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之外 第4章 运动会

南市一中运动会，各个班级都在，报名参加，李婉看见别人都在报名，自己也去报名了，报了百米赛跑，木馨也非常喜欢百米赛跑，也紧跟其后参加。

傍晚的操场还带着白日的热气，跑道被晒得有些发烫。李婉弯腰系鞋带时，看见木馨已经在起跑线旁做着高抬腿，白色运动服被风掀起一角。

“来了？”木馨停下动作，额前碎发沾着薄汗，语气轻快，“今天试试全程冲刺？”

李婉应着跑过去，两人并肩站在起点。发令声是木馨用手机录的枪响，“砰”的一声落下，两道身影几乎同时窜出去。起初几步并驾齐驱，跑到半程时，李婉渐渐甩开半个身位。

“加速啊木馨！”李婉回头喊了句，声音被风卷着飘过来。

木馨咬着牙追上去，胸腔里像揣了个风箱，呼吸越来越沉。她看见李婉的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步频稳定得像节拍器——那是她练了很久都没掌握的节奏。最后十米，李婉冲过终点线，回头冲她笑：“你今天比昨天快了半秒呢！”

木馨扶着膝盖喘气，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堆起笑：“还不是你带得好。”她递过水瓶，瓶盖已经提前拧松了，“歇会儿吧，我去买两支冰棒。”

等她拿着冰棒回来，李婉正蹲在草坪上看自己的跑鞋，指尖划过鞋尖磨损的地方：“这双鞋快废了，跑完总觉得脚踝有点沉。”

“那下次我借你试试我的备用鞋？”木馨剥开冰棒纸，把橘子味的递给她，“我那双支撑性好像不错。”

李婉接过来，冰棒的凉意顺着指尖窜上来，她没注意到，木馨盯着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运动手环印子——那是上周李婉拿了小组第一时，体育老师给的奖品。木馨低头舔了口自己的草莓味冰棒，甜味在舌尖化开，却没压下心里那点涩。

“明天早起点？”李婉咬着冰棒抬头，眼睛亮闪闪的，“听说清晨的空气最适合练耐力。”

“好啊。”木馨笑着点头，把冰棒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没过多久，秋季运动会就开始了，操场周围坐满了人。

秋季运动会的百米终点线前，李婉冲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风，计时器定格在12秒8。广播里报出“第一名”的瞬间，周围立刻涌来一片欢呼。

“婉婉你太牛了！比上次快了快一秒！”同班的男生举着矿泉水挤过来，“就差一点点拿第一，已经超厉害了！”

“你跑的时候我嗓子都快喊破了，”前排女生递来毛巾，“平时看你安安静静的，一跑起来跟飞似的！”

李婉笑着擦汗，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目光下意识往人群外扫——木心站在栏杆边，手里捏着没打开的饮料，见她看过来，立刻扬起笑：“恭喜呀，跑得超棒！”

声音和平时一样温温柔柔，李婉没注意到，木馨转身去丢空瓶时，指甲悄悄掐进了掌心。刚才李婉冲刺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凭什么？明明一起训练了三个月，凭什么被围住夸奖的人是她？

散场时李婉挽住她的胳膊，叽叽喳喳说刚才冲刺时的紧张，木心嗯嗯应着，视线落在地面，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阳光落在李婉发梢，镀着层金芒，像极了领奖台上该有的样子。木心忽然用力抱了抱她：“真好，下次我们再一起练，争取你拿第一。”

李婉被她抱得一愣，随即笑起来：“好啊，到时候你也要加油！”

她没看见，木馨松开手后，嘴角那抹笑慢慢淡了，藏在垂下的眼睑后面，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