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林疏棠推开门时,手里攥着个透明证物袋,袋里装着一小包皱巴巴的蓝色壮阳药,塑料包装上的字迹都被蹭得模糊。
“何永旺。”她把证物袋往桌上一放,袋身撞得桌面轻响,“这东西,认识吧?”
何永旺猛地抬头,眼神瞬间黏在证物袋上,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
韩嫣跟在身后,将打印好的游戏组队记录拍在他面前——“老K”与“静香”的联机时间轴从两个月前缠到案发当晚,连凌晨三点的临时组队记录都标得清清楚楚。
“认识刘静怡多久了?”
林疏棠拉开椅子坐下,指尖敲了敲证物袋。
“这药是你被抓当天,从你口袋里搜出来的。那天你穿的外套口袋里,还沾着她常用的那款香水味——说“网上认识几个月”,需要把药藏得这么深,还特意穿件沾着她味道的衣服去见她?”
何永旺喉结滚了滚,手指攥得发白,指节泛出青痕。
他往墙角的执法记录仪瞥了眼,声音发颤:“我……我就是喜欢她,想跟她好。她欠我三万块,说要是我能帮她躲着前男友,就…就跟我谈恋爱抵账。”
“谈恋爱需要撬天台门锁?需要在她坠楼后藏起她的手机?”
林疏棠的声音陡然转冷,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那是技术科从何永旺家中储物柜里找到的手机,屏幕碎了,背面贴着刘静怡最喜欢的白山茶贴纸。
“案发当晚十点四十分,刘静怡给你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你别逼我”,紧接着手机就关机了。”
“何永旺,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何永旺的嘴唇哆嗦着,突然埋下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韩嫣刚想开口,林疏棠抬手制止,审讯室里只剩下何永旺压抑的呜咽声。
几分钟后,何永旺终于抬起头,满脸泪痕。
“我没杀她……我就是想跟她上床,她不同意,还说要报警告我性骚扰,我急了才……才把她按在天台栏杆上,想让她听我把话说完。”
他的声音发颤,指尖抠进掌心。
“她挣扎的时候,我摸到她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我以为她报警了我就跑了…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林疏棠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一分钟,忽然起身:“带他去指认现场。”
城北老巷的天台风依旧大,林疏棠蹲在栏杆边,指尖摸过栏杆底部的锈迹。
技术科的人正在提取地面残留的痕迹,韩嫣递过来一副手套。
“林组,何永旺指认的位置在这里,地面确实有少量积水痕迹,但……”她顿了顿,“我们在栏杆上发现了两处不同的指纹,一处是何永旺的,另一处……”
“另一处怎么了?”林疏棠抬头。
“另一处指纹被擦拭过,只留下部分残留,技术科说需要时间比对。”
林疏棠点点头,起身走到天台边缘往下看。
楼下的警戒线还没撤,刘静怡的家属已经被劝走,只剩下几个民警在维持秩序。
她正想转身,忽然瞥见栏杆内侧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品划出来的,边缘还沾着一点淡粉色的涂料——那颜色,和何永旺游戏角色的粉色卡通人物身上的颜料一模一样。
“把这个痕迹提取下来。”
林疏棠指着划痕,“另外,查何永旺案发当天穿的衣服,尤其是袖口和裤脚。”
回到局里时,秦言正好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点嗔怪:“你答应我的超市还去不去?我买的菜都快放坏了。”
林疏棠揉了揉眉心,声音放软:“快了快了,等我把手里的事处理完,今晚一定陪你去。对了,那个壮阳药,过量服用会不会导致人情绪失控?”
秦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如果本身有焦虑症或者情绪不稳定,过量服用确实可能引发冲动行为,严重的还会出现幻觉。怎么了?跟案子有关?”
“可能吧。”林疏棠含糊应着,“先不跟你说了,我去技术科看看。”
挂了电话,林疏棠径直走向技术科。
刚进门,就看见技术科的同事举着放大镜在看什么,见她进来,立刻招手。
“林组,你来看!我们在何永旺的衣服袖口发现了微量的化妆品残留,成分和刘静怡生前用的粉底液一致,而且……”他顿了顿,“我们比对了栏杆上的残留指纹,找到了匹配项——是刘静怡的前男友,张清。”
“张清?”林疏棠皱起眉,“这个人之前怎么没出现?”
