着地上污浊的种子,咆哮声带着绝望的嘶哑,“它们比活生生的人重要?!比孩子们天天盼娘回家的心重要?!比老子这颗…这颗…”他哽住,巨大的失望和心寒让他浑身发冷,几乎站立不稳,“CAO!”最终只化作一句粗粝的咒骂。

凌战的视线落在滚落污浊中的种子上,那几粒凝聚着她雪山攀援、生死一线的成果。

随即,她的目光缓缓抬起,落在沈厌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那句“心里有这个家吗?有我这个爹吗?”

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她那由绝对理性和生存逻辑构筑的壁垒上。她习惯性地将所有风险独自承担,追求最高效率,却忽略了这种模式对“家庭”这个需要情感联结与协作的单元造成的巨大损伤。

冰冷的计算第一次输给了某种无法量化的东西。

她沉默了。没有辩解,没有解释。

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承受着沈厌所有的怒火和痛苦。

这份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迫感。

沈厌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仿佛一切指责都与她无关的样子,滔天的怒火如同撞上了万载玄冰,瞬间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凌战…我不是你的兵,不是你的物件。这个家…要两个人撑。孩子们…需要爹,也需要娘。”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重量砸在寂静的院子里。

凌战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瞬。

她缓缓蹲下身,动作依旧沉稳,无视地上的肮脏,伸出沾着泥土和山岩碎屑的手,极其小心地、一粒一粒地将那些沾满污垢的“神棉”种子拾起。没有用衣角擦拭——那动作在此刻显得矫情。

她只是用指腹拂去最碍眼的泥块,动作专注而缓慢,仿佛在确认某种不可逆的损失。

然后,她将种子重新放入那个同样沾污的小皮囊,紧紧攥在掌心。

她站起身,走到沈厌面前。

两人距离很近,沈厌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残留的、属于高山雪线的凛冽气息,以及一丝极淡的、被汗水浸透又风干的血腥味及因攀岩而擦伤脸颊。

“是我的错。”

凌战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但那份平稳之下,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凿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透出底下陌生的生涩,“不该独自上山。不该…让你们悬心。”

她的目光落在沈厌布满血丝的双眼上,停顿了一下,如同在艰难地校准某个参数。

“种子…是为了家计。以后…会先说。”

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承诺,基于对“家庭单元”功能紊乱的认知修正。

沈厌彻底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会从凌战口中听到“我的错”和“会先说”!

这个永远正确、永远走在最前面的女人,竟然…在认错?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那深处似乎有某种…陌生的、类似懊悔的微光在闪烁?

积压数日的愤怒、委屈、担忧,在这份意料之外的“认错”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开始不可遏制地消融。沈厌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猛地别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鼻腔的酸涩和眼眶的热意。

“家里…乱了。”

凌战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入沈厌耳中,“孩子们…都在等你。”她顿了顿,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最终选择了一个更准确但依旧生硬的表述,“这个家…需要你在。”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沈厌强撑的壁垒。

他猛地转回头,眼圈红得吓人,死死盯着凌战,嘴唇翕动了半天,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声重重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哼!”他一把推开旁边碍事的凳子,弯腰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包袱,胡乱拍打着上面的灰,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外走去,经过凌战身边时,瓮声瓮气地甩下一句:“…还杵着干什么?等着给这群王八蛋结账?还是要赔被你砸坏的门?走!”

凌战看着他那带着怒气却明显软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紧握的、沾染了污迹的皮囊。

她沉默地将皮囊仔细收好,然后转身,默不作声地跟上沈厌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半步的距离。

沉默地穿过赌坊后院惊愕的人群,将身后的乌烟瘴气彻底甩开,踏上了被暮色笼罩的归途。

月光悄然攀上枝头,清冷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虽未并肩,却朝着同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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