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和春生正大摇大摆,走在去绣庄的路上。
沈沅:“我们离城主府还有多远?”
她手里拿着地图,问一旁的春生,他已经服用了美颜丹,易容成别人的模样。
春生看了眼地图,手指向绣庄不远处:“快到了。”
沈沅:“老张刚给你了什么东西?”
春生二话没说,直接把老张给他的东西递了过来。她伸手接过,那是一枚很小巧的印章,上面刻着的图案弯弯绕绕,看着不像是字,不过总觉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神秘印章——似乎是神秘组织的信物,可能会挖掘出什么线索。
查看了游戏提示,这神秘组织指的是药庄?
时间回到不久前。
沈沅拿出美颜丹,告诉春生可以服用这枚药丸后易容成他人模样,这样就不用怕出去就被抓了。
但出城的话必须得要一份新的身契,她也无能为力。二人陷入迷惘之际,老张突然出来,说他有搞到身契的办法,只要春生能易容成别人。
他交待两人去城主府找一个人,然后给了春生那枚印章。
事不宜迟,春生服用美颜丹后不到一分钟就变成了他人模样,只要他自己不说,没人认得他。
老张催促二人赶紧前去,天色不早,等宵禁了他们就只能等明天大早出去了。
春生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眼,有些担忧老张,老张则表示自己再歇一会后也得回药庄调查叛徒去了。
——
二人很快来到城主府。
城主府不愧是城里最醒目的建筑,青墙朱门,飞檐巍峨,门口还站着四个士兵值守。暮色降临,士兵手里的长戟反射着霞光,没有闲人会试图靠近大门分毫。
除了沈沅和春生。
春生从她那拿回老张给的印章,慢慢走向士兵:“守卫大哥,请问办理临时身契的话,该去哪儿?”
被问到的士兵看了他一眼,厉色道:“天色已晚,你还是明天来吧,方书吏该下值了。”
见春生还有些磨蹭,想继续问,士兵不耐烦地亮出了长戟,她忙拉回春生,远离士兵的视线。
沈沅:“老张让你来,就是办临时身契的?”
春生点头:“他说让我来找办身契的人,见到人给印章就行。”
可惜人家要下班了。
想到刚士兵说的话,她眼前一亮,这人还没出城主府,他们应该能等到人从里面走出来。但是人都下班了,今天还能办出来临时身契吗?
思索之际,城主府传来士兵声音,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大叔正从城主府里走出来。值守的士兵恭敬地朝他行礼:“方书吏慢走!”
看来这人就是老张让他们找的人!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追上前去。
方书吏看到突然冒出的两人,吓了一跳,忙后撤了步。一旁的士兵看过来,发现他两就是之前问话的两人,匆匆跑过来试图保护方书吏。
春生见状,小声喊道:“方书吏,请您过目!”
说罢便要递上那枚老张给的印章,却被赶来的士兵给反扣双手,整个人跪倒在地。春生挣扎之际,印章掉落在地,咕噜噜滚到沈沅的脚下。她忙蹲下捡起印章,递给那个方书吏。士兵见她是个女人,一开始就没打算控制她,正好给了她自由活动的时间。
方书吏本就对下值后被拦有些不耐,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和一旁的女人,没什么印象。刚打算走,那个女人却直直把东西递到了他的眼前。他猝不及防,瞥了眼递上来的东西,登时愣住,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方书吏:“住手,你们下去吧!”
士兵闻言,听话地松开春生,回到门口继续值守。沈沅握紧手里的印章,将狼狈的春生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松了松胳膊,示意自己没事。
方书吏一直在旁边观察两人的动静:“你们来城主府有什么事?”
春生回答:“我们需要办临时身契,所以来城主府。”
方书吏思索片刻,转身往城主府去,见二人没跟上,回头说到:“愣着干嘛,跟我进来。”
有戏!二人赶紧跟上。
——
城主府内部果然很大,可能是下值的关系,里面看着空空荡荡的。
方书吏带着二人来到了城主府的一间屋子,门口站着两个士兵守卫。方书吏推门进去,里面排列着一排排的书架,上面都是一摞摞的纸张。
他走到办公的书桌前,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人,问:“你们谁要办临时身契,原因?”