“我们查了刘静怡的社交关系,张清和她三个月前分手,之后就去了外地,我们以为他没有嫌疑所以没深入调查。”
林疏棠立刻拿起手机:“韩嫣,查张清的行踪,尤其是案发前后有没有回过本市,重点查他的购票记录和住宿信息。”
挂了电话,她靠在墙上,脑子里飞速梳理着线索:何永旺的供词有疑点,刘静怡的前男友突然出现,栏杆上的划痕和指纹……这案子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傍晚时分。
韩嫣几乎是撞开审讯室的门冲进来,手里的文件夹捏得发皱,声音都带着颤:“林组,查到了!张清,早年因故意伤人被拘留时,就查出有偏执型精神障碍,还藏了就诊记录!”
她把一份诊断报告拍在桌上,指尖点着。
“存在暴力倾向、被害妄想,需长期服药控制”那行字:“我们调了他老家的就医记录,他近半年没再吃药。案发前一天他偷偷回了本市,没敢住正规酒店,找了家不用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就藏在城北老巷后巷。”
韩嫣咽了口唾沫,接着说:“还有更关键的——案发当晚九点四十分,有邻居看见他在刘静怡楼下晃悠,手里攥着根生锈的钢管,嘴里还嘟囔着“你敢报警,我就弄死你全家”。”
“我们还查到,刘静怡上周已经找律师写了人身保护令申请,打算案发第二天就提交,张清应该是提前知道了,才回来找她麻烦!”
林疏棠的手指在诊断报告上划过“偏执型精神障碍”几个字,指腹能摸到纸页边缘的毛刺。
她突然想起何永旺刚才说的“说要是我能帮她躲着前男友”,眉头瞬间拧紧——一个停药的偏执型精神障碍患者,带着钢管找上门,根本不是“麻烦”,是要命的威胁。
“立刻申请配枪,通知特警组支援。”
警车在夜色中疾驰,林疏棠坐在副驾驶,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韩嫣坐在旁边,有点紧张地攥着对讲机:“林组,张清有暴力倾向,我们要不要申请配枪?”
“申请。”她拿出手机,给秦言发了条微信:【晚点回来。】
很快,秦言回了消息:【小心点,别逞强。】
林疏棠看着屏幕笑了笑,收起手机时,眼神已经变得锐利。
张清住的小旅馆藏在巷子里,门口堆着杂物,灯光昏暗。
林疏棠下车时,已经戴上了手套,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行动。”她低声说。
几个民警冲进去时,张清正坐在床边抽烟,看见穿警服的人,立刻起身想往窗外跳。
林疏棠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墙上。
“张清,别动!”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张清挣扎着,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水果刀,朝着林疏棠刺过来。
韩嫣惊呼一声,林疏棠侧身躲开,同时拔出手枪,对准张清胸口:“放下刀!否则我开枪了!”
枪头冰凉的金属触感抵在张清胸口时,他动作猛地顿住,却没像寻常嫌犯那样退缩害怕,反而突然仰头笑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锣,唾沫星子溅在林疏棠手腕上。
“那你开枪啊!”他眼球凸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枪口,疯劲混着病态的得意。
“人是我杀的!那又怎样?!”
他突然抬手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声音陡然拔高,“你们该查的也都查了吧?我这儿有病!医生说了我是偏执型障碍,杀人不用偿命!”
他一边说一边往墙角缩,手在身后胡乱摸索,指缝间露出半截生锈的水果刀刀柄。
“为什么杀她?”
林疏棠的枪稳稳地对着他,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她想报警抓我!她还跟那网上认识的小白脸勾搭在一起!”
张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那天晚上去找她…想…让她跟我复合…她不同意!还骂我!我急了才…才把她推下去的!!!”
“你在撒谎。”林疏棠冷冷地说,“栏杆上有你的指纹,你敢说你没碰过她?”