她看向春生,他似乎对方书吏的态度有所预料,说:“是我要办。原因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能让我出城就行,反正我绝对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人。”
方书吏用手指扣了扣桌子,不置可否,转而看向沈沅,让她把那枚印章拿给他。沈沅照做,走到桌前,放下手里的印章。
方书吏拿过印章,细细端详了会儿,随即从桌子上的一摞纸里随便抽了张。只见他将印章沾了些印油,刻印在纸上,印章的图案清晰起来。
方书吏终于抬头:“这印章是谁给你们的,我需要见他。”
春生:“那人说暂时还没到见的时候,等他找到人,就来见你。”
显然老张之前已经对方书吏的反应有了预判,交待好了春生应对之策。沈沅沉思,他们说的这个印章,还有老张要找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一切都仿佛谜团一样,都在等着她一一解开。
方书吏听完这话也没恼,他让春生上前,眼神定在他的脸上,似乎想透过他的脸看到什么,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临时身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把印章留在这里,等你说的那人来取。”
春生没有丝毫犹豫,点头答应。
方书吏见状,拿出笔墨,在刚才盖过章的纸上写了几个字。他将纸拿在手里,等它干了一会儿,喊春生上来拿。春生伸手去接,方书吏却没松手的迹象,他的眼神锐利,紧盯着春生的脸。
春生被看得有些不舒服:“可以给我了吗?”
方书吏听到他的声音,骤然松手,春生顺势抽走身契。他看了眼上面的文字,看着似乎没啥问题。鉴于之前的事情,他还是添了句:“这临时身契不会有假吧?”
方书吏听到这话,嘴角逐渐扬起:“放心,没有比这更真的了。”
二人看着方书吏突然笑了起来,心里有些发毛,既然拿到身契了,还是赶紧出城吧。方书吏见二人离开,也没有阻拦,只让门口的一个士兵带他俩出去。
天色渐晚,他们得抓紧出城了,而且美颜丹的时间也不多了。
——
快到城门口,远远看去,排队出城的人还挺多。沈沅有些担忧:“美颜丹还有多少时间?这么多人我们出得去吗?”
春生眼睛观察着周围,回答道:“还有十分钟左右,应该能坚持到。这队伍里的看着多,一半都是柳记医馆伪装的。”
看来柳记医馆这是要把寻药人一网打尽啊,这么执着,都快晚上了还在找人。
她决定和春生分开排队,跟踪的人说不定也看到了她和春生离开的样子,保险起见,还是单独出城吧。
“身份证明。”
果然如他所说,队伍很快就排到了春生。他大大方方地把临时身契给了出去,守卫仔细核对上面的信息,又看了看面容,不是上面要找的人,把临时身契还给他。
等看到他出去,沈沅这才排到队伍最后。
又过了一会儿,总算轮到她了,她把身份证明递给守卫,守卫仔细核对信息后,却脸色突变。
看着熟悉的铁栅栏,沈沅彻底无语了,她又被抓进了庸河镇的大牢。
她的身契难道不是真的吗?
这下好了,大牢里已经没有下一个赵乾坤来帮她出去了。而且从城门出来,一路被押送到庸河镇,她也没有看到早她一步先出城的春生。
没人知道她被关在大牢里,她该怎么出去?
——
俞霖终于醒了。
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酸软,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并不在棚子里,他正睡在一张床上。环顾四周,屋子不大,就一张床和一套桌椅。
这里是谁的卧室?他怎么会在这儿?那个女人去哪里了?
俞霖头疼之际,屋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他望向来人,松了口气。原来这里是于大夫的卧房,于大夫正端着一碗药向他走来。
于大夫:“你醒了!都睡了一天了。”
俞霖:“啊——”
他刚想出声,又憋住了,忘了他还在装哑巴了。
于大夫坐在床边,把药递了过来。他接过药碗,闻了闻,但是没喝,倒不是怕药有毒,他只是担心自己万一喝了药又吐了,那就不好了,还是营养液管用。
说到营养液,那女人去哪了?于大夫说他睡了一天了,他不是一离开那女人就会发病吗?不对,那女人如果不在的话,他是怎么感觉不到身体疼痛的?
带着满脑子疑惑,他把药碗推给了于大夫,摇了摇头。
于大夫起身,接起药碗放回了桌上,他背对着俞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在看。
于大夫:“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俞霖大惊失色,偏头望向桌旁,于大夫转身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支营养液。
于大夫:“她丢下你先走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顿时,他的脑子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