张清的脸瞬间涨红,突然疯了一样朝着林疏棠扑过来。
林疏棠眼神一凛,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打在张清的大腿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民警立刻冲上去,将张清制服。
林疏棠收起枪,指尖还有点发麻。
硝烟味混着旅馆里发霉的味道飘在空气里,林疏棠盯着地上蜷缩的张清,指尖还残留着扳机的冰凉触感。
特警队员迅速上前,张清中枪的大腿渗出血迹,却还在嘶吼,红血丝爬满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像要把什么东西生吞下去。
“叫救护车,通知技术科来提取现场痕迹。”
林疏棠收回枪,对着对讲机沉声吩咐,转身时瞥见床头柜上散落的药瓶,标签上的“利培酮”被灰尘盖了大半,瓶身空空如也。
韩嫣递来湿巾,她擦了擦手腕上的唾沫印,才发现掌心的汗把枪套都浸湿了。
“林组,张清刚才喊的“小白脸”,应该就是何永旺吧?”韩嫣小声问,眼神扫过地上的水果刀。
林疏棠点头,指尖按了按眉心:“把何永旺的笔录调出来,重点查他和张清案发当晚的时间线有没有交集。”
刚走出旅馆,手机就震个不停,是秦言的电话。
林疏棠接起时,声音不自觉放软:“哎,刚忙完。”
“我在局里楼下等你。”秦言的声音带着点晚风的凉意。
她对着电话“嗯”了声,脚步不自觉加快,皮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嗒嗒声混着晚风里飘来的烤红薯香。
“等我十分钟,刚从老巷子里出来,正往路口挪呢。”她低头掸了掸裤腿,语气里带着点刚卸下紧绷的懒意。
林疏棠抬头,看见路灯下秦言站在车旁,手里攥着个保温杯,大衣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
她快步走过去,秦言立刻拉过她的手翻来覆去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时,眉头皱了皱。
“听你同事说你开枪了,没受伤吧?吓死我了,下次再这么冒险,我就……”
话没说完,秦言突然抬手,在林疏棠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林疏棠像被烫到似的往旁边跳了半步,抬手捂住臀,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掌心的温度透过警裤传过来,林疏棠浑身一僵,耳尖瞬间发烫——那力道、那位置,和三周年纪念日那天秦言“罚”她时的触感如出一辙,连带着当时自己慌得喊“不是M”的糗样,都跟着钻进脑子里。
“发什么呆?”秦言见她站着不动,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打傻了?”
“没…没有。”
林疏棠猛地回神,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保温杯,仰头灌了一大口姜茶,试图用辛辣压下心头的发烫,“就是有点累。”
秦言看穿她的窘迫,却没点破,只是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往车边带:“先回家,我给你炖了汤,热一热就能喝。”
林疏棠任由她牵着,指尖被秦言的手裹得暖暖的,方才开枪时的紧绷感渐渐散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层层亮起,林疏棠换鞋时才发现自己脚后跟磨出了红印,大概是刚才在旅馆冲进去时太急,鞋跟蹭到了台阶。
秦言弯腰帮她拎起拖鞋,指尖扫过她泛红的脚踝,没说话,只是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半扶半搀地往卧室走。
秦言把林疏棠扶到卧室床边时,她还攥着对方的衣角不肯撒手,直到听见“先洗澡再睡”,才慢吞吞松开手,像只被拎到澡盆边的猫,眼神里带着点不情愿,却还是乖乖起身往浴室走。
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小灯,暖黄的光落在被子上,洇出一片软乎乎的光晕。
林疏棠刚沾到床垫就往秦言那边滚,像只找热源的猫,不等秦言坐稳,就一头扎进她怀里,脸颊贴着秦言温热的胸口,连带着呼吸都裹上了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着沐浴露的味道——是秦言独有的气息。
秦言被她撞得轻哼一声,手自然地环住她的后背,指尖顺着她警服外套的褶皱往下捋,像是在顺毛。
“怎么跟小孩儿似的,一累了就往人怀里钻。”
她低头看,只能看见林疏棠头顶的发旋,还有几缕不服帖的碎发翘着,忍不住用指腹按了按。
怀里的人没应声,闷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两个字,声音黏糊糊的,带着点刚压下去的疲惫:“妈妈。”
秦言的手猛地顿住,连呼吸都卡了半拍。
她低头盯着林疏棠的发顶,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你这是办案子办得鬼上身了?还是刚才开枪吓傻了?”
她原以为林疏棠会抬头反驳,或者像平时那样挠她手心撒娇,没承想怀里的人只是往她胸口又埋了埋,鼻尖蹭得她衬衫布料发皱,声音更轻了些,带着点鼻音:“困了…”
秦言瞬间没了脾气。
“睡吧,我在这儿。”
秦言低头看了眼怀里呼吸渐匀的人,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林疏棠的睫毛很长,此刻垂着,像只安静的蝴蝶,只是眉头还微微皱着,大概是梦里还在记挂案子的细节。
她忍不住失笑,指尖在那蹙起的眉峰上轻轻揉了揉,心里已经预见到明天的场景。
这人醒了八成会先装失忆,要是自己提一句“妈妈”,保准会红着脸瞪人,说不定连早餐都不好意思跟自己一起吃。
后半夜,林疏棠是被胸口的痒意闹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秦言的脸近在咫尺,呼吸拂在她颈窝里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大概是睡得不安稳,秦言的手还搭在她腰上,指尖无意识地蹭着她睡衣的衣摆,那点细微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让她浑身都泛起一层薄热。
办案时的紧绷感还残留在骨子里,可此刻被秦言裹在怀里,鼻尖都是她身上消毒水混着沐浴露的味道,林疏棠忽然就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没敢动,就那么睁着眼看秦言的睡颜——睫毛很长,垂下来像把小扇子,嘴角微微抿着,连睡着都带着点医生特有的严谨劲儿。
鬼使神差地,林疏棠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秦言的嘴角。
刚触到那点柔软,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睁开眼时,眼底还蒙着层刚睡醒的雾,声音哑得发黏:“醒了?”
林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没等她收回手,秦言已经偏过头,在她指尖上轻轻咬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点撒娇似的痒。
“怎么不说话?”秦言的手往她后背挪了挪,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还在想案子?”
“没有。”林疏棠摇摇头,声音也带着刚睡醒的含糊,她往秦言胸口蹭了蹭,鼻尖顶着她的锁骨,“就是觉得…你这里好软…”
秦言低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流氓。”
话是这么说,手却顺着她的后背往下滑,轻轻拍了拍她的腰,“再睡会儿,天还没亮。”
林疏棠“嗯”了一声,可眼睛却亮得很。
她抬头看着秦言的下巴,月光落在那截白皙的脖颈上,看得她心里痒痒的。
没等秦言反应过来,她忽然撑起身子,低头就往秦言嘴上凑——吻得有点急,带着点没睡醒的莽撞,唇瓣碰在一起时,两人都顿了顿。
秦言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没等林疏棠退开,她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交缠间,林疏棠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她无意识地抬手,顺着秦言的对于纽扣往下摸,指尖碰到那颗纽扣时,秦言忽然闷哼一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闹。”秦言的声音哑得厉害,呼吸都带着点颤,“你明天还要上班。”
“不上了。”林疏棠摇摇头,头埋在她颈窝里,声音黏糊糊的,“今天请假。”
她说着,手又不安分起来,指尖顺着秦言的腰侧往上滑,没一会儿就把她的睡衣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小片白皙的皮肤。
秦言没再拦着,只是抬手按住她的后颈,让她贴得更近些。
卧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月光被窗帘挡了大半,只留下点昏昏的光,刚好能看清彼此眼底的笑意。
林疏棠的手还在往下滑,刚碰到秦言的腰带,忽然就打了个哈欠,眼皮沉得厉害——大概是白天办案太累,刚才那点劲儿用完了,困意瞬间就涌了上来。
秦言察觉到她的动作慢了下来,低头一看,就见她眼睛都快闭上了,嘴角还沾着点水渍,像只偷吃东西没擦嘴的猫。
她忍不住失笑,伸手把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重新扣好衬衫扣子,然后把人往怀里一搂,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睡吧,小祖宗。”
林疏棠没应声,往她怀里钻了钻,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了。
第二天早上,林疏棠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时,秦言已经不在床上了,卧室里飘着淡淡的粥香。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忽然觉得浑身都有点酸,尤其是胳膊,像是昨天搬了重物似的。
她愣了愣,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可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半夜醒了一次,然后…然后好像就睡着了?
她挠了挠头,下床时才发现秦言的睡衣扔在床头柜上,领口还皱巴巴的。
林疏棠的脸瞬间就红了,脑子里忽然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好像有吻,有她解秦言扣子的手,还有秦言哑着嗓子说“别闹”的声音。
“完了。”林疏棠捂住脸,蹲在地上哀嚎,“我昨晚干了什么啊?”
她正蹲在地上纠结,卧室门忽然被推开,秦言端着粥走进来,看见她蹲在地上,忍不住笑了:“醒了怎么不起来?蹲这儿罚站呢?”
林疏棠抬头,看见秦言穿着件干净的T恤,领口严严实实的,可她一想到昨晚的事,耳尖就发烫,赶紧别开眼:“没…没什么。”她说着,站起身往卫生间走,“我先洗漱。”
秦言没拆穿她,只是把粥放在桌上,等她洗漱完出来,才笑着开口:“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梦见什么?”
林疏棠的手顿了顿,拿起勺子的动作都有点僵硬:“没…没梦见什么啊。”她假装镇定地喝了口粥,心里却在打鼓——秦言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她昨晚到底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秦言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哦?是吗?我还以为你记得呢。”她说着,故意往自己的领口指了指,“我这件衬衫,不知道被谁昨晚解开了我扣子…”
林疏棠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她赶紧放下勺子,不敢看秦言的眼睛:“谁…谁知道啊,说不定是你自己解开的。”
秦言挑眉,往她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那我腰上的红印,也是我自己掐的?”
林疏棠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呐:“我…我昨晚是不是…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秦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没什么,就是某位林警官半夜醒了,抱着我亲,还扒我衣服,说今天要请假,结果没扒两下自己就睡着了,对了,你还叫我…。”
林疏棠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她猛地站起身,往茶几跑:“我不吃了!我去喂猫!”
已经很尽力去画那个封面了,本人画画技术本来就不好[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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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妈妈”